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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你,可有与他行夫妻之事?


世家儿女规矩严苛,结交外男是项重罪,便是被娇惯的陆芸,在面对这种问题时,也绝不敢掉以轻心,这时,她才意识到主家的恐怖,怎能无声无息地,就查到了这么关键的地方,一时心里打着雷,惊疑不定的思索着对策。
陆夫人并不急着她的回答,只向她身后的环儿招了招手,道:“你是芸姑娘贴身伺候的,芸姑娘脸皮薄,不好自己说,你来说。”
环儿咚的一声跪了下来,浑身都哆嗦着,嘴里目光与姑娘狠厉的目光对视上,猛地一颤,忙低了头,哽着声道:“夫人,奴婢一切不知啊!”
见得如此,陆夫人放下茶杯,已然被这对主仆的不知趣弄得起了火,便朝艾妈妈使了个眼色,后者行了个礼,直接过去将她提了起来,环儿被她拖着走,陆芸只低了头,装作没看见。
不过多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了进来,只是一声,就被人捂住了嘴一般,惨叫过后的寂静更叫人害怕,相比起看环儿被拖出去,此刻的陆芸,才真是寒芒在背,她僵硬的抬起头看向叔母,那边陈稚鱼心中一沉,神色已然变得严厉。
“芸姑娘,婆母既来问你话了,便是希望你如实说出来,如今攀扯上旁人,连累他人受累,你以为这件事就能这么算了吗?”
她已然厌恶,陆芸自己行事有亏,拒不敢认,累的伺候的人受了罚。
那个丫鬟,忠心,却也是愚忠,在陆家宗妇面前,妄图蒙混过关,若非是有确凿的证据,又怎会这般?
到了这一地步了,还想犟着。
陆芸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在陈稚鱼话音落下,她就直起身指着她说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陈稚鱼蹙眉,冷眼看她。
陆芸跪着,朝着陆夫人的方向跪走几步,神色焦急道:“叔母,定是她传了谣言。”
陆夫人:“蠢货!事到如今了还在狡辩,如今当着我的面,公然给你嫂子泼脏水,你且说,她为何要传你的谣言?”
突然的一声怒骂叫陆芸哽住了喉咙,而这一声,反而叫陈稚鱼放松了下来。
说她蠢,真是没冤枉了她,且不说她没有理由传她的谣言,即便真是,这些日子她禁足,又怎会知道?说不通的情况下,她这般反应便是破罐子破摔,企图找个替罪羊罢了。
只是说谁不好,偏说她,在这个家里,她有什么动机去害她?
陆芸本想将那日自己与她吵嘴的事说出来,可那件事对自己同样不利,当着叔母的面,她怎敢说?
陆夫人冷了眉眼,再不见一点对晚辈的慈爱,直道:“你便是不交代,该查到的,我都已查到,你婚前私通外男,去年边关沙漠节,你姨娘曾给你打掩护,让你出去与他见面,你们二人独处了三个时辰。”
陈稚鱼拧起眉头,不是因陆芸的作为,而是陆夫人事无巨细的查探,竟精准到了时候……这太可怕了,想来也知,做这些事定是极为隐秘的,可他们想查,便不可隐藏,一切都无处遁形。
何止她觉得可怕,在看到陆夫人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事时,陆芸只觉浑身发凉,喉咙像是被捏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来。
他们远在边关,这么短的时间,叔母怎会查到的?
还查的这么详细,连姨娘都被牵扯进来了。
陆芸深知无论自己还是姨娘,都不能牵扯进此事,尤其姨娘,这般年岁好不容易再次怀上身孕,若是男孩,将来便有望分一份家产,她不能让此事牵连到姨娘啊!
“没有,我姨娘什么都不知道,叔母,是我年纪小鬼迷了心窍,您饶我一回,此番回了京,就再也没想过那些了!”再也不敢狡辩,再也不敢装傻,只怕叔母再查下去,更无法收场了。
陆夫人冷漠看她,冷哼一声:“整整三个时辰呐…陆家姑娘的名声,差一点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这话头不对,陈稚鱼拧住眉头,看向神色冷厉的陆夫人,一时间,猜测到什么一般,心底升起一股寒冷。
而在此时,艾妈妈端了个托盘进来,明明外面艳阳高照,但此刻屋里密不透风,只有一丝光亮从缝隙透进来,越发显得屋内阴暗。
陈稚鱼猛地站了起来,她看清了那托盘上的东西。
一条白绫,一杯毒酒,一把匕首。
见她反应如此之大,陆夫人冷着眼瞟了一眼收回了视线,而这时,通过陈稚鱼见鬼一般的神情,陆芸猜测到了什么一般,转头看过去,顿时倒在地上,神色惨白直连连摇头,毫无形象地往后退着。
“叔母!叔母!芸儿没有做坏家族颜面的事!我只是与他见了一面,仅此而已,叔母莫要杀我!”
若说之前还觉得二房管不到大房头上,对此也不屑一顾,而今这杀器便明晃晃地摆在面前,她意识到叔母是要来真的,便只知求饶了。
陈稚鱼屏住呼吸看向婆母,只听她说:“我能查到的事,假以时日,有心之人也能查到,你父亲是大将军,难道你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个私通的女儿吗?届时陆家政敌借此发作,参你父亲个治家不严的罪,陆芸,你的行为,不仅仅是毁了自己的名声,连带着整个陆家都要被你连累!”
陆芸哪里想到会这么严重,她只是腿软的连站都站不起来,只好哭嚎爬向叔母,模样狼狈至极。
“真的没有,我清清白白,只是与他吃了个饭,他是有名的行商,我是存了糊涂心思,但我也不敢做那没脸之事啊!叔母,您容我辩解,我是错了,甘愿受罚,但我不能冤死!”
陆夫人此刻,冷漠的像是没有感情一般,那双锐利的眼神陈稚鱼头一次见,她不知道,那眼神里的情绪,是不是就叫杀机,但这一刻她清晰地知道,陆夫人绝不想放过陆芸,不是警告和吓唬,她是真存了杀了她的心思,以绝后患。
来不及多想什么,陈稚鱼只得上前一步,说道:“姑娘年纪小办错了事,还请婆母再给她一次机会。”
上一次她插手陆夫人的决策,陆夫人没说什么,但这一次,她话音刚落下,陆夫人便冷眼扫视过来,厉色道:“婆母做事,哪有你置喙的余地?你还能做得了我的主了?”
这一次,陆芸没有心思嘲讽她寒门女上赶着挨骂,也来不及讶异她为何会帮自己说话,只将希望放在她身上,希望能劝住叔母,不要真对她下手。
陈稚鱼微愣,但也没有因为婆母的怒喝而退缩,此事不为别的,为一条性命,也是为陆家,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陆芸死在她面前。
更何况,此事也算是因她而起,若非她提醒了婆母,陆芸也不至于走到死路……
“婆母容禀,如今的陆家经不起动荡,芸姑娘花一般的年纪,在边关十几年都身体康健,来了京中主家不过两个月,就突然'暴毙身亡',这说出去难免叫人起疑心,万一有那好事之人暗查到了什么,情况只会更糟糕。”
陆夫人看向她:“那你说,此事如何解决?死一个姑娘,成全了陆家所有女儿的名声,万一那商人兜不住将此事告知了旁人,那也是死无对证,但她活着,就会被人攻讦,如今只死她一个,等事情真到败露那天,那她就是拉着陆家所有女儿陪葬!”
陆夫人担忧的是没错,一个有婚约在身的世家女,与外男私会三个时辰,任谁都不会往好的想,但若因此就收割了一条性命去,对陆芸又如何公平了?难道那商人就没有问题吗?
与在室女私下相处就该预知此事会坏了一个姑娘的名声,可见他是不在乎的,既然如此,凭什么要陆芸以付出性命为代价,了结此事呢?
她实在不理解陆夫人的处事,更不会认同。
人活一世有多不易,多少生了重病的人都在挣扎求生,如今却要因此事轻飘飘地要了一个花季少女的命……
陈稚鱼默住,她转身看向陆芸,声音发沉道:“若想活命,接下来我的问题,你都要如实回答,但凡有一个字不真,我都帮不了你。”
此刻的陈稚鱼在陆芸眼里仿若神仙,一点也不见先前看她的轻蔑,她直点头,眼泪成行地往下流。
“你与他,可曾交换信物?”
“不…不曾,我没给他任何东西,他只送了我一个西洋镜。”
“可曾书信往来?”
“有过一次,就是沙漠节那次,但我很谨慎,见到他后便叫他将信还了我。”
陈稚鱼看着她,轻轻挑了挑眉,只在心里暗想:到底还是长了脑子,晓得不能留个把柄在别人手里。
其实,话问到这里,陈稚鱼心里就有数了,她既然做事滴水不漏,大约也不会叫一时的春心萌动而坏了脑筋,头脑一热便委身于他。
但身后坐着陆夫人,陈稚鱼到最后,还是将话问出了口:“你,可有与他行夫妻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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