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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元思思的恩人


元思思本自神伤之时,又被这轻俘少年戏弄一番,愈加气苦,忽见前面又是一队人过来,约二、三十人,黑衣黑马,甚是显眼,如今知道江湖上能人甚多,刚才便只不过是一个年纪小过自己的少年已是差点逃不过去,元思思此时再不敢造次,只拉了马到路边行走,再走近一些,见这伙人眼熟,正是会稽山谷时与陈军打斗,又曾追赶他们,高长恭说亦是要杀他的那伙黑衣人,只是不知后来为何冲入陈军,反而相助高长恭逃脱边境。他们的武艺元思思见过,更是高强,此时怕他们认出自己,忙低了头走到马的这一侧靠路边慢慢走路。经过时,这一伙人正在说话,也没理会她,听得一人道:“打听清楚了,他们便落宿在这最大的客栈,两男两女,两老两少,那个少年公子身负重伤,正是他们没错。”元思思听见,心想,这不正是说的咱们?原来他们是一路追踪咱们至此,更加低了头走路,却侧了耳朵听去,听得一个年老一些似是头目的嗓音说:“这里毕竟是齐境,咱们不能太张扬,到了晚上才动手。”一行人说着走过去了。却是要今晚对付他们,元思思多走几步,待得他们远了,便翻身上马策马扬鞭,要赶回客栈去给师父报信知道。

到了客栈,尚未进门便已听到两位师父的声音,正在吵道:“你这黑店,把我乖徒儿和她新嫁的夫婿拐到哪去了?”

掌柜的只说:“胡说八道,。”伙计尚解释道:“咱们是数十年的老店,怎么会是黑店?他们小两口半夜吵架斗气,一先一后跑走了,你怎么不信?”

猿公道:“他们两个刚刚成亲,好得很,不知道有多少话说,怎么会吵架斗气?再说,咱们老两口吵架斗气也有数十年了,怎么没有跑走?他们小两口吵了半夜倒会跑了个没影?”

伙计还要说话,掌柜的道:“废话什么,快结了帐叫人把这两个老疯子赶出去便是。”话音未落,眼前人影一晃,便觉脸上一痛已‘砰’地挨了一拳,捂了脸看去,正是元思思,正沉了脸道:“你骂谁?”掌柜吃痛,怒道:“你这恶婆娘怎么动手打人?”元思思也不多话,只走到一张桌边将剑拿出‘啪’的一声放在桌上,道:“快上饭菜,咱们吃了还要赶路。”

掌柜的一阵犹豫,终究不想惹事得罪,自认倒霉,只让伙计招待,摇头想道:“难怪那公子伤成这样,原来是娶了一个这样凶恶的母夜叉,真是可怜。”却以为高长恭的伤也是她造成的。

猿公、猿婆倒不计较,见到元思思便喜,也过来坐了道:“乖徒儿,你原来在这里,”又瞧瞧门外,道:“新夫婿呢,怎么不见?”

元思思不愿跟他们说实话,只想了一下,小声道:“我,我不愿意嫁给他,他已经自己回家去了。”又忙转了话题道:“两位师父,我刚才在路上见到会稽山谷那一伙武艺高强的黑衣人,听到他们说晚上要来对付咱们,怎么办?”

猿公挠头道:“咱们又不认得他们,他们为什么要对付咱们?我瞧他们是冲那丑怪来的。要对付那丑怪。”

猿婆道:“胡说,他们既然要对付那小子,怎么会从陈军手里救他,又助他逃脱?”

元思思见他们又要争执起来,不再说话,只捧了饭要吃,忽见客栈又进来一人,便是眼前一亮,却是个容貌清秀的红衣单身少女,正低了头有些闷闷不乐的走进来独自一人靠窗坐了叫了碗牛肉面,似有心事并没有看到这边。正是曾救她出王府的恩人不错,心下大喜,忙道一声‘恩人妹妹’,几步跨了过去相认。

红衣少女听到,吃了一惊,扭头见到是她也是欢喜,只忙竖了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小声道:“现在这里众多官兵都是兰陵王属下,一不小心传到兰陵王耳中,我命休矣。你别再叫我恩人妹妹啦,我姓袁,名静,他们都叫我静儿。”这红衣少女正是离了王府的袁静,当初元思思行刺高长恭被擒,已身负重伤,晕迷不醒,又怎么能逃得出去?只是半夜时分听得门口传来这少女与侍卫说话,似乎他们都认得,后来侍卫便开了门带了少女进来,少女只笑嘻嘻地跟侍卫说话,却乘他不备拔出他的配剑将他一剑杀了,又怕别人疑心,将他衣服也脱了,只作进来非礼女刺客被女刺客所杀状。又救了女刺客连夜逃离王府。当时情况紧急,元思思又重伤在身,来不及多问这陌生少女为何要救自己,甚至连她名姓也一并没问,只道是无缘报恩,却没想到在此地见到,自然惊喜万分,此时听得她严嘱,知道她是在兰陵王府里的熟人,不便暴露身份,自知其中厉害,忙点一点头,道:“静儿妹妹,那我就不行礼拜谢了。我叫做元思思。”又带了袁静过去与两位师父一同坐了,互相介绍认识。袁静见过,只乖巧笑道:“思思姐姐的本领就这么大,两位前辈既然是她的师父,岂不是天下无敌。”

猿公、猿婆知她是徒儿的救命恩人,已自感激不尽,又见她嘴甜奉承,又都是同姓,更加喜爱有加,只喜不自禁地把好菜都挟她碗里。袁静见到他们也显特别开心,探了身子压低了嗓音问道:“你们到这里,是不是要来杀他的?”除元思思有些尴尬,含糊略过外,猿公猿婆都点头道‘正是’。

袁静便稍稍皱眉,苦思道:“他武艺太好,又身居重职高官,要杀他可不容易,需得想个周全法子。”

元思思不想说这事,扯开话题问她:“静儿妹妹这是准备去哪儿?”

袁静便是微微叹一息,显是有些心事烦恼,却望了元思思一眼,只想,如今,她当我是恩人,我少不得要把这牺牲说大一些,令她知恩。便只用手拨弄了筷子,道:“我上次私自救了你,虽然无人看见,但是终究有人疑心到我,兰陵王府我是呆不下去了,便也逃了出来,我在南陈还有个义姐,暂时想去投奔她。”

元思思师徒三人听到果然感动同情,猿公、猿婆尤其心思单纯,当即道:“现在外面兵荒马乱,你一个小小女孩单身在外咱们怎么放心得下?不如咱乖徒儿陪你同去,一路护送你到地方,你们年轻女孩儿有说有笑,路上也好做个伴,自然比陪咱们这两个老家伙自在。”

元思思此时不想随师父去行刺兰陵王,正想暂时离开,便是点头同意,袁静也自是欣喜同意。两人吃过饭便告别猿公猿婆,结伴同行往南过境而去,只以姐妹相称,元思思性情爽直,袁静心思乖巧,两人言谈甚是投机,一路顺了官道说笑游玩,倒也快活自在。周围无人时,元思思再议起救命之恩,道:“咱们素不相识,妹妹为何要冒险救我?”袁静道:“咱们都是学武的女儿身,自然亲切,些许小事,姐姐不用记挂在心。况且,他们高家于我有血海深仇,我和你目的相同。咱们可以结为同盟。”思思此时方才知道袁静也是要杀高长恭的,便慌忙把话题扯开,又每次袁静说到要共商如何对付杀了高长恭,她总有些不自在,只顾左右而言他。几次如此,袁静瞧在眼里,便是想到:那高长恭是当今第一美男,形容风流,举止潇洒,难免令女子见之倾心,元思思虽然是刺客身份,毕竟也是年轻女子,莫非已经对他动了心?便也渐渐不再提起行刺的事。又女孩儿家相处,自然难免互诉私房心事之类。袁静常常叹息,显得忧伤。元思思便问她何故如此。袁静只道:“姐姐不要笑话我,只因我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所以烦恼。”这话触动元思思心事,便只同情地牵了她手,听她说话。袁静便将从小如何认得相愿,如何爱上相愿之事细细说来,只没说相愿与高长恭关系。说到动情处,便是眼中凝泪,道:“我想,他也是爱我的,这世上他便是对我最好的人,可是,他总以我长辈自居,不能爱我,姐姐你说,他为什么不能爱我?”元思思便也是说不清楚,只握了他手,道:“他既然严辞拒绝你了,还有什么办法?你也不要太过伤心。”袁静摇一摇头,表示不认同,抹一抹眼泪,道:“姐姐你人美武艺又好,自然只被人追求,没有尝过爱恋难成的滋味,不知这一番心苦,才说得轻松。”元思思见她这么坦诚相待,将自己当作知己,便也不再隐瞒,脸红道:“其实,兰陵王也曾开口让我做她王妃。”便将与高长恭之事也一一告知,说到被她救出后又遭和士开用迷药所迷之时,袁静只奇道:“这是什么药?能令咱们的越女剑女侠这样?”却原来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并不知这些东西,因此好奇。元思思便是脸红道:“谁知道是什么药,总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袁静便也不再问,只听元思思细细说完,才又问一句:“这么说,高长恭现在尚是重伤在身?”元思思点头应了,道:“不过他底子好,当初我背部重伤也不过三五月便恢复如常,他应该好得更快。”袁静微微默然,自己想得不错,她与高长恭果然有私情,只‘哼’了一声,道:“姐姐,你没有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不答应嫁给他是对的。幸好没有被他所骗。”元思思便是愕然,道:“这是从何说起?”袁静道:“他不过是仗着自己俊俏容貌,王爷身份,大将军权势,惯会哄骗女人,却又薄情负心,这些都是他的拿手好戏,一惯伎俩。不知骗了多少无知痴情女子。”

元思思想了一想,却是有些不认同,摇头道:“他若风流,薄情也属应该之事,只是我与他几次相交,却觉他颇有君子侠士之风,并非一般好色薄性之徒可比。”

袁静又是冷哼一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对他来说,得到女人太过容易,他对女子,尤其是像姐姐这样有倾国倾城美貌的,却是要得你真心再令你伤心才算本事。因此,所作所为皆为了这一目的,你若是上当受骗,最终害的便是自己。”又见元思思仍是不信,又道:“等你见过我义姐就知道了,我义姐便曾被他所害,当年便差点为他死了。”

两人过了境又到会稽,袁静只道:“现在两国要开战,陈军都到了边境,只怕我义姐也在这里,倒省了咱们跑去建康。”元思思才知道她义姐似乎有些身份,身处军营之中。便随了她直闯军营,袁静身上便有号令牌,似乎极熟,只一路往里走,又一些将士之类有官职的人都似乎认得她,便想,这个小丫头倒也不简单,当初看她在兰陵王府时便是跟人极熟,一路出入自由,没想到如今到了陈军军营也是如此。袁静也瞧到她脸上惊异之色,愈发道:“没瞧见我家小姐,我带你去见皇上,说不定在他跟前。”说着,只往大将越来越密集的中军营走去,远远便见外面战战兢兢跪了一地上百的人,大气也没人敢出一声,袁静便也知道有事发生,只吐一吐舌头,向元思思做了个轻声的手势,要悄悄溜开。元思思猜想里面便是南陈皇上,只从眼角偷偷瞧去,却见那门是敞开的,可以瞧见里面一个黄袍怒汉横眉竖目的站在正中,其余人全都趴伏在地上发抖不敢抬头。那怒汉身材高大,又此时震怒当中,黑沉了脸,双眼犹如喷出火来,十分吓人,她也没见过这么威严的人,瞧着便是心里害怕,却听他大声喝骂道:“你们都是做什么的?闹出这么大的事,怎么收场?这里这么多人,有没有一个是有用的?你们自己说。”地上一干人等听这话不象,谁还敢答话?只是愈发发抖不止。

门外跪着伺候的一边发抖,一边便有人偷偷向后张望,便听有人悄声道:“快请陈将军,”又有人一边拭汗,一边悄悄颤声连问:“来了没有,来了没有?”正不知是问谁来了没有,便有一个白袍长发的美男子快步翩然走过,径直疾步入营,到那怒汉面前,忙口呼‘万岁’拜倒趴伏在地,白袍拽地展开,青丝散落于白袍之上,黑白相映。这黄袍怒汉果然便是南陈皇帝陈文帝,元思思只觉这一众紧张跪地的百余文武官员似乎暗地里同时松了一口气。

陈文帝见到他,脸色便好看一些了,只来回踱步道:“怎么生出这种误会?”这么脸色稍有和缓,元思思方才认出这人正是在南陈时差点杀了高长恭的人,当时只以为他是南陈大将,却没想到正是皇帝本人。便向袁静小声道:“这个皇上武艺很高。”

袁静道:“嗯”,把她拉开一些伏在她耳边小声道:“那个后来的便是陈子高,你有没有听说过他?”

元思思便点一点头,她虽不认独孤信为父,却多少有些留心,韩子高是与她父亲齐名的美男子,自也听说过一些,此时那陈子高跪地也不敢抬头,只知错后悔道:“都是臣之罪,是臣自作聪明,首先认错了人。请皇上处置。”

陈文帝见他把责任都揽在身上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时不语。旁边一大将见状,忙道:“此事怪不得陈将军,有这等气势作派的也就他二人了,又有谁能想得到兰陵王会自毁容貌?因此咱们自然都误会认错。”袁静又悄声道:“他是大将程灵洗。”元思思听到,只想:这程灵洗倒聪明,明知皇帝是不想怪陈子高的,便给皇帝下台。果然陈蒨有这转折,方才好说话,道:“也不是你一人误会认错,二弟行事也鲁莽了一些。如今错已铸成,再追究也无益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都想想该怎么补救。”他本是震怒之中,只因陈子高出现,这气便已消了大半。又道:“都起来吧。”余人暗自吐气,从地上爬起拭汗,程灵洗便又道:“兰陵王此行手下共十三人,皆被咱们所擒,死一人,重伤三人,轻伤七人,受伤的正在救治,死的以大将礼仪入棺,即日将他们降重送回北齐,咱们可再派出议和使者前往说和休战,向兰陵王解释此事,陈说厉害。”

元思思听到这里,却是恍然大悟,全都明白过来,只想:是了,他们并不是追杀兰陵王,只是把兰陵王也当成咱们要救的那人了。这误会确是闹得有些冤枉,只是也难怪,程灵洗也说得不错,但凡有美貌之名的人都甚是讲究爱惜自己仪容仪表,当今天下三大美男子,独孤信在生时便十分注重修饰,甚至成为举国风尚流行目标,陈子高更是有稍许青肿红痘便羞于见人,自是没人能够相信有那般丑陋面目的竟会是兰陵王。当时自己刚知道他是兰陵王时便也是震惊不已。他们却把这兰陵王当成别人追杀,闹出这样的误会,兰陵王自是不肯罢休,因此致使两国开战。

袁静听不明白,却是觉得无趣,只拉了她走,道:“咱们去找小姐玩。”耳中尚听得陈文帝沉声道:“也只好这样了,只是这次错得太过离谱,欧阳頠又不在这里,还有谁有这口才本领?”

元思思已被袁静拉走,只想,若非咱们相救,兰陵王早已性命不保,又关系到国威颜面,这事任是口才一流,舌绽莲花的人,恐怕也难以说和,这仗便是非打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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