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孕肚发作

“你怎么这么快，上面下来，不至少得半日？”

男人扶着门框：“我听说你疼得厉害，想快点、、、就轻功回来的。”

林忆苦恼道，“那你快跟她们说，我要换个房间生产，这咱睡觉的地方，我受不了在这生。”

李长泽一愕，不知道怎么这也成了个问题，“随你想在哪间房生，马上收拾出来就是了。”

稳婆道，“一般没有准备专门的产房的话……”

男人目光都没有移一下，也没有要认真听她说的意思：“听夫人的，马上去收拾，夫人说怎么就怎么。”

林忆得意地把脸一抬，神情分明在道：看，我就说吧。

这得意没有维持半息，腹中一阵熟悉的剧痛再次传遍四脚八骸，手里的碗直接跌翻在被单子上。

林忆长长一声惨听：“啊——”

李长泽腿软得差点跪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张惶过，他冲进去，跟头蛮牛一样，撞飞了围在床边的两个婶子。

“哎哟，主子啊，你不能进来，快出去，这是女人生产的地方。”;

青梅已经下楼叫人收拾另外的房间做产房了。

仁礼在外间叫道：“阿泽阿泽，你出来，师妹最快天黑能生下来就不错了，你别着急，这才刚开始呢。”

李长泽闻言更加惊惧，“要这样一直疼到天黑？”

稳婆是个有眼色的，忙安抚道：“不能，主子放心，这个是一阵一阵的，不是一直疼着。”

她这话说完，林忆已经疼过了，脸上再度轻松起来。

李长泽的脸色比她难看多了。

林忆阵痛一过，便有闲心笑起他来：“你还叫我不要听，你看看你，就是什么都不懂，给你吓成什么样了。”

仁礼在外面接话：“师妹倒好意思说这个话，阿泽在岭上掉血掉汗不掉泪，你看看你就疼这么一下，给唬成什么了。”

林忆吐吐舌头，索性赶人：“我还要这样来不知几遭呢，要么你出去和仁礼在外面，你坐这里，一会再来，能不能撑得住。”

李长泽白着一张脸不出声，一会才喃喃道：“我先陪着你，等你真的要生了，再出去。”

“等下我还挪床呢。”

“没事，我抱你过去。”

“你不是腿软了吗？”

李长泽拥着她的力道紧了紧：“放心，摔不着你。”

林忆疼过这一下，又跟婶子们说起笑来，丝毫没把要生这事放在心上的样子，全场只有李长泽和稳婆紧张，李长泽纯粹是自己吓自己，至于稳婆，她疼一会就要去摸一摸胎位，方便等下助产。

一会青梅来报，房收拾好了，林忆好才疼过一回，刚好不用抱，李长泽硬要扶着她，后面跟着那些婶子婆子的，楼梯快挤不下了，硬生生被分成三四拔往下。

新收拾好的房间十分简单，就是干净的床榻，被单子，还有一会要用的剪刀白布等。

李长泽看到那剪刀就心惊，仁礼把他拽在了外间，“别跟进去了，人多空气不好，影响她晚些用力。”

他这才放弃，守在外间，仁礼给他倒的茶，从热放到凉，林忆又阵痛了几回，慢慢地间隔时间越来越短，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每一次李长泽都扶着门往里看，恨不得替她受了，这么捱着，天黑沉了，皓月悬于高空，林忆真真正正发动了。

产房里一阵尖叫强于一阵，林忆叫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到最后净逮着李长泽骂，李长泽也深感自己猪狗不如。

两口子生回孩子，一个痛的到怀疑人生，一个自我怀疑到不欲人生。

第一胎生产，总是不那么顺利的，林忆又瘦，平时怀着双胎就够辛苦的了，根本就是弱不禁风的，两个孩子争先后，胎位也不太顺。

稳婆一边按着她肚皮，一边等着指导她用力，旁边的婶子说道，看到胎形动了。

稳婆便叫：“来，夫人，头型在这个位置，准备使力了，好，用劲——！”

林忆：“嗯——”不知道在生孩子的，总以为是不是在做什么人生三急的大事。

一阵憋气硬顶，林忆松下来，稳婆凑过去看了看情况，好一会才道：“恭喜夫人，一个娃先入盆了，等他再钻的时候，你再用听我的，用劲。”

林忆胸口起伏不定的喘着大气，闻言点点头。

不消会，那感觉又来了，稳婆叫道：“好——用劲——”

林忆深吸一口气，憋住了，感受着体内那个小东西，一股劲儿冲过去。

没一会又松下来，稳婆面无表情，平声道：“劲儿没使对地方，没事，咱们再来，很少有一次成功的。”

林忆已经闭着眼大骂：“李老四，你这辈子都别想我再给你生孩子了！”

李长泽高声隔着门高声应她：“不生了不生了，不管这是一个还是几个，咱们不再生了。”

婶子安抚道：“夫人说得撒气话，现在给你疼得头脑昏了，这过不了几年，你自己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给他生了，我生第一个丫头的时候，说的话和你一样一样的。”

林忆不信：“这么疼，有过一回，谁还肯受第二回。”

婶子笑而不语，稳婆摸了她肚皮一把，旁边的婶子道：“稳婆，可以用力了吧，你看在肚皮位置在往外拱。”

稳婆这才又叫道：“快，准备用力——”

外间的李长泽，快把门口那块砖都磨光了。

听着里面一声声惨叫痛呼，几次蹲下来扯头发，又不自觉起来来回镀步。

里面的稳婆平静道：“生孩子急不来，都要这个过程。”

旁边那婶子情急：“稳婆，你看着点呀，刚才那股力早一点用，说不好小脑袋已经出来了，夫人体弱，经不得这么长时间。”

“你是稳婆，还是我是稳婆，你有经验还是我有经验，她这样的胎像，我没见过一百，也见过几十了，你生过几个，就指挥我干活！”

李长泽正心焦得很，听到里面居然争论起来，克制着怒气发话：“先紧着夫人生产。”

里面一时没话，没人敢应声，林忆这时又叫了起来，那婶子小声催道，“发动了，你快指挥啊。”

稳婆也小声道：“我正要说话，你急着在大人面前显什么？”

婶子没接话。

林忆疼得人都模糊了，保持着一丝清明，竭力抓住那婶子一只手：“你来，你教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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