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轻风南下

捐的财物经过轻风，裴楠和小白两日辛勤的整理，终于做出个单子来交于司徒博弈。城外的百姓得了钱粮携了家眷返乡去了。城门又大开。进出的人们不停广传第一香的筹募会，竹轻风的名字在人们的心理烙下了印。

这一日司徒博弈差来家丁请轻风到府上一聚。于第二日，轻风随派来迎接的轿子到了守尉府。守尉府大门不算高大富贵，到也庄重气派。大门守卫们彬彬有礼，训练有素。一见就知道主人是个直率坦荡之人。因为家丁们一个个都恭敬礼让。不像那些狗仔队一样门缝看人。到把一条真龙看成了草间小蛇。

院内传来爽朗的笑声。但见灰色长袍外罩有白色外纱，白冠米黄靴的司徒博弈疾走过来。整个人更显精神。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注视着轻风的装着。

“三弟，身为男儿真是可惜了这副皮囊。”

“大哥，小弟我可不觉得你这是在夸我呢。要是女儿家你还敢这么豪爽无所忌讳的与我相处么？到时说不准早就把你吓跑了。”轻风佯装发怒，也想调侃这位身正品端，贤明远播的大哥。

“这……这……哈哈，如真是那样我就将你娶了进来。”

“这到是好主意。你就不怕嫂嫂将你拒之门外。”

“三弟你可没见过你嫂嫂，她可是温柔贤惠，贤妻良母啊。”司徒博弈话间还挤眉弄眼，一提到妻子又陶醉又欢喜。

“哦是这样啊。小弟我还有一位同胞妹妹。相貌倾国倾城，才华横溢，可惜也入错了身子，不能报效国家。满腹经纶无处施展。如大哥不嫌弃，我到可以将我这妹妹嫁与你，也了了我一桩心事。”轻风对捉弄司徒博弈报了百分之百得热情，和认真度。

“这……你……三弟……当你嫂子面可不能说啊。我即无这方面的心也无这方面的胆啊。”

“哦？原来哥哥怕嫂嫂啊。看来家还是嫂嫂主事呢，那好，我就帮哥哥去说情去。”轻风说罢摆出要豁出去，义无反顾的劲来。

“三弟可使不得啊。”司徒博弈一脸哀求相。看着好不可怜。

“哈哈……大哥，三弟我也是说笑的。我哪来的胞妹呀，呵呵……”

“好啊。竟也拿哥哥说事了？哈哈，怪不得裴公子说你是鬼机灵。一点都不假。”

“哈哈……”

“哈哈……”

“你们这是捡了什么笑。竟这般高兴。”一位雍容华贵，举止大方，面容标致，婀娜美丽的贵妇从厅里走出来。

轻风不等司徒博弈介绍，主动打起招呼来“这位就是嫂嫂了吧。在下竹轻风是司徒大人的义弟。小弟见过嫂嫂。”弯腰长辑，礼貌有加。

“这就是夫婿长提起的聪慧的贤弟了吧，今日见果然名不虚传。不仅人生的俊俏。还这般谦虚识礼。”

“嫂嫂过奖了。小弟也没别的本事，就卖弄嘴皮子，没什么可夸耀的。倒让嫂嫂笑话了。”

“看弟弟说的这是啥话。我这高兴还来不急呢。快别站着了。进屋里坐下聊。”转身拽着轻风的衣襟就往屋里走，轻风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看司徒博弈。司徒博弈含笑不语。这位美妇也是性子直爽，做事雷厉风行的人。让轻风心里舒坦，将来相处会更加容易些。

“轻风快坐，博弈也是的，这么好的弟弟也不早些领家里来让我瞧瞧。今日看着真是喜欢。小弟可有娶妻？”

轻风对美妇的话锋突转，一时难以消化。刚入口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憋的脸红直咳嗽，缓和后又呆愣了半刻。身旁的丫鬟们都掩嘴偷笑。美妇迷茫的看着丈夫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

司徒博弈无意识的扯扯衣角，“三弟，你怎么这么大反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祖宗传下来的老理。你父母不在身边，我身为你的大哥自然要帮你张罗着。”

美妇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说话太过直白使得轻风差点呛到，便住了口。

“你嫂嫂有个妹妹从小乖巧，女红，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成年后，媒婆都要把大门踩破了。可是这丫头谁都看不上，这不听了你的事迹后，就立誓非你不嫁了。”司徒博弈细说着，盯着轻风的反应。不漏掉任何一个神情。

轻风赶紧站起来认真的将自己的想法道出，委婉的拒绝希望不要抹了哥嫂的好意。而令他们不快。

“咳咳……大哥大嫂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可小弟现在棚无一块瓦，地无一张席。哪有资本娶小姐。别委屈了小姐。在说小弟现在也无谈情说爱的想法。”

“也许等你见到我这位妹妹后就会改变想法了。”司徒博弈紧追说教，他是真的希望轻风能和娘子的妹妹珠联璧合，亲上加亲。

“大哥，小弟何德何能呢？”

“只要你答应见见我这妹妹。一切有我们来办。”美妇急切的补充道。

轻风此时很困惑，自己有那么优秀么。竟然有大家闺秀以身相许了。可眼下该如何应付。看来只能向后拖一阵是一阵了。如若不行就讲实话，想大哥嫂嫂这样明察秋毫的人是能理解的吧。

“谢谢大哥嫂嫂的关心。就依哥嫂吧。”

“这就对了。嫂嫂的妹妹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肯定让弟弟满意。”

继而又闲话家常，聊到开心的地方开怀大笑，无拘无束。

“夫人，小少爷闹着要来见客呢，奶娘哄不好，来请示夫人。”一个穿粉色对襟短褂的小丫鬟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等待回话。

“带来罢。”

一会功夫，两尺高的胖娃娃奔跑进厅来，绸缎做的衣裳在腋窝下沙沙作响。梳着高高的冲天揪，水灵灵的大眼睛蒲扇着看着轻风。天真的笑，纯洁灵透的星眸下一片热情。轻风很喜爱这个小孩。

“浩儿，还不快给叔叔行礼。”美妇首先发话。

“叔叔，张的好漂亮，比娘还漂亮。”

都说童言无忌，但此时听着还是觉得很尴尬，脸红到耳根。大哥无虞大笑。

“三弟呀，看来不只我觉得你是投错了胎啊，你看连我儿都为你感到惋惜了啊。”

“大哥你还是别取笑小弟我了。我可要羞得转地缝了。”

“就是啊，博弈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筹什么热闹了。轻风你别往心里去，我还指望你当我妹夫呢。”

轻风倍感无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说的很在理呀。

“浩儿来让叔叔抱抱。”

小孩子很听话，屁颠的跑到轻风的怀里。胖乎乎的小手抚摸着轻风的脸。“嫂嫂你看浩儿也懂得吃豆腐啊。”

“你就让他吃些也无碍。”

轻风逗弄着怀里的小人。红扑扑的小脸可爱至极。“浩儿几岁了啊？”……

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晚餐。美妇带着司徒浩到后面卧房歇息了。司徒博弈将轻风领到书房。家丁砌了茶，就退出了房，随手将门关上。

轻风轻抿一口，依然是自己善饮的铁观音。对这个味道总有种无名的钟爱。书房小巧精致，除了书，和那长案上的文房四宝，就是这一架子的茶引人注目了。

“大哥，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三弟真是聪慧过人啊。”

“大哥，你这不是打我耳光么。留我在书房，不是有事难不成还要请我鉴定你的藏品不成。”

“三弟话锋犀利叫人生畏呀。”

“大哥久经战场还怕小弟的这几句话么？大哥莫要再恭维我了。还是说正事吧。”

“好。皇上知道平息难民的是贤弟，不几日嘉奖可能就会下来。”司徒博弈满脸愁容。

“这是好事啊。大哥为何愁眉不展啊。”

“人怕出名猪怕壮啊。现在朝野文武官员都知道贤弟的本事，怕会给你惹来麻烦啊。”

“大哥，是不是麻烦已经来了呢？”

“是啊，这南方因为粮食吃紧。不法之人聚众起义。正摇旗呐喊呢。气势正胜。”

“是前朝的旧部？”

“三弟所言不错。”司徒博弈起身又为轻风续了茶。对目前的状况很是无奈的摇摇头。

“也是前些日子在城外闹事的人么？”

“所言极是。”

“不知大哥担心的是什么？”

“我猜测皇上会让你下江南解决这件事。”

“我又非朝廷官员，难不成你们朝廷没人了。还让我这个外援上前线啊。”

“是不是外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

“有生命危险么？”

“还说不好，如果真让你去，我会跟着你保护你的。”

“无事的，这圣旨还没下来，大哥不用为小弟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天色晚了，小弟先回了。”

“也罢。到时再议吧。我叫管家送你。”

“也好，大哥留步。”

轻风下了轿，步履轻盈的迈进家门，一看三个人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都精神的很，全无睡意。

“小樱，这么晚了为何还不睡呀。”

“我们在等公子呢。”

“我上次不是说了，以后回来晚了你们就不要等我了么？”

“公子，你看你忙的都忘了，今天是中秋节呀。”

轻风仰望苍穹，一轮明月挂于空中。月光透过老树枝倾泻下来，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树影。每个人的脸上都掩饰不住兴奋。树下摆着供品，一盘月饼，一盘葡萄，还有一杯酒。酒香四溢。轻风举杯遥问苍天“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守尉府中，司徒博弈醉卧在踏上，口中还喃喃的念叨“三弟啊，是大哥害了你啊。”

三日后，皇上的圣旨如期赶到轻风的小院。与传旨的公公一块前来的还有司徒博弈。

“竹轻风接旨。”

轻风正在房中习字，一幅公鸭嗓穿墙而过，可吓坏了轻风，毛笔顺势脱落到地上，一点黑色墨汁在地上绽开。小白拾起笔轻拍轻风的后背，领她来到院中跪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竹轻风在难民危机中机智明察，处理得当，封竹轻风为明远侯，赐良田十顷，黄金十万，珠宝十盒。锦缎十匹。现南方洪水泛滥，运河不通，特派竹轻风南下体察民情，治理河道，不日启程。钦赐。”

“竹轻风，还不快接旨，叩谢皇恩。”公公见轻风呆若木鸡，便出声提醒。

“草民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远侯，皇上说二十是个好日子。”公公将圣旨递到轻风的手里，见轻风是个知明理识大体的人又和颜悦色的补充一句。

“轻风记下了，劳烦公公。”

“明远侯您留步，哀家这就回旨了。”

送走了公公，司徒博弈低头进了庭院，愧疚的无以言表。

“大哥。你说皇上送了我五个十是何意？”

“大哥揣摩不出圣意。”

“五十，五十，五……吾……死。”

轻风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自己刚刚为皇上解决了一向烦恼，怎会过河拆桥。更何况自己对于他来说并无威胁。想致死我的想法不成立。“五……十。”脑中又回放了一遍。

“哈哈哈哈……”轻风大笑。皇上这是跟自己打哑谜呢。小孩性情，直说便罢，搞的这么神秘。怪不得外国人说汉语讲究个委婉，迂曲，揣测。想表达一个想法总是绕十八个弯，绞尽脑汁，费尽力的猜其意。难怪谜语在中国如此盛行。

“三弟笑为何故？”

“我笑皇上小孩子脾气呀。”

“三弟以后这种有辱皇威的话，休要在说。隔墙有耳，小心引来杀身之祸。”

“小弟知道的。呵呵，大哥不必担心，以后不说了。来看看我的字这几日可有进步。”

“你呀。都火烧眉毛了，还有这闲情雅致。”

“天塌下来不还要照常吃饭。在世活一天，就要活的高兴，活的有价值，活出自我来。在说就算天塌下来不还有小鸟顶着么。我们担忧个什么劲。”

此话一出。院中的几人都眉开眼笑，互望而不语。对轻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壮举都深感佩服。

轻风抖抖衣摆上的灰尘，白了他们一眼，迈入屋内。静心练起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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