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囤粮卖鸭

林忆道：“现在也只有两百左右鸭子了，这几日找一天，当全村的面该杀杀，该卖卖，省得村里那几个人总盯着眼红，以后惹出事儿来。”

李长泽认同道：“今日我在街上，见那些被抢的档口和店铺，才明白什么叫‘怀璧其罪’。”

林忆心道，好在后山这养殖场，始终坚持自已两个人偶尔来看下，一直没有外泄，连李木柱一家都不知道。

“也别挑了，就明日吧。今日你先补补觉，奔波一整日，辛苦了。”

这洞真的是掏空了半座山，难怪这上面总长不出好东西来，里子根本是空的，能长才怪。

也正是这样，李老太当初才豁出脸皮不要，把这破山给了李长泽，让他捡了这个宝。年前栽的刺木，现在长得葱葱笼笼的，每个小分枝都跟棵小树似的，越长越高，遮得密不透风，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光景。

时不时还有震天虎吼  ，传闻都说这山上大概是来一只大虫，随时准备下山吃人，现在更是无人敢靠近这一块！

两口子干完活天都亮了，逮了只肥兔拎回小院，帮工都来开工了，见着东家拎着兔从外面进来，都问好道：“东家这么早就去逮兔子了，今日这只好肥！”

李长泽笑笑，跟林忆一起吃了热乎的早餐，才进去补觉。

这一觉补得足，醒来外面闹哄哄的，林忆今日捉鸭的消息放了出去，这回外面酒楼的伙计赶着车都来帮忙弄鸭子了，这次卖一百八十只，余下的自家吃。

这回老屋的人正腆着脸上门占打秋风，几个不想闹得难看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着。

李长泽披了半旧的长衫，背着手，信步闲庭似的踱出来，见此情景，淡声道：“放下。”

见李长泽从屋里出来，酒楼来的小领事眼前一亮。相较上次见这位小东家，今日再见，气势又不同了许多，更有主家的威严沉稳了。

钱是好东西啊，钱是真能养人，一个村夫生生就养出了如今的高门大宅的清贵感。

旁人百句，如今也不抵李长泽一句，老屋这些人，现在是越来越害怕面对李长泽了。

“你们夫人呢？”他目光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小妻子。

“夫人刚去田里看情况，一会才过来，让我们等着。”王小英道。

“嗯。那都等着吧。”

李木寿忙给他东家端了把椅子过来，李长泽点点头，身姿矜贵地坐下。

他不说话，其它人就不敢接声，他瞥了一眼酒楼的小领事：“都够数了？”

小领事躬腰打着哈哈：“够了，正等着给夫人结帐呢，结完帐我们该往回走了。”

李长泽：“辛苦了。喝点水。”

家里的帮工赶紧张罗水，小领事笑着谢过，余光看着林忆从院子外回来，如蒙大赦，大声招呼道：“夫人回来啦。数都齐了，秤也过好了，只等夫人结帐呢。”

林忆被他少有的热情愕了一下，看到屋前端坐着的李长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捂着嘴笑：“是我回来迟了，结帐吧。”

两边人手帐放一起，合计合计，算盘珠子来回拔动，一会报了个数出来，不多不少，正好合数。

一手交钱，一手出货，小领事吆喝着带了人，驮着数十车的大活肥鸭往镇上赶。

林忆收起帐本，见老屋的人还眼巴巴看着她，也是越发出息了，从前嫌弃她到不行，现今不敢招惹李长泽，反倒巴结起她来了。

“周嫂子，从余下的几十只鸭里，挑几只给东家老屋送过去，我公爹家两只，三个伯哥，一户一只。”

点米不出是不可能的，还得走走人情：“里长家也送两只吧，就说给他家尝尝的。”

周氏应得爽快，带人去弄。

林忆低声交待周氏：“都送完了，你们几个一人挑一只，带家里加个菜！”

周氏明白她怕东家老屋的人生事，就悄悄记下了。

李长泽站起来，拉了拉要掉不掉的长衫。

林忆笑道：“吵醒你了。”

“觉足了。”李长泽道。

“那你这是要干嘛呢？”林忆两指捻起他要落未落的薄长衫，似笑非笑道。

李长泽失笑，脚一勾，把门带上，顺势把小妻子扯进怀里，一个旋转把人压到门上。

埋首到她颈间嗅来嗅去，“我看你也没睡多少，不如补个觉。”

林忆左摇右歪躲着他的骚扰，道：“我午休再补，快让开。”

李长泽道：“让什么让，不让，鸭子也卖了，眼看无事，你瞎忙什么劲。”

“正想和你商量呢。”

林忆抓住他妄图向下乱入的手，微喘道：“正事，正事，听我说。”

李长泽停下动作，拉开一点距离，满脸欲求不满：“什么天大的正事，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呵呵呵。”

言下未尽之意尽在那两声呵呵里了。

林忆举指发誓：“保证！我想着鸭子清了，想置点固定产，以前想着是买田的，现在我改主意了。”

李长泽瞧着她慧诘的转着小眼珠子，左转右转，就是不看他，就好笑：“看中冬日里我们摸进去的十万大山了。”

林忆猛一抬头，杏眼圆睁：“你怎么知道？”

“别人不知道，你想什么，我肯定知道，想就买呗，这些山岭比田地还便宜。除了入秋捡捡山货，全年不会有人踏足一步。”

他挑挑眉：“你不就看中这一点么？”

“也不单那一点，还因为山岭都离李家村远，省得老让有心人盯着。”

“想好买来做什么了吗？”

“没呢，但我觉得放着也不亏，你帮我去找里长打听打听，把这事办了。”

“这事我说话间就办了，还有没有别的事。”

林忆摇摇头。

李长泽又要使坏：“那这次不许再拒绝我！”

林忆闪身避开，正要说话，一声尖锐的妇人声传进来：“哎，我说你们这家是怎么回事，托了媒怎么还不让人进门呢？”

李长泽皱眉道：“外面又什么事？”

林忆忙帮他扯整齐衣裳，“出去看看。”

两人打开门，周氏举着手尴尬顿在那里。

“那个、实在不想打扰你们小两口，就是外面那个人，嫂子实在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怎么打发。”

林忆忙说没关系：“怎么回事？”

周氏快气死了，作为女人，她是最讨厌又最害怕这种事的，“说是老李家托人请的媒，要给东家说亲的！”

林忆脚下一个踉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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