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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养娃】关于后来


贺淮之是在两人婚后的第五年出生的。

当这个名字公布出来的时候,谢轻舟直接杀到了尊邸9号,和贺敛轰轰烈烈的打了一架,但不出所料的是,他又输了。

而贺敛对于生儿子这件事,百般遗憾。

他实在是想要个女儿。

可看到孕晚期的时候,姜郁难受的整个人都睡不好,他根本不忍心让老婆在鬼门关再走一遭,于是在心里暗暗祈祷,让谢轻舟也生个难驯的儿子。

可世事总不能皆如他所愿。

在贺敛千拦万阻之下,谢轻舟和贺知意也总算顺利结婚了。

然后。

贺知意生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儿。

比贺淮之小了三岁。

谢轻舟给女儿取名:谢疏棠。

他还特地给自己的大舅哥打电话报喜,欢唱了一首好日子。

贺敛从医院回来后便失眠了。

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默默无语两眼泪。

-

满月宴的时候,谢轻舟特地抱着女儿到贺敛身边炫疯狂耀。

谢希苒不久前开始接触服装设计,小疏棠穿着姑姑亲手缝制的婴儿服趴在爸爸的肩头,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

贺敛难得服软,想抱一下。

谢轻舟很高调的拒绝了。

他三番五次的强调,淮之这个名字抢就抢了,反正自己生的是女儿,也不需要。

贺敛:“……”

当初沈津早他一年生女儿的时候,也炫耀过这么一回。

贺敛看了一眼在不远处跑来跑去的淮之同学,扔下宾客,一脸阴沉的走过去,随后带着满肚子的不甘心,抢了自己儿子的果汁喝。

但贺淮之的脾气明显随了自家老爹,举着沈津给他买的玩具手枪冲贺敛‘biu’个没完。

贺敛很严肃:“乱跑什么?不是让你给妹妹画幅画吗?”

正如爷爷当年想让他当兵一样,他想让儿子继承阿郁的衣钵,完成自己的绘画梦想。

虽然他画的是一坨屎,但也许,贺淮之能屎上生花。

贺敛将果汁喝光:“画呢?”

贺淮之的眉眼很像妈妈,可爱又秀气,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子熟悉的霸道,他瞪着那对圆鼓鼓的大眼睛:“我不要画画,我要毙了你!”

贺敛:“……”

他转回身,瞧见作壁上观的贺老爷子。

终于,理解了爷爷当年的心情。

-

贺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惹得姜郁嫌烦,捧着枕头去了客房。

他也跟去了客房。

姜郁没办法,任由贺敛从背后抱着,结果那人唉声叹气个没完。

这么乖巧可爱的老婆。

怎么生出来的儿子如此混账啊。

凭什么谢轻舟那么好命!

他不服气!

于是乎,贺敛隔三差五就带着一堆东西去看谢疏棠。

瞧着婴儿车里的小娃娃,他心都要化了,索性趁着妹妹在睡午觉,谢轻舟在厨区做饭,他招呼也不打,直接把人家女儿抱走了。

姜郁接到贺知意的电话,从画廊赶回家的时候,父子俩正围着婴儿车打转。

她近前一瞧,格外无语。

“贺敛,你偷人家孩子干什么?”

“我是舅舅,光明正大,怎么能叫偷呢?”贺敛大言不惭,跟儿子小声嘀咕,“怎么样,妹妹可爱吧,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像你姑父?”

贺淮之不住的点头。

不像姑父。

和姑姑一样可爱。

而谢轻舟两口子也很快杀来了。

贺敛只得百般不情愿的将谢疏棠奉还。

玄关处,谢轻舟左手抱着女儿,右手搂着贺知意,不住的叹气:“狗东西,我希望你做人能有些原则,别活的这么随便。”

怪不得沈津两口子早早把女儿送到英国了。

合着家里有个贼!

但饶是这么说,谢轻舟还是小看了贺敛的卑劣程度。

他还是会频繁上门,只是不偷孩子了。

终于。

在贺敛的引导下。

谢疏棠开口说话了。

他立刻叫来自家妹夫。

而在谢轻舟满眼期盼下。

女儿叫了一声舅舅。

谢轻舟:“……”

-

六岁这年,贺淮之开始上小学了,谢疏棠也步入了幼稚园的大门。

鉴于两个孩子上的是一条龙制的私立国际学校,都在同一个校区,贺敛拒绝了一切安排,主动肩负起接送两个孩子的重要任务。

但某一天,他把晚放学的儿子忘了。

等谢轻舟赶到学校的时候,贺淮之正端坐在校长室里,面前的办公桌上,校长还帮他倒了一杯茶水。

“姑父,你来了。”

贺淮之漫不经心的启唇,拿起单肩书包往外走,这孩子小小的年纪已然带着三分轻佻和七分不羁,看的谢轻舟一愣一愣的。

跟贺敛小时候一模一样。

不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谢轻舟习以为常的将贺淮之送回家,又经过一阵厮打,将女儿接走。

晚饭的时候,姜郁从画廊赶回,贺敛有些提心吊胆,但好在儿子没和自家老婆告状,但没想到的是,贺淮之同学抛出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老爸,姑父说小糖豆的名字是取自宋诗,海棠亭午沾疏雨。”贺淮之给姜郁夹了一块麻婆豆腐,“那我的名字呢?取自哪里?”

贺敛:“……”

他转头看向老婆。

贺淮之也跟着转头:“妈妈,你知道吗?”

姜郁略有尴尬的放下碗筷,说了一句吃饱了就起身去书房了。

贺敛回头。

贺淮之目不转睛。

贺敛没回答。

但贺淮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不论是贺敛去厨区刷碗、还是去院子里浇花、或是帮老婆整理画册,他都跟在后面,问个没完没了。

直到贺敛站定,说道:“你的名字,取自你姑父。”

贺淮之:“?”

-

贺淮之十四岁那年,惨烈的骨折了。

他坐在沙发上,手臂绑着夹板,任由谢疏棠在自己头发上尽情发挥。

“哥哥,你别乱动。”

谢疏棠扶着他的脑袋,将散落在腿边的糖果色小发卡挨个夹上去。

贺淮之:“小糖豆你别太过分……嘶。”

谢疏棠嘿嘿一笑,随后拿起小镜子给他:“你看怎么样?”

贺淮之看着镜子里,被画的如同小丑般的自己,无能为力的点了点头。

“真好看。”

谢疏棠美滋滋的坐下来:“那以后每天上学前,我都给哥哥打扮。”

贺淮之:“……真是辛苦你了。”

谢疏棠没听出来哥哥的深意,跪坐在他旁边,摆弄着手里的小梳子:“舅舅和爸爸怎么还不回来,我都饿了。”

贺淮之没说话。

回来?

妈妈和姑姑应该会把那两人直接扔垃圾桶吧。

他实在是想不通。

老爸和姑父。

这两人加起来都多大岁数了。

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因为奥特曼吵起来。

甚至大动干戈。

赛罗奥特曼有几种形态,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他看着手臂的夹板,叹了口气。

自己就不应该拉架。

贺淮之垂眸。

真烦啊。

他很喜欢妈妈和姑姑,包括千瑜阿姨、壁堡的雨眠阿姨、德国的小合阿姨、还有小糖豆的那位希苒姑姑。

但对于老爸和姑父……这些年多少是有些将就了。

这么多年了,老爸还是会一天到晚的跟在妈妈屁股后面,哪怕妈妈在画廊加班超过半个小时,他也会开车杀过去,好像出了天大的事一样。

姑父也是,年纪越大越啰嗦,导致姑姑隔三差五的跑过来躲清净。

老爸和姑父各回各家还好。

一旦同屏出现。

情况就会变得不正常。

偏偏这些年,两家都快过成一家了。

太难熬了。

贺淮之栽倒在沙发上,带着一股浓浓的绝望:“小糖豆,要不咱俩离家出走吧。”

谢疏棠抬起头来:“我现在就是离家出走啊?”

贺淮之:“?”

谢疏棠:“每次爸爸管着妈妈,妈妈说要离家出走,都是来舅舅这里啊。”

贺淮之:“……”

-

时光如流水。

贺老爷子九十二岁大寿那天,人来的很齐。

吃过晚饭后,庄雨眠提前回了壁堡,余下的一众女士正坐在后院的小凉亭里闲聊。

“阿郁,你看我新设计的这件礼服怎么样?”

谢希苒将手机递过去,用双指放大衣服细节:“我觉得这个款式你穿上绝对会特别好看,所以下个月的巡回画展,你就穿这件,帮我做个宣传。”

“你直接请我当品牌代言人多好啊。”姜郁笑着说,“大设计师,我都帮你穿了多少件礼服了,你倒是给我一点儿劳务费啊。”

“好阿郁。”谢希苒伏过身,摇着她的胳膊,“年初你穿的那件拖尾,在拜庭区的贵妇圈里卖的特别好,真的。”

姜郁被她摇的轻晃:“好吧好吧。”

谢希苒很自然的搂着她的胳膊:“我就知道你不会和我计较滴。”

姜郁任由她挽着:“那配套的男士西服有吗,贺敛下个月也要跟我去。”

谢希苒微怔,摇摇头:“没准备。”又有些尴尬的放低声音,“贺先生……非要所有场合都和你穿情侣款的吗?”

姜郁哭笑不得的点头。

谢希苒:“……”

姜郁不禁轻笑。

结婚这么久,她已经步入了不惑之年,如墨的长发用画笔随意挽起,斜靠在摇椅里,穿着一条湖蓝色的无袖长裙,又配了一条米白色的小披肩。

虽然保养得宜,但常年爱笑,眼角还是有着很轻微的细纹,她的体型仍是清瘦却紧实的,只是经过岁月的漫长洗礼,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安宁和从容。

她接过苏合递来的果汁。

“对了小合姐,姐夫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苏合:“他前段时间重感冒,才好点儿,我就没让他来。”

贺知意也拿了一杯果汁:“你把一个病号扔在德国,能行吗?”

苏合摆手:“没事,死不了。”

贺知意哭笑不得,又看了一下时间:“我哥不是说让叶寻去接孩子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寿宴都结束了。”

沈津夫妇上个月把女儿也接回来了,和那两个孩子在同一个学校,梁千瑜也不由得担心,毕竟听谢轻舟说,贺敛好像会偷别人家女儿。

正说着,谢疏棠一溜烟儿的跑了过来。

“妈咪!”

“舅妈!姑姑!千瑜阿姨!小合阿姨!”

十五岁的谢疏棠穿着灰白搭配的校服,拎着书包出现在众人视野,她长了一双和妈妈很像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海藻般的头发束成可爱的丸子头。

因着过于兴奋,额头上还浮着些许汗意。

贺知意抬头:“怎么了?”

谢疏棠正要说话,一道略有冷意和尴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小糖豆,把东西还给我。”

谢疏棠顿时缩了缩脖子,回过头。

贺淮之今年十八岁,整张脸仿佛中了基因彩票般俊逸。

只是同样身穿校服,他远不如妹妹看着乖巧,领带失踪,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两条长腿往那里一站,分外散漫。

“妈妈,姑姑,千瑜阿姨、小合阿姨、希苒姑姑。”

点完名后,他又对谢疏棠伸手:“小糖豆。”

谢疏棠只好把手里的那封信递给他。

贺淮之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转身离开。

刚好贺敛三人也往这边走。

父子两人对视。

互相挑了挑下巴。

就算打招呼了。

“……”

梁千瑜见沈津坐过来,很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孩子呢?”

沈津摘下眼镜擦着:“同班同学过生日,有个聚会,晚点儿回来。”

贺敛也坐去姜郁那边,他冲着谢疏棠招手,女孩儿甜甜一笑,但碍于是在自家爸爸的眼皮子底下,并没有立刻跑过去:“舅舅今天又帅啦!”

贺敛很满足。

谢轻舟白了他一眼,抽了张纸巾递给谢疏棠,叮嘱道:“刚才跑那么快干什么,万一摔到了怎么办。”

谢疏棠接过,神秘兮兮的和爸爸说了什么。

谢轻舟的眼睛一点点的亮了起来。

贺敛随手拿了颗葡萄吃:“什么事不能和舅舅说?”

谢轻舟环视一圈。

众人都被他奇怪的脸色弄得一头雾水。

“哥。”谢希苒伏身,“怎么了?”

贺知意催促:“卖什么关子啊,你倒是说啊。”

谢轻舟笑的很灿烂:“有人给淮之写情书了。”

贺敛猛地坐直。

嚯!

臭小子出息了啊!

沈津看着那两人,格外无语,将眼镜重新戴好:“淮之长成那样,收情书不是很正常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你懂什么。”贺敛说,“猪拱白菜,和白菜被猪拱是两个概念。”

说完看向谢轻舟:“你说是吧,轻舟。”

谢轻舟:“……”

不就是把贺知意娶走了吗?

这点儿事。

唠小半辈子了!

贺敛思忖几秒,二话不说,起身往外走。

谢轻舟心领神会的跟上。

沈津叠起腿,看出他俩的目的,极其鄙夷的态度:“这都什么人啊,一点儿都不尊重孩子的隐私,哪有这么做父亲和姑父的。”

几分钟后。

楼上的窗户没关。

书房里传来贺淮之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爸!”

“姑父!”

“你们干什么啊!这是人家我的信!”

“别抢啊!别给我撕坏了!”

“你们这是犯法的!”

“有没有人管管他俩啊!”

“姑姑!!!”

“妈!!!”

听着贺淮之的撕心裂肺,姜郁和贺知意有些羞愧的别开头,看向他处。

谢希苒也拘谨的捏攥着手指。

唯有沈津愈发嗤之以鼻。

摊上这样的爸和姑父,贺淮之从小到大也是受苦了。

楼上的撕扯总算是停止了。

随后。

贺敛和谢轻舟你推我搡的跑了回来。

贺淮之追的气喘吁吁。

少年的脸颊带着羞愤的红,本来只解开了一颗扣子的领口,这会儿因为扣子全崩而大敞四开,清晰的锁骨处,隐约闪过一道银光,却被他立刻捂住了。

贺敛扬声:“快按住他!”

谢轻舟抄过贺淮之的肩膀把人架住,兴奋不已:“快点儿拆!”

沈津见贺淮之被摧残至此,忍不住说:“那是人家孩子的东西。”

贺敛一边拆一边说:“都18了,孩子什么。”

他16岁的时候都杀过人了。

贺淮之被按在自家妈妈的摇椅边,切齿道:“爸!姑父!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儿长辈的样子!赶紧把信还我!”

贺敛充耳不闻,把信拆开,大肆扫视。

“好家伙,用词这么大胆呢。”

“哎呦喂,还Sweet  Heart?”

“这小姑娘和你沈叔年轻时一样酸臭。”

沈津:“……”

看信就看信,把他牵扯进来干什么。

贺淮之心如死灰的低下头。

姜郁也无奈的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

贺敛目光下移。

“我看看,这是谁给你写……”

话说一半。

他怔了怔,像是不敢相信般把信纸往前拿了拿,整个人都恨不得钻进去,随后下意识的看向沈津,手忙脚乱的把信纸重新叠好。

谢轻舟啧嘴:“怎么收起来了?我还没看呢。”

贺敛摇摇头:“没谁。”

沈津:“……”

Sweet  Heart?

英文。

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贺敛。”他说,“把信给我。”

贺淮之一惊,整个人往前窜了一下。

谢轻舟险些按不住他:“臭小子,鬼上身啊?”

沈津看贺淮之如此激动,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起身去扯贺敛。

贺敛把信左手挪右手,右手挪左手。

“津哥津哥,没啥,你别看了。”

沈津哪里能信,强行抢到手里。

信纸的角落里写了一个很眼熟的名字。

就像是锥子一样扎进眼里。

还印了一个唇印。

[沈时微]

他攥着信纸,不可思议的看向贺淮之。

少年‘额’了半天。

沈津一个箭步冲过去,提起这小子的领子,结果发现贺淮之戴了一条粉钻项链——正是沈时微去年过生日时,梁千瑜送她的那条。

“你小子!”

贺敛忙说:“快把他放开!”

谢轻舟也反应过来,一拍贺淮之的肩膀:“快跑!”

贺淮之撒腿就跑。

沈津也不顾体面的追了上去。

“我女儿啊!我女儿!她才回国一个月!杀千刀的臭小子!你下手还真快啊!”

“不关我事!是时微姐追的我!”

“那我也要杀了你!”

“别!沈叔!别追了!你打不过我的!真的!”

“我和你赌命!”

两位女士见状,互相看了一眼。

姜郁格外惭愧:“千瑜姐,真是对不起。”

梁千瑜笑而不语,抿了一口手里的香槟。

这没什么。

贺淮之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而院子里。

贺淮之将沈津按在花坛边,他气喘吁吁的,动作虽粗鲁,但语气满是哀求:“我都说了沈叔,你打不过我的,求你了,别挣扎了。”

沈津咬牙切齿:“贺敛!让你儿子离我女儿远点儿!”

贺敛在远处笑的极为恶劣。

那不能够。

沈津:“……”

谢轻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女儿。

他能理解沈津。

不过也不怕。

要是以后有猪敢拱自家的白菜。

不用当爸爸的出手。

贺敛这个舅舅。

最先爆炸。

-

寿宴结束后,众人也各自散去,在贺老爷子的要求下,贺淮之和谢疏棠留在了汉宫馆,贺敛夫妇则开车回了尊邸别墅区9号。

后院的垂水小石池边,洗过澡的姜郁仰坐在摇椅里,她曲着双腿,盖着一条柔软的毛毯,手里拿着一本画册,悠闲的翻看着。

贺敛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将要近前时,却停住了。

月色如华,四周静谧,晚间的风带着软柔,托起姜郁垂在椅背外的如瀑长发,她就坐在如雾的光晕里,美的让人失语。

无论是多少次。

贺敛都会停下来欣赏。

他虽不会画画,却拥有一幅无价之宝。

“阿郁,喝口水歇歇,画展的事忙坏了吧。”

“没事,我不累。”

他走过去,在正对着的池边坐下。

姜郁接过抿了一口,递回给他:“找个垫子,小心着凉。”

贺敛将水杯放在一旁,瞧见毯子下缘,姜郁裸露着的白嫩脚趾,很怜惜的伸手握住:“还说我呢,你的脚都有些凉了。”

姜郁笑而不语,目光始终定格在画册上。

她看着画册。

贺敛就看着她。

目光温和。

姜郁察觉,从画册里抬起头,好笑道:“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

贺敛的唇角吊的高高的,他改为拄着下巴的姿势,指腹熟稔的揉捏着姜郁纤细的脚踝,轻声说:“看你好看。”

姜郁没说话,抿唇笑着。

这人。

又来。

肚子里的酸话好像一辈子都说不完。

贺敛语气感慨:“阿郁,你说都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就看不够你呢?”

姜郁嗔笑着:“请你克制一下。”

贺敛:“那不行。”

他索性起身靠过去,摇椅的空间不大不小,姜郁往旁边让了让,被他宽硕的身躯挤到了边缘,笑着用画册打他:“挤死了。”

贺敛不躲,环着她的手臂:“什么画册这么好看,给我也看看。”

姜郁干脆把画册塞进了他手里:“那你看吧。”

“不行,咱俩得一起看。”

贺敛把画册翻开,举在两人中间:“姜馆长,分享是一种美德,你还是要向我多多学习才行,知道了吗?”

姜郁失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幼稚死了。”

贺敛顺势揉了揉她的头,煞有介事的逗她:“幼稚是谁,他什么时候死的?”

姜郁噗嗤一笑。

“就知道胡说。”

-

Ps:

日常番外就更新这么多了,我觉得挺圆满的了,把这章的时间线抻到20多年后,也只是想让大家看到,这群人会一直这样打打闹闹,于鸡毛蒜皮中幸福的生活下去。

现在除了最后的完结感言,只剩下一个番外,不多,两章共一万字,讲述一下沈津和梁千瑜是怎么在一起的。

事先说明:

他俩是女非男洁,也没什么的充沛的感情交织,都是着重描绘个人心理,而且会以双视角来写,不喜欢的就不用看了,把这章当大结局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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