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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是中毒


清德道人又顶着一张道貌岸然的仙家脸出现在风和院中,身后跟着的依然是往常跟随出行的小道童,带的器具也是往日里常用的家伙什儿。一切如旧,除了其本人略显阴郁与惊惧的眉眼。

老夫人自醒来后便心焦不已,左盼右盼盼来了清德道人,立刻如见了救星般对着他行了一大礼,又命段嬷嬷将塞足了银票的荷包送到小道童的手中:“还请道长给老身的这两位孙女瞧一瞧。”

清德一甩拂尘,在设下的法坛后举剑做法,许久后才将一碗水泼向傅晚娇。傅晚娇被淋得浑身湿透,正要表达不满时,那桃木剑已飞到自己眼前,直直地架上自己的脖颈。

傅晚妍面上不显,心头却是十分得意,只等着那道长调转剑身落在自己的肩上。谁知清德忽将剑收回,将之插入一支符咒中。符咒遇火即燃,灰烬中露出淡淡的一点红来。

老夫人伸长了脖子,由段嬷嬷扶着前来相看。傅晚妍呆若木鸡,她当然知晓这一套装神弄鬼的法事,上一回清德道人也是这般行事,剑尖离了她的肩头后插入符咒,燃尽的符咒里便有这一丝丝的红色。

“怎么可能,主母,这道长定是被人收买了。傅晚娇,到底是不是你。”她急得满头是汗,连忙将老夫人的手臂拽住,急切地证明着自己。

可老夫人此刻哪里有空搭理她,吩咐段嬷嬷将她拉开,便将傅晚娇的手紧紧握住,期待地看向清德道人。

清德道人却不看她,只放下桃木剑拿起拂尘在傅晚娇身上一拂,连说三声怪哉,问道:“那日落水之时,你可是身着红色衣衫。”

傅晚娇敛襟应是,细细答道:“那一日我在白马寺里头迷了路,不知怎地就到了晖衍殿,遇到了在湖边喂鱼的六妹妹。可她瞧我穿了一身红衣,忽然大叫一声便跌入湖中。我左右瞧不见人,遂仗着几分水性下水救人。谁知技艺不精将自己也折了进去。”

“天意,这是天意呵。”清德道人一抚长须,这才与老夫人说道:“当日本道便说过,这魂依于府上六姑娘身上,唯不见朱红,才能安魂定魄。那日若是旁人穿得红衣露了脸,这魂儿迟早要灰飞烟灭消散于人世间,可上天机缘,让这魂儿的前宿主出现在那地,让得这魂儿又寻着从前的踪迹回到了前宿主的身上。”

傅晚娇佯装没听懂,心中却是一喜,接口道:“原是这般,我说六妹妹昨晚怎又突然改口,唤我四姐姐呢。”

她挑着眉眼一笑,笑容愈发像极了软姐儿。老夫人看得顿生怜爱,自将她抱在怀中又感伤了一回。

傅晚妍僵立在原地,目光沉沉盯紧傅晚娇。傅晚娇枕在老夫人肩头,在无人瞧见时对着她挑衅一笑。

名位初定,傅晚娇得偿所愿,又再次入住风和院,成为老夫人的心头肉。不过得意了一月光景的傅晚妍虽还不曾立时就离了风和院,却也龟缩房中不敢再行挑衅之礼。

见着无人再理会她,她悄悄再入风华院,满目仓惶,早已急得六神无主。

傅晚玉也跟着气了一回,恨不得能去撕开清德道人的丑恶嘴脸:“这老头子也着实太贪了些,方才咱们使人去讨说法,他竟口出狂言,嫌弃咱们出手小气。”

“他这是拿住咱们的软肋,知晓咱们不会捅出此事,从而带累咱们自己罢了。”冯氏唉声叹气,听得傅晚妍心惊肉跳。

她一下子扑倒在冯氏膝头,求道:“还请夫人帮六娘这一把,只要六娘能在风和院中站稳脚跟,日后夫人但有指示,六娘定然竭力完成。”

冯氏眉眼微动,又仔细地看了傅晚妍一回,这才慢慢说道:“如今老夫人已是信足了四娘,必不会再与你多少情分。你想借软姐儿之势已不可能,可若是论掌控风和院,确实还有一个好法子。”

“什么好法子?”傅晚妍已然迫不及待。

冯氏讳莫如深,用最轻缓的语调低声道:“这事儿最主要还是出在老夫人身上,若是她能好好病上一病,我自然能有办法促你达成心愿。”

“可老夫人似乎已缓过来不少,不像是有个大病的模样。”傅晚妍握着美人锤的手微微一顿,想要唯唯诺诺地反驳此计,冯氏已亲自递给她一物,循循善诱道:“六娘莫怕,咱们哪里会真真去谋害老夫人,这药只会让老夫人不良于行,一旦停了日后细细调养就能恢复正常。我此举也分属无奈,可你要想寄入我的名下,想指望我为你寻一个好夫婿,也必得先让我有了中馈大权才行不是。可如今老夫人牢牢把持着,我是怎地都挪不出手来。”

傅晚妍银牙瑟瑟,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与冯氏描绘的未来,还是颤颤巍巍地接过那物件儿。

她浑浑噩噩地走回风和院,躲在自己屋中将手中物件儿捏得死紧。不一会儿便有一个未留头的小丫鬟偷偷过来报信,说是听得老夫人与四姑娘商议,要将她移回自己的院中去。

她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傅晚娇拉过来碎尸万段。当初,她本以为靠着老夫人的宠爱便能在府中立足,可老夫人此次骤然倒下不得不让她未雨绸缪。庶女的未来,自来都是嫡女的身份与合意的夫家,可这两样似乎只有大夫人才能给她。至于老夫人的宠爱太过虚无缥缈,不过是谁像得软姐儿多些便能强分给谁,像足了镜中花水中月,实不是长久之法。如今傅晚娇略略用计,老夫人便转了性将自己弃若敝履。

“大夫人说得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将房门紧锁,终于下定了决心。

此一役傅晚娇大获全胜,傅晚晴却依旧心事重重,她又细问了一遍负责传话的夏歌,待听到相同的结果时,眉头不由得锁得更深。

“王环来传话,说他带着人蒙了面,刚要入内威胁清德道人时,正瞧见大夫人的陪房钱娘子偷偷贿赂那道人,可却吩咐他务必要在今日咬死四姑娘才是软姐儿魂魄的寄托之人。”夏歌也丈二摸不着头脑,“钱娘子是不是听错了吩咐,将六姑娘说成了四姑娘?”

傅晚晴也想不通,她本让王环等人前去行威逼之实,可没想到撞上这样的情景。这难道是大夫人的离间之际,好让傅晚娇与自己互相怀疑?

她左思右想,还是摸不着半丝头绪,只得先将此事暂时按下,等着大夫人下一步的出棋再图其他。

因存着事儿,这一夜也就过得极快。天刚蒙蒙亮时,整个傅府也就醒了过来。

老夫人亲昵地挽着傅晚娇坐在榻上,与她一同共进早膳。傅晚妍束着双手替她们将碗碟摆放整齐,等瞧见老夫人也不多语,唤了声祖母后便立到一边。

毕竟她的躯壳也曾经让软姐儿的魂魄小住过,老夫人神色复杂地多瞧了她好几眼,终究长叹一声唤她来共用膳食。傅晚妍受宠若惊地抬起头,畏畏缩缩地在傅晚娇下首坐下,讨好地夹起一个水晶包放入老夫人碗中。傅晚娇作壁上观,看她如跳梁小丑一般蹦跶。

饭毕,老夫人刚准备携了傅晚娇的手,唤风和院的仆婢们重新认主。谁知她刚走两步竟是身子一软,一头栽进傅晚娇怀中。傅晚娇吓得惊叫连连,一叠声地唤着段嬷嬷与其余众人。

郎中来得极快,略略诊脉后确了诊:“这是小中之兆,老人家年纪大了也在所难免,我先开几副方子,小心调养就是。”

傅晚娇有如晴天霹雳,听完这话便咬住帕子哭了起来。傅晚妍也跟着啜泣,拿帕子遮了半张脸哭得伤心,可帕子下的嘴角却微微翘起。她这才放下心来,确定大夫人所言不虚,这药,确实没让旁人瞧出半点子疑心来。

老夫人不良于行,大夫人踌躇满志地走出风华院,顶着一孝顺儿媳的面孔亲到风和院侍疾。二姨娘等人正欲扯了傅老爷前来好翻一翻大夫人贪墨公中的旧账,谁知二姑奶奶傅衾“杀”了过来。

她一回来,便趴在尚未清醒的老夫人身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待众人好不容易劝住,却只与大夫人、傅晚玉说话,反将一众前来侍疾的姨娘与侄女儿都撇在一边。

等见着傅老爷,又拉住他劝道:“哥哥怎好生糊涂,就算嫂子之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如今娘亲生了病,这个家还可以让二姨娘、大姑娘等人来协理管事,可主持大局的当然还得是当家主母。再加之,娘亲这病我看有一大半便是被四侄女给气出来的,怎她如今还在这风和院中晃荡。不是说娘亲如今最疼六侄女,便由她侍疾便好。”

傅老爷这些日子在朝中多得岳家的帮忙,当初憎恶大夫人的心也淡去一些,此刻听二姨娘还能继续协理理家,便也同意了她的意见。

傅晚娇暗道不好,赶忙上去扑到老夫人怀中,手底着急遂加重了几分掐老夫人皮肉的力道。老夫人吃痛转醒,瞧见是她立刻开口唤了声软姐儿。

傅晚娇见状连忙扑到她的怀中嘤嘤哭泣,老夫人心疼得直皱眉,一转眼看见自家二女儿凶神恶煞地站在廊下,立刻将傅晚娇护到怀中,骂道:“你做甚欺负四丫头。”

傅衾气得柳眉倒竖,她自来看不上傅晚娇假借早夭幼妹之名惺惺作态,此刻见自家亲娘竟为了这么个玩意儿而训斥自己,心里头的那点子酸意几乎都拦不住。

“好好好,我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知晓你病了大老远回来看你,还被你怪了这么一遭。既这边有你那心肝宝贝四丫头,那我走就好了。”

大夫人哪里就真肯让她离开,少不得又将她拉住一顿细劝。老夫人虽有心维护傅晚娇,但也不愿与自己的女儿太过闹僵,只得嘟囔了数句,半推半就地喝下安神汤药,只留下话必要傅晚娇在风和院中候着才肯昏昏睡去。

傅衾无法,只得留下傅晚娇,但只与傅晚妍交代汤药事宜。等见无甚大事后,才气呼呼地去寻大夫人诉苦:“我这娘亲可真是越老越糊涂,该荣享天年的时候乱作妖,搞得府里头嫡庶不分。还有那傅晚晴,仗着自己嫡长女即将入宫的身份,居然连我这个亲姑姑都不放在眼里。”

大夫人冯氏自是知晓她的心结的,当初傅衾明明什么都比其嫡姐傅暖强,却偏偏输在了年龄上,从而与入宫选秀无缘,偏偏婚后又不甚顺遂,是以导致她素来瞧拥有嫡长女身份的女子们不顺眼。

“偏偏祖母喜欢她,由得她与二姨娘等人蛇鼠一窝,诬陷我娘贪污公中,夺了这管家权利要去作威作福。”傅晚玉领着张霖跨门而入,先给傅衾行了一礼,后义愤填膺道。这张霖就是养在她膝下的张家庶子,她此次出门,再不敢将张霖放在张家,索性一同带到傅府来。

“果真不是个好东西,你怎不早些喊我回来,让我去治一治她。”傅衾勃然大怒,隔日便亲自去风雅院中训斥傅晚晴。

傅晚晴扯了块白绢子将头围住,由春燕扶着颤颤巍巍地给傅衾行了礼,不等傅衾开口便命人取来了钥匙:“小姑姑,原是祖母瞧着我伶俐,又体恤大夫人抱恙,想着有她坐阵,这才让我代管几日家长长本事。如今大夫人既已痊愈,自然要将这些交还与她。不过爹爹当初亲自将对牌交给了二姨娘,若大夫人想取回,恐怕还得寻一趟父亲。”

“这便无需你劳心。”傅衾见她识趣,便也暂收了训斥的心思,自再去找大夫人不提。大夫人银牙暗咬,可此刻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想着此刻自己在老爷尚说不上几句话,遂万不敢在此时提出要收回二姨娘手中权力。

万事开头难,如今能打落一个也算一个。她微眯了眼,又暗暗准备好几副药,只等着傅晚妍抽空来取。

又说傅晚晴,她送傅衾出了院门,回头一张笑脸便冷了下来。她轻轻敲了敲桌面,又看了看风和院的方向,裹了披风去启淑院中寻三姑娘傅晚湘。

傅晚湘刚协助二姨娘理完事回来,刹一见傅晚晴如此严肃地在屋中等她,便也郑重地在她下首坐下。

傅晚晴握着茶杯,瞧见了她,迷惘的眼神逐渐清明,掷地有声道:“我瞧着,老夫人这不像是病,是中毒!”

前世时,她被关家庙,老夫人曾有一日在段嬷嬷的搀扶下到家庙为软姐儿上香。她躲在佛像之后,亲耳听见老夫人在佛祖前咒骂大夫人。老夫人声泪涕下,大骂大夫人不孝,竟然下毒害她若此。那时她不过以为老夫人是因病了日久而神智不清,可结合如今这相似的症状,到不得不让她上几分心来。

傅晚湘听得一哆嗦,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摔到地上,不可置信道:“这府里,有谁敢给老夫人下毒,还下得这般神不知鬼不觉,连郎中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能有谁,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单看老夫人病后,谁得益最多罢。后宅女子,又有谁是好相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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