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有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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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张霖被吓得不轻,不但发了两日两夜的高烧,口中更是胡话不断,一声接着一声哭诉傅府里头有鬼。
到底是自幼照顾长大的孩子,傅衾的七分心疼被张霖哭成十分。她环抱住张霖,一叠声地咒骂道:“都是六丫头那个灾星,自己个儿作死跳了河,作甚还要爬回来化为厉鬼。就算有个什么冤屈,也不该捉着不是傅家人的我儿。”
这傅府是再也呆不得,她也来不及告罪,带着张霖径直离府。因生怕回张家被张家老祖宗借机生事,便干脆暂住到她在城外的陪嫁别院中去。
她走得潇洒,傅府里头的传言却如水纹般一波波荡漾开来。府里的人议论纷纷,都在传六姑娘魂魄归来,在府中游荡不肯投胎去。
偏偏接下来的半月,竟又有四五人起夜时瞧见了河边女鬼。那女鬼浑身滴水,着白衣披黑发,虽看不清面容却甚是阴森可怖。
又因那女鬼一直都只在前往风华院方向的池塘一带转悠,受到惊吓的也多是风华院的仆妇。仆婢们中间渐渐又流传出些谣言,说这六姑娘怕是与风华院有仇,就连张霖也是因为与风华院多有亲近才会遭池鱼之殃。
六姑娘傅晚妍在世时不过一无亲娘照拂的小小庶女,与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大夫人几乎从无交集。到底是怎样的仇怨,值得她弃了投胎的机会,执意来府里寻仇?
府中诸人猜测不断,隐隐有与前些日子老夫人中毒的事儿联系到一起。
老夫人段氏本就有些怀疑,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这才暂时将心思放下,如今又听府里头如此传言,心底的恼与怨又泛了上来,遂不问缘由冲进风华院,急冲冲向大夫人讨个说法:“六丫头的魂儿为何单单和你的风华院过不去。说,到底是不是你指使六丫头对我下的毒?”
媳妇谋害婆母可是天大的罪名,冯氏自然不肯应下。她冷静地跪在青石板上,以头抢地道:“婆婆明鉴,媳妇是被小人诬陷,实在是冤枉至极。”
“你哪里会冤枉,这么多年掌着家,将我这老婆子糊弄得不知西东。又排除异己轮番害我傅府男丁,折腾得满府只剩一帮子姑娘。至于毒杀老婆子我这等小事,你有什么不敢的。”段氏早气得口不择言。
“婆婆,万事皆讲证据,我冯若贤自嫁入傅府以来,上侍奉婆母与夫君,下照料姨娘与儿女,夙兴夜寐大理内宅不敢有歇,怎知到如今竟落得婆婆如此评价。婆婆既如此污蔑于我,还不如请婆婆早早替夫君写下休书,放我回冯家去。”
“若有证据,我与你在这里嚼什么舌根。”段氏被她的话气了个仰倒,恨不得立刻便着人寻了纸笔来。
冯氏挺直脊背跪在地砖上,再说“冤枉”二字后便一言不发。傅老爷与傅衾匆匆赶来,好说歹说才将段氏哄走。待众人都走后,一直被辛嬷嬷圈着的傅晚玉才“哇”地哭出声来,紧紧抱住冯氏痛哭一气:“娘亲,这等子谣言一听便知道是从二姨娘那个贱妇处传出来的,我们岂能饶了她们。”
冯氏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幽深地看向不远处,紧抿的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道:“稍安勿躁,她们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辛嬷嬷跟在一旁抹着泪,待接收到冯氏的目光,立刻换上冷静自持的神色,谨慎地点了点头。
傅晚玉没听出冯氏话中深意,待回了自己院中,还是忍不住砸了一地的茶盏,指天指地地咒骂道:“这个杀千刀的傅晚妍,就算是死了都不肯安生。她活着我都不怕,难不成还怕她一个死鬼。”
她气呼呼地找着黑色衣衫,又偷偷寻了大小称手的棒槌,趁太阳落山后便躲入湖边的假山洞中,势必要将这个女鬼打得魂飞魄散。她守株待兔了数十日,竟还真让她等到了女鬼现身。
入夜后的整个傅府熄了灯下了钥,后院的寂寂湖边,傅晚玉等得心烦,本以为今日又要无功而返,忽然那虚空处冉冉升起一团白影。不一会儿,那白影成型,化为一白衣女鬼缓缓漂移而来。
等到真真见到女鬼,傅晚玉还是忍不住地上下牙齿打颤,她死死地盯着那前头的女鬼,终于从假山东中冲出。
“六妹妹,你既已死过一次,便去死第二次吧。”她高举起手中的棒槌,面色狰狞地朝女鬼的头上呼去。
陡然间,女鬼转身回眸。她一下子将女鬼的正脸瞧了个正着,这一瞧,高举的棒槌怎么也落不下去。
女鬼面色惨白,五窍中皆满含鲜血。青黑的眼泛着鱼目一样的死光,内里透出无穷的讥诮。
女鬼缓缓伸出双手,同样惨白的双手偏偏长满了漆黑的尖锐长指甲。傅晚玉浑身僵硬,想要拔腿就跑,偏偏双腿就如生了根般,怎么都移动不了半步。
女鬼桀桀而笑,刚要围着她转上数圈,忽然四周的草丛中闪出其他人来。粗壮的仆妇们皆手持大棒,瞬间便将女鬼围在中央。
女鬼吃了一惊,似没料到这个状况竟转身欲逃。
仆妇们自然不肯放了这大好机会,一拥而上欲将这女鬼毙于棍棒之下。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里又冲出另一帮子仆妇来,一个个恍若真真被女鬼的容颜所惊,尖叫着冲进第一批仆妇的阵营,若有似无地拦住她们的攻势。
两拨人混杂在一处,倒给那女鬼腾出一条逃跑的道路。此时的女鬼也没了方才的讥诮与得意,提起湿漉漉的白裙子拔腿就跑。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贱人敢在府里装神弄鬼。”她再次举起棒槌,一鼓作气再次追了上来。
女鬼慌不择路,不知使因害怕还是慌张,没走多远便气喘吁吁,脚下步伐愈显凌乱。傅晚玉则越追越勇,腾挪间几乎顷刻便能追上。
说时迟那时快,路旁忽窜出一个黑影,举着一个大棒便朝傅晚玉后颈招呼过去。
随后,女鬼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给握住。傅晚湘面色冷凝地看向女鬼,不由分说将她悄悄拽回启淑院。丫鬟春阳早就拿了热水巾帕候在一边,给女鬼行了礼后便为她洗去恐怖妆面,又小心翼翼地替她拔取指间黑甲。
傅晚琪略显苍白的小脸露了出来,傅晚湘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怒道:“你可知,你的莽撞要给姨娘和我带来多大的灾祸。我早就吩咐你近日莫再出门扮鬼,府上流言传至如今,大夫人怎可能真的袖手旁观。今日傅晚玉看似单独出门,实则身后早藏了一堆时刻准备抓你的仆婢,就你还傻傻地冲过去。幸亏姨娘和我早有准备,这才救下你的小命。”
这些日子扮鬼的一直都是傅晚琪,自那一日她成功吓住张霖后,她便隔三差五地出现在湖边,只盼着能寻到机会将风华院中的一干人等吓上一吓。
傅晚玉身子本来就弱,受傅晚湘这掌立刻便倒向一边。她低低笑出声来,又露出讥诮的笑容:“你以为我不知道,从我第一天扮鬼开始,你与姨娘便在府里散布六姐还魂来找大夫人报仇的传闻。说到底,我不过也是你们的一枚棋子。怎地,用了棋子,如今又嫌弃棋子不听话了?”
“你若真真只是一枚棋子,我哪里还需般操心。”傅晚湘连连摇头,“如今大夫人已怀疑到我们这里,今日的这群仆妇也定是瞧出了你这个冒牌女鬼的猫腻。她们没当场拿住你,过不了多久必会搜查到我们这里。我已遣人去你院中将这些日子装鬼扮鬼的痕迹一一抹去,你也好好将自己拾掇出来,万不可在父亲、祖母跟前露了马脚。”
春阳已在屋中升起火盆,将那衣衫、假指甲等物一一烧尽。傅晚琪目的尚未完全达到,哪里肯甘心就此收手。可此时也无可奈何,只能盼着待日后风波平息再图行事。
待安抚好傅晚琪,傅晚湘又心力交瘁地去往清仪院。二姨娘尚未睡下,披散着头发忐忑地坐在梳妆台边。傅晚湘拿起梳子,为她细细地梳着发丝。
一梳又一梳,每一梳都极其细致而认真。二姨娘被梳得浑身发毛,求饶道:“好姑娘,此次是我错了。我不该随意乱传谣言,可若能将错就错借着此事整倒大夫人,于咱们便是天大的造化。”
“姨娘。”傅晚湘将梳子重重一放,想起一向别扭的七妹,又看着只想大夫人遭殃的二姨娘,愈发生起心力交瘁之感。她用手抵住额头,叹道:“姨娘,大夫人虽下毒害老夫人不假。可你与四妹也同样下了毒,犯的同样是要杖毙的大罪。所以,在我们彻底清理掉毒害祖母的罪证之前,是万不能将此事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我只是心有不甘。”二姨娘收拢双手,“我知你说的是对的,指望着烨哥儿高中,指望着李家重新崛起。可那一个未知的将来太难等了。”
“难等也要等。”傅晚湘急促地打断她的话,“就算你此时能除了大夫人,可爹爹那样的人疼宠你为真,却也不会扶你这个毫无娘家助力的小妾为正。姨娘,你且醒醒,切莫将男人的情爱与怜惜当成立身的根本。”
二姨娘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女儿,她素来知晓她的大女儿聪慧早熟,知礼遵仪,是她此生最大的骄傲。却不曾想到能从女儿的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来。
傅晚湘悠悠叹了口气,知晓她一时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想法,便也不再与她多言,只将她抱入怀中细细安慰。
二姨娘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从美丽的眼眶中滚滚而落。
正是母女间难得的温馨时刻,忽然吴嬷嬷一脸惊悚地从门外跑进来道:“三姑娘,大夫人的人手居然将咱们的人放了回来,而且她们自己搀着昏迷的二姑娘便回去了,似乎并没有抄检全府的打算。”
二姨娘诧异地抬起头来:“这又是何意?大夫人大张旗鼓地来捉七丫头这个‘鬼’,为何如此轻易地就收了手?”
傅晚湘也在深思,不确定道:“恐怕是打鼠忌瓶,如我们所担忧的一样吧。”
二姨娘深以为然,毕竟谋害老夫人的罪名够她们所有人喝上一壶。她深深松了口气,又柔和地看向傅晚湘,送她至清仪院门口,含笑道:“今日也忙了大半夜,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至于大夫人那儿,左右咱们已经收拾干净收尾,余下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傅晚湘此刻摸不透大夫人的路数,只得暂收了心思,与二姨娘告别后回院。
黑夜,万里黑云、无月亦无星。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夜将尽时,忽然听到一声尖锐至极的惨叫。她霍然睁眼,侧耳细听那声音来源,又一声尖叫拔出新的高度,随着阴冷的风传至整个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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