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正文第二十三章无题

程笑天依旧玉树临风地站在台中，似是未曾动过手。

台下登时呼声雷动：“打得好！”“少侠好功夫！”“这位英雄干脆将这条毒狼收拾了。”……

段长秋切齿道：“小子，你好狠。”

程笑天冷声道：“你现在後悔晚了。若在本少爷出手前撤回双手，也许还可以保全你这双毒手，可是你不自量力，偏要将毒掌狼爪送上，那能怪谁？要怪只能怪你平时心地太毒、作恶大多。”

程笑天上台前，从台下观众的议论中对段长秋有了初步了解，知道此人不但阴毒无比、凶残成性，而且是出了名的淫魔，因此出手毫不留情，待对方招式已定，无法再变化了，运起乾元罡气，左指右掌，朝已攻到身前的左掌右爪迎上。

段长秋一心要置程笑天於死地，攻势迅疾，待发觉对方发出的指力与掌劲罡劲无筹、程厉绝伦时，招式已老，对方掌指已触上自己双手，撤招换式已不可能，只有奋力将掌爪送出。希望自己十二成功力发出的掌爪能与对方抗衡。谁知程笑天的功力超出他想象，双方一接触，掌指骨立刻被震碎，同时赖以作恶的毒功也被对方左指发出的乾元罡气破掉了。

段长秋道：“小子，你到底是谁？有种将名号告诉老夫。”虽然败了，但话语仍很强硬。

程笑天道：“想报仇雪耻？那你好好记下，本少爷姓程，名笑天。”

段长秋道：“姓程的，你记住，只要老夫不死，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找回。”说完，掉头跳下了擂台。

程笑天朗笑道：“本少爷随时恭候，只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象今天这样。”

程笑天话音未落，台下传来叫喊声。在段长秋落地处，一群人正围著段长秋撕打，武功尽失的段长秋虽在拼命用脚抵挡，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失去抵抗之力。程笑天本想出言制止，看到人们愤怒的表情，又只有打住。最後直到段长秋瘫软在地，失去反应，人们才停止攻击，将他架出人群。

已走近程笑天的黄天虎摇头道：“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接著对程笑天道：“兄弟，你不怕他的毒掌？”显然已清楚方才段长秋准备用毒掌对付自己。

程笑天笑了笑，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黄天虎道：“兄弟，若不是你及时接下那一掌，愚兄今天恐怕又要出丑了。”

程笑天道：“大哥以後千万记住，遇上练毒功的人，不要轻易与他硬拼。”

台上众人也走了过来，吴掌门道：“阁下便是一招打败玉面飞狐侯非的程少侠？”

程笑天道：“不敢，晚辈只是侥幸而已。”

陈管家道：“公子好身手。”

程笑天道：“让前辈和诸位英

程小辈，休要卖狂。”突然台下传来一声吆喝，紧接著人群中射出一人，飘落台上。这是一个须发皆白、面相凶恶的老者。老者脸色红润，眼中精光四射，一望便知是位内外兼修的顶尖高手。

台上众人又是一惊，没想到刚下去一个老头接著又上来一个老头，听口气，这老头似是有为而来，而且身手比前者高。比武招亲的擂台，一下变成天下英雄大比武的场所，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处置。

程笑天见老头来意不善，心道：“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向武林中的高手名宿讨教，看样子你身手在段长秋之上，那我便先找你试试。”不客气地道：“尊驾何人？”

老者道：“老夫岭南瘟神。”

“岭南瘟神？”程笑天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那神态似乎根本不知道江湖上有这号人。事实上，他确实没听说过岭南瘟神这个名号。

然而，台上众人却是一个个脸现惊容，即使先前比较镇静的吴掌门与陈管家也是眉头紧锁，显然岭南瘟神声名比段长秋更响亮。

岭南瘟神道：“老夫已多年没在江湖上走动，你小子刚出山，自然不知道，如果知道，便不会这麽嚣张了。”

程笑天笑道：“这麽说，尊驾是江湖成名高手？”

岭南瘟神道：“老夫成名时，你小子还未出世。”

程笑天道：“这个在下相信。只是有一点在下不解，尊驾既已多年未在江湖上走动，不知这次又为何出来？怎不会是象方才的‘毒狼’一样，想比武招亲吧？”

程笑天话音未落台下顿时哄笑起来，台上也有几人忍俊不禁、偷偷笑了起来。

岭南瘟神怒道：“老夫来找你算帐。”

程笑天奇道：“在下出山不久，记忆中似乎没有冒犯过尊驾。”

岭南瘟神道：“你得罪了老夫的女儿与女婿。”

程笑天道：“不知尊驾的女儿、女婿又是何人？”

岭南瘟神道：“小辈，你忘得真快。十天前，你在九嶷山废了我女婿，毁了小女一生的幸福，老夫今天来，便是算这笔帐。”

程笑天道：“玉面飞狐侯非是你女婿？”

岭南瘟神道：“正是。小辈，如果你自废武功，老夫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休怪老夫心狠手辣。”

程笑天道：“玉面飞狐武功被废，那是他罪有应得。阁下如果不分是非，要为他报仇，尽管放马过来，在下决不回避。要在下自废武功，恕在下难以遵命。”

程笑天现在明白了，那天陈道元等人提及的瘟神前辈，敢情是眼前这位岭南瘟神，既是成名高手，自然不会放过，因此言辞没有半点客气。

岭南瘟神道：“小辈，老夫今天倒要称量称量你究竟有多少斤两。”说著双手舞起漫天掌影，向程笑天攻了过来。台上众人见状纷纷往後退避，惟有黄天虎站在台中关切地望著程笑天。

程笑天道：“大哥，快退後，让小弟来领教这位武林名宿的绝世武功。”

黄天虎见程笑天信心十足，退到後台，提醒道：“兄弟，小心。”

黄天虎话音未落，岭南瘟神的双掌已到程笑天身前。

初逢劲敌，程笑天不敢怠慢，大喝一声：“来得好。”以逍遥九式中的“啸傲江湖”迎了上去。“砰──”众人尚未看清双方如何交手，台中已传出一声炸雷似的巨响，紧接著罡风四射，整个擂台吱吱作响，似要倒塌一般，不停地晃动。

电光石火间，两人对了一掌。

岭南瘟神圆瞪双目惊疑地看著程笑天，过了半晌，才开口道：“小子，想不到还有两下。好，今天既然是吴家比武招亲的好日子，老夫不为己甚，暂且放过你，下次再找你算帐。”说完，纵身跃下擂台，但身法已没有先前那般轻灵。

黄天虎急急上前，道：“兄弟，你没事吧？”

程笑天摇头道：“没事。大哥，这岭南瘟神是什麽人？”

黄天虎道：“大概是你听说的那个瘟神吧。”

程笑天道：“大哥以前也没听说过？”

黄天虎摇头道：“没有。”

程笑天道：“这老头功夫著实了得，难怪他们对他如此敬畏，今天我算遇上高手了。”

吴掌门上前道：“少侠果然少年英雄，一掌便惊走了名震江湖的岭南瘟神。”

黄天虎道：“吴掌门，现在我兄弟上来了，身手方才你也见了，这三关还要不要试？”

吴掌门没想到黄天虎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一时为之语塞。程笑天也没想到黄天虎这时竟然还提这个问题，不由惊异地望著黄天虎。黄天虎笑了笑，扭过头去，暗自得意。

陈管家一旁接腔道：“程公子能一招废了江湖上恶名昭著的毒狼，又挫败了名震江湖的岭南瘟神，这三关自然可以免去。”

吴掌门亦道：“对，这三关程少侠不用再试了。”

陈管家道：“现已正午，程公子是上午唯一过三关者，请黄壮士和程公子先到後边休息，老夫向台下交代一下。”

幕後有一块很大空地，四周帐幕遮著，周围摆有十数张椅子。程笑天在吴掌门的陪同下来到幕後，一番客套後，众人入座。

吴掌门道：“少侠，尊师是哪位高人？”

程笑天道：“前辈叫晚辈名字便是，晚辈初入江湖，‘少侠’二字实不敢当。”

吴掌门道：“那老夫便叫程公子，不知公子师承能否见告？”

程笑天道：“家师姓仲，名讳上高下蜂，前辈也许听说过。”

王怡山一旁插言道：“可是江湖上有侠盗之称的‘鬼手神偷’仲师傅？”

程笑天道：“正是。”

吴掌门似是不信，皱眉道：“程公子，恕老夫说句失礼的话，据老夫所知，尊师的功夫似乎──”

程笑天知道吴掌门怀疑自己的功夫是仲高峰所传，笑道：“某些方面也许是吧，但他老人家确是晚辈的恩师，晚辈的技艺大都是他老人家所赐。”

吴掌门道：“公子青出於蓝，难得，难得，仲师傅有公子这样的高足，实在令人嫉妒。”

程笑天道：“前辈过奖了。”

陈管家从前边赶过来，道：“程公子，你们落宿在哪家客栈？”

程笑天道：“望岳客栈。”

陈管家道：“我家老爷为通过武试的英雄准备了住处，老夫等会叫人去将公子的行囊取来。程公子，请。”

程笑天起身道：“前辈，不用客气了，晚辈就此告辞。”

陈管家诧异道：“公子要走？这──”显然程笑天的回答出乎意外。

吴掌门道：“公子莫非有急事？”

程笑天道：“大哥上台代我比武，实属误会，请两位前辈与诸位英雄见谅。”

“误会？”陈管家道：“公子不是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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