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想不该想的

隔天宋吟就在社会新闻上刷到了一个人去世的讣告。

宋吟没想到他昨天探望的人在学术界地位很高。

她犹豫一下，还是没有主动给楼亦婷联系。

折腾到半夜，楼亦舟一早上就起来了。

她迷迷糊糊的感受到楼亦婷理了她的头发，亲吻了她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一种错觉，这种早上的温柔，太过温存了。

她爬起来，去洗漱。脖子上是楼亦舟留下的痕迹。

她自己弄了点早餐吃了，正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检查邮箱。手边突然来了电话。

是个陌生来电。

宋吟接通。

“是小宋吧，我是楼阿姨。”

楼亦婷的声音几分沉闷和小心。

“楼阿姨，是我。”

“我知道小宋不该再麻烦你。但我实在是不方便。你能替我再跑一趟吗，我一定感激不尽。”

宋吟想起了昨晚上楼亦舟的忠告。

即便楼亦舟这个人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她还是愿意相信楼亦舟不是出于坏心。

宋吟犹豫着说，“楼阿姨……”

“他今天设了灵堂，让他的学生来吊唁。我实在是没法出去，但也很想再去看他一眼。小宋，你帮我买一束雏菊，那是他最喜欢的。我希望他还能看到，知道这是我送他最后一程。”

楼亦婷声音逐渐无力下去，“我没有别的办法，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小宋，请你帮我一下。”

昨天听叶淮说了那么多，宋吟又亲眼目睹了那个人弥留之际的样子，又想到楼亦婷对她和善的样子。

宋吟最终还是心软答应下来。

电话那头突然出现砰的一声，“你……”

声音几分惊恐，电话也就在这时被挂断了。

宋吟对楼亦婷有几分担心，但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去完成楼亦婷拜托的事情。

网上发布了吊唁的地方，宋吟换了身稍微肃穆一点的衣服，就出门了。

买了一束雏菊，宋吟到了礼堂。

昨晚见到的老婆婆好像一下子身体都被抽空了，有种油尽灯枯的苍凉感。

老婆婆见到宋吟，就猜到了她为何而来。

“婆婆，您节哀顺变。”

“活着的时候不能见，死了再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宋吟说，“楼阿姨也只能尽力。或许这其中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互诉衷肠。”

老婆婆摆摆手，“去吧去吧。”

宋吟走到跟前，将花放上，上了一炷香，又三鞠躬。

黑白照片上的人似乎还栩栩如生，是他还康健的样子。

转眼间，已经天人永隔。

宋吟相信他和楼亦婷一定是爱的特别浓烈，否则也不会是今天的局面。

她离开之后，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

她没什么食欲，就回了公寓。

大约是有些累了，宋吟直接躺床上，看了一会儿手机，就睡下了。还是被手机震动声音给吵醒。

宋吟头脑昏沉的看了一眼，是楼亦舟的电话。

“喂……”

“在睡觉？”

“嗯，有点困。”

“因为我？”

他云淡风轻的撩拨，总能让她心跳加速。

“才不是。”

楼亦舟轻笑一声，说，“我让人过来接你，到老周这里吃饭。”

“我能……”宋吟不是很想动，但还是说，“好，我这就起来。”

那边挂断了电话。

她去看时间，才发现已经五点多。

这一睡竟然睡了三个小时。

她爬起来，看到白天穿的那身衣服，还是换了另一套。

只是稍稍化了一点妆，下楼，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宋吟道了谢上了车。

大约四十分钟，宋吟到了周应时的那间酒店。

服务员告诉了她包厢好，宋吟自己过去。

其实每次周应时都安排他们在同一个包厢，宋吟早就认识。

她走到门口，正好听到周应时和楼亦舟在闲聊。

“要说不说，你家老爷子心够硬的。人都走了，恩怨两消，也不让你大姐过去送人家最后一程。想当初，他们这一对，多恩爱啊。就是那位，家里实在是寒酸。咱们商圈不都喜欢说一句，一个穷读书的么。当然，我可没这么势力。你大姐也非常人，怀了阿淮，说嫁就嫁了，一句怨言都没有。可惜了，那一对人了。不过人都没了，听说连葬礼也不叫人去。”

“当年的事情大家都忘了。大姐一出现，岂不是又叫人津津乐道？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最注重颜面了。”

周应时忍不住叹口气，“哎，那你大姐估计难受得很。弄成现在这样，你大姐不会怨恨你家老爷子？”

楼亦舟漫不经心的说，“若说怨恨，其实这一朝一夕的事情？”

“那你大姐也是厉害。不过说起来，毕竟她嫁进叶家也很多年了。这其中牵扯太多，你大姐也是无奈。我知道你们感情不深，但她这些年也从没为难你什么，你要是不介意，也劝两句。”

楼亦舟笑一声，“怎么？我是什么知心大姐姐？你放心，楼家人，不是这么轻易被打倒的。瞧着吧，也就这几天的事，大姐又重振旗鼓了。”

“这次可不同啊。你觉得能？”

楼亦舟但笑不语。

宋吟没敢再听下去，敲了敲门。

周应时看过去，宋吟已经推门进来。

他起身，专门给宋吟拉开一张椅子。

“周总太客气了。”

周应时看一眼楼亦舟，说，“都是自己人，你也别跟我客气。今儿个是因为我这里请了个大厨，专门烧淮扬菜的。三爷说要让你过来尝尝。”

宋吟坐下来，去看一眼楼亦舟，说，“我这人不怎么挑食，估计也品不出什么好坏来。周总莫怪。”

“没有的事，纯粹是三爷叫你来尝尝，吃的开心就成。那位大厨有几道拿手菜，三爷的意思是胃满足了，人自然也可开心。我和他认识这么久，可不见他对我这么上心过。”不给楼亦舟白眼伺候的机会，周应时立刻说，“我去催菜。再有点别的事，一会儿就来。”

“周总忙。”

等周应时一走，楼亦舟拉了她的手放在掌心，问，“怎么瞧着气色不大好？”

“可能是睡多了，反而没什么精神。”

“那一会儿多吃点。那大厨是全国有名的，烧过国宴的。吃着喜欢，以后就让老周兼职送外卖。”

这话当然有逗她开心的成分，宋吟还是笑了。

一顿饭的确很可口，等宋吟精神很一般。

周应时饭后提议叫两个朋友过来组个牌局，楼亦舟婉拒了。

周应时调侃，“那几个小宋也见过，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楼亦舟搂了宋吟的肩膀，说，“不想玩，改日。走了。”

说完，就搂着宋吟走了。

上了车又问，“还想去别的地方吗？”

宋吟摇头，“明天就上班了，晚上还有份合同要看。专业术语比较多，是个没接触的行业。”

楼亦舟显得十分随和，“那就回去。”

“嗯。”

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宋吟想下车，看楼亦舟却没动。

她就没动。

司机倒是有眼力劲，先下车了。

楼亦舟坐在后座，淡淡开口，“怎么还不高兴？”

宋吟抬眼看过去。

楼亦舟问，“还在因为叶家的事情？我昨晚不是和你说过了？”

宋吟抿了抿唇，说，“如果我说不是因为那个呢。”

楼亦舟点了一支烟，靠在椅背上，看向她，一副愿闻其详的架势。

宋吟浅浅呼吸一下，才说，“三爷，你是不是迟早会结婚？会有一个家族安排的结婚对象？”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楼亦舟递到唇边的烟顿了一下，又张嘴咬住。

宋吟说，“就是好奇。三爷是黄金单身汉，肯定很多人都爱慕你。但依照楼家的身份，你的结婚对象不会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吧？”

楼亦舟侧身看着她，伸手捏了她的下巴，那烟就在这手上，热度让宋吟的脸有些烫意，烟味更是熏的她想流泪。

这一切举动都是在警告她。

“你是不是在想些什么不该想的？吟吟，你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难道……”

她还没说完，楼亦舟手上稍稍用力，打断了宋吟的话，“不要再说下去，吟吟，我喜欢现在这样的状态。我相信，你也是清醒的，嗯？”

宋吟心里都是苦涩的，她看着楼亦舟，心沉到了谷底。

楼亦舟似乎为了不让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直接过来吻住她

宋吟推开他，扯了个谎，“三爷，我生理期。”

“你不是这个日子。”

说完，又吻下来。

宋吟怔了一下。

他连她的生理期都记得清楚，到底是细心，还是为了方便和她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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