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一场恶斗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领头人，领头人小声道：“别管是不是，先别动，没看他们都带着刀吗？”

所有人马上双手抱头，做出了听话的样子。

那伙人走到近前，手执银亮的弯刀在雪地的映衬下，更加寒气渗人，仿佛下一瞬手起刀落，眼前这些人就要有人脑袋搬家。

这些都是普通百姓，日里跟左邻右舍吵个架，顶多是拿把菜刀出来吓吓人，真的这样人手一把刀，谁经历过。不出意外，好几个人腿都软了，几乎是跪在那里。

这群突然出现的人，没几个长相是好相与的，或奸或凶，特别是为首的那个，绝对是开口能治小孩夜哭。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去？”

领头人忙赔小心道：“大爷，我们过路的，到前面镇子上去。在此歇一下脚，马上就走了。”

那人随即骂道：“不管你是干什么的，要从这里过，留下买路财。”

领头人心里狐疑，但脸上是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更加谄媚地附和：“应该的应该的，恕小的眼拙，不知大爷是哪个山头的？”

“把银拿出来，问那么多干什么，我们的身份还需要向你报备？”

领头人忙说不敢。

那人小眼睛一转，似乎有了新的打算：“好说了，你应该也知道，这就是我们的山头地界。”

转个弯就是鹿头寨，意思不言而喻。

领头人不敢反驳，小心道：“我们都是普通人家，到前头找活干的，身上没什么银……”

话未说完，那凶汉扬手就是一巴扇在领头人的脸上啐道：“没银赶什么路，少废话，全部拿出来，所有  人，一个都不能少！”

这些人想来平时惯于教训人，下手极狠，领头人脸一歪，一颗牙和血吐出，半晌没回神，他后面的同伴都吓得惊叫起来。

凶汉提溜刀的手扬着：“叫你们老娘啊叫，再叫把你们舌头割了，我让你们叫！”

全体噤声，这伙凶徒得意洋洋自己笑了起来。

刚才的凶汉笑爽了，又对这群待宰羔羊说：“还还快把金银细软拿出来？”

众人只能抖着手去翻包袱，心里怕得要死，又不舍得真的一文不剩都掏出来，来回的摸。

几人嫌他们动作慢，提着刀上前，率先踢开一个人，直接把他的包袱一顿抖搂，物品撒了一地，全是一些木雕或者石头什么的不值钱的小物件。

那人被踢到一边，疼得龇牙咧嘴的，又挣扎着爬过来捡散落的东西，嘴里求饶着：“大爷轻些，那些小件都是要拿去买，小的全指着卖了钱给老娘拿药治病，大爷大爷，你发发善心。”

凶汉见一地无用的东西，已经气得要命，越发看他不顺眼，一脚碾在他一个手上：“妈的，晦气，什么值钱的都没有，没银你过个毛的道。你当我这道好过？”

说完，又加大脚下的力气，再狠蹍了几下。

那人痛得啊啊叫，还不敢大声，吸气吸得跟风箱似的。

其它大汉有样学样，把其它人的包袱也是一顿抖搂，没一会功夫，就满地狼籍在这嘈杂中，一个个小小的清脆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目光聚集处，一个通体碧绿的小物件滚落下来，一看就跟前面那些不值钱的小东西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凶汉们目光炯炯，都盯着那玩意儿，嘴里道：“这是好东西，让哥几个看看。”

那书生已经抢了过去，把那小玩意揣进怀里道：“这个不能，大爷们高抬贵手，其它的都给你们，我有钱，全归你们，这个是我娘给我的。”

领头人缓过了神，眼光怜悯的看向书生，心道：可怜这小子，斯文白净的，读书读傻了，这些人怎么可能听他的。

果然，那凶汉道：“我去你娘的，滚开！”

那凶汉如法炮制，又想一脚把他揣开。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怎么的，那书生瞬间抱住了他揣过来的腿，求道：“大爷，求你了，这是我娘给的，留给我吧。”

他用力抱着凶汉那条腿不放，这么苦苦哀求，动作拉拉扯扯的，那凶汉一个不慎，竟然被拉倒在地。

领头人一时倒愣在那里，那书生见凶汉不应，倒好像痛苦到了极点，又见凶汉倒地，胆从恶边生，條地捡起凶汉的弯刀，闭眼就砍。

说时迟，哪时快，那凶汉惨叫声响彻整个山间，鲜备四溅，一条手臂掉落在一边，骇人得很。

所有人都让这措不及防的变故给吓住了，定在那里，忘了动作。

随时关注着书生情况的领头人知道事情至此，不可能再有转寰，不管是迁怒，还是别的，总之，得出手了。

领头人趁那些凶汉也未反应过来，乘机迅捷地也抢了身边那凶汉的一把弯刀，辟手就砍，喊道：“欺人太甚，大家别怕，跟他们拼了！”

话音薄下，他身边那人的手臂也应声而落，别管这些亡命之徒平时多凶残，此刻连损两名战力，心下都骇然，手里还拿着刀的，也有点缩手缩脚起来。

过种人同伴们却因为领头人与书生各都干倒了一个，反而信心大增，有两个居然也抢到了刀，可不跟他客气，双方都知道，今日不是你伤，就是我亡，不能大意。

其它没抢到刀的，也知道两人或者三人一起，共对一人，这样，即使抡刀，总有同伴能得手，也不容易损命。

这伙凶徒人数也不多，要不是平时作恶惯了，又有刀给他们底气，不至于把人欺负到这种程度，现下形势大反转。

过路人始终是普通人，不敢真的收买人命，他们落刀，都只能敢砍手或者砍脚，更不敢往要害处扎。

这也给了这些凶徒更多的时间挣扎、反抗，一时间两边竟然战成平手，而且双方都是想把利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拿了刀的过路人，一刀不中的，基本就很难再有举起下一刀的机会了。

照这样耗下去，这些普通过路人，估计还得吃亏。

双方僵持不下，领头人心里暗暗着急，他冒险是为了挣几角银子，可不想真的交待在这里啊。

难道真的要他们的命？

他思索着，手里的刀却不敢停的挥着，寻个空隙，打算扎掉一个，给其它同伴减点压力，不然只能大家抱着一起死。

这当口，條忽有个凶汉叫了起来：“是谁，敢偷袭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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