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褚渊苏醒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又是一个新年。

然而，这次不似往昔。

长安城内人人自危，家家大门紧闭，人心惶惶。

无他，在谢晗的刻意放水之下，谢云深已经兵临城下。

这下，汪聪当真是夹着尾巴做人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谢云深会造反。

而且就算造反，也不该是这个时候，立下军功的谢晗刚回来没多久，宣武帝正愁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立谢晗为皇太女。

谢云深这么一搞，宣武帝想立皇太女可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太极殿内，得知真相的宣武帝沉着一张脸看着下面跪得笔直的谢晗，“这么大的事，你也敢瞒着朕，朕真是太惯着你了！”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事已至此，你看这事儿也得处理啊，你直接下令让女儿平定叛乱，不就可以了？”

谢晗一脸讨巧地看着宣武帝，难得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来。

同时还不忘心虚地摸摸鼻子。

“罢了，朕老了，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宣武帝按下座椅扶手，随手从里面掏出半枚虎符扔到她面前，“昭宁，别让朕失望。”

“儿臣，定不辜负父皇所望。”谢晗叩首。

拿到虎符，她以雷霆之势平定了这场叛乱，谢云深还想挣扎，结果被乱箭直接射死，至于出主意的耶律姝和内应耶律文轩，被谢晗直接绑进天牢。

这两个人，她留着还有用。

这下，宣武帝只剩下两个公主，宗族子弟又开始动了心思，他们总以为他们是儿郎，是更适合的人选。

然而，他们被谢晗扔进军营，时间最长的没撑过三天，就哭爹喊娘地回去继续做他们的纨绔子弟。

宣武帝这次要立皇太女，终于没有大臣再站出来阻拦。

毕竟，谢钰已然没了夺嫡的心思，世家子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谢晗能文能武，俨然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这江山，也唯有交到她手上，方才能令人放心。

册封典礼结束，昭宁公主府的牌匾也已换成了皇太女府。

是夜，南疆王趁着夜色，进了太女府。

他一双眼猩红得不像话，看到谢晗的瞬间，这个脊背挺直了半辈子的男人，瞬间就给她跪下了。

“老臣抛下西南众多事务暗中贸然回京，是想向皇太女殿下求一个真相。”他正欲磕头，却倏然被人扶起。

“他还活着，只是……”

谢不忍说，只引镇南王朝褚渊住的院子而去。

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时，镇南王老泪纵横。

他在西南便听闻昭宁公主身边多了一面首，此面首长得俊美非凡，亦武艺超群。

他生了怀疑，便派人去查。

果不其然。

褚渊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怎么会蠢到帮谢晗挡剑呢？

可谢晗不说。

他也无可奈何。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他想寻求一个真相。

“这是，怎么一回事？”镇南王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褚渊，颤着声问道。

“镇南王，”谢晗给他倒了一杯茶，“他会醒来的，你们父子之间，定有许多话要说，等他醒来，他自会告诉你。”

她不忍心将二十年前的真相告知镇南王。

她原想着，褚渊那一次死了，就让镇南王真的觉得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可没想到，镇南王猜到了。

“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镇南王定定地看着谢晗，“噬心蛊虽然解了，但他的身子亏空得太严重，就连还会不会醒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不是吗？”

“他假死离开的那段时间，到底干什么去了？请公主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告诉我吧。”镇南王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祈求。

谢晗别过头去，不知从何开口。

“大齐那个新皇帝，是渊儿吧？”

对上谢晗震惊的目光，镇南王苦笑。

褚渊不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可他不愿意承认，更何况褚渊和他亡妻脾气有些许相似。

他不愿意查，也不敢查。

只要褚渊还在，他就拿他当自己的儿子养。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本王征战沙场多年，这点敏锐度还是有的。”镇南王笑，笑里满是苦涩。

“很多事，本王不问，并不代表本王不知道。”

“对不起，瞒了您这么久。”谢晗真诚道歉，“可事关重大，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褚渊，确实是大齐的皇子，镇南王妃生产时难产时，其实大人孩子都没保住，恰巧此时大齐章皇后的人逃到这里，便偷偷将褚渊和那个孩子换了。”

“这些年，褚渊每年都有去给镇南王妃和那个孩子上香，那个孩子，就葬在镇南王妃墓不远处。”

镇南王脊背似乎弯了好些。

“是本王对不起他们娘两。”他忽然抱着头，痛哭出声。

“父王，不管我是谁，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这么多年来，是你费心教养我，哪怕心里有了猜测，却仍把我当做亲生孩子养大。”

熟悉的声音闯入两人耳膜。

他们纷纷抬头。

正对上褚渊那似笑非笑的眸。

欣喜、震惊、难以置信充斥着谢晗。

她张了张嘴，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镇南王囫囵擦干眼泪，这一瞬他觉得自己在褚渊面前丢尽了颜面。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镇南王低声喃喃，起身就要离开。

“父王，我们父子许久不见，儿子想陪你喝一杯。”褚渊坐起身，因为长时间躺在床上，他起身还颇有些艰难。

但好在，镇南王停下了步子。

酒菜上桌。

镇南王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灌酒。

喝多了，就开始絮絮叨叨。

说他和镇南王妃相知相识，大婚那日，看着娇滴滴的女娘，他发誓这辈子都要对她好。

当初他的母妃就因为生他才难产，所以他一直偷偷喝药，他不想让他的夫人像母亲一般，离他而去。

可这件事，到底还是让镇南王妃发现了，娇滴滴的女娘气得眼泪直掉，当天便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娘家舅子知道这件事，把他绑回去好生盘问。

他一直沉默，哪怕丈人的棍棒落在他身上，他仍不语。

直到娇滴滴的夫人扑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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