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正文第一百三十五章

道：“大姐十分机警，不会有事。

也许是追踪的人尚未离开小镇，大姐要等他们离开才能赶来，我们再等等看。”为了不让郭玉莲过分担心，只有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出言予以宽慰。

郭玉莲觉得程笑天所言有理，不再追问。

小晴却道：“会不会是他们发现了我们行踪，大姐为了阻止他们追赶，与他们打了起来？”程笑天同样担心，但此刻又不能表露，只有道：“果是姓丘的追来，即使打起来大姐也不会有危险。”小晴不清楚柳雪身手，仍不放心，道：“可是他们人多。”这正是程笑天最担心的，果追踪的人中有几位身手与丘正相当，柳雪便无法脱身，对方见识自己身手後仍随後紧追，这种可能不能排除，想了想，道：“这样，你们在这里等著，我回去看看。”郭玉莲关心道：“相公，你身体尚未恢复。”程笑天道：“现在好多了。”小晴见程笑天欲返回，十分懊悔，觉得自己不应该一再提醒，程笑天身上有伤，返回很危险，但此刻又不便出言阻止，程笑天关心大姐安危，回去看看很应该，最後只有道：“公子，再等一会吧，也许大姐很快便会赶来。”郭玉莲虽然担心柳雪，但不希望程笑天冒险，附和道：“相公，再等一会，果大姐仍未赶来再返回不迟。”程笑天迟疑道：“天亮这麽久了，不管那些追踪的人是否发现我们行踪，大姐都应该离开小镇了。”郭玉莲道：“可小镇到这里有五六十里。

果大姐天亮後才动身，现在应该还在路上。”小晴道：“是的，即使骑马也没有这麽快。”程笑天知道两人心意，但此刻心中已无法安定，含笑道：“你们放心，这次返回不会有事，果有事早发生了。”小晴道：“既然此，公子何必再返回？”小晴此一说，程笑天不知何回答，小晴之言不无道理，果柳雪有危险，现在赶回也於事无补了，但是，不返回看看，心中又无法安定。

郭玉莲似乎看出了程笑天矛盾的心情，道：“回去看看也好，果大姐有危险，现在赶去也许还来得及。”程笑天点头道：“是的，万一大姐有危险，现在赶去也许能帮上忙。”口里这麽说，但未立刻行动，相反将目光转向郭玉莲与小晴。

郭玉莲知道程笑天心里在犹豫，道：“这样，我们一起返回。”程笑天道：“一起返回？”郭玉莲道：“你身上有伤，独自返回我们不放心，我们留在这里你也不放心，不一起返回。”程笑天见郭玉莲此善解人意，不由会心地笑了笑。

郭玉莲被程笑天看得不好意思，娇羞地将目光移向远处。

“相公，那是不是大姐？”刚转过脸去的郭玉莲突然道。

程笑天闻声往小镇方向望去，只见一匹快马从远处疾奔而来，虽然隔得远，但已看出马上之人正是柳雪，兴奋道：“正是大姐。”柳雪很快催马来到近前，见程笑天等人在路旁休息，道：“兄弟，你们怎麽还在这里？”“等你。”程笑天很快发现柳雪脸色有异，又道：“大姐，他们发现行踪，追来了？”柳雪道：“暂时未发现，但是他们分两路追踪，一路沿河而下，一路往这边来了。

为了避免他们怀疑，我不敢阻拦。”“哦！”程笑天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精明斯，一种可能都不放过，自己原来的计划白费了。

柳雪又道：“你们赶快上车，他们很快便会追来。”不远处的车把势已闻讯走过来，闻言上车驾马，程笑天等人一上车，立刻催动马车向前飞奔。

“吁──”前行十余里，突然出现岔道，车把势赶紧勒马收缰，将车停在岔道前，道：“客官往哪边走？”柳雪道：“哪条道两旁人少，便往哪边走。”程笑天道：“大姐，这样不是办法，马车跑不过马，不论走哪边，都会被追上。”柳雪道：“果他们分开追寻，只有两三人，追上也没关系。”程笑天略一思忖，摇头道：“果不能一举将他们全部制住，我们的行踪便会泄露。”顿了顿，道：“大姐，这样可能更好，我们也骑马，骑马不受道路限制，他们要发现行踪并追上比较困难。”柳雪道：“可没这麽多马？”程笑天道：“这里有三匹马，我们两人合骑一匹，只要两匹便行了。”柳雪知道程笑天是指驾车还有两匹马，道：“你身上有伤能骑马吗？”程笑天道：“经过昨晚与早晨的调息，好了很多，骑马没问题。”柳雪道：“那骑马走，到前面再买两匹。”有钱事好办，程笑天很快从车把势那里买到一匹马。

一匹马卖了两匹马的价钱，车把势十分高兴，先怕程笑天反悔，将其中一匹最健壮的交给程笑天，匆匆套好车便准备返回。

但是车未启动，柳雪将他叫住了。

车把势以为柳雪反悔，怔怔地望著她。

柳雪没有反悔，但是语含威胁地警告他，不能对任何人泄漏自己等人的行踪。

车把势只想早点返回，连连点头，惟惟是诺。

马车走後，小晴道：“大姐，你担心他泄漏我们行踪？”柳雪道：“那些追踪的人尚不清楚我们往这边来了，途中肯定会问人，不提醒他，难免不泄底。”小晴道：“万一他说出来怎麽办？”柳雪道：“这种人久走江湖，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程笑天暗暗点头，佩服柳雪的见地与细心。

目送疾驶而去的马车只剩一个小黑点了，柳雪才催促众人上路。

四人两骑，程笑天与郭玉莲同一骑，开始郭玉莲似乎有些难为情，柳雪见状，笑道：“共骑一马不好意思？那以後天天相处怎麽办？”柳雪这一说，郭玉莲粉脸更红，只有赶快上马，主动搂住前面的程笑天，免得柳雪再出言笑话。

避免被对方发现行踪，四人避开大道，催马扬鞭往南急行。

初次此清醒地与程笑天亲密接触，郭玉莲心受惊小鹿蹦蹦乱窜，脸儿红得发赤，开始不敢搂的太紧。

但是程笑天身上飘来的男子气息很快又令她心醉神迷，忘记了羞涩，不由自主将身子贴紧程笑天的後背，并将粉脸也贴在程笑天肩上，享受对方身上传来的醉人气息，脸上洋溢著幸福甜蜜的微笑，模样显得十分陶醉。

刚开始，程笑天对郭玉莲紧搂著自己没有在意，以为是马跑得太快、怕从马上颠簸下来之故，但是时间一长，感觉到并不完全是那麽回事，心里不由泛起波澜。

不到一个时辰，一条大河挡住去路。

望著眼前泥沙翻滚、汹涌澎湃的河水，程笑天道：“大姐，这是黄河东流吧。”柳雪道：“正是东流。”程笑天道：“这几天水大了很多。”柳雪道：“现在是程汛期，这个时候水最大。”小晴紧张道：“大姐，怎麽办？”前无去路後有追兵，柳雪也不知该怎麽办，只有道：“沿河走，看是否能找到渡口，果能找到渡口过河，便不怕他们追踪了。”程笑天道：“大姐，我们现在离小镇有百余里了吧？”柳雪道：“应该有。”程笑天道：“我想他们一时应该找不到，不先休息一会。”柳雪看著程笑天身後酥胸急剧起伏的郭玉莲，知道程笑天担心两人吃不消，点头道：“好。

急行一个时辰，马也该歇息一下了。”并率先下马。

郭玉莲与小晴第一次此乘马急行，一个时辰下来竟无力下马了。

小晴比郭玉莲好些，能在柳雪的搀扶下从马背上下来，郭玉莲则娇喘吁吁，疲弱不堪，失去程笑天的支撑後差点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最後是程笑天将她抱下马来。

看著两人乏弱不堪的模样，程笑天十分怜惜，同时心中感慨万端，郭玉莲本是娇宠尊贵的世家千金，可以过上安逸舒适无忧无虑的生活，只因郭祥忠等人利欲熏心，才被迫流落江湖，受此颠簸劳顿之苦，真是造化弄人。

他决定今後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们，不再让她们过这种担心害怕的日子。

四人席地而坐後，程笑天看著满脸风尘、并有几分憔悴的柳雪，心中十分感动，道：“大姐，这几天辛苦你了。”柳雪道：“兄弟，你这是说什麽话，你果不是惦念著大姐与姐夫，便不会在将陵停留，这些事便不会发生。”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郭玉莲与小晴闻言粉脸泛红。

程笑天本未联想其他，见到两人娇羞的模样，将陵城里发生的事顿时出现在脑子里，亦不禁脸上发热，为避免尴尬，赶忙转移话题，道：“大姐，你出来两天了，韩大哥可能会担心？”柳雪道：“你放心，大姐昨天托人带信去了。”“哦？”程笑天未想到柳雪行事此周密，惊异之余更加佩服，但是仍有些不放心，道：“可韩大哥武功尽失。”柳雪道：“又不是在外面跑，那附近也没人知道我们底细。”程笑天道：“我想大姐还是早点回去好。”柳雪笑道：“兄弟，你急著要大姐离开，是不是大姐在这里你们不方便？”此言一出，三人更加窘迫。

过了片刻，程笑天讪讪道：“现在基本没事了，再过几天我便可以恢复。

韩大哥一个人在那里，小弟始终不放心。”柳雪道：“现在他们正四处追寻，怎能说没事？你身上有伤，她们又不会武功，让他们发现怎麽办？只有过了河，才可以说平安。”柳雪说的有理，程笑天无法反驳，思忖片刻，道：“大姐，你与韩大哥下一步准备去哪里？”柳雪道：“原准备去关外，後与你大哥仔细商量，觉得不妥，你大哥在关外有朋友之事教中有人知道，也许他们已在前边等候，因此下一步准备南下。”程笑天道：“南下去哪里？”柳雪道：“具体去处尚未确定。

我与你大哥在南边有几个朋友，但很久未来往了，不知他们是否在家。”程笑天道：“那日──姓钱的底细还查不查？”柳雪知道程笑天是说调查日月神功之事，道：“只要姓钱的仍在将陵，回去不难查出。”程笑天道：“大姐怀疑他已经离开？”柳雪道：“他带伤逃走，怕你找麻烦，可能已经离开。”程笑天道：“既然此，到前面我们找个地方住下，你回去将韩大哥接来，然後一道南下。”柳雪道：“现在不行。

他们正在四处追寻，你们时刻都有危险，果再带上你武功尽失的大哥，那更危险。”程笑天道：“那我们在河那边等。”柳雪笑道：“先找到渡口过河再说吧。”将军渡，是夏津附近的临时渡口，也是方圆百里沟通南北的唯一渡口。

当年黄河决堤改道由此经过，将原本守望相助的乡邻分隔在河两岸，此事惊动了一位当地出生的将军，为解决两岸百姓来往的困难，定做了两艘适合黄河航行的平底渡船交由当地，於是有了将军渡。

将军渡本设在水面宽阔处，平时水流较缓，但程汛期水流仍很湍急，渡船返一次需半个多时辰，要过河必须耐心等候。

程笑天等人来到将军渡前，已是中午时分，渡口附近有不少人正在等候。

程笑天等人尚未走近渡口便已引起骚动。

首先是那些等候过河的客人对沿河行来的两骑四人感到新奇，议论声纷纷而起，在北方骑马者多，两人同骑一马却是少见。

待四人下马走近，发现其中竟有三位绝色佳人，议论者更多了，几乎所有目光都投注过来，唧唧赞叹声不绝於耳。

待四人来到渡口附近，面容清晰可辩了，不少旅客突然脸色大变，接著惶惶往後退避，仿若煞星驾到，瘟神降临。

程笑天大为疑惑，不由止步举目观望。

谁知这一观看，令原本在等候过渡的人退避得更快，更有甚者远离渡口而去。

看众人脸色神态，四人似乎真是瘟神、煞星。

小晴深感奇怪，小声道：“公子，他们见到我们为何躲避？”程笑天也很奇怪，摇头道：“不清楚。

不过其中肯定有原因。”柳雪道：“会不会是将陵的事传到了这里？”程笑天点了点头，但又疑惑道：“可是附近并无差役。”柳雪道：“难道是那些追踪的人？”程笑天皱眉道：“他们未穿官服？”柳雪点头道：“他们均是寻常服饰。”程笑天疑惑道：“果是他们，应该不露声色，而这些人似乎见过我们？”柳雪亦觉得程笑天所言有理，点了点头，思忖片刻，道：“难道是通缉公文已传到这里，他们见了画像？”程笑天道：“不会这麽快吧？”小晴道：“问问便知道了。”程笑天摇头道：“恐怕问不出什麽。”柳雪道：“不管什麽原因，我们多加注意便是了。”小晴道：“只要过了河，便不怕他们了。”程笑天道：“希望能够平安过河。”小晴看著程笑天，道：“公子的意思是他们很快便会追来？”程笑天轻轻点头，道：“也许已经来了，只是主力未到，才未行动。”小晴闻言有些担心，转头看著茫茫河面，道“不知渡船什麽时候过来？”柳雪侧目看看河面，道：“前边有条船正在往这边驶。”程笑天点头道：“河水湍急，到岸恐怕还要好一会。”船在渐渐往岸边靠近，那些等候过渡的客人却不著急，只站在远处观望，并不向渡口走近。

渡船离岸不过数十丈了，突然几匹快马从远处急奔而来，马上之人均是皆是劲装，那些等候过渡的旅客见状纷纷退避一旁，让出道来。

未等马匹靠近，柳雪小声道：“兄弟，可能是冲我们而来。”程笑天一边点头，一边观察来人。

六骑很快来到渡口，其中一人看了看程笑天等人，然後目视程笑天，道：“阁下可是姓程？”果然是为他们而来。

程笑天不知对方来意，略作迟疑，道：“在下正是。

不知尊驾有何指教？”先前问话的壮实汉子三十余岁，似是众人之首，闻言点头，道声：“好。”飞身下马。

其他人亦纷纷下马，然後以包围之势走向程笑天等人。

壮实青年脸带轻笑道：“传言阁下神功无敌，今天终於遇上了。”柳雪闻言便知对方有为而来，担心程笑天无法应付，上前道：“你们想怎样？”壮实青年道：“自然想见识一番。”柳雪知道不能善了，轻笑道：“想见识？不知你们是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青年似乎未想到柳雪会有此一问，闻言一怔，不知何回答。

青年身旁单瘦青年接腔道：“单打独斗又怎样，一起上又怎样？”柳雪道：“果单打独斗，我奉陪。”单瘦青年道：“那一起上？”柳雪冷声道：“一起上，说明你们不是想见识我兄弟武功，而是另有目的，这样我们便不用客气。”先前问话的壮实青年似乎有些恼火，道：“你是什麽人。”柳雪道：“我是他大姐。”青年冷哼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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