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单刀入营 只身降万军

魏文通带领的十五万大军距离此处约莫有个两百余里，要是约定的传令兵没有按时将前锋大军的消息送到魏文通的手里。
等于默认出事
魏文通肯定会派出人马快速赶来
两百余里路，轻骑昼夜兼程，明天一早就能到达大雪山，甚至可以更快。
也就是说魏武只需要带着残部坚持半天一夜。
并且入夜之后，天昏地暗，山谷内地势险峻，乱石丛生，极不利于进攻。
换而言之
留给苏文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半时辰左右。
麾下众将急得抓耳挠腮，而他却优哉游哉地吃着馒头，喝着稀粥。
还差两壶美酒更像是外出踏春，而不是打仗。
“相爷。”
“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
王破阵就差跪下来求了，铁塔般的大汉蹲在苏文的旁边，苦着脸：“要是再不开打，天就黑了。”
瞧他委屈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气。
“相爷。”
“不能耽搁了。”
秦开山和石豹附和。
苏文抬头看了眼天色，日斜过半，从天脊山吹来的风开始泛着些许凉意。
数万士卒都在等着自己下令。
“差不多了。”
他微微点头，起身拍了拍手，身旁的护卫统领苏霸转头带着几十个亲兵护卫离去。
就在众将疑惑不解的时候，苏霸折返回来了，提着拢共十多个沉甸甸的木箱。
“走吧。”
苏文开口，领着苏霸等护卫朝着山谷内的叛军走去，前头的举盾的士卒朝两侧退却，让出一条大路。
“砰砰砰”
“砰砰砰”
护卫们将手里的木箱放下，打开之后，里面装的竟然是白花花的散碎银子。
整整十三箱银子就这么摆在魏武麾下叛军的面前。
所有人，不止是叛军，就连四大营的士卒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十三箱银子，少说也有数万两。
“你们退下吧。”
苏文朝众护卫说道。
苏霸面露迟疑，但想到自家相爷霸道的修为之后，又放下心来。
领着护卫们退到军阵之中。
“相爷这是要做什么？”
秦开山翻身上马，眉头紧锁，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叛军，但凡对方有所异动，他就会第一时间带人冲进去，将苏文护住。
四营士卒不解
叛军也疑惑
在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苏文背负双手，一步一步朝着叛军走去。
石豹，王破阵几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他想做什么？”
魏武疑惑。
“大将军。”
副将兴奋道：“苏狗贼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咱们要是能杀了他，定然能瓦解这数万大军的士气。”
“没错。”
魏武点头：“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箭雨升空，撕裂晚风，刺破夕阳光辉。
狼牙箭上泛着寒光，尖锐的啸声响彻山谷，久久不绝。
“保护相爷。”
秦开山一声厉喝，当即纵马冲出军阵，就要带人前扑。
然而
这时候
苏文突然回头，下一刻，无形的气墙出现在秦开山等人的身前，将他们全部拦住。
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可就是过不去，似乎有看不见的手掌紧紧的拽住自己的身体。
迎着漫天的箭雨，他的步伐不曾停下，右手对着落下的箭雨伸出，五指摊开，凌空虚握。
冥冥之中
一股恐怖的力量降临，虚空之中，肉眼可见的涟漪出现，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细微的涟漪所到之处，一切都陷入凝滞的状态。
风停
飘落的树叶悬浮在半空之中
头顶漫天的箭雨瞬间凝固
就这么悬浮在半空
诡异的场景让叛军们毛骨悚然，一个个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成千上万的羽箭就这么悬浮着
宛若陷入泥沼之中。
苏文的脚步不停，视万千箭矢如无误，闲庭信步，两袖带风。
“妖怪。”
“他是妖怪。”
有人发出尖叫，有的人表情呆滞，两眼空洞无神，有人浑身颤抖。
有人蜷缩着身体，还有人趴在地上，不停的朝着那个男人磕头跪拜，口中念叨着无人能听清楚的话语。
“放箭。”
魏武虽然震惊于苏文的手段，然而此时已经没有退路，当即抬手下令。
第二波箭雨从叛军的阵营中升起
来势汹汹
哪怕是大宗师武者，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箭矢之时，也只能躲避。
人力有尽
大宗师也是人
体内的真气总有消耗完的时候
可惜
苏文不是大宗师
他是第五境强者，凝聚出武道金丹，入天人感应之境的存在。
人力有尽
然天地之力无穷无尽
第二波箭雨
依旧和第一波箭雨相同
在靠近他的时候，就被天地之力所化的领域淹没。
苏文离叛军营地越来越近
“放箭”
魏武的脸色由白转青，眼底深处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恐惧，强行将这一丝恐惧压下。
“大将军。”
“没”
“没箭了。”
麾下的偏将哭丧着脸前来禀报。
“一根都没有吗？”
魏武七窍生烟。
“没了。”
偏将摇头：“一根都没了。”
“废物。”
“军需官在哪里，拉出去斩了。”
“禀大将军。”
“军需官先前就死在对方的重骑兵冲锋下。”
一脚踹在偏将的胸口，将对方踹翻在地，转身朝副将狰狞道：“取我的弓来。”
一柄镶嵌着翡翠的宝雕弓，三根狼牙箭。
魏武挽弓开琴，瞄准苏文的脑袋，松弦如霹雳，狼牙箭横跨百丈，出现在他的面前。
箭上包裹着强大的劲道，如流星般。
箭矢在他身前三尺的地方停下，纹丝不动。
苏文远远地看了魏武一眼。
后者不甘于此，接着又射出两箭，一箭更比一箭的力道强。
第二箭入二尺
第三箭入一尺
三箭之后，苏文毫发无伤，而魏武想要再去抓箭的时候，箭袋内空空如也。
苏文收回目光，右手伸出，指尖轻轻点在第三箭的箭尖上。
“砰”
指尖触碰的瞬间，精钢锻造的箭矢直接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紧接着魏武射出的第二根箭矢落下，然后是第一根狼牙箭坠落。
越来越多的箭矢坠落
苏文头顶上空，原本悬浮不动的箭雨仿佛失去支撑，密密麻麻地落下。
数万根羽箭坠落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头顶上空为之一清，而他的四周，全是箭矢。
“神仙。”
“他是神仙。”
如此神奇的手段，让叛军中的许多人跪伏在地。
在他们的理解中
能做到如此可怕的事情，只可能是神仙
毕竟这世上，从古至今就流传着无数关于神仙的传说。
射完三箭，魏武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身体的力量被抽空。
对一尊第五境的强者连出三箭，而没有被当场镇杀，大抵是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身旁的侍妾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手捂唇角。
那个男人就这么踏入叛军的营地，甚至都没有多看魏武一眼。
败军之将
宗师未入
蝼蚁罢了
只身赴会，一人直面万数叛军，苏文的脸上没有半点慌张，轻扫一眼，便将所有人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
将手伸入袖袍内，取出一卷圣旨，右手托着圣旨举过头顶，开口道：“魏文通麾下叛军接旨。”
天子圣旨
山谷内的叛军惊疑不定，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
按理来说，他们是叛军，正在造朝廷得反，喊的口号也是杀奸相，斩伪帝。
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这世上，哪有叛军接圣旨的事？
可当奸相苏文，高举伪帝圣旨，前来宣旨的时候，他们竟本能地想要跪下。
是摄于那个男人刚才展现出来的神仙手段？
亦或者慑服于天子之威
无人知道
短暂的沉默之后
第一个人走出来
正是先前背对着朝魏武吐痰的黑脸大汉
在所有叛军的注视下，这名大汉走到苏文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将染血的大砍刀举过头顶。
“草民独孤雄接旨。”
黑脸大汉瓮声开口。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走出来。
“草民独孤朔接旨。”
“草民独孤方接旨。”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叛军跪下接旨，副将跳出来，长刀指着苏文。
“杀了他们。”
副将威胁：“谁敢接伪帝的圣旨，便杀谁。”
“都不许跪。”
副将歇斯底里。
并没有人听他的，所有叛军都无视副将，他们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跪下。
任凭状若疯魔的副将嘶吼，以及瘫倒在地，两眼无神的大将军魏武。
叛军们低着头，内心忐忑无比，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那个男人的手中。
掌握在那一卷薄薄的黄绸圣旨之内。
他们屏住呼吸，心跳加速，两耳嗡嗡作响，脑袋一片空白。
静静的等待着大周宰相苏文对自己的审判。
是生？
还是死。
苏文缓缓将圣旨摊开，捧在手中，神情庄严肃穆，就如同神话传说中裁决生死的天神。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催动些许真气，刹那之间，他的声音在山谷每一寸角落内回荡，响彻所有人的耳旁。
“朕初登大宝，执掌天子权柄，当大赦天下。”
“今有魏贼起兵，裹胁无辜百姓造反，欲以万千百姓之性命谋权篡位。”
“朕感上天有好生之德。”
“此番平叛，只诛贼首大恶，凡受魏贼裹胁之无辜百姓，皆恕无罪。”
“钦此。”
苏文收起圣旨，递给最先跪下的黑脸汉子独孤雄。
对方双手颤抖的接过，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当即热泪盈眶，对着苏文连磕三个响头。
“多谢相爷饶命。”
“多谢陛下饶命。”
独孤雄起身看着四面八方的叛军，大吼道：“弟兄们，听清楚没有。”
“陛下宽恕了咱们的死罪。”
“咱们可以活下来了。”
“可以活下来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则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上万叛军激动得热泪盈眶。
“活下来了。”
“陛下宽恕我们了。”
许多叛军扔掉手里的兵器，抱头痛哭。
从被强征壮丁，被迫跟着造反时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一卷圣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彻底瓦解他们的士气。
死战
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而现在
苏文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谁还会继续负隅顽抗？
看着这万余重获新生的叛军，苏文收起圣旨，微微点头。
“但凡我大周百姓，皆为陛下子民，今有反贼，当如何？”
他抬手指向魏武及其副将。
“还不速速将魏贼擒下。”
其声如雷，吐气如电，声震苍穹，山野颤抖。
“擒魏贼。”
第一个跪下的叛军将领独孤雄捡起地上的长刀，转身对魏武等人怒目而视。
骂道：“弟兄们还等什么，报仇的时候到了。”
说罢，提刀冲出，几个同族的弟兄快步跟上。
“擒魏贼。”
越来越多的叛军加入进来，如同饿狼般朝着魏武及其麾下将领扑去。
亲兵还想阻拦，结果一个照面就被无数乱刀砍成肉泥，随着声声惨叫落幕。
不多时
群情激奋的叛军将魏武等二十六将五花大绑，押到苏文面前。
“相爷。”
“就是这群畜生。”
有人声泪俱下的控诉：“我等要是不跟着造，他们就要杀了我们的妻儿老小，烧了我们的屋子。”
“没错。”
“许多逃跑的弟兄被抓回来，都被活生生的打死。”
“其状惨不忍睹。”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叛军围在魏武等人的四周，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愤怒的眼神让这些叛将瑟瑟发抖。
“相爷。”
“求求您老人家宽容大量。”
“饶了我们吧。”
有叛将不停地对苏文这位大周宰相磕头，直磕得头破血流。
他们不是魏武的心腹就是魏文通麾下的大将。
曾经也是大周皇朝能征善战的将军，却落得个眼下的处境。
“相爷。”
“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一个叛将痛哭流涕：“末将的妻儿老小都在魏文通这个狗贼的手中。”
“末将要是不跟着造反，魏文通就要杀末将满门上下。”
“还请相爷开恩，赦免我等死罪。”
“蠢货。”
魏文通见自己的部下如此没有骨气，顿时破口大骂，还想挣扎着站起来。
“跪下。”
独孤雄虎目大睁，手中刀背砸在魏武背上，两臂发力，硬生生将其压在地上。
“成王败寇。”
魏武癫狂般大笑：“你们以为苏狗贼会放过你们吗？”
“可笑。”
“苏狗贼。”
魏武仰头恶狠狠瞪着苏文：“本将军不慎中了奸计，既落入你的手中。”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本将军若是皱下眉头，就不是娘生爹养的。”
“可恨这贼老天。”
“来人。”
苏文并没有和魏武废话。
区区一只蝼蚁，还不入他的眼，倘若此时跪在自己面前的是魏文通，说不得还会出言奚落一二。
苏霸带人过来，给魏武戴上枷锁镣铐。
“八百里加急押往玉京城，听候陛下处置。”
轻抬眼皮，挥了挥手，等到苏霸将其带走，他方才看向跪着的二十六将。
一众叛军都在等他这位大周宰相发号施令。
只需说出个死字，当场就要扑上，将这二十六人乱刀砍死分尸泄愤。
“陛下原本的旨意是赦免无辜的百姓。”
苏文神色平静：“本相念在你们曾经都是帝国功臣，为大周皇朝流过血，负过伤。”
“也一并赦免了你们的死罪。”
“给他们松绑。”
原本已经等死的众将闻言，纷纷露出劫后余生之色，一个个跪倒在苏文的面前。
“相爷活命之恩。”
“我等没齿难忘。”
“起来吧。”
他轻轻拂袖，柔和的真气将二十六将的身体托举起来。
“你们曾经是帝国的骄傲。”
苏文：“虽然被魏文通迷惑，好在能迷途知返。”
“记住了。”
“你们的命是陛下给的。”
“我等日后，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为相爷出生入死。”
“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众将生怕他不信，纷纷赌咒发誓。
苏文大手一挥，山谷高处四面八方的士卒将弓弩收起，王破阵麾下的重骑兵也纷纷将大盾收起，为叛军让开道路。
“去吃饭吧。”
他侧开身子，指着前面百余炉热气腾腾的馒头和稀粥。
对这些叛军道：“吃饱喝足之后，倘若愿意留下为朝廷效力，协助平叛的人可以去登记报名。”
“不愿意留下的，也可以去领银子，拿了路费之后，便抓紧时间回家。”
“眼下正是春耕的时候，不可荒废了家中的田地。”
“陛下新登大宝，定下减免三成的赋税，多劳多得，多种多得。”
“倘若你们还有亲朋好友在叛军中，也可以写信或者托人带信去。”
“告诉他们，只要及时和魏贼划清界限，陛下就会赦免他们的罪责。”
苏文的语气不重，并没有摆宰相的架子，更像是一位长者，在对自己的后生晚辈谆谆教诲。
许多被魏文通强征的壮丁顿时两眼通红。
尤其是当他们拿到温热的馒头和浓稠的米粥时，许多人再也压制不住思家之情，一边落泪，一边往嘴里塞东西。
“要回家的都来这儿领取路费和干粮。”
“要参军的来这里报名登记。”
秦开山和皇甫明的面前，各自排起了长队。
大部分叛军都想回家去见见妻儿老小，孝敬父母，在拿到银子和干粮之后，不忘来到苏文面前磕个头再走。
“相爷天恩。”
“没齿难忘。”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边跪边哭：“若无牵无挂，小的定然留下参军，只是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子女。”
“小的回去之后，定然在家中供奉相爷的长生牌位，日日上香。”
“参军平叛是为朝廷效力。”
“归家种田，养育儿女，孝敬高堂亦是为国效力。”
苏文捋着胡须，含笑点头。
日落西山
残阳昏昏
该走的走了
要留的留下了
打扫完战场之后，大军开拔。
苏文骑着大宛驹，慢悠悠的跟在队伍后面。
“相爷，不战而屈人之兵，高啊。”
皇甫明打马而来，两骑并行，吐槽道：“就是到手的斩首功劳没了。”
“些许斩首算得了什么？”
苏文挑眉：“魏文通手里还有十五万大军，够你砍到刀卷刃地。”
“相爷。”
“叛军中总共有三千多人自愿留下参军。”
秦开山打马过来凑热闹。
“我都以为相爷会下令屠了所有叛军，拿来堆京观威慑天下。”
“没想到您老人家单刀赴会，一卷圣旨就将他们降服。”
“京观虽凶，却也只能镇得住一时。”
苏文悠悠道：“而且倘若本相如此做，不止会激怒魏文通麾下的十五万大军，同时也会让雁南道，青州道，并州道，肃州道内的百姓寒心。”
“这四道本就苦寒，年年与北元交战，既出兵，又出粮，时不时还要被北元人打草谷。”
“大周边军，十之八九都是出自这四道。”
“说不定叛军中，就有人的亲朋在渔阳三镇服役。”
“本相杀得越凶。”
“魏文通就越开心。”
皇甫明：“所以相爷选择不杀。”
“等这数千叛军回到他们的家中，自然会口口相传。”
“届时相爷今日的话，将会传遍雁南四道，传到每一个叛军的耳朵里。”
“所有被胁迫的人都不会继续替魏文通卖命。”
“甚至连魏文通麾下的将士都会和他貌合神离。”
“没错。”
苏文点头：“这就叫攻心之策。”
“这下魏文通要头疼了。”
秦开山笑道：“莫说攻打咱们，能看住那十五万人就算不错的了。”
风字营，林字营和山字营数万大军开赴岳州城。
岳州刺史得到大胜的消息，亲自带着刺史府的大小官员和全城百姓出城迎接。
看着看着黑压压的铁骑，一望无际，甲胄上的鲜血干涸，长枪如林，旌旗招展。
这就是帝国的铁骑
“恭贺相爷大败叛军。”
岳州刺史快步上前，躬身行礼。
“下官已经准备好鸡鸭牛羊，犒赏三军。”
“入城。”
苏文大手一挥，麾下士卒迈着整齐的步伐，在无数百姓的注视下，有条不紊的进入岳州城。
岳州府大胜的消息以疾风骤雨般的速度朝着整个大周扩散。
一战斩首四万
生擒魏文通之子，前锋大军主将魏武
一时之间，风林火山四营骁勇善战之名威震四方。
尤其是大周宰相苏文，单刀入营，只身凭借一卷圣旨便降服万余叛军的事迹，更是被人口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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