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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随公杨夫人


刘元度的大言不惭被她一连声反问驳得哑口无言,瞧瞧身上的衣衫,也是面露羞愧之色。此时有阿九赶来请高长恭,道是有人求见。也不知是谁这么早来见,高长恭便起身走了。刘元度等人自去早操不提。

离了他们,阿九才一路跟了禀道:“这人说是大人北周旧交,有王妃消息急着要见大人,因此属下不敢耽误,赶早来报。”高长恭听得如此,便转了方向,道:“带他到书房来见。”阿九应了退下,往前厅带了那个连名姓也没留,天不亮就赶来见大人的二十七、八岁的红脸青年一路引进后书房见高长恭,只听长恭说了一句:“可是李穆李将军?”听起来便是这青年名姓,果然是与兰陵王旧交。阿九禀过退出,隐约听得那李穆道:“事情紧急,在下是奉命赶来,恕我无礼,现在便请兰陵王随我去见一个人……”阿九退出门外尚未站稳,房门又开,高长恭和李穆也一同走出,只令备马,便是出门随这李穆去见那什么人了,也等不及叫其他人,门外只阿九等五个随从一起跟了。

高长恭也是满怀疑虑同了李穆出门,这李穆便是杨坚的帐前先锋,以前曾在武陶边境迎过他,正是旧交。却不知这次赶来见自己是奉了谁的令前来相邀,且那人似乎还不方便来见他,要他亲自去见才行。高长恭自见到思思后,便疑心计划有了变故,此时见到李穆赶来,更觉蹊跷。满腹疑惑由李穆领路策马向西而行,此时天色尚早,晋阳城里颇为冷清,一路畅行到了城西,径直来到一户红墙绿瓦的富户宅院停下,想来便是这里了,果然李穆下了马上前叩门,门马上便开了,便是有人正在门里守候,看来要见他的这人也是同样心急。一行人也不需人禀报,一路随了李穆长驱直入,偶尔有几个早起或是守夜的家丁见到他们便在石子路边行礼,宅里也是亭台楼阁,颇见景致。一行人匆匆往内,直到了内府月墙前,这里进去便是内院闺闱,女眷之地了,李穆方才站定让过一边,只道:“兰陵王请。”高长恭心里稍有疑惑,只想这人怎么还藏在深闺之中?槛内早立了两个侍女相迎,也道:“兰陵王请往里走。”这两个侍女品貌仪止俱是不俗,恐怕非一般人家所有。长恭便跨槛又随这两名侍女而行,李穆及他随从都不再入内,只在墙外候着。这里景致又是不同,花径曲折幽静,石子路本窄,几乎被花丛淹没,一名侍女在前领路,另一名侍女在后三人依径婉延而行。花间亭台绛色纱蔓如海,随风翩翩起舞。便显闺闱气象,高长恭正自观望,走在前面的那名侍女却是越走越慢,渐渐只是轻摆柳腰,慢移莲步,款款而行,高长恭反正诸多不解,也不管她,走了一会儿,前面侍女忽地回首轻笑道:“兰陵王怎么不说话?”眼神瞟来,柔媚如丝,高长恭一怔,更是疑惑,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

这侍女只媚眼斜瞟了他,纤纤手指点了花间纱蔓相遮亭台道:“兰陵王有什么不知道的,奴必定知无不言,不如让奴陪兰陵王去那边亭子里坐了细细说来,可好?”这话说来,更见柔媚入骨。又她本自美貌,便是浑身的娇媚,通体的风流,若是平时见到此番情景,高长恭也会觉有趣好笑,此时却是不耐,只问:“我不知道我来见谁?在哪里见?”前面这伺女尚未回答,又听身后侍女‘哎呀’一声,又被她从后贴近了,手抚了他腰肩,道:“兰陵王衣裳被这花枝勾破了,怎么办?”娇滴滴的声音正从他耳后传来。高长恭愈觉不耐,只是看在李穆份上,倒也饶她们一命。只抬脚暗暗凝了力便是一脚踏下,石子路登时抖了一抖,只把两名伺女震得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又气血翻涌呕出鲜血来,高长恭便只令道:“快说。”两名伺女便是面面相觑,花容失色,只是喘息不止,却是害怕,勉力抬了手指着路径,道:“前面……第二进房子……进去。”

高长恭便不再理她们,只向前纵出,几起几落便出了这花丛,前面第二进房子果然大门洞开,远远瞧去里面似乎有些昏暗,又有闪闪金光透出。也不迟疑,只径直入内,却原来这个大殿布置成一座佛堂模样,正面塑金佛象巍然而立,座前烟火缭绕,铺有蒲团,四周墙上满绘众罗汉五彩壁画,并不输于一般寺庙佛殿,却静悄悄没有旁人。高长恭是来找人,本不信佛,此时见这佛象神色庄严饱满,栩栩如生,有慈悲持重之像。稍一迟疑,也不知为何,不由自主便上前拜了一拜,磕完头又觉有些不忿,只指了佛像道:“若是我所求之事不准,将你拆了铺我茅房的地。”话音刚落,便听一个女声接着道:“世上哪有这样求佛的?”徇声望去,佛像背后有一扇小门,垂了几重珠帘纱蔓遮挡,只听珠帘轻响,有丫环拂起珠帘纱蔓,便从后步出一个年少绛衣美妇,向他行礼道:“六姐夫,小妹有礼。”眉间一颗红痣,正是独孤伽罗。

高长恭方知这神秘人物原来是她,仍是有些疑惑,也抱拳还礼,只道:“杨夫人,是你。”

那丫环仍是在门侧打着珠帘,独孤伽罗又道一‘请’字,高长恭便随她走进佛堂后面小厅,上了茶,独孤伽罗方道:“我有要事与你相商,又不便去见你,只好出此下策,让李将军去请,请六姐夫恕小妹无礼。”又道:“在说正事前,还有一事希望六姐夫原谅小妹。”她身旁丫环便出去了,不多时回来,身后跟了刚才那两个伺女,战战兢兢进来行礼,伽罗令道:“给兰陵王磕头赔礼。”又向高长恭直道:“她们两个刚才的所为都是假装,是我指使她们故意如此。”高长恭只奇道:“假装?”却是不解伽罗这是何意,那她二人倒是无辜受伤了,两名伺女果然磕头。闻言俱是满脸通红,扭捏不安,全不似刚才形容。直到伽罗让她们退下方才垂首退出。高长恭便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伽罗道:“不怕姐夫见怪,现在六姐身处险境,急需人救援,可我不明姐夫心意,我这两个伺女都是绝色貌美之人,便叫她们试一试姐夫,瞧姐夫对我六姐和几位夫人的心意究竟如何。”顿了一顿,神色释然,道:“刚才姐夫没受她们所惑,又进来后见佛而拜,已可见姐夫心意,小妹方才彻底放下心来,便此向你赔罪。”原来她竟是信不过高长恭,以此试探。说完,果然也立起行礼赔罪,又自略有嘲讽道:“只是兰陵王终究是兰陵王,我看这两个丫头只怕不像是假装倒是真做了。”她虽然没有见到当时情形,但刚才高长恭问出‘假装’二字,两名伺女刹时羞红了脸便已猜到几分。

高长恭当真哭笑不得,也不多说,直问:“杨夫人此次找我,是否便是和我夫人子女有关?”

伽罗顿时微锁了愁眉道:“正是,六姐和你几位夫人大难临头了。”这话虽然似乎严重,但她也只不过眉头微皱,神色仍是不失庄重,语气也较为平静,高长恭看了她说话,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听她静静回忆道:“十多天前,有个陈朝公主来见杨将军,说了姐夫一家被宇文护黑衣军所劫到武陶的情况,请求他救援。杨将军当时便要动手,只是,后来咱们经过商议,若是要截住他们十分容易,只是这样便得罪了宇文护,而咱们现在不能得罪宇文护,因此婉拒了陈朝公主。”其实这其中还有另一个原因伽罗不好明说,却是她生性颇有些性嫉好妒,不喜杨坚与其他女子结识,眼见找上门来的陈夜来、元思思两个都是天人之姿的年轻女子,便未免不快,只让杨坚推辞了事。只道:“你不要怪杨将军,我怕他意气用事,将兵符藏在我袖中,当时他也没有办法。况且,你们是结义兄弟,我们是亲姐妹,岂有不关心相助的?当时我们虽然当面婉拒了陈朝公主,却是在想另设一即不得罪宇文护,又能把六姐他们安然救出之计。”

高长恭微微点一点头,心里有些着急,伽罗述说却只是不急不缓,仍是瞧不出个所以然,又接下去说道:“若是在武陶境内行此事,恐怕杨将军总是脱不了干系,招宇文护生疑,因此咱们便是要把他们放出武陶,到江陵时再动手。”

却说江陵原属南梁国土,当时由于侯景的败亡,使北齐掌握江夏以东的长江以北的绝大部分的梁土,从而得以有较多的力量觊觎江淮以西之土。而北齐与北周(当时还是西魏,国力颇为薄弱)在义阳——安陆——长江之滨一线之地直接相邻,能够有力地影响江陵事态。又由于雍荆不睦,这使西魏担心失去对江陵朝廷(萧绎即梁元帝的‘后梁’)的控制能力,而江陵朝廷一旦完全投向北齐,那么西魏在山南即雍荆二地所作的种种努力都可能以毫无所获而告终,西魏已经取得的剑北剑南之地的稳定也可能受到影响。对西魏说来,这是一种可怕的后果。西魏只有消灭萧绎,才能彻底解决雍荆不睦问题;也只有彻底解决了雍荆不睦问题,才能集中力量在山南之地与北齐对峙,从而为更具远景意义的目标进行努力。这就是西魏要制造借口,出兵江陵,消灭梁元帝的真正原因。而消灭了梁元帝,纳雍荆之地入西魏版图,就是一个必然的步骤。所以收纳江陵对当时的西魏以至后来的北周的存亡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这是题外话。

江陵的情况高长恭自是知道,却见伽罗神色不动,继续说道:“你知道,江陵向为齐、周、陈争夺,算是三国轮属之地,又常陷入‘三不管’之境,一直较为自治,你恐怕并不知道的是,江陵守将徐世与地方官萧谱向来不合,积怨已深,咱们想的计策便在他们身上。”顿了一顿,道:“这计倒也简单易行,宇文护的人到了江陵定然要投萧谱,咱们只须先使人假作徐世的人向萧谱挑衅,再使人行刺徐世,使徐世部下生乱,自然会怪在萧谱头上,再趁机灭了萧谱一门,自然包括在萧谱府上的黑衣军,天下尽知是他二人相互残杀,没人会想到与咱们有关,更可神不知鬼不觉带出六姐她们,再掩饰身份持有令牌一路偷偷送入北齐交给姐夫。此计即救出六姐他们,且永远也不会有人疑心到杨将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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