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再赏两人

掌柜：“多少量？”

林忆：“头一批先翻印十万张吧，后面还需要。”

掌柜这才正视起来，十万张的票据，要的人不多，一般戏园子用票是最多的了，一次也不过定三千张票据。

“不知夫人这票据是作何使用的？”

林忆粲然一笑，用神秘又调皮的口吻道：“过几日掌柜就知道了，少不得掌柜还会写上几张呢。”

掌柜猜想她现在还不方便说，便没有追问。

林忆余光没错过侍郎夫人那对竖得奇高的耳朵，示意需要回避谈话，掌柜会意，把人带到了后面的茶室。

“夫人这里可以放心谈，外人进不来。”

“关于保密，翻印规定等各方面，我们都有约定要求，不知道你这边……”

“夫人放心，只要是主顾要求，我们都可以约定遵守的，你的数量大，我们自然要签约定文书，到时列明条项就可以。”

檀宝斋名气在这，百年老字号，林忆爽快地签了文书，下了定银，约定明日先来看第一张翻印样版。

她不想再与那侍郎夫人碰面，掌柜也乐得给她行个方便，从后头的小门走了。

林忆径直回府，青梅对着她这个主子面无表情。

“你怎么了，这府里有人欺负你？”

哪个不长眼的，连夫人身边的人都敢欺负！

青梅摇摇头，“皇后娘娘着人传旨，说，听说前两个姑娘不得夫人心，做不好事，又赏了两个绝对会做事的宫女来。”

林忆跨进府的脚步一顿，差点让那高门槛撂趴下，道：“消息这么快就传回去了？”

青梅忙去扶她，轻轻“嗯”了声。

“人呢？”

“李总管还没回，先安置住下了，具体怎么安排，还要等夫人你示下。”

“先别管她们，给我备水，我先沐浴，一身尘，难受得紧。”

青梅小跑几步，前头安排，等林忆入了内室，解下帷帽，水也送到了净室。

她刚坐下泡上，外面就喧闹起来了。

林忆听着这跟昨日一样熟悉的动静就烦得很，斥道：“青梅，怎么回事？主卧外面抢什么清静！”

外面霎时噤声，青梅这时说：“两位姑娘先回吧，夫人累极的时候不喜人打扰，少一天活计，夫人也不会怪罪的，你们且先放心歇着，明日再来听差就是。”

有个平平的女声道：“皇后娘娘既指了奴婢们来，自然要拜见听差的，耽搁到明日，那多失礼，传回宫里，皇后娘娘也会怪罪奴婢们做事不尽心。”

青梅劝道：“咱们夫人是小地方来的，不懂京里这么多规矩，向来对下也是和善有加，两位姐姐只管放心歇着，万大事明日再说……”

青梅费尽口水，总算把人弄走了，悄声进了内室，站在净室外，“夫人，若还按前两人那样安排，宫里不会后日再送两人来吧。”

林忆吹开手里的花瓣：“随她，这事不紧要，阿芙回来后，请她来见我。”

青梅应了声，把新衣物放在屏架上，轻声退了出去。

林忆泡得舒服，疲乏确是解了不少，贪爽快泡了半个时辰，水都凉了才出来。

阿芙也已回了府，听说夫人有请，早早过来等着了。

林忆发未干，用个金扣松松扣着，走出来，屏退左右，只留了青梅守门。

阿夫：“什么事这么要紧，搞得跟情报司似的。”

“这跟情报司也没什么区别！”她冷声道：“府里的布防是你管的，你跟我说说，那两只丢在后院的宫女，是怎么把消息传回宫里的，今日又赏下两人来。”

阿芙语气里难掩疲惫，说：“你怎么知道她们传了消息回去？”

“新来那两个丫头原话说皇后娘娘知道这两人不衬我心意，特地又赏了两人来，人回来之前，刚在我门外闹着要差事。”

“那两个丫头我都叫人小心看着呢，没机会动的，问问李大哥，府里原先杂洒的人是哪里买的，是死契还中活契。”

说罢，打了个哈欠，自己揉了揉眉心，累了一日，这会净坐下来，人就开始犯困。

“你回去眯一会，晚上注意下，府里这么容易往外递消息，跟敞开大门请人进来有什么区别。”

阿芙：“我的问题，我定把人揪出来。”

林忆点点头，“金贵在这些方面肯定不如你，府里布控这方面，我们还是指着你。”

阿芙打了包票，回自己房去。

林忆改了主意，“青梅，去，把两只新来的，也丢到后院一起扫地去。”

“夫人，不怕今日这事明天再来一次吗？”

“让它来，正好把原先的人全替了，全让宫里的人替我干活，连月银都省了。”

青梅走了出去，按吩咐行事。

而林忆也在等着，看明日会不会再的再丢两个来，最重要的是，林忆要看看，这府里谁这么手眼通天，可以把消息递出去。

将军府是李金贵临时置的宅子，不似其它各朝各代的将军府大多由天家所赐，气派威严。林忆他们的就是普通的大宅，只是挂了块将军府的牌匾，

这样一座宅子，一千精兵分两班，日夜布防，还是消息外漏，林忆不信这个邪。

有阿芙在，她只要等消息即可，林忆一夜好眠，今日无事，只需要外出一趟看个票据翻印的样版。

才来两日，已十分挂念思衡和怀信两个孩子，她想着尽快把这边落定，返回辽城，以后“富贵门”总部设在辽城，上辈子孩子缘浅薄，这辈子难得老天眷顾，林忆舍不得离开孩子太久。

她喝着红枣雪耳小米粥，咬一口金丝小笼。

“阿芙来了吗？”

青梅刚要应，阿芙从屋外进来，见她用着早膳，眸子一亮：“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还没吃呢，给我添副碗筷呗。”

青梅笑盈盈地忙去张罗。

阿芙径自坐到了林忆身边的小凳上，林忆嘴里未停，手上的动作放慢了点，似在等她，又完全没有打乱自己的节奏。

“问到什么了吗？”她知道阿芙他们听到了人。

后者摇摇头，神色一下阴沉了：“一个小厮居然也是死士，这实在让我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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