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红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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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普罗瓦海域 · 新创岛 · 北岸登陆点】
滚滚雷云在天幕之上翻腾，仿佛也在为即将落幕的旧时代奏响肃穆前奏。
“雷德·佛斯号”为首的红发海贼团旗舰缓缓靠岸，其后近二十艘核心战力舰艇呈散开式无声列阵。
帆未扬，炮未鸣，唯有风中那面象征“四皇”的红骷髅交叉剑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香克斯站在舰首，红发如火焰翻涌，目光深邃如裂天海崖，脸上的那道旧疤仿佛又隐隐作痛。
“随我上岛。”
他低声道，语气却如万军压境般沉重。
拉奇·鲁掸落肩上油渍，双拳不言而紧握。
本·贝克曼深吸一口气，弹落烟杆，眼中战意冷光微闪。
耶稣布已装填完子弹，步枪被他托于肩后，目光如鹰。
两道山岳般的身影从主舰缓缓走出——
青鬼·东利，红鬼·布洛基！
两位百年前便能以巨人之力破城碎舰的存在，如今披挂红发旗帜，正式归列核心战阵。
“这不是演唱会。”香克斯低声道。
“这是——新世界最后的乐章。”
“我们来送奏。”
【新创岛 · 南方码头 · 海军登陆区】
雷暴夜海，怒涛如咆哮铁蹄。
一艘漆黑军舰如深渊幽鲸破浪靠岸，其舰首铭刻：陨星！
甲板之上，漆黑披风翻舞如龙鳞覆盖海天，军靴踏岸的一刻，大地仿佛为之一颤！
陨星·罗岚，立于最前。
他未出言，却一人之势压碎天海。
其后，六道身影齐至，构成地狱级清算阵列：
赤犬·萨卡斯基，双拳之上岩浆炽燃，火舌映照獠牙。
艾尼路披雷神之冠，战鼓于背，雷矛于右，周身环绕低鸣电晕：“吾主开道，雷即将审判。”
荒牧，缓缓吐气，背后藤蔓、枝芽、根须于夜色中蠢蠢欲动，生命气息盘绕。
藤虎·一笑踏步登岸，重力刀杖微抬，面朝东方。
路奇·豹形霸气隐现，暗金面具之下双眼锐利如刃，踞身战列中。
卡莉法冷面戴镜，手中纤维鞭隐现流光，一言不发随主步入风暴中心。
罗岚环视众人，漠然抬掌，压下所有气场。
“北岸——红发已动。”
“我们——从南侧合围。”
他瞥一眼远处灯光璀璨的演唱会舞台，语气冰冷：“红发终将现身。”
“今日之后。”
他缓缓踏出一步，身影仿佛投向未来的深渊。
“——再无‘四皇’。”
【新创岛 · 中心城区 · 演唱会主场 · 巨型圆形广场】
夜幕下的主城核心，仿佛天穹倒扣的神坛。
数万名来自世界各地的观众填满广场与阶梯座席，荧光棒如海洋摇曳，灯光构建起一片人工星空。
紫金主舞台如浮岛般悬于半空，由悬浮装置支撑，外环灯柱高达数十米，不断旋转闪耀。
此刻，台下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
“乌塔！！！”
“和平之歌！！！”
欢腾、沸腾、颤抖——一切仿佛是为了迎接一个梦想而来。
【后台化妆区】
“倒计时30分钟。”
助理佩戴耳麦，语速急促：“光束系统正常、全息投影准备完毕。乌塔小姐，请调整呼吸。”
镜前，乌塔静静坐着，化妆师最后为她描上眼线。
她望向镜中那张脸——带着些许雀跃、些许怯意。
“我终于……能唱给所有人听了。”
她轻声道，像是在跟自己确认。
忽然——
她的耳麦中传来一声微弱的、低沉的敲击。
“咚。”
“……咚咚。”
她怔了怔，转头看向天花板，眉头微皱：“……这不是我写的节奏啊。”
那节奏——仿佛来自心脏深处，又像从远古的雷霆中回响。
但她还未多想，助理便催促：“准备登台了！”
【演唱会外围 · 四方街巷 · 潜伏区】
【南门 · 海军特战区】
黑影如潮，在人群中悄然浮现。
“清扫中队，换装完毕。”
“目标2号确认，已位于舞台左翼入场口。”
“注意，‘红发’侧精英反侦察力极强，不可贸然出手。”
伪装成保安、地摊商人、观众的【海军特战观测组】，正以极细致的节奏编织包围。
【北巷 · 红发特遣组】
与此同时，红发团的战力干员也悄然抵达。
街角酒馆中，猛士达正咬着一串肉串，低声笑着。
“哈……看样子他们真来了。”他用肘碰了碰身边的怒吼·嘎布。
“陨星小队、赤犬……一场地狱级晚宴啊。”
“我们不动手。”耶稣布在昏暗街角按下无线耳麦。
“任务是——等‘那位’登场前稳定后场，等待红发号令。”
对面几位海军狙击手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眼神交汇，一时不语，仿佛整个会场外围，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型【高压炸药桶】。
此刻只差——一点火星。
【主舞台】
全场主持人大声高喊：
“——Ladies and Gentlemen！！！ 欢迎！！！”
“全球最受欢迎的声音——乌塔·和平演唱会正式开始！！！”
掌声雷动！
悬空舞台浮升至主位，数十道光束聚焦中央。
但乌塔，尚未走出。
幕布后方，她再次停住了脚步。
耳边，那诡异的节奏又一次响起：
“咚。”
“咚咚咚。”
这次，它不再遥远，而是仿佛从整座岛屿的【地底】之下传来，震得地板都在共鸣。
乌塔怔住，神情渐渐出现一丝细不可察的惊疑与压抑。
“那不是……我的歌。”她低语。
“不属于任何一段旋律。”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也开始——跟着那个“节奏”，不由自主地响起。
【咚——咚咚咚。】
“灯光聚焦——五、四、三、二——！”
整个岛屿仿佛在那一瞬屏住呼吸。
紫金浮台升至顶位，成千上万观众的荧光棒如星海般摇动，全场汇聚成唯一焦点。
下一秒——
一道柔光从空中洒落，缓缓照亮那抹白衣。
——乌塔，登场。
她身着新月长裙，粉金发随风微扬，头戴悬浮耳麦，双眼如水光映月，望向前方。
微笑，鞠躬。
全场轰动！
“乌塔！！！！”
“乌塔！！！我爱你——！！”
掌声、尖叫、泪水、呐喊……如潮水奔涌至舞台前方。
但此刻，没人注意到，在那翻滚人浪之中，有两道目光——在人群两岸穿透相望。
万声齐唱，热浪如潮，歌声震荡天幕，仿佛连海浪都为之应和。
紫光四射，乌塔的歌声回荡整个新创岛——
但在这座疯狂的巨型广场中，却有两道身影，正在悄然穿越风暴的中心。
——一人，自【南区】缓缓穿过人墙，
——一人，自【北座】无声迈入旋律中央。
他们没有佩剑、没有高呼、没有宣布身份。
他们甚至……连呼吸都仿佛不存在于这喧嚣世界。
但他们所踏过的每一步，四周数米范围内的粉丝，都会在不明觉察中——被气场轻轻排开。
有人惊讶地偏头：
“咦？刚刚……那边是不是空出了一道走廊？”
“奇怪，为什么那边人都不挤了？”
无人知晓，这不是退避——
是【意志】本能地令庸者止步。
狂热如潮的浪海中央，忽然——一片寂静。
舞台灯光在那一瞬扫过，照亮人群裂缝中心。
—
罗岚·陨星，自风中而至。
黑袍无声、瞳冷如渊，身后万军未现，他却仿佛即是「整场战争的本体」。
红发·香克斯，踏月而来。
长发随风、神情平静，却像拦截天命的盾，风雨无法穿透的沉静剑士。
两人于人潮交汇之处并肩停下。
无人阻拦。
无声对峙。
空气仿佛骤然凝固，连音响都仿佛在此刻短暂噪频失调。
香克斯语气平静：“……没想到，你会亲自走到这里。”
罗岚：“这是罪孽海贼们‘最后的宴席’，我必须在场。”
香克斯注视着他，声音轻得几乎被歌声掩盖：
“乌塔与这场清算无关。”
罗岚淡然回应：“艾蕾吉亚。”
香克斯没有动怒，只是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只是让人活下去的理由，那并非她的本意。”
“而你，只带来——死。”
罗岚目光如刀，微前倾半步：“我带来的，是终结，是秩序。”
“而你所谓的‘声音’，会让全人类永久沉睡在虚幻中。”
“这个世界——”
“该静一静了。”
香克斯眼神微沉：“……看来，今天无法避免了。”
罗岚点头，低语：“我从没打算避开你。”
下一秒。
两人同时转身，朝各自阵营方向走去。
而在人群惊呼乌塔高音破空之际——
谁也没有注意到——
那狂热如海的中心，曾有两位象征着“神”与“审判”的男人，彼此擦肩而过。
他们没有交手。
——但整个岛屿，已经进入倒计时。
就在万众欢呼中，乌塔缓缓举起麦克风。
她的嘴角噙着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安。
耳机中，混音节拍师低声报出倒计时：
“5，4，3——”
“2——”
“……咚。”
突如其来的鼓声，从远空传来。
不是她的节奏。不是乐队安排。
乌塔眼神一震，心跳一顿。
“这……不是我的歌？”
她的指尖，在琴键上微微颤抖。
下一秒，舞台下的音控台一串灯光忽然跳动，连麦克风反馈都开始失真。
她胸口一阵窒闷，仿佛体内有什么在共鸣，在觉醒。
歌声还未唱出，歌歌果实的旋律神经，已然——被远方的【解放之鼓】轻轻拨动。
像是某种旧时代的旋律，在试图“接管”她的声音。
没有人知晓——下一首响起的，是否和平之歌。
也有可能，是世界的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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