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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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尘土飞扬,赵元泽雄踞骏马之上,眉眼一如既往地冷凝且清冽,只有看向傅晚晴的车窗时才多了一抹难以察觉的不自在,可待傅晚晴掀起车帘时,又悄悄收了回去。
傅晚晴自然不曾瞧见他的这番扭捏与纠结,只在车中微微侧了侧身,这才又吩咐马车重新启程,沿着山道向着天华庵的后山行进。
赵元泽并骑靠在她的车厢旁,犹豫了半晌,才勉强寻了一话题,问道:“那日我瞧见你身边的人出门探查一种毒药的配方,因求不得门路,便自作主张替你确定了配方,于你可有大用?”
大夫人给老夫人下的毒甚为隐秘,王环隐晦地问过多家药铺皆无功而返,唯有一家药铺郎中写出了正确配比及所需毒引。今日听他说来,才知那药铺也是他名下的产业。
“原是赵公子相帮,小女子不甚感激。”傅晚晴的脑子转得飞快,当初得了那配方时便觉事有凑巧。此时听他在此刻揭露出来,便生怕他以此恩相要挟,从而不肯袒露秦潇的去处,连忙道,“公子已襄助小女子良多,小女子将手中的双生子亲手奉上也不为过。但公子本就与小女子议定过,是以秦潇的身份与去向来换去这对双生之子。还望公子信守承诺,毕竟这对双生子的身份一旦公开,于公子便是泼天的富贵...”
言下之意,便是己之筹码重逾彼之恩惠,彼切莫以此为由而忘了最初的承诺。
赵元泽自然听懂了,好不容易有了些温度的脸瞬间又冰冻住。他不过是想与她说些话,自那日在白马寺闹过笑话后,他与她又已多日不见。可他一句真切的关切,却换来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提防。
她的心思,竟全然放在秦潇身上。
心底的醋意蓬勃,他陡然抓紧缰绳,伸出一手将车帘拉开,在傅晚晴的惊呼声中,单臂搂过她的腰身,将她直接从窗户扯到自己的身前来,冷着脸道:“我素来一言九鼎,说与你交换自不会食言。可这马车行得缓慢,我怕夜长梦多,还得先委屈你几分,快些带我到达目的地,好让我早早地接了那一对双生子,了却了这桩心事才是。”
天旋地转间,傅晚晴已落在马背之上。上一次迫不得已与他共乘时,因为心中记挂李嬷嬷与夏歌是以并无多大感觉。可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落在他的身前,又被众人暧昧的眼神瞧着,她不可自抑地红了脸,作势便要跳下来,愤愤道:“赵公子,你素日里用来教训我的‘男女有别’,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赵元泽嘟囔道,自然不肯她如愿,见她仍旧执意下马,干脆将手中缰绳狠狠一抖。骏马早与他心意相通,立刻长嘶一声向前冲去。
骏马疾驰,众人皆被远远甩在身后。傅晚晴虽万分气恼,却也不敢在飞速奔行的骏马上闹性子与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只得一意伏在马上,恨不得将后背离他的前胸越远越好。
赵元泽又想起当日阁楼下,傅晚晴错认自己为旁人时只恨不得将整个人埋在他的胸前。时过境迁,此时一心去见秦潇的她却离自己这般远。
醋意一起,他的眸光愈暗,手底下发狠似地又一甩马鞭。骏马长嘶,一个颠簸将傅晚晴给颠退数寸。
傅晚晴控制不及,后背成功撞上赵元泽的胸膛,气得瞥过头生这闷气。赵元泽面色不变,嘴角却轻轻滑出几丝几不可查的笑意。
出自军中的良马脚程素来不慢,不一会儿便载着他们二人到达天华庵后山静室。
夏锦早得了消息等在门口,见到他们二人前来,朝傅晚晴福了一福后,觑起双眼悄悄打量起赵元泽来。
当日她在人市里有眼不识泰山,竟然错过了这位赵公子。后来在傅府里头呆的时间长了,才知这位赵公子来头不小,其不但是雍郡王府的大公子,自立了军功回京后,竟然迅速得到太子的赏识,成为太子近臣。若他愿为这对双生子筹谋,定然能令他们顺利认祖归宗。
她如是想着,嘴角不经意勾起满意的笑容,对着赵元泽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又躬身引着他入内见那对孩童。
傅晚晴目送他们进得内室不由得自嘲一笑,即使自己买下夏锦成为她的新主人,又替她花大价钱救了那男童于火海,夏锦对自己依然没有全然信任过。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权势不足以令她全身心地托孤罢了。她微暗了眼眸,虽然说自己并不后悔用这双生子背后的荣华换来秦潇的消息,但到底有几分意难平。
在她原先的谋划中,获得皇族的赏识是顶顶重要的一环,也是她日后能与大夫人继续对抗的筹码。如今缺了这一步,自己日后的行事也要跟着重新思量。
她低首冥思,眼见这边颇有几分闲人避让的意思,便顺着山道去往前山,寻四姨母了献师太说会子闲话。
而静室内,夏锦等傅晚晴走远,这才拉了那对孩童过来与赵元泽相互见礼。赵元泽仔细观察着这二童也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二童皆眉目如画,那女童样貌与太子尚只有五分相似,可那男童却如同复刻一般,与幼年的太子像了个十成十。
“赵公子,这对小主子的娘亲,即奴婢的先主子,是江南前任都督杨云之嫡女杨淑。当年太子代圣上巡幸江南时,因缘际会下与我家主子相识相知。后太子回京赴命曾亲口许诺,待禀明圣上后便纳奴婢的先主子入东宫,并以一贴身玉珏为证。”夏锦将当日对傅晚晴藏着掖着的话儿一股脑抛出,伤感道:“谁知一朝惊变,奴婢的先主子一家竟卷入一场谋逆之案中。奴婢的先主子拼尽全力才护得这一对小主子,临去之前叮嘱奴婢,务必要保这对小主子平安,期盼有一日能让他们认祖归宗。”
她取出藏在怀中最深处的玉珏,恭恭敬敬地递与赵元泽。赵元泽将之握在手中细瞧,瞧见那玉珏一面雕有盘心龙纹,另一面刻着太子名讳,显见是太子之物无疑。
他将玉珏收好,斟酌道:“你且放心,我定会将此事细细查探,经查属实便会立时禀报太子殿下。不过在此之前,为确保你们的安全,还是先随我的护卫去别处暂歇,可好?”
夏锦千肯万肯,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牵着双生子的手跟着随后赶来的一干护卫离开。
待忙完这一切,赵元泽遣退数名暗卫,独自去往前山与后山的交界处等待傅晚晴。
而此时的傅晚晴正立在大雄宝殿外瞧着热闹。她方才一路寻过来,问了四五个女尼后才问到了献的行踪。
了献正在大殿中为一女子行剃度之礼,那女子似乎并非自愿,即使被数名粗壮的女尼按住,但只要那剪刀靠近她的发丝,便立刻拼命挣扎着前仰后合,下死力地护着一头如瀑秀发。
师太了献素来心慈,即使送来的人说此女子既入此山门,生死便全权交由了她,可她仍旧不敢轻易下刀,就生怕误伤了这女子,白白让其承受更多的痛苦。
如此反复多回合,那女子在拼命挣扎之下,竟一点点将塞在口中的帕子吐出,声嘶力竭地尖叫道:“我可是雍郡王府大公子的通房丫头,我被送往此处他也一概不知。你们若真真剃度了我,回头等他寻来必要你们好看。”
这声音颇有几分熟悉,傅晚晴好奇地勾头去瞧,竟瞧出那被按压在地的女子竟是当日她在人市上转赠与赵元泽的卫娇。
这句话喊出,卫娇仿佛为自己寻找到底气,愈发挣扎得用力,继续叫道:“我知你们是得了玉妃娘娘的令才如此待我,但俗话说儿大不由娘,加之我与公子情投意合,他日后寻来因着孝道不会怎样玉妃娘娘,却能立时了结了你们。”
她这一番话下来,压着她的女尼们还真多了几分松动,她心头一喜,正要一鼓作气爬起来时,了献的身后突然走出另一面色肃穆的女尼来。
那女尼身着缎面缁衣,眉眼冷凝宛若怒目金刚。她扬臂挥来,三四巴掌便甩得卫娇眼冒金星。卫娇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女尼,尖叫道:“你竟敢打我。”
“阿弥陀佛,佛门重地哪里容得你如此放肆。你能在此撒野,不过是因主持师太心慈。你既不愿配合,便怪不得我天华庵严苛庵规了。”那女尼目光森冷,从了献手中接过剪刀,径直便向卫娇头上伸去。
卫娇故技重施,谁知这女尼竟毫无避让之意,仍旧举起剪刀再次逼来。剪刀划过卫娇的头皮,拉扯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卫娇哪里想到她真敢动手,只觉头皮一阵发凉,那殷红的血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她吓得呆在当地,那女尼却丝毫不停,握着剪子搅下她的大半头发来。
“啊。”卫娇终于反应过来,尖叫这将剩余的头发死死抱住。
“都是些死人么,难不成是功课不足,才会让你们如此懈怠。”女尼抿起唇,眼神愈发尖利。
众按压的女尼浑身一抖,齐齐应了声是后将卫娇牢牢按压住。卫娇泪流满面,刚要故技重施再次摇晃脑袋。
那女尼也不拦她,将手中的剪子换成剃刀,冷哼道:“剪子、剃刀皆不长眼,左右你日后便要常伴青灯古佛一世,也用不着这等娇俏的小脸,若是不小心毁了,便毁了吧。”
卫娇一听这话,吓得七魂飘了三窍,哪里还敢再乱动。那女尼见她已乖觉,便将剃刀、剪子等器具重新置于了献手中,又恭恭敬敬地立于了献身后。
福慧正为卫娇送佛门衣裳来,见傅晚晴候在门外,一时嘴快与她多说了几句话,为她解惑道:“你是头一回瞧见了因师太吧,她可是咱们庵里掌管戒律的长老呢。别瞧她冷面冷情,对主持可是一百二十万个恭敬,全因当初主持好心收治了她...”
门内的了因听到门外的窃窃私语,立刻一个厉眼甩来。福慧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小声闲谈,老老实实地端着衣裳入内。
傅晚晴不好意思地捂了嘴,又见这场剃度之礼尚需些时辰,便决定先行离开。
她缓步轻移,待走出很远才疑惑地回过头来。那位了因自发现了她的存在,视线便若有似无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即使她已走出很远,也不曾立时就收回目光。
自己与她,曾经见过么?
她苦思冥想,直到快走到与赵元泽相约的地点,也始终不曾在脑海中搜寻到相关的记忆。她看着赵元泽又遥遥叹了口气,心中又多了几分焦虑:若那卫娇所说属实,赵元泽是否真会为了她寻姨母的麻烦?
她只顾沉思,自然又将赵元泽见到她时骤然亮起的双眸忽略。
赵元泽心底波澜微起,只认为她是在思索片刻后与秦潇的重逢,原本晶亮的双眸暗下去几分,连带着获得双生子的雀跃也淡了几分。
他失落地引着傅晚晴前往松林,又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倏然将她拦住,克制着问她道:“就一个秦潇,值得你用你下半生的荣华富贵去换么。你可知那对双生子的重要性,若是你为大胤皇室寻到了下一任储君,恐怕立时便是泼天的富贵盈门。整个皇族会记着你的功劳、傅氏一族都会以你为荣,所有曾经薄待过你的人都会匍匐在你的脚下。即使这样,你也要弃了这份荣光,继续生活在明枪暗箭的泥淖里?”
傅晚晴偏过头,瞧见了不远处的松林旁正驻足着一男子。那男子背对于他们,一身墨色长袍映衬着他素来不肯弯曲的脊梁,却又与四周苍翠的松柏一同演绎着等候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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