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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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
“到了。”
一连七八日昼夜不停地赶路，郑森一行终于到达京城。锦衣卫亲自将他带入皇城，到达乾清宫之后，朱慈烺的贴身太监吴忠亲自到门口迎接。
“你就是郑森？郑芝龙的儿子？”
吴忠问。
郑森不知道吴忠的身份，从对方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喜怒，因此本就忐忑的心愈发慌乱起来。他迟疑地点点头，“回公公，是的。”
“行了，你进去吧！皇上在书房等你。”
“小人知道了！”
郑成功一路朝着书房走进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朱慈烺坐在御案前翻阅奏折。
“小人郑森叩见皇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慈烺并没有急于抬头，而是顿了一下忽然反问道，“郑森，你知道朕为什么千里迢迢派锦衣卫将你找来吗？”
“小人......”
郑森是真的不知道啊！他脑袋里忽然想起父亲在泉州的那些举动，虽然已经是朝廷的官员，不再是海盗身份，可郑家那些走私的生意实际上一点儿不少啊！
这一点，哪怕是地方官都不敢插手他们的事情。
虽然如今已经开放海禁，按道理来说他们的生意已经符合朝廷规定。可没有人知道皇帝会不会翻旧账！再者，万一是他爹在福建那边做了什么坏事被捅到朝廷，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小人不知！请皇上明示！”
郑森的脑袋伏在地上，态度也更加恭敬。
“朕听说你的父亲可没少在泉州那边走私......就连官府都收了他的钱。你说说，你父亲干的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有哪个不是违反朝廷法纪的？你若是主政一方的官员，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你要怎么处理？”
朱慈烺问。
郑森迟疑片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答。
一边是他的父亲，一边是朝廷法纪，怎么答都不会是正确答案！
“皇上，小人有罪！小人确实不知如何作答！”
“不知道？”
朱慈烺忽然抬起头来，“这天下还有你郑森不知道的事情？你在南京国子监说的那些话难道都忘了吗？朕听说你要建造水师去偷袭鞑子的后方......”
“皇上，小人错了！小人只是一时胡言，并不是故意的......”
“胡言？”
“朕倒是认为你说的有些道理！”
“嗯？”
本来快要吓个半死的郑森听到这话忽然有些发懵。
“抬起头来。”
朱慈烺说。
郑森按照他所说的抬起头。
四目相对之下，朱慈烺脸上的严肃神情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和蔼的模样。他亲自走上前去拉起郑森，将对方扶到椅子上坐下。
如此行为让郑森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您......”
“快坐！朕刚才只是吓唬你的，此番特地找你前来，是想跟你商议一下大明水师的事情......”朱慈烺道，“你在国子监说的话朕都知道了！朕认为你的想法很不错，所以，朕想重用你，由你开始承担起重建大明水师的重担！”
“皇上......”
郑森都快哭了。
这种前一秒还在地下，后一秒突然到天上的感觉简直让他惶恐不已。
“你们家多年来一直都在海上贸易，你对水师肯定是了解的。趁着现在这个功夫，你把海上贸易那些事情跟朕讲一讲，包括荷兰人的那些战船，知道什么说什么......”
朱慈烺摆出一副请教的态度。
他的这个模样也令郑森大为兴奋。
作为郑芝龙的儿子，他对海上的事情可实在太了解了！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从父亲那里知道了许多事情，而后又跟着家族的商船一同出海，甚至还跟着他们一起打过海盗。
对于海上之事，郑森完全有资格说自己是个行家！
“皇上，您听小人给你讲......”
郑森也一下进入状态，拉着朱慈烺不断给他讲述海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尤其是跟荷兰舰队发生冲突的时候，郑森描述得绘声绘色，连朱慈烺一时间都听得紧张起来。
“来人！给郑森看茶！”
“都是干什么吃的？”
朱慈烺一下令，吴忠赶忙派人过来给郑森和他倒茶。
两人本来年龄相差就不大，郑森此时仅仅只是比朱慈烺大两岁而已。撇开君臣关系，两个同龄人自然很快聊到一起。
两人一直从中午聊到下午，眼看天色都快黑了，吴忠这才进入书房中提醒朱慈烺，“殿下，再有半个时辰宫门就关了！”
“宫门关了就关了.....”
朱慈烺正说出一句，忽然想到一旁的郑森按规矩是不能留在宫里过夜的。
“好吧！”
“既然今天都这个时候了！爱卿，不如我们改日再聊吧！”
郑森这时候也才注意到时间有些晚了，赶忙拱手行礼道，“小人一切都听皇上的！皇上什么时候想听叫小人一声，小人随时都可以来！”
“郑森听旨。”
朱慈烺突然正色道，“朕知道你是个人才，也相信你肯定能将大明水师建设好。所以，朕决定封你为总兵。”
“两日之后，你便出发前往南京重整朝廷的水师舰船。”
“朕给你半年时间。半年之后，朕要看到效果！朕不要求水师扩大规模，但一定要练出一支可战之兵，到时候朕会亲自派人去检阅的......”
郑森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臣领旨，叩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
朱慈烺将郑森搀扶起来，“水师的事情可不好办，你去了若是碰到什么问题可随时给朕上奏折，朕许你密折专奏之权......”
“臣明白。”
“请皇上放心，臣绝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郑森拱手道。
“还有一件事情，朕觉得你这个名字不好听！朕给你改个名字......功成名就！日后你就叫郑成功如何？”
郑森脸上的笑容彻底藏不住了！
这可是皇帝亲自赐名啊！要是回到南京的话，那些国子监的同窗哪个还敢嘲笑他是海盗的儿子？回到泉州的话，恐怕他爹晚上都能乐得睡不着觉！
“臣谢过皇上赐名！”
“以后臣就叫郑成功了！不但是皇上的郑成功，亦是大明的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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