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倭国有变！

武凝霜被丝毫不掩锋芒的眼神逼退两步，满脸困惑："什么暗卫？哀家是怕皇帝总去秦楼楚馆，特意让青鸾……"

"特意让她监视朕？"

"让她当暖床宫女啊！"太后更是疑惑极了，"这丫头腰细腿长，又懂武功，她还能护着你……"

陆渊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着青鸾的手直哆嗦："您让她入后宫？"

"不然呢？"

太后沉默片刻，询问地看向青鸾。

小姑娘眉目柔顺，身材窈窕，皇帝难道看不上？

如今，陆渊才知道，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他一直认为，武太后野心勃勃，也想夺权。

可没想到，她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后宫，完全不把皇位放心上。

好，好啊……

一个两个都不想上位。

那他这辈子岂不是都做不了亡国之君。

下一秒，陆渊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醒。

"陛下——！"

魏忠贤跌跌撞撞冲进御书房时，正撞见青鸾端着药碗在龙榻前抹眼泪。

老太监蟒袍下摆沾着泥，官帽歪斜露出半截花白头发，活像只被拔了毛的鹌鹑。

"陛下若有个三长两短，老奴也不活了！"他扑在龙榻边干嚎，余光瞥见陆渊眼皮微动，连忙掐着嗓子唱戏："太医说这是忧思过度，定是前朝那帮杀才……"

"闭嘴……"

陆渊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他纯粹是被气的。

榻前顿时呼啦啦跪倒一片。

太后扶着护甲踱步过来，凤冠上的东珠险些戳到魏忠贤鼻子："皇帝这是忧心国事累的！传哀家懿旨，让六部尚书去太庙跪着……"

"母后……"陆渊气若游丝地抬手，"您不如直接让卢家带兵进宫……"

"陛下慎言！"魏忠贤突然直挺挺跪起，"老奴这就调集东厂精锐，定将卢家……"

话未说完，陆渊猛地喷出口老血，吓得青鸾手中药碗"当啷"摔碎在地。

猩红血渍在明黄被褥上晕开。

“不许动卢家，朕是说胡话的。”

"传太医！"

"快拿千年人参！"

"取本宫的安神香来！"

六宫妃嫔的香风熏得陆渊眼前发黑。

他望着藻井上盘旋的金龙，恍惚间感觉自己像躺在ICU的病床。

"陛下……"青鸾颤抖着替他拭去唇边血迹，"您千万保重龙体……"

陆渊突然抓住她手腕，绝望闭眼。

他知道，自己身体好得很。

纯粹是被气的，也是愁的。

他有些绝望地抬头看去。

金丝帷帐外跪着乌泱泱的人影。

檀木屏风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连龙涎香都压不住脂粉味——蓉妃抱着刚满月的平安跪在御阶前，襁褓上绣的百子千孙图刺得他眼疼。

"陛下，富贵儿说要给父皇请安呢。"

魅妃捧着碗参汤往榻前挤。

不知是哪个宫人行走时吓到了孩子，平安和富贵竟你争我抢的哭了起来。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

"都滚出去！"

陆渊扯着嘶哑的嗓子怒吼。

外殿突然传来簌簌衣料摩擦声，二十多个朱紫官袍的臣子齐刷刷叩首。

官帽上的孔雀翎颤成一片碧浪。

"臣等罪该万死——！"

兵部尚书额头抵着青砖，玄色武官服被汗浸出深色水痕："都怪臣等今日上朝时说错了话。"

"是啊。"户部侍郎严松突然直起腰，"臣等有罪，尤其怪那些御史。"

御史大夫一瞪眼，“臣等也关心陛下，关心则乱啊！”

"吵够了没有！"

陆渊闭了闭眼。

这帮蠢材还争先恐后揽罪。

"陛下……"

青鸾突然膝行至榻边，素白中衣渗着血印，"太医说您急火攻心，该用些……"

"急火？朕是恨铁不成钢！"陆渊猛地掀开锦被，站起身来，"朕要你们贪赃枉法！要你们结党营私！要这后宫斗得你死我活！"

他抓起案头玉玺狠狠砸向人群，"你们倒是来啊。"

玉玺"咚"地嵌进金砖，印文恰好朝上。

看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

满殿死寂中，魏忠贤突然扑到玉玺前痛哭流涕："老奴明白了！陛下这是效仿勾践卧薪尝胆，故意引蛇出洞啊！"

他转头冲着呆若木鸡的臣子们尖啸："还不快把各家腌臜事写成罪己状！没见陛下连玉玺都摔了？"

陆渊踉跄着扶住床柱，看那群老东西突然精神抖擞起来。

"陛下圣明烛照！"大理寺卿激动得老泪纵横，"臣等这就互相检举，定把朝堂蠹虫……"

"检举个屁！"陆渊翻了个白眼，"朕是要你们造反！听不懂吗！把龙椅掀了！把朕捆去太庙！"

"陛下不可啊！"和珅抖了抖"您这招破而后立实在凶险，臣算过……"

"凶险？"

陆渊气极反笑，还破而后立！

这群鬼才！

玉玺嵌在金砖里的闷响还在殿内回荡。

外头突然传来马蹄踏碎宫砖的脆响。

值殿将军靴底沾着血冲进来，八百里加急的黄封折子险些戳到魏忠贤脸上。

"淮昇郡急报！倭寇四大家族举国来犯！"

陆渊一把扯开火漆。

王猛的字迹力透纸背，"火炮营炸膛三成，倭人上百艘铁甲船突袭，我军退守飞云渡......"

"好！好得很！"陆渊勾起笑容，龙袍在穿堂风里猎猎作响。

他想起前世钓鱼岛上飘着的膏药旗，指甲深深掐进奏折："传朕旨意！"

满殿臣子刚爬起来又扑通跪倒。

"调京畿大营十万精锐即刻开拔，粮草辎重翻倍供给！水师所有铁甲船全部……"

"陛下三思！"李鸿基突然膝行上前，官帽都摔歪了，"倭寇不过疥癣之疾，何须动用国本之兵？臣请率两万……"

"两万？你当是去剿匪？"陆渊把奏折甩在他脸上，"没见王猛的火炮都炸膛了？倭人这是要亡我大夏！"

兵部尚书也不甘示弱，蹦起来："飞云渡天险足可据守，不如先派……"

"不如个屁！"陆渊瞪了他一眼，"先前戚将军说过，倭寇畏威而不怀德！打就要打得他们断子绝孙！"

和坤抖着算盘珠子插嘴："国库刚拨了五十万两选秀银，若是……"

"选个屁秀！"陆渊回过身，喝了口茶，继续说，"即刻起暂停选秀，所有银钱充作军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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