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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阵亡抚恤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他们只盼着大军早点回来团年,却忘了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最坏结果,是战事就会有伤亡,伤亡意味着失去。

伤亡一人,这一人不管是谁家的,都注定了这个年要在悲痛中度过。

而今日这样的情形,他们以后还要不停地面对,这是战争所要面对的必然结果。

马革裹尸还乡,白布随风扬起一个角,已经有眼尖的人看清了阵亡军士的样子。

那人低声道:“杜家的,是、、是你家男人。”

她口里那个杜家的,闻言抬头,某个瞬间,整个表情都是惘然的,嗓子像被卡住了一样,艰难问道:“我家男人怎么了?”

那人悄悄指着担架上的白布,小声道:“是杜老十。”

林忆已经听到了动静,看了一眼青梅。

青梅退到后面,招了两个丫头,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

忽地女人凄厉的呜咽响起,杜家的扑到那个担架上,白布被她胡乱揭开丢在一边,定定地看着杜老十已然开始灰败颓黑的脸。

抬担架的人岿然不动,她伏在杜老十身上,那一声压不下去的呜咽之后,没有像撒泼的婆子一样嚎哭,也没有要胡搅蛮缠的意思。

杜家娘子向来是要脸的,为了等相公归来,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一丝不苟篦得又光又平,贴在头皮上,簪子固定恰到好处,她肩膀微微抽动,只偶尔漏出几声低泣,两个小丫头原是过来劝人的,这时立在她身后,竟一时不知道是该不该上前。

良久,杜家娘子抬起头,如雪苍白的脸微微压着,仿佛就在刚才短短的时间里,那简短的几声低泣,把她的精气神都抽走了大半。

牙齿打颤问:“他留话了吗?”

李长泽早已下了马,听及她问,道:“没有。那时在混战,没有人知道他中了刀。”

刀剑无眼,谁知道谁先倒下了?那是战场,最残酷的地方。

杜家娘子蒙住眼睛:“军中会如何安置?”條忽又咄咄逼人起来,痛苦道,“是不是在石基岭找块好地,埋了就算善待!”

李长泽:“杜大哥为长安军奋战而亡,应该供在长安营勇气室,供全军瞻仰,长安军永远牢记为战而亡的每一位英勇的军士,他的英魂与长安军同在!”

他低头看面无血色的妇人:“杜大哥他斩了敌方四五个,没吃亏。”

杜家娘子脸色似缓和了些,没有再说话,她安静的站起,甚至让开路道:“让他上路吧。”

英灵运进长安营地,李长泽金口一言,将最显眼通透的屋子架起供台,英灵的灵牌供于其上。

林忆不敢大意,叮嘱福叔,找了两个素日与她交好,又擅安慰人的婶子陪在杜家娘子身边。

当夜长安营篝火通明,将军为第一位阵亡的长安军,主持守灵,全营挂白,茹斋一日,以慰英灵。

冬月如盘,后半夜,长安营里一声女人竭嘶底里的哭声打破了山谷寂静,绝望无助地在人们的心头回荡。

这样的硬仗只有一个伤亡,是很难得的,白幡一夜过后全拆。

换上过年用的喜庆红。

主家退了杜家娘子的奴籍,发了一百两白银的抚恤金,并承诺去留随意,留下就是长安营的军属,永远享受东家养老。

以后凡英勇阵亡者,都享受与杜家娘子一样的政策。

为照应杜家娘子的情绪,林忆还是将长安军的首战告捷庆功会,挪到了和新年一起,整个长安营加鹿头寨一起,五六万人,载歌载舞,欢度新年。

鹿头寨原本的人更在听到长安军与石风寨等人正面刚,只战损一人,大获全胜时,才知道二当家的安排,是多明智。

石风寨都这个下场,换他们,还不寨子给人扫来了?鹿头寨与石风寨的战力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呀。

要不是鹿头寨穷,早让其它寨荡平了。

除夕当天,李长泽在房里逗着思衡,李氏宗祠来了人。

福叔:“那边来人说,主子你老屋那边老两口今日要被除名,你老子让你过去说两句话。”

李长泽眉心拧紧:“除就除罢,叫我过去做什么?”

“宗族那边的意思,看在你的面上,如果你不愿他们被除名,可以过去说一声,族里会着重考虑你的意见,做决定。”

李长泽嗤笑道,“拿我做什么筏子,我要不过去说两句话,还是我累得他们被除名了?”

林忆道:“道德绑架都搬到台面上来了,他们想干啥?”

“李氏这支数十年来没出一个做官的,我现在一边做着城官,一边还兼着个将军的名头,族里自然要沾几分光,好叫能光宗耀祖。这本是水到渠成,份属应当的事,哪知道我老子、娘会闹这么一出,他们是万料不到。”

“说起这则,”林忆把茶碗递给他,眼底下氤氲着深意:“某些事情你肯定查过了吧,结果要说我听吗?”

李长泽默了一会,“也没什么可说的,大概是为了贪点银子吧,不过那是什么人,但经年日久的,当初的人是谁,却不好查了。”

他垂着眉眼,忽觉手上一暖。

软乎的小手贴着覆上他骨节分明的大掌,男人目光沿着那截柔荑而上,迎上一双温柔含笑的眸子。

“有查到什么信物或者别的什么吗?”

李长泽一顿:“信物?”

林忆:“没有吗?我以为按你说的银子都给了,总该也带着点什么信物,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嘛,因为种种缘固把孩子送人了,在孩子身上做个标记,方便日后认……”

两人的目光條然对冲到一起,不约而同叫道:“那个胎记!”

李长泽下意识隔着衣物看了一眼脚踝的位置。

“像箭羽。”林忆道,“我细心看过好几次,特别你那次被压断腿的时候,仁礼那时还问我,你脚上那刺青——”

两人视线交汇,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到了某种隐蔽而热烈的异光。

林忆道:“你似乎跟我说过一些话,我不知道是不是记错了。”

李长泽肯定地给她盖戳:“你没记错,确实他们都问过我,或者对这个胎记表现出过异样。”

“所以,”林忆的语调缓慢又清晰,道:“所有的遇见和因缘际会,也有可能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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