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程四光的纠结

食堂里，广播声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三大爷端着饭碗，原本正吃得津津有味，听到广播中播报李辰溪的英勇事迹，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感慨万千。
他的目光有些出神，思绪飘回到几个月前，那时的李辰溪不过是四合院中一个普通的小年轻，谁能料到，在这短短时间里，他竟能多次获得公开表扬，如今更是被号召全厂职工向他学习。
作为四合院的三大爷，杨师傅心里那叫一个自豪。
他觉得自己仿佛也跟着沾了光，脸上不自觉地洋溢起笑容。
旁边一同吃饭的工友瞧见他这模样，笑着恭维道：“老杨，你们院可出了个厉害人物啊，这李辰溪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出息，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这话正说到三大爷心坎里去了，他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兴致勃勃地说道：“那可不，辰溪这孩子，我可是看着长大的。
自小就机灵聪慧，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小时候读书就特别用功，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而且啊，他还热心肠，院子里哪家有个难处，他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三大爷越说越起劲，眉飞色舞地把李辰溪夸得天花乱坠，仿佛在讲述一个传奇故事。
与此同时，四合院中的一大爷、李大忠等与李辰溪关系较为亲近的人，听闻此事后，也都感到无比荣幸。
他们在厂里、在邻里之间，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言语间满是对李辰溪的夸赞与自豪。
傍晚时分，结束了一天忙碌工作的李辰溪回到四合院。
刚一迈进院门，就察觉到气氛有些异样。
平日里熟悉的邻居们，此刻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与热情。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着他，“辰溪，你可真是咱四合院的骄傲！”“这孩子，以后肯定有大出息！”诸如此类的话语不绝于耳，让李辰溪有些哭笑不得，他一边礼貌地回应着大家的夸赞，一边暗自思忖，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而四合院中的其他年轻人，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他们的父母长辈纷纷抓住这个机会，对他们进行了一番说教。
“你看看人家辰溪，同样是年轻人，人家怎么就能做出这么了不起的事？你再瞧瞧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混，什么时候能像辰溪一样有出息？”这些年轻人听着长辈们恨铁不成钢的数落，心里既羡慕又有些无奈，只能低着头，默默承受着这“爱的教育”。
在四合院的一角，黄素琴和程四光家中，正弥漫着一种纠结又期待的氛围。
程四光坐在桌前，眉头紧锁，手中的铅笔在作业本上无意识地划动着，面前是干儿子程胜利的作业。
最近，他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已经辅导不了胜利的作业了，这让他十分头疼。
程四光的心情颇为复杂，既为干儿子展现出的超高数学天赋感到高兴，又担心自己的能力有限，耽误了孩子的发展。
今天，学校老师突然通知他去学校一趟，这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到了学校，老师和领导的一番话，让他的心情更加纠结。
原来，老师告诉程四光，胜利在数学方面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远超同龄人。
但可惜的是，他其他科目的成绩较为一般。
如果继续留在原来的班级，可能会限制他数学才能的进一步发挥；可要是直接跳级到高年级，他又很难跟上其他科目的进度。
学校希望程四光能和他们一起商量，找到一个最合适的解决方案。
“素琴，你说这事儿该咋办呀？”程四光回到家，满脸愁容地对黄素琴说道，“我是又高兴又着急，真不知道该怎么抉择了。”
黄素琴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女人，能有啥主意呀？依我看，咱们不如去问问辰溪，他脑瓜灵活，见识也广，说不定能给出个好建议。
你瞧人家辰溪，在厂里又是发明东西，又是做好事被表扬，大家都把他当成年轻一代的榜样呢。
这种事儿，问问他准没错。”
程四光听了，眼睛一亮，猛地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你提醒得对，辰溪这孩子有想法，找他问问准行。
”他立刻站起身来，开始安排起来，“那你做饭的时候多做点，把咱存的那条腊肉拿出来炒了，再把辰溪给的两条咸鱼蒸上，另外炒几个鸡蛋。
我这就去喊辰溪过来吃饭，顺便跟他好好聊聊这事儿。”
“行，你去吧。”黄素琴应了一声，便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程四光来到李辰溪的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喊道：“辰溪，在家吗？”
李辰溪打开门，看到是程四光，笑着问道：“程叔，有什么事吗？”
“辰溪啊，你还没吃饭吧？一会儿到我家吃，叔跟你说点事儿。
”程四光满脸热情地说道。
李辰溪没有丝毫犹豫，爽快地点点头：“好嘞，程叔，我一会儿就过去”
程四光通知完李辰溪，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转身出了四合院。
他想着，这么重要的事，得弄得正式些。
于是，他打算去弄两瓶酒，好好招待李辰溪，同时也把隔壁院的王老师喊过来。
王老师是个有学问的人，在教育方面颇有见解，程四光觉得听听他的意见，或许能帮助自己做出更好的决定，可见他对干儿子胜利的前程是多么在意和关心。
李辰溪目送程四光离开后，回屋洗了把脸，稍作整理。
他想着，去程叔家不能空手去，便从屋里拎出一小袋海产干货。
袋子里有干贝、墨鱼干、带鱼干等，足足有十多斤重。
这些海产干货是他前段时间去津门时带回来的，数量不少。
在物资相对匮乏的当下，这些海产干货可是稀罕物。
最近，李辰溪但凡送东西，一般都会选择海产，既实用又拿得出手。
李辰溪来到程四光家，刚走到门口，黄素琴就迎了出来，看到他手中的袋子，连忙说道：“辰溪来了呀？快里面坐，怎么还带东西呢？快拿回去。”
“黄姨，这都是些海产，您知道的，我前段时间去津门，带回来不少，家里也吃不完。
这东西营养丰富，让胜利、胜义他们多吃点，对头脑好。”李辰溪笑着解释道。
黄素琴一听对孩子头脑好，便不再推辞，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那就多谢辰溪了。
胜利、胜义，快出来跟你们辰溪哥打招呼。
”她扭头对房间里正在做作业的两兄弟喊道。
胜利和胜义听到喊声，赶忙从房间里跑出来，齐声说道：“辰溪哥好。”
李辰溪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递给他们，笑着说：“来，你们两兄弟分着吃，回去好好做作业，多学点知识，以后为建设祖国出份力。”
“谢谢辰溪哥。”两兄弟高兴地接过糖果，眼中满是欢喜。
他们对这位辰溪哥一直心怀感激，从李辰溪第一次给他们芋头开始，就对他充满了好感和敬意。
胜利作为哥哥，十分懂事，他把糖果分成四份，小心翼翼地给干娘和干爹也留了两份。
没过多久，程四光带着隔壁院的王老师回来了。
“王老师，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李辰溪站起身来，热情地打招呼。
王老师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说道：“咱们这条街道，就属你最有出息了。
”王老师以前教过李辰溪，每当听到别人夸赞李辰溪时，他都感到无比骄傲，仿佛自己也有一份功劳似的。
“来，王老师，您这边请坐。”程四光连忙招呼王老师坐下，随后拿出烟，给李辰溪和王老师各递上一根。
大家坐下后，王老师率先开口问道：“老程，叫我过来，是为胜利的事儿吧？”
李辰溪一脸疑惑，问道：“胜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王老师看了看李辰溪，又看了看程四光，缓缓说道：“胜利这孩子，数学天赋极高，我们班级的教学进度已经满足不了他了，甚至可以说，留在我们学校都有些耽误他。
东城师范那边有老师看中了胜利，专门来我们学校交涉，想把他招过去。”
“啊！这可是好事啊！”李辰溪惊讶地说道，眼中满是惊喜。
他虽然知道胜利在数学方面有天赋，但没想到竟然高到能让东城师范的老师主动来要人。
要知道，现在的东城师范，前身是工农速成中学，后世可是大名鼎鼎的北师大附中。
建国之后，国家百废待兴，原有的教育制度急需改革。
为了建立适合新政治经济制度的学制系统，国家决定“以俄为师”。
在教育部的直接主持下，京城设立了实验工农速成中学。
由于工农速成中学是新生事物，在学制定型后，关于办学体制、课程、教法等方面的实验仍在继续进行。
前两年，工农速成中学被取消，这才变成了现在的东城师范。
能让这样一所中学看上，足以证明胜利的数学天赋超乎寻常，毕竟胜利之前都没怎么正经上过学，如今却有机会直接进入中学念书。
王老师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确实是好事，不过，胜利其他科目的成绩不太理想。
如果就这么去东城师范，对他的全面发展不太有利，可能会有点揠苗助长的感觉。”
“是啊，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所以才把王老师和辰溪叫过来，想听听你们的意见。”程四光苦笑着说道，脸上的愁容愈发明显。
摆在他面前的这两个选择，无论是让胜利跳到中学读书，还是继续留在小学，都各有利弊，实在让他难以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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