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亲自服侍

红衣这一趟商量意外顺利，第二日就来求夫人帮忙牵个线。

林忆惊奇道：“不是说此前不愿吗？”

“也是受了杜家娘子那事的刺激，世事难料，他怕有一天我们谁先去了，连个念想都没有，好像现在杜家娘子这样。”红衣说着，语气也难受起来。

“确是如此，可见了他确实是真心心疼你，才能为你想到这个地步。”

红衣又羞涩地笑了，在她看来，自家男人是极不错的，偶尔有点大男人，也是因为心疼她。

她往楼梯口看，确认这会子不会有人上来打扰，才道：“夫人，那仁礼大爷就有劳你了。”

林忆点点头，“医者仁心，只要能帮到人，仁礼向来是愿意的，问题不大，我且让老爷先跟他说一声。”

红衣点点头，又道：“不知道、能、、不能隐蔽一点，奴婢当家的嘴上说的好听，但实际还是有点放不开态度。”

林忆好笑道：“行，明晚掌灯时分，你带你男人在三楼，过年走动的人本就少，我给青梅再放两日假，肯定没人能看到你们。  ”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不过，红衣的话点醒了林忆。

晚上她对李长泽道：“杜老十刚去了，他们没孩子，所以杜家娘子天一下就塌了，没点牵挂。我想着，不如给她找点事做，教她好好转一下这注意力，才能快快走出来。”

李长泽：“你说得有理，此前我没想到这一茬，妇人有了娃的牵扯，就坚强很多，她虽然听了我的话，现下不寻死觅活了，但总提不起精神，大伙都担心得很。”

“营里不是有两个没了爹娘的孩子么，如果她愿意帮忙照看，正合适，我打算先让孩子们去闹闹她，看看她的反应。”

李长泽自然是应承的，过年无甚大事，两个孩子白日玩累了，这回早已睡得憨甜。

闲话停下，两人对视的目光里多了点东西，林忆有点放不开，道：“用水麻烦，我没那个脸把人叫起来备水。”

李长泽黑着脸道：“你宠丫头也要有个度，要是实在舍不得用，那我只能换了她。”

林忆把嘴一撅，“你尽会威胁我，我只是没你这么不要脸而已，平日她看两个孩子尽心尽力的，好容易过年，我让她歇歇哪里不对。”

“你要觉得红衣辛苦了，你就让青梅来，青梅要是也辛苦了，你再找两个人服侍着。”李长泽不止脸黑，话里还带着冰渣子：“你也是在外面跑过的人，你满世界打听打听，哪家的主子连沐浴水都用不上的。”

林忆自知理亏，她的小户思想就是没转过来，一直不喜人服侍，李长泽以前也不怎么习惯，自从带了兵，分散精力的事多起来，被服侍这种事就顺其自然接受良好的习惯了。

她半晌说不出话来接，自她生了两个孩子，沈母也提醒过几次，让她往院里多加几个杂使的丫头，以免二婢有事腾不开手，如今一语成谶。

男人沉声道：“明日我就让福叔挑几个小丫头过来给你掌眼，你至少留两个用着。”

林忆乖乖点头，讨好地亲了他一下，软着调子道：“长泽哥，别生我气，嗯。”

她半个身子都缩进了男人怀里，认错态度实在没得挑。李长泽吸着她发顶散发的馨香，心乱意动，抱人的力道紧了紧。

林忆挣扎道：“真的不好叫水。”

男人咬牙切齿道：“不叫她们，为夫服侍你。”

林忆还待说什么，一抬眸，却被男人的眼底积蕴的浓烈情绪逼了回去。

再多一句都是不识好歹，她索性主动了一回，这一夜争渡惊起鸥鹭无数，餍足的男人早起吩咐事儿都心情格外好。

红衣一早来抱两位少爷，思衡和怀信昨夜一夜好眠到天亮，醒来发现自己不在母亲身边，大早就叫母亲叫不停。红衣只好隔着门轻叫了几声，林忆充耳不闻，便哄着少爷们下楼。

思衡天真无邪：“红衣婶婶，母亲怎地都不理我们？”

“思衡乖，夫人昨夜看册子看晚了，让她再好好睡会，婶婶带你们去玩好不好，一会回来，夫人就起来了。”

“看什么册子，是父亲给我们看的画着小人的册子吗？”

红衣脸一红，支支唔唔道：“……大概是吧。”

不由分说，加快步子把口无遮拦的少爷们领走了。

等他们玩累了再回来，院子里闹哄哄的。

红衣问福叔，“这是怎么了？”

周有福见是她，忙应道：“主子说小院里侍候的人不够，有时你和青梅都捡了差事，院里就连个应声的都没有，要添两个。”

红衣條地想起早上上去时，外间水未凉透的浴桶和凌乱搭着的小衣，便大概知道，只怕夫人不忍叫她夜起，主子才叫福叔增加人手。

微微点头，加快脚步上了四楼。

林忆这时还没起，听到外面的动静，只懒懒地问了声便没了声响  。

红衣小心翼翼又抱着孩子下了楼。

李长泽下晌回来时，院子里的人还在等着。

他大步往屋里走，红衣迎出来，“夫人呢？”

“回主子，刚起，就下来了。”

李长泽颌首，脚步没停，拾级而上。快到二楼时，他突然达停下道：“这几日都是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要不要抽个人来搭把手。”

他记得在城官府的时候，还多两个人搭手的，回来就她一个人应付着。

“两位少爷大了一点，没有小时候爱闹了，奴婢还带得来。”

李长泽“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直往楼上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才见夫人慢悠悠出现在楼梯口，嘴角的口脂晕开一抹淡淡红印，红衣不敢盯着看，只借着大少爷的小身子稍稍掩了视线，对着她轻轻福礼，避回了三楼。

与夫人擦身而过时，怀里的思衡突然扭动起来，要往母亲那里扑，小嘴叭一声落在林忆的嘴角。

红衣低呼：“思衡少爷，你把你母亲的口脂都吃掉了。”

林忆一愣，转过头道：“你帮我擦擦。”

红衣忙接了她的帕子，替她拭了那块红印。

林忆顺口问道：“问医那事和你男人说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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