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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猿公猿婆丧命


高长恭稍觉吃惊,不是此计不好,此计当然甚妙,只是却也过于阴毒,为救自己一家,杨坚又仅仅为了不太过张扬,竟使江陵无辜送掉数十甚至上百倍的人命,况且都死得稀里糊涂,还要枉担罪名,这些人都是杨坚的同僚,地方相近,想必平常都有来往交情。只问:“大哥同不同意?”

伽罗稍有不解神色,似是不明他为何如此相问,只道:“这计策便是他想出来的。”

高长恭方知如此,倒有些出乎他的意外,便问:“然后怎样?”

伽罗道:“杨将军虽然声名不如姐夫显耀,只是行事倒也严谨,此计行来并无半分差错,萧谱一家大小包括四个尚在怀抱的婴儿,共二百九十七人,老蔡带的一支黑衣军五十二人,还有姐夫府里一同被劫的家将、丫环二十六人一夜之间尽皆被杀。”又向高长恭解释道:“为了不使消息走露,咱们一直是私底下悄悄进行,更不能留一个活口,因此连姐夫府上的人也只好一并除去。这事你夫人他们也不知道,咱们派去的人的身份便是连六姐也没透露。只杀了人悄悄将她们带出便是。”解释完,接着又道:“咱们顺利带出六姐他们,只冒充迁任赶路的官眷,遣一支卫队护送,一路有通行令牌,便可赶在宇文护发觉之前,将六姐她们安然送出。”

说到此处,仍是毫无破绽,并未出现问题。到了这一步,虽然中间又多出一个小插曲,也算是相愿的计策圆满完成,只是如今郑氏她们现在仍然未回,伽罗却又赶来相见,可见还是出了问题。果然便听伽罗微微一声叹息,道:“他们一行冒充了官眷赶路,谁知道此时竟早被另一队人盯上。此事我也是后来听败逃回来的人禀告方才知晓,当他们行到一处峡谷之时,便遭到这一队人的埋伏偷袭,这一队人都是年轻女子,却颇懂阵法,推了大石巨木封路,又有一对老翁老妇武艺高强,竟将咱们的一支经过挑选的精编卫队杀得死伤大半,六姐他们一行的马车也被她们从咱们手里生生截去。”

高长恭本来便静静听她说话,闻言更是目瞪口呆,一动也不动,只如入定了一般。

伽罗又道:“后来经过咱们查访,这一队人便是陈朝公主所率。咱们计划周详,所为目的便是为了隐秘二字,一直是暗地里进行。却没想被她大张旗鼓将人截去,又直带人杀出了江陵城,将这事情闹大,大到北周尽知。咱们费了这么些心机,做了这么些事,眼看计划便要完成却被她破坏。却不知这陈朝公主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如今宇文护、各地官府都在派人追杀围捕她们。”显然,伽罗对这横插一脚,突然冒出来的陈夜来百思不解,顿了一顿,伽罗又道:“事情紧急,本来杨将军应该援手才对,只是咱们本来目的便是为了不张扬,到了此时更不方便出面,这是我的主意,他已是羞于见你,现在正跟我呕气,不再同我说话,我来见你说清这事,你不要与你大哥生隙。”

高长恭恢复意识,忙问:“不妨事,那她们现在在哪里?”

伽罗道:“似乎还在江陵城外,如今之计,便是需姐夫让人领一支精兵去救,最好人数在五百人以内,便让李穆带你们入境,我会安排人暗地相助,只是我们有我们的苦衷,事情无论成败,请姐夫原谅这事我们不会再出面。”

高长恭忙起身道:“好,事不宜迟,我这便回去点齐人马,马上就动身。”

伽罗点头道是,行了一礼,高长恭抱一抱拳两人相互别过,出来与李穆赶回,召了呼延族、田弘等大将,只删去杨坚一节,简要说了夫人一行正在江陵城外被追杀之事,几位大将自是纷纷请命,都要往北周接出夫人公子,长恭便交给呼延族去办,也不让他尽死拼命,道:“你便带五百人随李将军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见机行事,此事只以稳妥为要,不以成败为重,能救则救,救不出来也不是你的责任。”呼延族只回:“请大人放心。”,即刻点兵随李穆过境。将这事交待完毕回到府里,第一件事便是问思思伤情。思思一个人负伤逃回,其她人却在哪里?又于昏迷中不停念及‘师父’,这当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却早有阿九候了,道是思思已经醒转,也正要见他。便忙过去探视,走进房内,思思正自躺在床上抱了绸被掩面痛哭,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便更是心忧,只挥一挥手,让大夫丫环等人都出去了。有些心急,走上前去揭了绸被问:“怎么了?”

思思伤心泪眼中见到是他,怔了一怔,便要急着起来,张嘴想说话一时发不了声,高长恭倒怕她一激动又晕了过去,只道:“你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说着,将她扶起靠住,手掌抵了她命门,缓缓输入内力,助她调息。问:“发生了什么事?”

思思恢复了些精神,又是悲怯大哭,断断续续泣声道:“我师父……死了,两个……师父都死了。”说了这一句已是悲伤不能自持,只抓了高长恭大哭道:“他们死了,不要我了,为什么不给个机会他们活,为什么要他们死?”。说着,倒在高长恭怀里大哭,她从小便跟这两个师父一起互相依靠,日日相处,几乎从不分离,大多时候又没有外人共处,三人的感情自是十分深厚,如今两个老师父的突然离世便是令她伤心欲绝,高长恭也是吃了一惊,却是不知该怎么安慰,默默抱紧了她任她哭泣。只问:“你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师父那么好武艺,怎么会无端端丧命?”

思思咽泣不止,却是忽然想起什么,推开长恭,抱膝抵了下巴坐了,道:“我们对不起你,兰陵王,你不要怪我们,你知道我师父的,他们没有坏心。”

高长恭已经知道猿公猿婆受袁静欺骗也参予了劫持一事,不但这事,更加知道他们后来又随了陈夜来多事去从杨坚手里截人,从中破坏了他们的计划,闹到如今难以收拾的地步,他们自然是好心,却坏了大事,这却是思思尚不知情的。也不多说,只是揽了她道:“你们救过我的命,我家小的事与你师父无关,便是没有他们两个,也会这样,不管他们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怪他们。”

思思不知那晚林中十三便是高长恭的亲随,听他知道这事,从膝上抬了泪眼,有些吃惊的望着他,又此时只觉心无着落,孤苦无依,被他抱了便觉有人依靠,稍觉心安,道:“他们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后来被我说过,已经知错,咱们便要设法弥补,”想起师父,又是止不住流泪,稍稍止住哭泣,又道:“咱们和……”虽是伤痛难己,说到此处却也顿了一顿,不知该不该提陈夜来,只道:“咱们想了个好办法在江陵又救回了他们。”高长恭心里便是苦笑一声,却并不打断她。思思又道:“可是我们为了救人杀了不少宇文护的人,我师父他们想不清楚这么做到底对不……对,”说着,声音又已是哭腔,道:“他们每天都要为这事争辩,想知道到底该不该这么做。过了几天,咱们在林边看到有贴在树上的告示,说是大冢宰得了无名之疾,征天下名医前往医治。我师父看到,当即便要前往长安去见。可是咱们现在已与宇文护为敌,怎能再去见他?我苦苦相劝,可是我两个师父十分固执,说是欠了宇文护恩情,已是恩将仇报,不能见死不救。他们一定要去,说走便走,我没有办法,只能跟他们同行,希望一路上可以想个办法说服他们,令他们回心转意。”

高长恭怔了一怔,这么说来,思思师徒三人后来没跟陈夜来在一起,已经半路分手。却听思思也正道:“兰陵王放心,你一家大小自有人保护,当时便主要是靠了这些人才能救出他们。”高长恭仍是只能苦笑,却已明白接下来发生的事,也是难过,道:“这么说,你两个师父是被宇文护所杀?”

思思哭道:“那院子里早围满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等着我们,我师父两个把我围在中间,他们却浑身都中了箭,便带着一身的箭一路流血带着我杀了出来,你不知道他们死时的模样……”一路说,一路大哭,突然倒在高长恭怀里,哭晕了过去。

却说相愿小心翼翼的完美计划、杨坚天衣无缝的严谨谋略,恐怕都想不到会在最后一刻被这个横空插进的糊涂莽撞、又喜欢多管闲事的陈夜来破坏殆尽。陈夜来本意自然是一片好心,既然杨坚不管,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便自己动手,直到现在,她还自以为是从宇文护手里救出了高长恭的妻子儿女。然后她的计划便是护送她们一路逃亡回齐。

山路上便走着这样一支队伍,三十多个弓箭兵刃装备齐全的女兵骑马护送了一辆马车赶路,她们刚刚摆脱了一支周兵的追杀,现在有些疲累,因此渐渐慢了下来。马车里坐了高长恭的四位夫人,还有一子一女共六人或者说是七人。马车帘子都打下来,遮得严实,车里光线十分昏暗,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此时郑氏抱了铁弹,沈氏抱了明珠,独孤氏照顾怀有身孕的赵氏,在一起互相流泪哭泣或是宽慰鼓励。这段时间以来她们不大明白发生的这些事情,甚至还都不知道这事与袁静有什么关系,只知道那时在王府里如同平常一般下棋绣花,袁静兴致勃勃地跟他们谈起城西的求子庙是如何灵验,说服她们一起去玩。袁静的口才自然极好,沈氏、赵氏本都是乡野散漫之人,郑氏、独孤氏也不是一般意义的从不出闺门的那种千金小姐,再说高长恭刚刚出门,远赴北疆戍边打仗,此时四位夫人都难免深感失落寂寞,也需要有些事散一散心排遣浓浓相思。便是都被袁静说动,无人反对,袁静又提议带了家将私下便服出行更好,不要大张旗鼓,若是惊动大小地方官员,到时候光是应付他们的夫人礼仪等事便是没完没了。这话也有道理,这是在青州,是他们的地方,还是不要太张扬了,四位夫人便照此行来,对这趟出门都颇觉兴奋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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