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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幡然悟


入了夜,老夫人在大悲大喜后勉强睡去,傅晚妍悄悄换了身装扮,偷偷摸摸地沿着回廊小道钻进风华院中。

大夫人冯氏、二姑娘傅晚玉已等在内室中,待一瞧见她,心急的傅晚玉已扑过去拽住她的衣领,气势汹汹问道:“你是如何办事的,不但没能害得了傅晚晴那灾星,怎还让傅晚娇那贱人得好了卖得乖,又重新入了祖母的眼。”

在她们的计划中,傅晚晴因为自苦“克死了三姨娘与幼弟”,一时想不开投了河。嫡长女一死,入宫的名额自然落到傅晚玉头上。为此,她们精心筹谋多日,本盼着傅晚妍能够得手,却没想到全然给黄雀在后的傅晚娇做了嫁衣裳。

自三姨娘死后,傅晚晴便如全然丧失了斗志,老夫人更是急得身体微恙。冯氏自然不肯放过这等机会,只盼着老夫人能病得再严重些,傅晚晴也就此一蹶不振,好让她寻到借口重掌中馈。

正在她苦思冥想之际,老夫人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傅晚妍居然前来投诚。她如获至宝,先教导傅晚妍如何以“软姐儿”的身份对着老夫人狂吹枕边风;又借着从前余下的心腹在府中悄悄散播“大姑娘克死了哥儿”的流言。

本来就深信这些的老夫人虽然还有些惧怕皇家对清虚道人的定论,但到底在傅晚妍的谗言下渐渐远了傅晚晴几分。这傅晚妍也是个狠人,竟比她还多想一步自告奋勇接下谋害傅晚晴的任务,只盼着事成之后她能将自己记在名下充一充嫡女,再为其寻一个真正体面的人家。

傅晚妍早就因傅晚娇的突然出现而乱了方寸,若不是自己的将来还要靠着大夫人,她恨不得一把将这恼人的傅晚玉推开。可一想到自己的前程,还是不由自主地放下心气儿,祸水东引道:“夫人,当时傅晚晴神思不属,我几乎顷刻便能得手。就是不知这唯一的变数傅晚娇是如何出的府,又如何知晓我们计划,我记得她明明已病得下不来床。”她将当时的情景又回忆了一番,将自己莫名的晕倒归罪于神出鬼没的傅晚娇身上。

冯氏本就因傅晚娇检举其贪污府中进项恨毒了她,如今听傅晚妍如此说来,更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辛嬷嬷也探得消息回来,说那傅晚娇是今早求了段嬷嬷,这才乔装打扮跟在了后头。

傅晚妍瞧着她凶狠的神色舒了口气,连忙殷勤地跪在她的身边,拿起美人锤轻轻地替她捶着,求道:“还请夫人助女儿一臂之力,若被那傅晚娇捷足先登又得了‘软姐儿的身份’,以她和您如今的关系,岂不是要与您为难。”

“必然不能让她得逞。”傅晚玉急得团团转,扯开傅晚妍又扑到冯氏怀中,“明日老夫人便要请清德道人来府上再瞧上一瞧,虽说那清德道人贪财,但只要咱们的银子出得比傅晚娇那边多得多,清德道人自然会偏帮咱们说话。傅晚晴曾也行过贿赂之实,自然不敢在老夫人面前将这事挑明。”

傅晚妍也眼前一亮,颇为期待地看向冯氏。

冯氏左思右想,暂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遂遣心腹丫鬟连夜去了清风观,与那清德道人好一番耳语不提。

就在傅晚妍偷溜出去的片刻之后,傅晚娇也改了装扮悄悄来到风雅院,与正等着她的傅晚晴相互见礼。

“大姐,此次多亏你的帮助,以前是我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为了些不着边际的想头执意与你为难。如今我幡然悔悟,日后你但有所求我绝不推诿。”她诚心诚意地磕了三个响头,对傅晚晴此次的援手充满感激。

她被迫在院中养伤,被牢牢限制了行动的她只以为此生才无转机。谁知傅晚晴找上门来,不但带着她去了白马寺,还借着落水沉湖让自己重得老夫人宠爱。

当年,软姐儿曾因下人的疏忽无端落水,最后虽救了上来却也因浸泡太久而导致身体虚弱,日后的早夭也与此不无关联。这成了老夫人心底的一根刺,只要她重复当年的场景,再借着她这与软姐儿极其相似的容貌,必然能让老夫人暂时忘记清德道人什么“无一体两魂,已全然覆于六姑娘身上”这等鬼话。可……

她扭捏了一番,还是略有忧心道:“如今祖母虽说接纳了我,可傅晚妍犹在一旁虎视眈眈,我实在没把握让老夫人只认我一人。更何况明日那清德道人进府来做法事,大姐姐可曾安排妥当,切莫让大夫人那头将道长给笼络住。”

傅晚晴扶起她,颇有信心道:“你数十年如一日地模仿软姐儿神态,更将软姐儿从小到大之事都烂熟于心,怎会比不过她的仓促应对。至于清德道人那一处,”她勾唇一笑,“如他那般的贪财之辈,又哪里会真正只为一人办事儿。所以对付他,自来不能光以利诱之。”

她笑得胸有成竹,显然已做好万全准备。傅晚娇也不好再问,眼见着夜已深又披上斗篷从后门出去。

待回到老夫人内室时,老夫人昏睡未醒,傅晚妍尚未归来。她又替老夫人擦了回不自觉溢出的口涎,看着她略显老态的面容,又不自觉叹了口气。

如今她与大夫人闹掰,依附傅晚晴、抱紧老夫人便成了唯一的出路。她将老夫人的手紧紧握住,心底暗暗下定决心,定不能让傅晚妍得逞,老夫人身边的得意人,只能是自己。

傅晚妍匆匆赶回,见傅晚娇居然还守在老夫人身边,危机感顿时丛生。她死死捏了捏手心,忍了很久才换了脸略带慈祥的笑容,走过去将傅晚娇挤开,占住老夫人床边位置,低声道:“四侄女辛苦了,娘亲这里有我,你就先下去吧。”

傅晚娇郑重地瞧了她一回,忽然噗嗤笑出声来。也不与她争辩这称呼之事,只轻快地走到一旁,笑道:“那就麻烦软姑姑了。”

傅晚妍暗暗称奇,不知傅晚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傅晚娇从桌上为自己斟了杯茶水,装模作样地呷了一呷,这才慢条斯理说道:“我说件事儿给软姑姑听听吧,软姑姑应该认识咱们府里头原来的五姨娘么,她因为给咱们府里头生下了六妹妹,也算是咱们府里头的有功之人,咱们府特意在白马寺给她立了个长生牌位,日日供着香火与灯油。但今日那牌位前的长明灯不知怎的就熄灭了,也不知是不是先五姨娘在天有灵,知晓六妹妹的魂儿随她而去,便也存了那魂飞魄散的去意。”

傅晚妍本还满含笑意听着,可越听脸色越沉,待听到长明灯已灭时,周身的怒气怎么都掩饰不住。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傅晚娇身边,伸手将她的衣领死死揪住,压低声音吼道:“傅晚娇,你别欺人太甚。”时人给去世之人点长明灯,最忌讳的便是长明灯灭、灵魂无依。

傅晚娇咯咯直笑,睁着眼睥睨于她:“软姑姑,我如何欺了你。我不过与你说个奇事儿,我也不曾听说你与先五姨娘有过交集。”

傅晚妍气得浑身发抖,双目逐渐转为猩红。她回头看了看老夫人,确定她依旧沉浸在梦中,遂再次压低声音:“四姐姐,咱们各凭本事挣祖母宠爱,切莫将些不相干的人拉进来。”

“软姑姑可是唤错了,我哪里是你的四姐姐,我是你的四侄女呀。”傅晚娇以手托腮,笑得双眼微眯。

“你个贱人。”傅晚妍终于忍不住,抬手便要朝傅晚娇脸上坤去。傅晚娇身子向后一仰避开这一掌,却也顺势倒在地上。她碰倒了身侧的杌子,又带翻桌上的茶盏,乒乒乓乓的响声连成一片,终惊醒了睡梦中的老夫人。

傅晚娇当机立断,立刻伏在地上做委屈状。她将眼泪紧含在眼眶,先紧皱起一边的眉头,又不自觉放下另一半的眉峰。这是软姐儿在世受了委屈时的标准模样,老夫人瞧着傅晚娇这一张像足了软姐儿的脸,哪里还记得有傅晚妍这号子人物,立刻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将傅晚娇扶住。

傅晚妍如坠冰窟,一瞥见傅晚娇仍旧一身大红艳丽的装扮,勉强想起当日清德道人为她定的“法语”,立即捂住胸口倒向一边,指着傅晚娇不停地颤抖着,呢喃道:“娘亲,红衣,是红衣……”

老夫人这才猛然惊醒,又推开傅晚娇扑向傅晚妍,一口一个软姐儿的乱唤。傅晚娇委屈地又依偎过来,豆大的眼泪扑簌而落。老夫人扶住傅晚妍,又伸手接过傅晚娇,左右徘徊忐忑难辨,这一急之下竟又头脑发涨,显见又要晕了过去。

傅晚妍、傅晚娇纷纷吓了一跳,哪里还顾得上模仿“软姐儿”,连忙一叠声地唤人去请大夫。

这一夜自又是好一通忙乱,除了老夫人,竟是谁都辗转反侧。傅晚晴更睡不着,自从风和院归来,便伏在灯下抄写法华经。她写得极为认真,一笔一划皆承载着自己的心意。

三姨娘蓦然惨死,她伤心、她失落,甚至为此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可她更知道,如果自己就此放手就只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果然,傅晚妍的倒戈、老夫人的糊涂、仆婢们的见风使舵、大夫人的蠢蠢欲动,皆在三姨娘的丧仪期间轮番登场。

更何况,三姨娘的死也并非偶然。当日清德道人来为傅晚妍“正名”时,用的是“风和院内七七四十九日不得见半丝正红之色,方可保软姐儿魂魄在傅晚妍的躯壳内落地生根”的名头。那时的她并不以为意,料着不过是傅晚妍的故弄玄虚,既然已在同一条船上,是以并未反对。

谁知傅晚妍私心过重,待到三姨娘难产那日,她看着三姨娘身下泅血不断,第一反应竟是担忧这泅出的殷红血液会影响了自己“稳魂基”,导致将来自己冒充“软姐儿”的事儿出现漏洞,遂蛊惑得老夫人糊涂了心思,将早已腹痛难忍的三姨娘牵至别处待产。

待三姨娘出殡,傅晚月偷偷来院中寻她说起这些时,眼中的恨与泪珠悉数喷发:“姨娘本就因为当初被大夫人喂了药而导致胎儿过大,即使后来小心调养,也只是暂缓了胎儿的生长,可生产时依旧危险重重。那傅晚妍为了一己之私,更在姨娘即将入风和院时做疯癫之态,以全体内魂魄不稳之说。老夫人立时昏了头听信了她的谗言,害得姨娘与腹中幼弟救援不急一同去了。可即便如此,老夫人也执意要保傅晚妍,从而隐瞒下这段隐情。凭什么,到底凭什么,要用我姨娘的性命来成全她。”

确实不该,到底是她错了,低估了傅晚妍的沉府,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更何况,在她入宫参选之前,老夫人绝不能与她离心,这个傅府也绝不能交回大夫人手中。

所以,傅晚妍,你的冒充之路,势必要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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