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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意外的电话


如果你曾被人感动得不只所措,那绝对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因为,在你既漫长又短暂的生命中,有人愿意为了感动你而做些“傻事”,且不论以后你们能走多远,那一刻,她或者他,都是真心爱过你的。

子顾没有听张总的建议去找秦望舒,现实也不允许他那么做,每天光公司的工作量,就够他消受的了,电视剧里那些富二代整天无所事事的桥段都是骗人的,钱哪有那么容易赚,他从大学毕业到进公司这几年,从没真正悠闲过。

赵雪也没再“骚扰”过他,这让子顾窃喜不已。

这期间,他买通了秦望舒租住的公寓的房东,顺利拿到了房间的钥匙,至于方法,他把自己跟秦望舒的合照拿给房东看了,一开始,人家也不肯相信他。

那房东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体型微胖,个子不高,却爱浓妆艳抹,从她因岁月而风姿不再的面容判断,年轻时应该还是颇有几分姿色的。

子顾不放弃的死缠烂打,最后,胖胖房东被他的“真情”打动,把钥匙给了他,睨他的眼神却透着一股暧昧不明,有疑惑,也有讥讽,也有嫉妒,仿佛在说,

——现在,这么纯情的男人可真少。

她应该被男人伤害过,这是子顾的猜测,因为她现在是单身。

胖房东问他要了不少押金,应该是怕他拿走什么贵重物品吧,这些都无所谓,对子顾来讲,只要能拿到钥匙就行。

所以,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来幸福小区,有时只是呆在有着秦望舒气息的房间发呆,或者看电视,打发时间,有时也会在那过夜,似是深信,秦望舒总有一天会回来,他还请了清洁公司的人,定期过来做清洁。

望穿秋水的等待并未换来他想要的结果,时间流逝了,他等的人依旧毫无音讯。

季节交替,眼看着就到了十月份了,F市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秋天来临,人们依旧身着短袖凉鞋。

只是马路上的温度不再那么高了,一整日的炽烈烧灼后,参杂着些许干风或车水马龙的气油味,扑入鼻尖的味道,多了丝丝凉意,却也仅此而已。

等红绿灯,逛人行道时,留不留意,人们的抱怨或交谈都会自然的飘入耳膜内,却是无关痛痒的呻吟,起码,对子顾来说是那样,没有秦望舒陪伴的城市,什么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哪怕突然有人从他对面的建筑纵身而下,他也可能就诧异那么几秒——哦,有人跳楼了。

这几个月,若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事,那就是子顾在无意间听公司的高管们聊起,大哥在外面包养了个女人,这让他意外过好几分钟,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这种事,放在自己身上可能会很突兀,换成他那凡事都可以用钱解决的大哥,就再正常不过了,别说一个,就是再多几个,他也不意外,这就是俩兄弟的差距。

突然,他有点同情温淽柔,却又认为她活该。怎么说?思绪还是很复杂的,再怎么说,大哥已经有孩子了,这样做,他有没有为那个孩子考虑过?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作多情的想法,大哥的事,轮不到自己插手。

还有一件事也值得提议下,张总似乎对自己那晚在大排挡说的话毫无印象,换言之,那晚对着自己“痛洒的热泪”,全是一时兴起。

这期间,张总换了好多个女伴,最严重的,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直接闹到了公司。

至于原因,是张总在与那年轻女孩保持关系的同时,又与另外的女人有着暧昧的关系。

这件事,怎么处理的,他没细问,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女孩——张总以后绝对不会再与她有联系。

在一次酒后闲谈中,子顾听张总聊到那个女孩,明明自己玩弄了人家,却还一副他是受害者的姿态。

子顾听了很是无奈,那女孩爱慕虚荣,试图找捷径,所以才遭此下场,怪不得别人,就算不是张总,她也可能会找其他的“靠山”,但,作为男人,如此没有“人格”,也是丢脸的。

遂当时子顾颇为不齿的说了张总一句。

——做人这样,以后要遭报应的。

张总却也只是含糊其辞的回应着,那不以为然的态度,在子顾看来,自己又说了一句废话。

张总当面回应他——要遭报应,早就有了。

瞧,典型的老天能奈我何的心态。

子顾换了新的住所,是比公司宿舍楼高档的小区,离公司很近,三房一厅安装了电梯,不用每天爬楼梯,那么累。

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对居住条件,有着极高的要求,这种习惯,一时半会怕是改不了的。

残阳缓缓降过地平线,子顾把工作整理完,已是夜间八点了,随便在公司附近一家小店填饱了肚子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他新租的房子。

洗掉一身的疲惫,子顾裹着浴巾,裸着上半身出了浴室,拿干毛巾将短发擦拭后,将自己扔进了客厅中央的白色沙发上。

他享受般的呻吟出声,似是对终于能躺下歇会表示感慨般。

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顺势把电视打开。

除了新闻跟财经,他很少看其它节目,目光所及,硕大的显示屏上,正播放着某市发生一起游人失踪的新闻,这种事时有发生,大概内容是——有一群人去深山旅游,与外界失联,有几个找到了,还有几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只是在救营途中,搜救队捡到了一部手机,正在想办法联系其家人,警方正在进一步办理中。

然后就是播音员公式化的——好的,我们来看下一条新闻。

子顾并无触动的换了台,这种事,确实不算大事。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发出蓝光,震动声“呜呜”作响。

伸手拿过手机,来电显示——陌生号码,下意识挂掉,他以为是推销电话,这之前,他经常接到类似电话,习以为常了。

似是不肯放弃般,电话锲而不舍的继续响着催命符,无计,子顾只好心生不耐的按了接听。

“喂,你好,请问是任子顾先生吗?”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

“是,请问你哪位?”

子顾语气不生硬的回着,躺在沙发上,视线一直盯变换着频道的电视屏幕,手一直按着遥控器。

“……,是这样,我们是某某市搜救队的—”

这个电话,子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的。

——我们在搜救过程中,捡到一部手机,机主暂无音讯,手机充满电后,我们才联系的你……

他当然知道,陌生男人口中那个机主是谁,这种近乎通知家人来认领尸体的口气,让他三魂去了七魄,不安袭击胸口。

他感觉空气瞬间都凝固了,没有细听那人往下的委婉说辞,甚至是直接打断,颤抖着问了他地址。

他记下了男人口中的地址,是北方的一个小城市——沫市,连夜坐最后一趟班机赶往了那里。

庆幸的是,那晚飞往沫市的最后一班飞机,因故晚点,子顾才赶上了。

一个半小时的航程,子顾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过去的,飞机上空姐在广播里说着甜美的提示语,在当时的他听来,全都是杂音。

电话不能用,无法确定那边的进展,听那人的口气,似乎想放弃搜查了。

那一个半钟里,他只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频率一次比一次快,让他差点窒息,太阳穴嗡嗡作响,周围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

耳畔四周,甚至每一丝空气里,反复回荡着一句话。

——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飞机平安降落后,他联系了给他电话的搜救队员,也就是声音听起来像中年男人的那个人,此时的沫市已经是寒风凛冽,穿着单薄的子顾却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打车奔向了秦望舒失踪的那座大山。

他见到了与他通电话的中年男人,却是个年轻人,穿着制服,长相憨厚,皮肤微黑,应该是这一带的片警,年纪跟他差不多,俩人就秦望舒的情况做了一番交涉。

大概是这样的,秦望舒是跟着旅行团一起来的,大汉山是附近有名的景区,却也是有名的深山老林,可能是雾霾太重,有不少人在中途走失,有些已经找到了,目前,唯一落单的,可想而知就是秦望舒。

搜救队在中途捡到一个手机,经确认,是秦望舒的,故才打电话给子顾,她失踪已经八九个时辰了,至今为止没有找到,直升机只能白天才能申请到,如今又是深夜,遂搜救队先联系其家人。

言外之意,要先撤队,明天再接着搜。

子顾的情绪找不到词语形容,他看起来有点像疯了,两眼猩红,语无伦次,他揪起那片警的衣领。

“什么意思,你们是想撤队吗?人还没找到,你们就打算放弃了?这么冷的天,就算没被野兽袭击,也会被冻死。”

子顾颤抖出声,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激动的缘故,那年轻片警好心的脱下自己的棉大衣给他披上,不无道理的说着。

“这些我们都知道,可是我们人数有限,现在又是晚上,这深山老林的,村子里的人都睡了,若是白天,还可以找个人带路,路都看不清楚,我们贸然前往,等于自寻死路。”

“少找借口,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子顾冲动的说完,就往深山里面走,却被那片警拉住了,且语气不善的警告着他。

“我不能让你去,要不然给上头知道了可不行,再说,黑灯瞎火的,你去也等于是送死。”

子顾望了眼深山老林,黑压压一片,如泼了墨般,砸个石头进去都不会有半点回音,再加上刺骨的寒风,让他内心的绝望喷涌而出,他没法想象,自己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秦望舒冻死在这深山老林,或者被林间的野兽袭击而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

“帮我找人,村民,熟悉路的,带我们去找,谁先找到,我给他二十万。”

子顾激动的朝那片警说道。

“这……这个点村民都睡了,哪会有人?”

片警睨了眼子顾的穿着,对他的家底倒不怀疑,光手腕上那只价格不菲的劳力士就足以证明了,只是这大晚上的,怕是没人愿意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不愿意,我再加钱。”

子顾打断那片警。

“那好吧,我帮你试试。”

他并无信心的说道。

片警叫小张,今年23岁,被学校分配到这一带做的片警,他找了个熟悉的人去敲村民的门,那人睡眼朦胧的开了门。

一开始,那人并不乐意,试图关门,子顾一把冲向前,说只要帮他召集人马,找没找到人,都会付他钱,如果不信,现在就让人打钱。

小张见这阵势赶紧帮腔。

“别担心,是有钱人,光他手上那手表都值上百万了。”

有钱确实能使鬼推磨,没多大功夫,那村名就召集了好大批人马,子顾点了八个人,跟着他们一起进山寻人。

他没开车来,只得跟小张的警车还有那些人挤着去。

这座山有条小路可以通向里面,如果不熟悉的外地人,是很容易迷路的,对于长期居住在这的居民自然不会发生这种事。

大家各自拿着夜灯向深山进发,越往里走,子顾的体力开始不支,再加上白天下过雨,山路十分泥泞,走一步滑一步。

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子顾而言,哪怕他是个男人,也对这深山的恶劣环境颇有微词,一路不知摔倒多少次,脸上身上全是泥和伤口,他还要边走边喊秦望舒的名字,皮鞋底上沾了厚厚的泥巴,头顶不时传来乌鸦吓人的叫声,突然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冲动的跑进来,不然,秦望舒没找到,他先困死在这里了。

给他带路的是名老实的中年男人,见他鞋子沾满了泥巴,好心递了根棍子给他,

“把泥抠掉些吧,这样走起来没那么吃力。”

子顾依照他的好意照做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地一坐,使劲用棍子抠着鞋底厚重的泥巴。

大家兵分两路,一组人马去了另外一边,还有一组人马就是跟子顾一个方向,整个山头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夜灯在黝黑的夜色中泛着微弱的光,却是子顾最大的希望。

皇天不负有心人,半小时后,另外那组人马传来好消息,说是看见有人被困在山里了。

子顾闻言,顾不得鞋重脚轻,朝那声音的源头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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