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用我的死能换来你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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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用我的死能换来你的平安
唐知伸手将顾倾心拦在了门口,听说那天李言是和顾倾心一起将严驿带走的,唐知估计也多半了认识了顾倾心。我用眼神示意唐知放顾倾心过来,从她嘴里或多或少我能得到一些关于严驿的消息,他现在怎么样了,病治得如何了。
这些我都想知道。
“簌簌,她是严驿的同伙。”
“我知道,倾心也是我的朋友,她不会伤害我的,你让她过来吧。”
唐知想了半天总算同意了,他站在附近紧张地注视着顾倾心,好像一不留神顾倾心就将我杀了怎样的。顾倾心走到床沿上坐下,拉住我的手道:“簌簌,真的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李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吓坏了。你昏迷时我来过几次,他们也不许我进来看你,一直也不知道你的情况怎样。”
“我也是没想到的,但是现在我已经快好了。”
“后悔吗?他让你遭了这么大的罪。”
我不做声,此时后悔又有什么用,不是严驿逼我的,是我自愿嫁给他。
顾倾心也没再追问,听得她悠悠地道:“那孩子好像他,起了名字没有。”
“还没有。”
顾倾心的神色又郑重起来,道:“簌簌,今天来我是帮严驿给你传一句话,他想见你。”
“他想见我?”
“是的,他想见你。这些天他都在长风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情况也有好转,但是他一直都处于自责当中。你知道他对你的感情,那些都不是他愿意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现在他清醒了,知道对你所做的事所以很自责,也很痛苦。医生说这样子对他的治疗不利,希望你能和他见上一面开导他。”
我不敢答应,那晚的记忆犹新,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簌簌,我明白你很难答应下来,严驿说不管你来不来,今晚八点他都会在西罗公园的枫树林等你。”
她走了,倒使我置入难以决断的地步,想去见严驿可又害怕。如果他的病情又发作了,我的一条小命恐怕就不会再有那么幸运吧。
“你要去?”唐知盯着我。
我清楚他担心,便道:“我会那么傻吗?我才不去送命呢,不然我的儿子谁养啊。”
他的眉头舒展开,这才坐在一旁与我说笑。这次我们谈了很久,我讲以前在新街口看见他当交警就喜欢他,然后做了许多愚蠢的事情。他听得好笑,说他也记得有这么回事,那时老罗还对他讲,说看我的面相是个富贵之人,要他抓紧我。
下午五点唐知要回J县公安分局值夜班,王凤便来医院照看我。我住院的这些日子就是唐知和王凤两边互换照顾我,由于唐知已经请了一个月的假,分局无论如何不肯再准他的假,前两天他只好愤愤不平地回到J县上班。
天一黑下来气温似乎就降低了,我站在窗口瞧着,外面的风很大,看样子是有场雪要来了。
“簌簌,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别看窗户关着,可是还有风钻进来的,医生说你的身子骨近不得一点风。”
我回过头瞧见王凤拿着一袋热腾腾的汤包进来,笑道:“你还真的去买了。”
“难得你想吃汤包我自然要去买的,不过这汤包没有我做的好吃,等你出院了我做上几蒸笼汤包给你吃。”
王凤做的汤包|皮薄,汁水多,一咬破皮里面汁水四溢,我特喜欢用汤包蘸着醋吃,又酸又鲜,满口香。但是她买来的汤包明显皮厚了,汁水偏少,不过我还是高高兴兴地吃完了。
“王凤,我刚吃了东西想到外面走道上走走,免得积了食夜里不舒服,你帮我看着宝宝,我过会就回来。”
“好,你注意着路。”
我披上羽绒服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事实上我早已决定要去见严驿,不管今后我们是否还能在一起,我都希望他的病能得到治疗。
出到医院外面果然冷得厉害,我缩着肩拦下一台的士。车里放着电台广播,是篇美文,有几句散落进耳中。
“传说青鸾是为爱情而生的鸟,它们一生都在寻找另一只青鸾!它飞过高山,越过大海,飞过沙漠,穿过城市……”
夜里的西罗公园很冷,没有人,甚至连守在门口的保安都没有瞧见。我走了进去,昏暗的灯光悬在头顶上颤微微地摇动,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像烛火熄灭般。沿着沙石子的小路前行,再过了桥,便能看见一片光秃秃的树林。
这里就是西罗公园的枫树林,树林里很暗,却毫不妨碍我看见林中的那个人。颀长的身影,明亮的眼眸,他并不需要什么光辉的衬托,那张俊美到极致的面容便足以光芒四射。
很亮很亮,就像青黑的夜幕中的风华绝代的明月。我抬起头望去,那遥遥无际的夜幕里并没有月亮,它惨淡着,如同失明的眼眸。
我站在那里不动。
直到他微笑着走上前,温柔的声音将我包裹。“簌簌。”
“严驿。”我踮了踮脚,轻轻地应着。“跟我来。”他挽起我的手,愉快地走进树林里。
树林的深处放着看电影用的放映机,我讶异地瞧向了身畔那个始终微笑的男人,他转身按住我的肩,道:“簌簌,我请你看电影,上次在风铃镇我说请你看电影,最后因为没钱你追着打我一顿。今天我出钱,你不会再打我了吧。”
他的声音里有一阵掩饰不住的得意,好像得了个天大的便宜似的。我被他这种单纯得近乎傻的神情感染了,心里的某些防备就差点按捺不住想要松懈下来,但我很快地甩甩头,振起精神。面对严驿,我必须全力以赴。
我按着腹部,那里的一道长长的伤口隐约还在疼着。“那我们看吧。”
“好,我来挂幕布。”
他从放映机旁边的箱子里取出放电影用的幕布交到我的手上,然后在树林里瞅着,选中一棵树干比较直的枫树爬了上去,他爬得很快,我看得担心,他这人年纪也不小了,这爬上爬下的有个闪失怎么办。但他远比我想的身手要灵活,爬到有一人高的时候他从我手上要走了幕布的绳子。
看到他仅用双腿固定自己,我连声嘱咐他小心,他冲我笑笑,很快地把绳子在树上打了个结。
不久两边的绳子都挂在了树上,严驿开心地去打开放映机。白色的屏幕上有字幕开始显现,居然还是在风铃镇看过两遍的《罗密欧与茱丽叶》。
树林里没有凳子,我站在屏幕前面凝神看着,严驿走过来与我并肩站在一起。他仍是像以前一样先小心翼翼地触碰我的背,见我没反应便大胆地搂住我的腰。
夜里的雪终于落了下来,细碎的,像一只只断翅的白蝴蝶。我的头上,身上都是片片的雪花,身体很冷,可是他手臂缠绕过的地方却是暖得要生出火来。
又冷又热。
忽然他转过身整个人抱住了我,用唇在我的发丝上摩蹭,手掌贴着我的背部不停地揉搓。这么亲密的举动让我完全放弃了防备,我把脸索性埋在他的胸膛处,体会那里生出的浓浓的暖意。
“簌簌,对不起,我该死。”
我没有抬头,听着他心里的悸动,“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不愿意的。”
“簌簌,对不起,我不知自己怎么一回事,怎么对你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如果你和孩子有事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那不怪你,不怪你。”我轻声安慰着他,这个男人自从清醒后只怕是痛苦得厉害。“严驿,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不想伤害我,是你的病……”
后背上突然泛出一阵难以抑制的冷意,想要透过厚厚的羽绒服直达身体里。他的手就紧紧地贴在我的背上,可我还是感觉到了那个藏在他手心的东西,细长的形状,坚硬的质地,带着刺骨的寒意,那是一把能致人死命的刀。
或许我还是被严驿的伪装给欺骗了,他时时刻刻都不能忘记杀死我。
我默默叹息一声,闭上眼道:“严驿,你想动手就开始吧,如果我的死能换取你的解脱,你就将那把刀从背后插|进我的心脏。”
他的身体陡然地一震,抱得我更紧了,慢慢地背上的那阵冷意消失。我欣慰地笑了,严驿的病经过治疗后有好转,刚才危急关头他竟然能控制住自己杀我的欲望。
“对不起,簌簌,刚才我差点又犯病了。”他道着歉。
“不怪你,严驿你看你现在不是很好,只要你肯配合医生治疗你的病会好的,那时我们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好不好。”他答应着,许久不做声。我伸出双手搂过他,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簌簌,我讲故事你听吧,还是睡莲和鱼的故事。”他的兴致突然又好起来。
“好,你讲,我听。”
“很久以前有条河,河里种着一株睡莲,还有一条鱼,鱼整日地与睡莲为伴。可是有一天河水突然枯竭,鱼和睡莲都面临死亡的威胁。看着恹恹欲息的睡莲,鱼心急如焚,它那么爱那株睡莲,怎么能舍得睡莲死去呢。那只鱼想只要有水睡莲就能活下去,但是河水已经枯竭又哪来的水呢。最后鱼想了个办法,它拼命地在干枯的河床|上蹦跳,坚硬的河床硬得像块巨大的石头,那条鱼把自己摔得鲜血淋漓。”
“鱼想,如果能流尽自己全身的鲜血以换得睡莲生存的机会,哪怕只是瞬间也是好的。于是它就这样把自己摔死在河床|上,当它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河里的水涨满了。鱼始终不知道,睡莲的命其实比自己坚强许多。”
我又感到了刺骨的寒意,这个故事好不祥,似乎隐约在预兆着什么。我抱住他使劲地摇撼,大声道:“这个故事不好,我不喜欢,你重新讲一个。”
“簌簌,对不起,我知道我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而且很难治好。一想到我对你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才好。我一直想做个好丈夫和好父亲,可是你看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这种能力,就是刚才我还想杀了你。我不知道下一次我是不是还能这么好运控制自己,簌簌你很坚强的,我知道,所以我不担心你。”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棍棒敲打到了我心里去,也让我的心冷得像被冻住了,这些话好可怕。
我抓着他的手臂,大喊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听不懂。我们回去好不好,你还没看过我们的孩子,他很好看,长得很像你。”他推开我往后退着,直退到白色的电影幕布前,他瞧着电影屏幕,那里罗密欧将长剑刺进自己的心脏。他笑笑,忽然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匕首,白色的雪落了下来,凝在刀尖上,不化不融,一切都冷到极点。
“严驿,你不会抛下我的是不是。”我不可制止的恐惧。
我叫得声嘶力竭,可是那把匕首就像夜空里的飘雪终归是要落下来,没有迟延,冷森森地扎进了他的胸口,然后我看见他的唇角有鲜红的血溢出来。
“严驿。”我想要抢上前去。
“别过来。”他用手阻止我,望着我微笑道:“簌簌,我爱你,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那会害了你。如果用我的死能换来你的平安,我愿意。我想只要我死了,就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你会平平安安地活着。”
“你不要说了,我们去医院。”我大声哭道。
他没再看我,明亮的眼眸望向幽深的夜空,喃喃道:“这一生完了。”瞬间,他伸出手迅速拔去了胸口的那把匕首,从刀口涌出的鲜血像失去了阀门关闭的水流,喷射地冲到了茫茫的空气里,溅到身畔的那块白色幕布上,将那刚显出的剧终两个字打得惨红惨红。
我再不能说话,如果人生只是一出戏,那这里面的痛苦、悲哀、疾病、死亡,等等一切都是虚假的,我不必流泪,也不必伤心,无谓开始,也无谓结局。可人生并不是一出戏,却为何一生也随着戏的剧终而终结了。
这一生完了。
他的身躯倒了下去,满地都是像血一样红的雪。
有人说,能将人掩埋的只有雪地和墓地,你看那飘飘扬扬的雪像个最热心的好人掩埋了他,也埋了我。那么冷清的雪地,就是一个墓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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