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杂使死士

林忆也没想到，只当是隐藏其中的小人物，传消息而已，她沉吟着。

这当口青梅送了碗筷，也舀了一碗小米粥。

阿芙慢慢搅动着碗里的粥道：“虽说这里是京里，十人三贵，能养死士的却不多，也不敢。”

林忆凛着一张俏脸：“老爷远在千里之外，没想到已经树敌这么多，不知道这是碍了谁的路，或是做了谁的棋子。”

阿芙却道：“哪来的跳梁小丑，也配做大人的挡路石，我和李大哥商量后的想法是，咱们把府里这一批直接全换了，他们料想不到我们会突然大换血，今日直接买人回来，明日把其它的全部发卖了。”

林忆：“你们看着办吧，这方面还得看你和金贵。”

“那一会李大哥直接办了。开业的日子你定好没有，那天你到场不到？”

“你那边进行得怎么样，后日初八，万事皆宜，我属意后日，你如果准备工作来不及，咱们就往后延两日，初十的日子也不错。”

“就初八吧，拖什么，每拖一日都是银！”

林忆笑道：“你怎么比我还财迷，我还想着辽城的两个心肝，你是因为什么，辽城的沈大爷？”

这两人共处一室，看似别别扭扭，两看相厌，总让人有一种自己多余的莫名感，慢慢地，林忆也看出了猫腻。

一问李长泽，果然，总有些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发生。

阿芙满面生霞：“忆姐姐——”

阿芙自加入长安营的大家庭，便跟着大伙一起叫她夫人，这样撒娇叫忆姐姐的时候，已经少之又少了。

林忆十分怀念又不解道，“你二人郎才女貌，各有出色之处，你总别扭什么？”

阿芙搅粥的动作顿了下：“他是真正的文武全才，这样的人，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我不过是个土匪头子，哪敢高攀？”

原来是自卑心在作怪，如果她和李长泽不是落魄时少年夫妻，面对今时今日的李长泽，她也会自惭形秽的。

林忆手搭在她臂上轻拍了一下：“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看师兄并不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书上常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他喜欢的就是这一类的姑娘呢。”

阿芙更是脸红能滴出胭脂，埋着头呼噜噜把粥喝了，两口一个金丝小笼，咬了两个，丢下筷子，逃也似地出了门。

林忆哭笑不得，随后而出，先到选定的富贵门址看了一眼，见阿芙果然在门口大屏架起了好大的富贵门三字。

十分醒目，远远就能看到。

这么新鲜的小招数，主街上一眼就能眼到，很难令人不印象深刻。

她没多停留，直接去了檀宝斋。

掌柜一看大主顾来了，忙让小厮把人先请到后面用茶，再拿了票据亲自呈上。

林忆仔细看过，细节之处无一不跟前面的一模一样，印刷也更加精细。

“挺合适的，先做十万份，后期要多少，我让身边的人直接过来下单，以后我就不亲自来了。”

“自然，夫人只要看对了版，后面的事，交待人来，我们绝不会怠慢的，更不会偷工减料。”

林忆取出一叠银票，放到摆茶的案桌上，向掌柜推去：“这是第二部分费用，后面的货出来就结尾款，你放心，我没有赊帐的习惯，只要做得好，绝对当次结银子。”

掌柜大喜，这真是天选的大主顾。

这掌柜最头疼的，就是帐目问题，京里的生意好做没错，但收帐也是最难的，凡能把生意做大的，背后都靠着几个贵人，包括自己这个檀宝斋也一样。

这些人下单，买东西都十分豪爽，唯一点，十足的爱月结，月末去结银子，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再拖上几日，每个月报业绩时，掌柜需得要头疼上几日。

他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真心，道，“夫人大气，到时不必过来，指个地点，店里准备给你送过去，绝不耽误事。”

林忆谢了他。

覆上帷帽出了门，林忆没带人，如果不带帷帽，连阿芙和李金贵都要拦着不让她出门。

“我又不会惹事。”林忆不止一次抗议。

阿芙直接道：“你不惹事，你那张脸惹！你说也怪，都生了两个孩子了，这脸咋还这么嫩呢。”

李金贵怎么也不同意她再女扮男装出门，“你以为人家看不出来，只是没揭穿你，要是遇到那奸诈之人，将计就计，把你哄到哪都不知道。”

林忆被臊得不行，她觉自己没有这么笨，但也不能反驳，这两人还有杀手锏，动不动就说要飞书给李长泽告状，真是服了。

再到富贵门，看到，门口的大架子已经移开了，工人们丁丁当当的，在做店门本身的大招牌，金字黑底，大气沉稳，预示着一夜暴富不只是嘴上的一场空谈，而是实打实可能存在的机会。

两边也是沉稳设计，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来写票吧，我赔得起，中多少赔多少。

她越看越觉得好看，店面虽少，却因为大气的风格让人无法忽视。

林忆正抠细节般欣赏着自家的招牌，远远的一顶轿子过来，一会耳边就响起一个熟悉又讨厌声音。

“哪家的贵妇像你这样，见天的往外跑的。”

林忆头也不回：“你羡慕的吧，没人管我，想几时往外跑都行。不像你——”她停了一下，语气里尽是嘲讽：“京里太太出门，不是拜佛上香就是赴宴，不知道你今日找的是什么理由？”

“你、、你……”侍郎夫人气极噎住。

她说不出来不是因为什么修养，而是真的让林忆说中了，呆在府里无聊，想出来透气又于规矩礼仪不合。

一个贵妇总往外走难免落人口实，今日说要出城上香，好容易出来，老爷已经告诫过她，少往外走，别惹是非。

听说将军府将军正在攻寨，就她一人话事，想去哪去哪，她身上都带着自由天地里的野性，连打人都干脆利落，她一边痛恨，一边又狠狠羡慕着。

侍郎夫人道：“富贵门，这难道就是你的新产业？几时开业，本夫人来给你捧个人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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