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逛会青楼

林忆一双眸子晶晶发亮，“老师的意思是——”

沈母赞许的目光已经说明一切，两师徒默契渐成，很多未尽之语互相一个眼神就能意会。

如沈母所言，广而告之的这些妇人数量不仅要多，还得是有头有脸的贵妇贵女级人物，最不屑也得是豪贾，才能达到她们最开始的目的。

林忆苦恼道，“那这么人喜欢在什么场合聚集呢？”

沈母：“这是你之前生活圈子里的一种缺失，也是我此行必定要带你熟悉重要部分。”

林忆小脸疑惑地看着沈母，后者则一脸平和，耐心地等着她想起来。

小徒儿灵窍突动，“宴会！是贵妇人间的宴会，老师。”

“没错。”还得是高层贵妇式的重要宴会，参与的全部会是饮州城有头有脸，说得出名号的人。

“可我们在饮州城没有根基，怎么有资格参加高规格的宴会。”

“事在人为！这也说明人脉的重要之处。人脉这个东西，运用得好了，除了搭线，赚钱，关键时刻还能救你的命。”沈母道。

“阿忆记住了。”林忆转而问青竹：“据你所知，饮州城最近哪家有比较大的宴请？”

青竹：“我此前听魏大小姐说，这个月月末，城官大人家老太君过寿。”

每年城官大人家老太君，都是饮州城里最大的盛宴，但凡有点名头的人都会来，富、贵各式人物云集。

她为难道：“不过，奴婢不大敢去找魏大小姐。”

沈母笑道：“不会让你难做的，别担心。  ”

青竹放下心来，又道：“夫人、小姐若实在没有门路，或者奴婢找找其他府里相熟的姐妹想想法子。”

沈母：“也行，这事就交与你帮个忙，我们另外也想想办法，双管齐下。”

青竹一时喏喏：“夫人折煞奴婢了，有什么只管吩咐便是。”

沈母抚额：“你下去备午膳吧，整点清淡的小菜，今日我们走累了，不想太重口。”

青竹领命退了出去。

林忆这才问道：“难道让青竹找一下关系，不是最好的途径吗？”

“傻丫头，这种关键的事，绝不能假手于人，等你经验多了就懂了。”她表情严肃，但说话的语调始终温声静气的，慎重之中，又带着对林忆懵懂的包容。

林忆想起李长泽处理官民相斗那一回，直接上门找的镇府大人，半天就把事情解决了，自言自语道：“其实也不是非得通过妇人来搭线。”

沈母意外道：“哦？”

“咱们试着走城官大人这边路子，是不是更直接。”

“难为你这都能想到，没错，我正是这样想的。深闺妇人弯弯绕绕多，找人搭线太费事了，一点意外都可能让所有努力泡汤。宴会就在月底，来不及。”

两人又细声商量后续，直到摆饭。

“那精装方面就劳驾老师。”林忆说着，为沈母布了两箸她素日喜欢的小菜。

师徒俩静声用午餐，在沈母的教导下，林忆的用餐礼仪早已达到了高门贵妇的要求，咀嚼细致无声，吃相也是十分优雅。

餐后用茶漱口、净手等一系列程序都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像是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一样，就连青竹这种做过几年魏府一等丫头的人，都没瞧出来她任何怯处。

餐后，又小憩了一会，林忆早起，才让青竹叫杨斌、青梅过来听差。

过了一会，林忆收拾整齐，青竹进来道：“青梅和杨斌过来了，中午不知怎么的，杨斌辣伤了嗓子，说话有点沙。”

林忆道：“叫厨房今晚给大伙整点下火的吃食，秋燥厉害，不得不防，额外给杨随从炖碗秋梨水润润。”

青笔领命退下，杨斌他们就在外间等着听差。

林忆出得来，知道他嗓子这会不好，也没怎么说话，只让他去打听城官大人的行程。

自已则带着先到城里最大的成衣店，林忆置了几套时兴的贵气衫裙，又稍带了两套男装才回转秋忆堂。

回去不试衫裙，先换了男装，让两个丫头给她又做了细致的调整，乍看之下，确确实实就是个贵气的小公子了，才罢手。

掌灯时分，杨斌也回来了，说今晚城官大人会微服往浣纱楼饮酒。

浣纱楼是饮州城最大的青楼，多少富贵老爷醉生梦死的温柔乡。一入夜，饮州城一半显贵的大老爷都在那里。

林忆只让他稍作休息了一会，就带上他直奔浣纱楼，把青竹、青梅两个惊在原地，半天没回神。

主仆二人刚在浣纱楼站定，马上就有人上前亲热的招呼，然后半拖拦扯的把他们领了进去。

进到里面，龟奴赶紧迎上来接着招呼：“小公子有没有相熟的姑娘。”

林忆四周打量着，浣纱楼一共三层，  一层和二层的栏杆上都三三两两倚着不少穿着清凉的妙龄女子，个个涂脂抹粉，风尘味十足。

外面天色尚早，林忆瞥了眼杨斌，杨斌沙着声道：“我们在大厅坐坐就行。”

龟奴点头哈腰：“那小公子这边请。”

绕着大厅的四周三层阶梯的位置专门做起的地台，摆满了桌子，上面有不少穿着贵气的公子、老爷，身边都偎着不同妙龄女子，燕环肥瘦、各有千秋。

二人被领到左侧边的其中一张台前，林忆好整以暇坐下，杨斌在她身后站定，马上有穿着纱衣的侍女送上美酒，小厮紧后送过来造型美观的点心。

林忆酒量堪忧，为免出事，挥退了要上前侍候的侍女，杨随从上前为她倒了半杯香茶。

“这里每天都这么多人吗？”林忆环顾四周人声鼎沸，不禁傻眼，老师还说女人的钱好赚，这男人的钱也不遑多让啊，而且都是一掷千金，她盯着一个贵公子给侍女塞的小费银票，眼都直了。

“今天特别热闹些，因为稍候浣纱楼会有才艺展示大赛，胜出者可在前三名中标的中选者中挑选一名侍候。是浣纱楼一年一度重头戏。”

“才艺展示？这年头连青楼女子都要比才艺了，普通人家的女子还怎么活？”

杨随从还没有和主子熟悉到可以随意接话的地步，就事论事道：“浣纱楼的姑娘向来以才色双绝出名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贵人捧着大把银子来捧她们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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