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秩序 - 自由

【渊蓝岛  ·  焦土战线  】

雷焰余温未散，焦土翻腾如冥界裂口般呻吟。

断壁残垣之中，黑烟夹杂血雾，像是战场最后的叹息。

地面嵌着破碎的糖铠头盔、断裂的灵魂战旗、熔化的油刃与碳化藤网，空气仿佛凝结成苦涩而灼热的灰烬。

罗布·路奇，半豹形态矗立于焦石高台之上，冷峻如铁。

身披破损战衣的他，右肩淌血，胸膛起伏却不言一语。

黄金瞳静静扫视整片战区，如同一尊未熄的斩首机器。

卡莉法缓步而来，手中通讯面板碎裂，镜片一侧已裂。

她强行理顺沾血的发丝，望向血雨飘洒的荒野，声音干净却坚定：

“所有战斗单元，推进战区，全面清剿。”

她扭头看向通信兵：“封锁渊蓝岛南、东、后海域。”

“命令中层战力全面回收，摧毁敌方转运线与军港设施。”

“渊蓝岛，不准留下任何一处‘逃’的路径。”

“是！！”

与此同时，东翼山线之外，藤木震荡。

荒牧巨人化状态重启，十余米高的森躯如山脊横亘战场边缘。

他将双臂缓缓撑入焦土之中，森森果实能量勃发。

“森界·落幕垂锁。”

“咚——！！！”

大地怒鸣，万藤拔地而起，如天地卷幕封锁西部海谷，形成三层垂天藤墙，将尚欲逃离的夏洛特军团死死困住！

“不要！不要杀我们！！”

“救命！！团长！团长不见了——！”

“糯团长不在了我们会死！！！”

哀嚎如潮，一层层如潮涌般在封闭山谷间回响。

荒牧双目无情：“战争，并不留余地。”

“你们已被审判。”

——就在这时，一道爆糯之翼穿破藤墙！

“轰！！！”

爆裂开口间，糯壁翻涌，一道高大身影以半糯质化的残躯撑开一条通道。

卡塔库栗！

他已浑身染血，右臂塌陷，胸前凹陷出一处焦伤，三叉戟已断，气息微弱。

但他的目光依旧如钢！

“跟我走——！！！”

“不要回头！！！”

他怒喝一声，带领残存的弟弟妹妹们突入暴雨迷雾深处！

十余道身影踏血逃离，彻底消失于雷云之后。

荒牧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却没有追。

“逃出者……终究会被再次裁决。”

他回头望向战区中央，战斗早已宣告终局。

灵魂碎片如雾凋零，雷纹在地脉之中蜿蜒而灭，森系藤网尚在蠕动，残兵干尸倒伏其上。

油腻岩板之中，冒着盐雾的尸坑与爆裂的电痕交错纵横。

这里曾经是夏洛特玲玲的王座，是四皇之一的渊蓝主域。

而今，只剩——死亡。

卡莉法走上高坡，取下通讯器，平静下令：

“渊蓝岛  ·  作战完结。”

“SSG全面收编，清空敌军遗产。”

“炸毁地下所有武装转运线与港口。”

“启动‘焚岛指令’。”

她抬头，眼中映出血染雷云下的那道黑色身影——

——罗岚。

他正自天穹之巅缓缓降下，身披残破黑袍，刀归鞘，目如寒星，脚下焦土凝静。

他一人立于王座之上，

审视这场——战争的尽头。

【渊蓝岛  ·  焦土王座】

雷鸣沉寂，雨也止息。

焦土中央，一人缓缓踏上战火熄灭后的最高断台。

黑袍残碎，刀光未敛，风起之处，满是灰烬与死亡。

罗岚，立于渊蓝岛的终末之巅。

他的目光扫过遍地焦尸与碎甲，扫过烈焰熄灭后的万物沉寂，扫过亿万人将记住的——历史的一刻。

他抬起手中千皎，指向天空之镜，发出一道掷地有声的低语，却震响世界：

“七武海——废除。”

“白胡子——已斩。”

“凯多——已灭。”

“夏洛特·玲玲——葬于天穹。”

罗岚缓缓横刀入鞘，语气冷冽如夜海深处的审判。

“世界即将再无海贼。”

“——从此刻起，‘海贼’的时代，将步入终结。”

——【艾尔巴夫·巨人岛·战神厅】

“……凯多与玲玲，双皇，居然都败了！？”

红发海贼团，正于此地与巨人王国签订誓约。

航海士拉奇鲁瞬间拍翻酒杯，耙着头颅：“开什么玩笑……”

耶稣布神情剧变，手中十字狙几乎掉落。

而香克斯，沉默数息，双眼缓缓垂下，看着报纸标题上的血红字体，神色阴沉至极。

他缓声自语：“……他居然真的，做到了这一步。”

——【革命军·总本营·巴尔迪戈】

“消息确凿！两名四皇陨落……渊蓝岛沦为火土之域。”

“确认执行者——海军第三大将  ·  陨星  ·  罗岚。”

龙眉头紧锁，站于战略舱前，久久未语。

萨博眼神震撼：“他……真的屠了他们。”

乌鸦双翼低垂，不敢出声。

西军军长·莫里喃喃道：“那片天，是真的塌了。”

龙长叹一声：“……正义已经彻底不需要借口了。”

——【海军本部·新玛林福德】

“做得好！！！”赤犬猛地一拳砸碎了会议桌，岩浆从指缝中迸出！

“那小子，终于连‘四皇’都干掉了！！！做元帅居然不能出征灭杀海贼......”

赤犬看着报告，几乎狂笑出声：“这才叫清扫！！”

战国得知后眉头微挑，虽然震撼，却也露出些微释然的欣慰。

鹤中将双手合掌，缓缓点头：“极端……但确实有效。”

桃兔·祗园静静看着画面中的罗岚，眼中露出从军以来最深的敬意：“他完成了几代人做不到的事。”

而唯一没有表情的，是站在远方港口的卡普。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那远方波涛的尽头，喃喃自语：“路飞......”

————

就在【渊蓝岛】引力逆塌、天穹斩皇之刻。

南方某座小岛上，篝火正旺，酒香四溢。

这是一个没有国名的港口，却因草帽一行人的到来，被无数大海贼自发聚集而来，形成堪称“新世界最后的自由乌托邦”。

岛上数千名海贼汇聚成一场盛宴，数十艘大船团各自悬挂自家海贼旗帜，却统一以“草帽标志”居中主旗。

——草帽大船团，悄然成型。

宴火旁，乌索普正扯着嗓子讲着“海王类的屁能把岛吹飞”的经典笑话，听得乔巴翻滚大笑，弗兰奇和布鲁克跟着打节拍狂嗨。

“然后我就一枪轰爆了它的鼻孔！！”

“哇啊啊啊！！乌索普你好厉害！！！”

罗宾坐在水晶椅上，一手持酒，一手斜斜拿着一张刚空投而来的报纸，扫了两眼，柳眉一挑。

她将报纸丢给旁边正用火机点烟的山治。

山治缓缓吐出第一口烟，蓝色火焰于指尖一闪。

他望着标题：“【草帽·路飞，聚集各地海贼首脑，疑似成立最后的“大海贼联盟”】”

他冷笑一声，语气低沉却自信无比：

“这下……全世界的目光都落我们身上了。”

索隆神奇的没有加入喝酒大军，坐在角落抱着三把刀，闭目沉思。

娜美仿佛失去往日的朝气，静静的坐在一旁，盯着不远处狂笑的路飞，眉头微皱，异样的违和感突袭而来。

人群中央，草帽·路飞正盘腿坐在宴席正中，一手抓着肉骨，一手高举酒桶，笑得仿佛什么都与他无关。

——但所有人，都知道现在谁是这场“大海贼聚会”的真正核心。

这一刻，他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张扬。

笑得——

像是风在扯动嘴角，而不是肌肉。

他头上的草帽随风摆动，影子在火光中竟拉出一道夸张的弧度，仿佛在“咧嘴”——

他那双漆黑的瞳孔中，若隐若现地闪过一抹金光。

他的轮廓在火光中微微变形，隐约间……那笑容不再是“少年”。

而是某种久违于人世间的神祇式扭曲欢愉。

尼卡那份“解放之笑”仿佛已不再潜伏，正以极其缓慢却不可逆的姿态，渗透进草帽·路飞的每一个笑点、每一寸神经。

“宴会啊——真是太棒啦！！！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风在岛上吹起，报纸在空中翻页，焦点再一次落回标题：

【草帽·路飞，聚集各地海贼首脑，疑似成立“大海贼联盟”】

在这时代终结的狂潮中，命运没有停止安排。

——正义的“陨星”升起时，

——自由的“太阳”也在背后咧嘴笑着等它坠落。

这是命运。

也是，下一场大审判的起点。

——【世界政府·圣地玛丽乔亚】

高耸会议塔中，五老星静默不语。

披甲老者低声道：

“凯多、玲玲……两位四皇一夜之间，全灭。”

白袍五老星合起报告：“这就是‘陨星’。”

长胡者闭眼缓语：“草帽好像也组建了所谓的‘大海贼联盟’”

“——命运，仿佛总会自己找出一条路。”

————

雷焰已息，血与硝烟交融成沉默的图腾。

焦土之上，尸骸成丘，残军覆灭，万军肃立。

罗岚身披残破将袍，立于岛心最高焦岩。

身后是艾尼路的雷、荒牧的藤、卡莉法与路奇的肃军战线——

无需言语，只为等待他的下一句。

他缓缓抬头，望向东方天际，那片仍被海风轻抚的远洋。

世界的尽头，那道尚未熄灭的海贼火种……仍在涌动。

罗岚静默了数息，眸光漠然，却像刀刃切入苍穹：

“下一站——”

“红发。”

众人神色震颤，红发香克斯——最后的四皇遗命火炬。

但他未止步，下一句比之前更低沉、更冰冷，却也更重若寰宇：

“然后。”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重重风浪，看见了那正在笑着吃肉的少年，看到那顶草帽，看到那无尽狂笑的执念与所谓的自由。

“草帽。”

这句话说出时，万军不语，天地无声，战后的残云随风轻拂。

这一刻，不再是陨星大将的命令。

而是——正义本身的裁决宣言。

命运的归路，已指向最终的二人。

一个，是象征“终极秩序”的陨星。

一个，是象征“绝对自由”的尼卡。

交锋不可避免。

大审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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