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朝廷施谋

“我夫人这是真的认二当家做姐妹了?”

林忆点头。

李长泽看着她，好一会笑道：“为夫知道了，绝不让我夫人难做就是。”

“那你是什么想法？”

“鹿头寨至少有两万匪众，咱要真能招安，再经一番训练，他们就是咱们隐藏的一支精兵，我当然是不会放弃的。但夫人想想，一般土匪们不肯接受招安，最大原因是什么？”

“自由。。？”林忆不怎么肯定。

“你的想法没问题，就是自由，换一种说法，叫不想人管，他们没有规矩就是最大的规矩，按军队的标准，肯定是约束不住他们的。”

“所以……”

“如果我说，允许他们各寨自主管理，只要保证不再扰民，不再做杀人越货的生意就行，而且我们还会提供资金支持，你说，他们会不会动摇。”

“如果是我，简直要上门求你，落草为寇又不是正常人愿意的事，天，长泽哥，你那脑袋里怎么多道道，都都能想出来。向来那些做官的，都是招安就招安，扫平就扫平，非此即彼，从来没有个第三选择，你太会想了！”

李长泽：“这是你的想法，也不代表所有人，你和二当家有几分交情，我才愿意退一步考虑，不是说，我所有的山寨都是如此，能收服尽可能收服，现在灾荒不断，没有谁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劳动成果拱手让人。”

林忆细想也是，叮嘱道：“和二当家对上，好好说话。”

李长泽屈指刮了刮她的小脸，这些日子天天补着，丰腴了一点，肉感特好，软软的，“为夫遵命。”

话说关山七寨占据了这么多山头，朝廷关注到的时候，已有相当规模，一时奈何它们不得，这些年来只能放任，现在却把李长泽放去打马前锋。

“检验你们战力的时候到了。”容师傅道。

“我个人的想法是先从鹿头寨开始。”他没有说出那个隐晦的原因，不过大家都知道此前林忆被掳一事，以为李长泽是心怀疙瘩想拿鹿头寨先开刀。

结果恰好相反，李长泽知道自己对关山七寨知之甚少，如果能不费力拿下鹿头寨，通过鹿头寨加强对其它六寨的了解，对他们后面的攻破有利无弊。

沈湛：“鉴于我们对这些寨子了解不深，我想先潜上去打探一二，再行攻坚。”

沈父：“这个想法可行，我们贸然前往，不了解地形情况，再强大的兵力也会被分散。”

容师傅赞同。

李长泽想了想，也同意了，多一分了解，多一分谈判的筹码。

鹿头寨往前一座山头的小道，出现了一个小商队，这些商队人员混杂，各式各样的人，想来也知道这条道上鱼蛇混杂，搭拌赶路的。

这样的雪天，赶路不是件易事。

临时的领头人，在一个避风口处叫了停：“大伙都先歇歇，这地方挡雪，过来点，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一会再继续赶路，前面就是鹿头寨的山脚，大伙们一会都悠着点，一气儿过了鹿头寨，前面就有镇子可以住店休整。”

这人被推荐做临时头子，就是因为这条路他走过好几回，格外熟些，众人都对他很信服。

听他这么一说，都停下来，往避风口挤了挤，各自拿起干粮啃。

那领头人也坐下，拿出自己的酒囊先灌了两口，完了叭唧着嘴道了声：“爽！”

极豪爽地把酒囊往旁边的人一塞，道：“书生，你要不要来一口，看你文弱的，喝口酒暖暖身子，走得更快！”

那书生迟疑了一下，搓搓快冻僵的手，接过酒囊，道了声谢，仰脖子就是一口，被呛了个脸红脖子粗。

领头人轰然笑起起来，笑声十分爽朗，他拍着书生的肩膀道：“你平时不喝酒啊，那还喝这么急。”

这一呛，书生弱白脸上，多了几分血色，整个人都鲜活了不少。

领头人一时还看愣了：“你这个小子长得还怪好看哩，比我村里那些小姑娘还好看些。”

书生的脸越发红起来，急道：“莫、、莫取笑。”

看他这个模样，其它人也一并笑将起来，领头人无意真的笑话他，只是天生对读书人有几分好感，格外多照顾他几分，这时便道：“不笑话你，呛这一下，是不是觉得浑身都暖了？”

书生：“还、、还真、是，多谢大哥！”

领头人摆摆手，不以为意。

又对大伙道：“大伙好好歇，等一下前面可是难关，如果真不幸被人发现，大伙不要第一时间想着逃，逃跑的都是直接……”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把众人吓得遍体生寒，下意识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到还在，不自觉松了口气。

“大家都乖乖的，听他们，最多损失点财物，一般不会随砍人。”

大伙紧吊的心好一点。

那领头人继续道：“也不用这么担心，也许我们有惊无险就过了，我有好几次都没遇上，直接就过去了。总之一定要记住，不要跑，也不要让他们觉得你想跑。”

众人点头如捣蒜，没谁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当笑话。

书生道：“我听说，他们还会抓人上山。”

“那是长着俊的，抓上去做压寨夫人，或者压寨汉子。”

前者面红耳赤，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都看着书生笑起来，有人道：“书生，别说，你长得真俊哩，我要是个姑娘，都想把你带回来关起来做相公。”

“那鹿头寨的二当家是女的，就是听说长得跟母大狼似的，威风凛凛，至今没有相公呢，会不会真把书生掳上去做押寨相公了。”

“不是说长得不错的嘛。”

“你是不是傻，真长得好，会去做土匪吗？哪个长得好的小姑娘不早早趁着娇美的时候就嫁人了，哪有去做女匪头的。”

“这倒也是。”

“书生你危险咯。”

书生越发坐立不安，领头人道：“莫听他们诓你，不像母大狼，不过，杀人不眨眼是真的，还是别碰上她的好。”

大伙一想到议论的主角，可是有可能会了自个脑袋的，全都噤了声。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领头人才叫整队准备再往前走，这时，不远处忽地转出一帮人，闹哄哄的喝斥道：“谁在那里，站住不准动！”

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跳，难道真的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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