第3章 皇甫焱求情，摄政王救下叶梧

第3章  皇甫焱求情，摄政王救下叶梧

“摄政王能留叶梧一命，臣不胜感激。”能留下叶梧性命，已经很好了，叶圳可不敢再提出什么要求来了。

皇甫玦满意地点头，还算叶圳识相。

“叶梧罪行满满，要是让那些死者的亲人知道，本王还留着这么一个祸害的命，恐怕会日日夜夜跪在摄政王府门前，让本王给他们一个公道。”

叶圳仔细辨别着皇甫玦说这话的意思，“那臣带叶梧回叶家？”

“叶丞相文官之首，你是想让天下人笑话他教出这么一个女儿来吗？还是让天下人效仿她的好女儿，随意杀人放火。待处罪的时候，他们借口叶梧来脱罪？”

呆在王府不成，回叶家也不成，难不成要让他妹妹沦落街头？

叶圳简直要被皇甫玦的话绕弯了。

“摄政王要让叶梧去哪儿，臣照办。”先保下命，其它的以后再说。

皇甫玦敲着桌面，看着跪着的叶圳和趴着的叶梧。

“城外有座尼姑庵，让叶梧去那里剃发修行，此生非诏不得入京。”

尼姑庵，还是城外的，那不是更容易被报复吗。叶圳很想提出抗议，但保下叶梧一命已经很不错了。

大不了他多派一些会武功的婢女装成尼姑混进去。

“不行！”叶梧的音量比刚才更大，但扯得嗓子越发地疼。

叶圳回头瞪着叶梧，这妮子，能保下命就不错了，还嫌作死不够多地凑热闹。

不去尼姑庵，去死啊。

叶圳真想给叶梧来一脚，但看着她的狼狈样，下不去脚。

看着叶梧想起来，却身体不允许，然后爬着朝他们这边过来。

叶圳真的很想过去把她给提起来，但是他不能太放肆。

纵马闯进摄政王府，这还是一条一触即发的罪状。要是摄政王把这层纸捅破了，让人把他拿下，那他还怎么护叶梧。

叶圳只能忍着，看着她爬到他身侧，对着廊下的皇甫玦跪着。

又重重地磕了一头，再起身额头都变红了。叶圳心一下子就软了，可气她自作自受，没有动作。应该让她长长记性，他之前就是没有在她犯错的时候狠狠教育她，才让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求王爷不要赶我出京。”叶梧再一次额头磕到地上。

声音闷响，一如叶圳的心。

“怎么，饶你一命，你还不知足，跟本王讨价还价起来了？”

皇甫玦对于自己迫不得已留下叶梧性命是恼怒的，可罪魁祸首偏偏不自知，硬要撞上来。

“叶梧不敢。”叶梧身子抖了一下，但眼睛里透露的却是执着。“叶梧不想离开京城，只要留在京城，叶梧去哪儿都可以。”

“叶梧，你没得选！”皇甫玦将茶壶扫在地上。

一声清脆，吓得周围的人立马跪在地上，头埋在地上，皆是惶恐不安。

现在唯一站着的只有皇甫焱了。

茶水溅在衣衫上，皇甫玦有些不悦。看着自己刚弄出来一片小水洼，起身。

带着威压一步一步踏下台阶，走到叶梧跟前。

叶圳以为他这是要亲自动手教训叶梧了，时刻注意着皇甫玦的动作。

确保自己在皇甫玦有所行动时，能够立马阻止。

皇甫玦自然注意到叶圳的小动作，但他没有理会。他想要做什么，凭叶圳的武力，还阻挡不了他。

“之前求着本王饶你一命，现在让你活了，你却又在跟本王讨价还价，嗯？”皇甫玦修长的手钳制着叶梧的下巴。

他最后发出的一个单字，很轻，但也很有压迫感。

“让你去尼姑庵，也是方便让你给死去的那些人日日烧香，诵经忏悔。你这双手，沾上的无辜鲜血太多。”皇甫玦一字一句咬得特别清楚，尤其是他还释放着内力压迫着她。

叶梧被迫仰着头，对着皇甫玦深邃的眼睛，艰难地回话，“叶梧所犯之罪，罄竹难书。但要我给他们上香诵经，叶梧怕他们不得安宁。”

她也是被冤枉的，无辜犯错十年。让一个背负冤屈之人诵经，那些死去的人怎么会受得住。

她应该上香，但不是因为愧疚。只因为，他们跟她一样无辜。

皇甫玦看向一旁的叶圳，似乎在说，“看吧，这就是你想要救下的人，都到这种地步了，依旧不知错。”

叶梧何尝看不懂皇甫玦眼里的深意，可是她不敢说出她身上的事。她怕皇甫玦不理解，怕皇甫谥的人在盯着她。

她，不敢赌。

她，唯有靠自己。

“王爷，叶梧她只是被臣及家人宠坏了，不知道什么是错，求摄政王高抬贵手，臣今天就带她去尼姑庵。”叶圳再次抱拳，乞求皇甫玦。

今上是饶了叶梧一命，但皇甫玦让她变残，缺胳膊少腿也是可以的。

叶圳气恼叶梧，这个时候了，还要刁蛮任性，能活命就不错了，非要讨价还价。

“我不去尼姑庵，我要留在京城。”

“叶梧，你没得选择！”叶圳趁皇甫玦未开口前先抢先怒斥叶梧。

皇甫玦看着叶梧，不知道她都这样了，怎么还要留在京城。真当她还有以前的风光。

“给本王一个让你留在这里的理由？”

叶梧看着蹲在地上，与她平视的皇甫玦。明明与她一样，都是黑眼睛，为什么她感觉他的眼睛深不见底。

似有漩涡一样，能将人吸进去。

也能让人一看，就身不由己地害怕。

皇甫玦问她留在京城里的原因，她应该怎么回他，才会让她留在京城里。

“嗯？”皇甫玦看着叶梧傻傻地盯着他不说话，再次释放他的威压。

叶梧回过神，注视着皇甫玦，透过他看到了那个容颜如面前的人一般，一头柔顺的黑发却变三千白发的人，眼里充满了深情，冰冷的薄唇在风雪中亲在墓碑上，她的姓名处，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叶梧突然双手抱住皇甫玦的脖子，嘴唇印在皇甫玦的薄唇上。

离二人最近的叶圳瞪大眼睛，丝豪没想到叶梧会来这么一出，但来不及他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叶梧就被皇甫玦一掌拍了出去。

一看，皇甫玦就是用了十成的力，要是任由人飞出去，那就真的要去见阎王了。叶圳赶紧甩出鞭子，缠在叶梧腰上，将人带了回来，但因为他是跪着的，没控制好力道，叶梧再次被他甩着撞到了石像上。

站在廊下的皇甫焱嘴角抽了抽，这舅舅救人，救得人都快没命了。

“叶梧，你怎么敢的！”

霎时间，皇甫玦身上散发出冰寒的气息，周遭的人缩着脑袋。刚才有多喜欢看热闹，现在就有多希望原地消失。

叶梧再次被甩在石像上时是撞在了石像上，双臂也跟着碰上，然后落在青石地上。全身的骨头似乎在这一刻都断了，就连胳膊也使不上力。叶梧本想借助手臂的力量坐起来，但现在她只能彻底地躺着，看着离她只有两米距离的皇甫玦。

他在用帕子擦着唇，眼里露出的全是对她的厌恶。

叶梧突然就笑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举动，叶梧嘴里的血一下子“噗”了出来。

“叶梧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敢不敢之说。”

这一刻的叶梧似乎跟她梦境中的皇甫玦一样，带着种执着。她见到了皇甫玦悔恨余生的模样，现在好像就接受不了言行间全是厌恶她的样子。

“单凭你刚刚亵渎本王一事，本王现在就可以让你去死。”皇甫玦看着叶梧，话音一转，“然你作成这样了，就算现在不死，迟早也会死。”

他刚才的一掌，还有两次被甩在石像上，浑身肋骨尽断，而今不过是吊着气罢了。

但是尽管这样，皇甫玦还是不想放过叶梧。

“本王给你两个选择，一乖乖地滚去尼姑庵剃发修行，为你犯下的罪孽忏悔。二，你不是喜欢推人下水吗，那就在池塘里泡上三个时辰，本王可以考虑让你留在京城。”

皇甫玦居高临下，用一种看蝼蚁的眼神盯着叶梧，等着叶梧的答案。

人已经废了，去尼姑庵起码还能留下一条贱命。

皇甫玦希望叶梧能识相点。

现在刚入春，池塘的水依旧是冰冷的，要是在里面呆上三个时辰的话指定会出事，一双腿估计就保不住了。叶圳着急地给叶梧递眼色希望她能明白，选前者。

廊下的皇甫焱面上跟皇甫玦一样，神情冰冷，但宽大的袖袍下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心里在等着叶梧的答案。

皇甫玦站在院中，那几只狼狗都安静了不少，乖乖地被人牵着绳子。

大家都在等叶梧的答案。

叶梧望着皇甫玦，“倘若我选第二种的话，王爷当真让我留在京城？”

叶梧想要皇甫玦一个肯定的答案。

“叶梧！”

皇甫玦还没说什么，叶圳先着急了。

那池塘可是人能随便泡的？

叶梧听见了叶圳带着不满意的叫声，但是她无瑕顾及他，也不能告诉自己兄长她留在这里的原因。

叶梧看着皇甫玦等着他的回答。

“是本王一言九鼎”

话落，皇甫玦背过身子，不再看叶梧。

“好。”

叶梧说着，转头看着池塘，池塘离她十米之遥，自己连起来都是问题。

该怎么过去？

叶梧的目光在周遭的人身上扫了扫，似乎找不出一个可以帮助她的人。

在摄政王王府，所有人都恨不得她去死。

叶梧的目光最终落在明安身上，皇甫玦的侍卫。

“还请明侍卫帮我一下，将我带到池塘边就好。”

突然被点名的明安眼睛先落在皇甫玦身上，然后再看向叶梧，疑惑她为什么叫他。

“明侍卫，就当是你还了三年前的恩情吧。”三年前，她曾替明安挡过一箭，虽然是不小心撞上的，但是明安并不知道真相。

说到三年前的事情，明安有点犹豫。虽然那次不用替他挡箭，他也能躲过，但是又不能否认叶梧的确对他有恩。

明安看着皇甫玦，他的主子是皇甫玦。皇甫玦不点头，他也不敢有所动作。

叶梧等着明安帮她，而叶圳则不断地摇头，希望皇甫玦不要答应。

皇甫玦看着叶梧，叶梧都成这个样子了，如果没有人帮她，肯定到不了池塘里去。于是他颔首，同意明安帮她。他倒要看看，叶梧真的能在那冰冷的池塘里呆下去。

明安得了自家主子的同意，走到叶梧跟前，他虽不是大夫，但有一身好武功的他看得出来叶梧受了多重的伤。再加上叶梧的身份，明安有点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叶梧。

叶梧自然也看出了明安的顾忌，但自己现在人嫌狗憎，添了一身的伤，还讲什么身份之别，男女之防。

她可以不在乎，却也不能拉明安下马。

“明侍卫，你抓住我一只胳膊，把我拎到池塘边就好了。”

叶梧声音有气无力的，不过在场的几位都是有内力在身上的，叶梧的话是清清楚楚地传进他们自个的耳朵。站在一旁的叶圳简直要被叶梧气疯了。全家人在今上面上保下她的一条狗命，现在自己却求着要在池塘里泡上三个时辰。就连一身武功的他也不能保证三个时辰后能安然无恙地出来，更何况浑身是伤的她。

就算平日里叛逆，也是娇养长大的，怎么受得了。明安也不理解叶梧的选择，但是见叶梧执意如此，他又得了主子的默许，只好低头对着叶梧说了声，“王妃，得罪了。”

然后如叶梧说的那样，抓起叶梧的右臂，朝着池塘的方向走去。

被拎起的那一刻，叶梧感觉她的右臂似乎与身体分离了，只不过已经疼地麻木了，她只是因为疼痛皱着眉头，并没有叫出声。

叶圳握着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明安，准确来说是他手上的叶梧。只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这是叶梧要求来的。

廊下的皇甫焱眼里带着讽刺地看着院中的一幕。

十米的距离不算短，明安步伐也没有刻意放慢，很快就到池塘边了。明安将叶梧放下，没了支撑点的叶梧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双手按在草上，叶子划破了掌心。叶梧就这样趴着，将手腕翻了过来，手上好几道细细的伤口。

看着这样的叶梧，哪怕她人已经到池塘边了，也没有人相信叶梧会自己下到池塘里。明安害怕叶梧再次找他帮忙，赶紧作揖行了一个礼，然后回到了皇甫玦身后。

叶梧看着池塘，就在昨天，因为皇甫焱顶撞了她，生气之下将人推进了池塘，看着他在水里扑腾，拦着下人不让下去救。

就在这个地方。

叶梧回头看向皇甫焱站着的方向，因为柱子挡着，视角的问题，她只能看见他的一抹衣影。身体痛，但是心里更痛。

叶梧淡淡地呼出一口气，她不能再拖下去了。只要泡够三个时辰了，就能留在京城。

下定决心后，叶梧朝着池塘匍匐前去，慢慢地双手攀到池塘边，等到上半身彻底倾在水面上后，因为重心不稳，头朝下直接栽到了池塘里去。

所有人的心都在叶梧跌落进去的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有想到真的敢。

不敢置信那真的是受一点伤就会大发雷霆，打骂杀伐的摄政王妃、昭和郡主，叶家二小姐吗？一夕之间怎么就变得这么惨了，虽然惊讶于这一刻的突变，但是不妨他们觉得大快人心。

但是跟叶梧关系最亲几个人却在叶梧掉进池塘的那一刻心口一窒，就连背对着池塘的皇甫玦听见那声“扑通”也是飘忽了一下。

“阿梧——”叶圳悲痛喊道。

皇甫焱眼睛也红了，生涩地厉害。比起跟池塘的距离，他离的最远，昨晚被自己母妃推进池塘里的画面在这一刻又清晰无比地在眼前回放。他觉得叶梧是活该，是罪有应得，变成现在这样是她自己作来的，怨不得旁人。

可是亲眼看着她泡在池塘里，冻得瑟瑟发抖，还是不忍心。

可是哪怕她那样对自己，自己还是会不忍心。那她，身为自己的生母，又怎么狠得下心百般对他下手呢。

冷，真的好冷！

叶梧控制不住地想要抱紧自己，但不仅冷，还很疼。原来在水里泡着是这种感觉。

对六岁的皇甫玦来说，这个池塘可能很深，但对叶梧来说，水面只能到她的胸脯处。可是为了不让自己整个人都沉在水里，叶梧只得很努力地在满是泥泞的池塘底部站住脚。

抵挡住水流对她的冲击，挺下身上的疼痛。

但是真的很难，控制不住自己地想浮在这水里，或者沉下去。

“摄政王，臣求您了，让阿梧出来！”叶圳再次双膝跪地。

他很想冲过去，跳进水里将妹妹捞出来，但是他又害怕因此惹怒摄政王，让妹妹再承受其他的惩罚。

“叶大将军，这才一刻钟都不到。昨天世子被她推进池塘，勒令下人不许救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世子会发生什么？”皇甫玦不愿就这么放过叶梧。

叶圳身子一僵，谋害皇家子嗣，就算是生母，也得遭受惩罚。

更何况，还是摄政王的儿子。

叶圳闭着眼，心间涌上各种复杂的情绪。

但耳边又传着因为冷，而轻声叫唤的声音。

叶圳根本无法狠下心让自己在一旁无能为力。

只得已把寻求的目光转到皇甫焱身上，叶圳朝着廊下跪爬了几步，皇甫焱何尝见过意气风发，铁马金戈的大将军这样卑微。

身子颤抖着。

“世子，求您跟摄政王求求情，让她出来。她身上全是伤，真的会受不了的。你让她出来，我立马送她去尼姑庵，让她剃度，让她为害死的人诵经祈福。世子，求您了！”

摄政王一言九鼎，但是为了世子肯定会让步的，只要世子同意了，阿梧肯定能得救。

叶圳不断地磕着头，其真情之流露，在场的哪一位不感动。哪怕叶梧此时就在接受惩罚，对她的恨意只增不减。

但是看见叶圳这样，他们又希望摄政王和小世子松口。送去尼姑庵也挺好的，不能出来害人就可以了。

皇甫焱眼里闪过松动。

嘴唇动了动，看向皇甫玦，又撇了眼池塘里的叶梧。那水有多冷，他尝试过了，再泡下去，肯定会问题。

皇甫焱袖子下双手紧握。

最后下了台阶，走到皇甫玦跟前，撩起衣袍跪下。

皇甫玦不悦地蹙眉。

他不喜皇甫焱为那样的人下跪。

叶圳是叶梧的亲哥哥，他挡不住，但是焱儿是他儿子，怎么可以为母不贤良的叶梧下跪。

但不等皇甫玦叫他起来，皇甫焱就说道，“恳请父王让母——她出来。”

皇甫焱本想叫“母妃”的，但经过昨天一事，已经无法叫出口了。

叶圳带着希冀地看着皇甫玦，同时也做好准备，只要皇甫玦同意了，他就立刻到池塘里就叶梧上来。

“她昨天可没有松口让人救你上来。”皇甫玦冷冷地说道。

这话让皇甫焱再次沉默起来。

是啊，昨天在水中，他喊着“母妃，救我”，可是没有等到，听见她下令谁都不许下池塘。

“她对儿臣有生育之恩。”就当是以救命之恩还生恩。

“王爷，王妃好像沉下去了。”一旁的明安惊呼道。世子的这一举动，他已经看出来了，尽管再恨王妃，其实也不想王妃真的出事。所以当他看见叶梧头在水面消失的时候赶紧出声提醒。

皇甫焱眼里闪过慌张。

叶圳立马起身运起轻功朝着池塘的方向奔去。

但有一个人的速度比他还快，是要置叶梧于死地的皇甫玦。

惊地叶圳不由得停下来。只见皇甫玦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然后一瞬的功夫从水中跃出，带着叶梧蜻蜓点水两下就到了边上。

叶梧喘着粗气，双眼要闭不闭地盯着发顶和脸上滴着水珠的皇甫玦，天边的阳光正对着她，在她眼里的皇甫玦，就变得很虚幻，可抱着她的感觉又很真实。

“你来了呀，对不起啊！”叶梧轻声呢喃，都是她才害得面前的人孤老余生。

皇甫玦听见叶梧的话，眼里浮上厌恶，直接松手。

身体的下坠感，以及接触到地面震到尾椎骨都好像断了的叶梧一下子就清醒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水里出来了，面前的皇甫玦也不是梦里的皇甫玦。

叶圳看见皇甫玦的举动，心都要被气出来了。“居然没死。”皇甫玦冷哼了声，真是便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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