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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傅晚肖


傅老爷怒急攻心,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个把时辰,又因梦见惨死的众人而惊醒。

娇俏的二姨娘、温柔的三姨娘、妖娆的五姨娘在梦境里皆成枯骨,口口声声诉说着冯氏的阴险和狠毒;

小童模样、婴孩模样、血水模样的男嗣们在血海里挣扎,双目中的绝望与口中的哀嚎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的爱妾、他本能继承香火的子嗣,无一不断送在恶妇冯若娴的毒手中。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挪步到书桌旁,悬笔在纸上写下休书二字。

冯氏早已在柴房六神无主,她想要传信回冯家,可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一个敢偷跑过来瞧动静的仆人。傅晚玉似乎也被禁了足,始终不曾寻过来。

她又不安地等了许久,终于听到柴房门锁声响动。一道阳光随着半开的门射了进来,逆光处的仆妇探进头,待瞧见角落里的冯氏,立刻蹲身福了一福:“夫人,老爷唤您去趟书房。”

此妇的恭敬给了她一丝希望,她忐忑问道:“老爷此刻心情如何?”她早早地被关进柴房,对后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此刻她也顾不得这仆妇是何人指派来,只盼着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星半点的有用信息。

“老爷独自呆在书房中,将所有的奴婢都赶得远远的。不过送进去的药都及时喝了下去,里头也并未传出特别大的动静,想来还不算差到极点。”

仆妇垂头答道,忽然顿了一顿,小心地将外头瞧了一瞧,仔细将门掩起。

冯氏福如心至,对这仆妇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

果然,等关起门来,这仆妇的态度显得愈发恭敬,低声道:“夫人无需自暴自弃,您可是冯家嫡女。老爷是聪明人,为仕途计也不会轻易地休弃您。

“若老爷执意与您别苗头您也莫怕,奴婢悄悄与您说个事儿。”

冯氏侧耳听来,越听眼睛越是发亮。她心中惶恐散去大半,不由得多瞧了这仆妇几眼。仆妇回以了然一笑,将声音压得更低,不着边际地说道:“奴婢姓冯。”

果真是冯家送来的人。冯氏愈发放心,心中也有了几分松动,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起来。

她与老爷已夫妻十几载,老爷气急时说要休她的次数也不在少数,可每每因着冯家,都不过一句口头气话罢了。

她昂首朝书房走去,丝毫不知傅老爷此刻心底对她极致的怨怼与愤懑。

她特意放低身段,轻轻推开书房大门,柔柔唤道:“老爷。”

“谁放你出来的,你竟敢擅自跑出来!”傅老爷怒火犹盛,也顾不得细查到底是谁将她放出,只将手中将将写好的休书丢到她的脸上,“你既来了也好,那就将这休书拿着,回你娘家去吧。”

“休书?”冯氏傻了眼,将将将从脸上滑下的休书握在手中。

竟真的是休书,她又急又气,越看心头越凉。

来时的胸有成竹化为须有,她立即下跪,抱住傅老爷的大腿求饶道:“老爷,就算我再怎么不济,也操持傅家十几载,为老爷生下了二姑娘,老爷怎能半点旧情不念便将我休弃。”

“恶妇,难道还要我将你做的毒心之事一桩桩一件件说出。”傅老爷却一眼都不想看见她。他的手边还放着一枚金锁,这金锁从那具身体青黑的婴童尸身上取下,正是当初他亲手送出去的一枚。

为算计元娘不惜以唯一的男丁为饵,后又以来路不明的野种冒充,若他再放任冯氏下去,天知道冯氏还能做出什么欺祖灭宗的大事来。

他如今只是恨,当初怎就为了自己的那点子前程,将傅家的香火与基业统统陪了进去。

“老爷,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要多想一想冯家。”冯氏已语无伦次。

她风光了十几载,怎能等着弃妇的名头归家。她才不能成为全帝都的笑话,她堂堂冯家嫡女,绝不能失了身份,失了地位。

谁知一提到冯家,傅老爷怒火更盛。了因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回想,他好歹也偏疼了数年的长子居然被冯家算计若此,死在了轻纱阁那等腌渍之地。

冯家,欺人太甚。

“砰。”他终于忍不住,拿起茶盏狠狠朝冯氏砸去。

冯氏哎呦一声捂住脑袋,一模便摸出了一手的血,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怔怔地看向傅老爷。

可傅老爷已转过身去,仿佛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嫌恶。

冯氏自在家便是娇养的嫡女,嫁到冯府来虽偶被傅老爷责难,可被如此责打却分属头一回。

陡然间,她心底的恨与怨全都翻涌上来,任是如何克制都克制不住。她的面容疯狂地扭曲着,这么多年积攒的怨与恨悉数喷发。

她如一只暴怒的猛虎,嗷呜一声便扑过来拽住傅老爷的衣领,恶狠狠道:“傅德,你切莫给点儿颜色就开染坊,虽说你也是傅家嫡系,但只靠着你那点子本事,如何能为自己挣下这身皮。享我冯家之恩惠,如今居然敢这么对待冯家嫡女。”

“反了,反了。”傅老爷不妨冯氏会如此彪悍,挥开她的手便要唤人来将她带下去,可不知为何喊了片刻都不见人来。

冯氏已然气急,脑中的理智消散大半。

她改抓为点,手指头几乎戳到傅老爷脸上,喉咙处的音量越拔越高,带着极度的愤慨:“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为人贪财又好色,但凡瞧得上眼的,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头拉。

“我若不是当年耽搁了年岁,谁会瞧得上你这样的窝囊废。”

“泼妇,泼妇。”傅老爷已嫌恶她至极,将她的手一把推开。

冯氏冷冷一笑,忽嘲讽道:“你不是要休了我么,你休啊。你要是敢休我,我便敢让我爹定你的贪腐之罪。你当我不知,你在吏部的这段时间,恐怕没少中饱私囊吧。”

“无稽之谈,”傅老爷听到这话心中惴惴,脸色已然十分难看,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冯氏又得意起来,腾手将那封休书撕得粉碎。漫天的碎纸屑如雨一般飘落,她站在尽头冷笑,笑得疯狂而肆意。

傅老爷急怒攻心,想也不想地抬手狠狠坤在冯氏脸上。

冯氏被他的掌风带得一偏,歪歪斜斜地倒在小榻上。她目眦欲裂,猛地跳起来扑向傅老爷,尖叫道:“傅德,你竟真敢动手打我。”

她来势极快,整个人躬成一团,如高空坠落的重物砸向傅老爷。傅老爷被她顶得连连后退,不妨脚下尽是方才杂碎的茶盏。他被绊得脚下一崴,脆弱的脑袋便磕在一片碎瓷上。

皮肉被茶水腌得生疼,血丝顺着眼睛缓缓流下。冯氏也吓了一大跳,方才的生猛又一下子泄去大半。

殴打丈夫,这样的罪名她如何承担得起。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方才怎会如此对傅老爷这般咆哮。

傅老爷已被众人扶起,今日在仆婢的目视下丢了如此大的脸,他恨不得将冯氏立刻撕得粉碎。

“将冯氏关去家庙,她不是不想被休么,那就去家庙里过完下半生吧。”他又羞又气,直接吩咐仆婢将冯氏抬走。

“你且等着,等我兄长与父亲来了,我定叫你亲自再接我出来。”冯氏心中虽懊恼,嘴上却不肯软下半分。如今已发展成这样,她哪里能输了气势。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傅老爷见冯氏居然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只得仰天长叹,神色愈发萎靡,一口气又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不过片刻,这里发生的一切尽数落入傅晚晴的耳中。春燕抬手丢给前来回禀的仆妇一锭雪花银。

那仆妇眉开眼笑地接过,连连谢恩后规矩地退出院中。那仆妇,俨然就是放冯氏出柴房的那一位。

傅晚晴冷笑连连,无论对傅老爷还是对冯氏,都十足地嗤之以鼻。恶斗如此多回合,她早已将冯氏看穿,更早早地将傅老爷看穿。

别看傅老爷在堂上时恨不得立时打杀了冯氏,可他的气性儿也只能支撑得到他写下休书为止;别看冯氏似乎战战兢兢惧怕傅老爷,可若能给她些后盾,她做出殴打亲夫的举动也不足为其。

那傅晚晴要做的,便是给冯氏一个前进一步的希望,给傅老爷一个退不得的借口。

书房中的香炉中,扰乱人心神的熏香化成袅袅青烟。冯氏与傅老爷都不负她所望,一个有恃无恐撕休书,一个维持脸面将其关入家庙。

冯氏自以为家庙不过是三两日的落脚地,可她在傅府的消息,注定送不到有冯钰、冯鹤拦着的冯府。

更何况此刻的冯府定也焦头烂额,赵元泽在前往边疆之前,向太子提交了一份冯家卖官鬻爵、中饱私囊的罪证。

傅晚晴又想起前世的大火,那时的家庙断壁残垣,远不复如今这般规整齐全的景象。

她握紧双拳,正欲去探望傅老爷时,马姨娘又忽然到访。

“我带你去解开一个秘密,关于秦潇的。”马姨娘扔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仿佛很笃定,笃定傅晚晴必然会跟来。也确实,傅晚晴只是稍稍一愣,便飞快地追上她的脚步。

自了因说出那段前尘,傅老爷便晕了过去。了因不知因为什么,并不愿立即离开。傅晚晴并不愿牵扯到他们上一辈的恩怨中,便暂将了因安排在一处干净的院落内。

此刻院中空无一人,唯廊下的树叶纷飞。傅晚晴踏着落叶缓缓移到门边,刚要伸手敲一敲门扉。谁知马姨娘突然拦下她的动作,只让她隔着门细听。

“肖儿,我的儿,是娘亲对不起你。”这是了因的嗓音,激动中带着愧疚,愧疚里满含懊悔。

傅晚晴身躯一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马姨娘。马姨娘神色淡然,饱含深意地看向她。

她的心紧紧揪住,在心底发出悠悠地叹息。傅府里头的庶长子,叫做傅晚肖。

“娘亲。”秦潇的喟叹悠然而出,这一句身份的认定穿过重重门扉,缓缓地落入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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