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拆下绷带

再次见到步悔思，牧月头上缠满绷带，主要是为了固定脸上的伤口。

牧月看到步悔思来了，连忙拿出纸笔开始写下自己很多的疑惑。

步悔思休息好了，吃了早饭才过来，现在心情很好，给牧月一一解答。

“把你的脸缠起来，是因为伤口进行了缝合，需要固定，以及防止一些脏东西触碰到伤口等等问题。”

“缝合啊，就是用针线。更详细的，是作为医者的秘密，不外传的。”

“为什么这么做？很简单。你现在的样子你自己并不喜欢，我哪怕毁掉，对你也不会有太多的惩罚感不是吗？所以我想了其他方法。不过具体揭晓，要等到差不多十几天后。”

等皮肤愈合，就能拆绷带，不过仅仅是愈合，想要完全恢复，期间需要经过抗疤痕增生，还有色素沉积等问题。

不过展示给牧阳看的话，中间时期就足够了。

至少能证明自己有能力说到做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牧月表情十分疑惑，疑惑中又带着一些猜测的复杂感。

他的笔久久没有继续落下。

因为他听出来了，步悔思不会回答更详细了。

他只得询问起江初的自传。

步悔思：“大概午饭前会有人给你送来，不用着急。”

他这才放心点了点头。

步悔思检查了一下牧月脸上的情况，正常用药后叮嘱了他一番，才转身离去。

她只给了他自传，还有其他东西吊着他，加上牧阳说牧月是自愿来赎罪的，并不抵触。想来她提醒的那些，他只要记住都会遵守。

问题不大。

时间一晃，十天转瞬即逝。

期间幼儿学堂已经在各方共同努力下纷纷设立好的位置，有些地方借用旧建筑翻新，有些地方规划了地段建设，有些偏远角落，因为没有足够的财政，村子里情况也不好，只能采用一些破房子修缮一下先用着。

但龙江国全国都陆陆续续开始了这项计划，而百姓中间关于幼儿学堂的事情，也纷纷传开。

虽然很多都会从中诟病为什么女孩也要上学，可更多人是喜欢这项规划的。

而且很多有女孩的家庭也准备送过去。

因为上课时间不算长，还能蹭一顿饭，省了家里的饭钱。

最重要是考试成绩好的孩子，还能获得一定奖励。

百姓喜欢，自然又会愿意自发去帮忙修缮房子或建筑房子。

甚至还有一些家里钱财富裕，或愿意为这个项目推动而主动给官府捐钱的。

因为江支离的各种政策和小改革不断推动，官府们没几个感对这些捐款打歪主意。

不过也不乏总是有人不信邪，只是还是少部分。有些事情要攒在一起才好一次性清算，江支离没有立刻行动。

朝臣忙得不可开交，之前那些挤出时间想让江支离扩充后宫的人，最近看着也消停了不少。

只是还是会有人在私底下和其他官员说这个事情，传播皇上不扩充后宫的危害。

希望有更多人能站在他们这边。

直到江支离抓到了这群中某一个人的痛脚，狠狠敲打了一番。

这下终于都老实起来，至少是暂时老实了。

他们不会感觉不到，皇上为什么这个时候抓人痛脚，而这个人还是他们中的一员。

步悔思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关注牧月的情况。

牧月则是像宝贝一样抱着那本江初的自传不断翻看，还会带被窝里。

步悔思听人说起这事的时候，只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想想还是别吐槽了。有些事情也要允许存在，虽然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牧月还算配合，步悔思中间给了他拆开绷带换了药，但没允许他照镜子，只是说不好看，还要等等。

期间步悔思才将用来遮挡的绷带拆除，但给他换上了弹力绷带，防止植皮可能下垂。

伤口的位置一直没让他看到镜子，不过他后面知道动刀子的地方是自己有胎记的半张脸。

皮肤愈合后，步悔思确定只需要抗疤痕增生和色素沉积之类的问题，才让他将整张脸露出来。

这一次步悔思没有阻碍他照镜子。

一旁的宫女端着铜镜站在他对面。

牧月看着自己的脸有些呆住，这个脸的缝合边缘还有些泛红，整块植皮的地方还有一点肿，至少和另一半脸比起来，还是明显的，左右脸大小不一样的一种视觉感。

可是牧月看到的确实整块胎记不见了踪影。

他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块伤口，只是那个伤口就没有脸上要注意的这么多，换药检查什么的，也没有脸上细致。他自己都没有那么在意。

现在他却推翻了之前所有的猜测，有了全新的想法。

身上那块伤口，不会是扒下了那块皮，贴在了脸上吧？

一瞬间后背发凉，有种在看民间鬼故事的感觉。

步悔思倒是还算满意这种结果。

牧月很久才从自己的思维中走出来，抬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步悔思：“我的脸……它能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吗？”

虽然没有了胎记，但也能看到脸上缝合的痕迹，还有现在发红发肿的状况。

可是受伤发肿是会逐渐消失的，疤痕最终情况也会分人。

步悔思指着他的脸：“会恢复成完全可以出门的情况。这部分面皮有可能会发生没有另一边脸做表情时那么自然的感觉，但也可能完全恢复。这个还是要看很多方面的因素，无法轻易给出绝对的保证。

而至于留疤等问题，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要不断用药物等方式来控制。直到恢复自然状态。”

牧月忍不住想要触摸，步悔思提醒：“虽然表面伤口的地方都愈合了，但脸本身就好总用手触摸，更何况它现在受了伤。如果你想有一天能有机会看到自己的脸成为你所认为正常人的样子，就尽量听我的。”

牧月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步悔思的话，眼泪滑落。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变成正常人的样子，不用被其他人用异常的眼光看待。

他现在不想别的，他只想等自己恢复正常后，在皇后对自己下手重新毁掉这张脸时，先一步死去。

以正常人的样子。

他记得步悔思的话，所以他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那个下人报仇，让他先开心，然后绝望，可他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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