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出丝关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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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忆站在窗口看了一眼，长呼了口气对李长泽道：“我在饮州的时候，竟然会觉得跟她投缘的。”
李长泽也探头看，“可能是好消息。”林长泽拿了件带兜帽的长披风，“走吧，估摸着又要过去一趟。”
“最好是！”林忆嘟嘟囊囊。
果然是好消息！
“成功了，夫人，成功啦。”
林忆适适才积的一点怨气随着这话烟消云散，小脸都在放光。
“真的？！快带我去看看。”
李长泽认命地做护花使者。
余小纶屋里灯火通明，老祖，福叔，还有采药小队的人都在里面等着，小杨及梁荣正蹲在那堆荷麻处，脸上的喜悦飞到了耳边，细声说着什么，见林忆他们进来，都起了身恭敬站着。
“拿两条我看看。”
余小纶先是拿出了小捆丝线，递给林忆：“夫人看，出来的线是很漂亮的，传闻没有夸大其词，这样丝纺出来的纱，定是美极了。”
林忆拿在手里，翻来复去看了好一会，才道：“你抽几根我开开眼。”
余小纶坐下，拿起一根荷麻，小心掐开半截，悠着劲儿要往两边扯开，这样两个截口这间，就会像藕一样拉出细细的丝，百多股这样的丝才能捻成一支细丝线。
小心拉着缺口的余小纶“诶”了下，慌道：“怎么回事，刚刚明明都可以的。”
林忆心里一紧，难道只是个别事件？
“怎么了？”
“刚刚明明可以的。”
余小纶说着，又掐了一截。
还是不行！
余小纶放下手上这根，拿了根新的，重新来。
不行！再来。
不行！再来。
还是不行！
屋里众人也随着她几下“再来”心一点点往下沉。
一个个面色凝重。
余小纶不信邪，从最底部抽出一根来，一截一拉。
——成了。
她不敢高兴得提早，细细拉出两条肉眼几乎见不到的丝，贴到干净的案桌上，又掐了一截，继续拉。
一样的有细丝拉出。
余小纶连续从底下抽三根，都无一细外，成功了。
林忆道：“你再试试上面这部分的。”
余小纶听话地拿起上面下来一点的那层的其中一根。
果然又失败了。
这下大家都知道定然是有点什么原因导致的了。
林忆从底部抽出一根，又从最上面拿了一根，仔细对比，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茎身鲜润，都是今日采收回来的。
余小纶把刚才抽出的一点丝，先细心捻成丝线，才也抽了两根在那对比。
林忆看不出所以然，随手递给了身后的李长泽：“你也看看。”
李长泽拿在手上，好一会，道：“似乎重量略有不同。”
林忆一愣，拿回来，仔细感受了一番，“好像确实底下这根要重一点。”
他们这么一说，其它人也上下各抽一根出来感觉对比，一会，都认同了这种结论。
“这是怎么回事？差的也不大，但这差异这么大，上面的完全抽不出丝来，下面的却可以每一根都顺利出丝。”
“白天的都是抽不出来的，那么这个转折应该在刚才，刚才这你们把这玩意搬哪藏的。”林忆问采药队的人。
提起这茬，梁荣就有点莫名的不自然，“就、就屋外面一个隐蔽的角落，天黑了才不容易看到，要是平时，都是一眼能看到的，真的就逗她玩儿。”
林忆好笑道：“你解释什么，我现在不是在追问那事。”
梁荣嘿嘿搔了搔头。
大家又各样可能都分析了一通，总感觉分析不到点上。
林忆道：“别的先不管，下面能抽丝的，先抽出来。”
余小纶点点头，早知道不急着报喜，一气抽完了再去找夫人就好了，她当时太激动了，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一变故。
夜渐深，“各人先都散了，明日再继续再原因。”
大伙三三两两往外走，林忆也跟在李长泽身后，出了屋。
李长泽给她整理好兜帽，两人才往回走。
两人一路说着刚才的事儿，一路思索，林忆无意碰到他的发尾，心疼道：“怎么都湿了。”
“有雾。”
“快入冬了，怎么还有这么大雾。”
“咱们这里是山坳，地势使然。”
林忆哦了声：“你下次再出来也要带披风，有兜帽那种，不能次次都这样淋。”
这样叮嘱着，脑里闪过点什么，她摇了摇头，一时没抓住那根小尾巴。
两口子继续往小院走，快到院门口的时候，林忆蓦然停在原地，以一种深沉的目光盯着李长泽道：“我好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李长泽愣了愣：“什么？”
“那个荷麻，这帮小子抱到外面是不是打雾水去了。”
李长泽默在原地：“极有可能。”
这屋门是不用进了，李长泽抱起她，一路施展轻功，又飞回来了营地。
余小纶还在飞快的动作，她生怕下面的也会像上层那此一样，一会抽不出丝来，手上的功夫是一会儿也不敢停。
听到门口的动静抽空抬了个头，见过他们有点意外：“怎么又回来了？”
林忆眼里亮闪闪的：“我似乎找到原因了。”
她说着，示意李长泽去搬荷麻。
余小纶见他们把上面的都抱走了，一时也顾不得问。
李长泽把东西搬到外面的草地上放下，就这么露天放着。
等余小纶把余下的几十根抽丝完成，捻成丝线，已是深夜，才问：“夫人，你和东家大半夜不回去睡觉，杵我这干啥？”
林忆笑道：“还有精力吗？”
“那看什么事？你们刚才那部分荷麻弄那去了。”
林忆看着男人把东西再一次搬回来，对余小纶道：“继续开工吧，试试看。”
余小纶将信将疑，随机拿了一根，坐回桌前。
她掐开一截，细细的丝跟刚才完成的那部分一样，顺利抽出。
不由惊喜的望着林忆：“你们也太神了，怎么做到的？”
林忆逗趣道：“全靠你们东家，舍发为麻。”
余小纶不懂她在说什么，见两个主子，笑得意有所指的，只当是这两人的什么情趣，没眼看，专心继续自己的事。
这样的话，荷麻的抽丝时间，就要另做安排，林忆已经想到，白日收回的荷麻会全部作废，多半是因为那凛人的秋风，太干了，荷麻采收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受着秋风的凌虐。
以至于送回到小纶手上时，已经不能出丝了。
“这样一来，采药队出工的时候得改一改。”林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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