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惊变·交错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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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日子并不好过,陈稚鱼打记事起,头回出远门,起初两天还晕吐了一回,到了落脚地儿,找店家要了碗酸水,喝下方觉好些。
后面几天又大雨滂沱,只叫赶路的人叫苦不迭,两个姑娘坐在车里头倒还好,苦了马夫和打手在外,即便有遮雨棚也免不了地淋了雨。
陈稚鱼提议在下一个地方找个客栈,等雨停后再走,马夫却道是早日送到为好,话语间透露出要赶着回去复命。
他都这么说了,陈稚鱼便不好再说什么,此番也由不得她做主,便由得他们去。
目光落在透了个缝的窗外,密雨斜撒,气候潮湿,她只觉得,这雨的潮湿气息不知何时钻进了心里。
本质上,她与货品没甚不同。
这一认知令她有些许低落,但也只是短暂的情绪,既踏上此路,她也不会让自己的情绪扭捏低迷。
只是连日赶路,人马皆疲,到了下一个县口,几人下车来找了个摊子先喝了几碗热汤。
也正是这一停留,停出了事端。
现如今各地方都在施行新政,一把火烧下来,烧出了蛇虫鼠蚁不假,也将人逼得铤而走险。
此次他们停留的地方离京不远,名叫清河县。
据说这里的县令贪了不少赃款,被判砍头,却不知他何时买通了狱卒,偷梁换柱,自个儿跑了出来,跑出来后才知,他被抓时,一家老小病死的病,吓死的吓死,更有那看人下菜碟的,曾与他有仇的,皆在这个时候添了把火,卖了他的幼女,又欺辱他妻子,打伤了他大儿,妻子不堪受辱自尽,大儿伤后不治而亡,一下子妻离子散,让他彻底癫狂。
听说他摸进新上任的县令屋里,将他杀害,又使财帛雇了杀手,将欺辱他一家的那些人,杀的杀,伤的伤,总之犯下了滔天罪孽,如今批了悬赏令,正在四处捉拿。
下马车时,陈稚鱼在公示栏上看到了此人的画像,并了解此人的恶性,一时浑身冒起冷汗,只怕这歹人还在此处,便和身边人说要快些收拾妥当,早些离开才是。
刚填饱了肚子,几人便要上马离开,忽见云雾朦胧的路口冲出一人,相距较远,陈稚鱼也清楚地瞧见了那人手持砍刀,心中暗叫不好,当下拉过最近的唤夏往旁躲了一下。
而后面,似乎追来官兵,喊杀声中,才知此人竟是逃犯县令。
那歹人已经是穷途末路,追击声就在身后,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疯狂的念头一起来,他就红了眼,千钧一发之际,目光落在官道旁的瘦弱女子身上,脸上浮现一丝狞笑,放任马朝她冲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惊得陈稚鱼忘了唤夏会武的事,只连忙将她推远,而在马冲来时,她将手里早就攥着的粉末狠狠抛去。
粉末迷了马眼,马嘶叫抬蹄,将背上的人甩了出去,陈稚鱼虽怕,但此时保命的本能让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抓了把粉,直往地上的人撒去。
下一秒,官兵围拢,而那人则捂着眼睛痛苦怒吼:“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带领官兵来的,为首的那个人身着宝蓝劲服,腰间挂着一枚羊脂玉的玉佩,身形俊逸,眉眼风流,在他下马时,逃犯已被捆了起来,他稍松了口气,目光落在站在一旁,俨然吓傻了的姑娘身上。
此刻她攥着拳头捂在胸口,气息不稳地由一婢子扶着,饶是受了惊吓,也瞧得出此女教养良好,不见失态模样,反倒是一副我见犹怜,楚楚可人。
他大步上前去,慰问了句:“姑娘还好吧?”
变故后,唤夏惊得手都在颤,扶着如今的姑娘,连声道:“下次这样危险的情况,姑娘可不能推开奴婢啊!”
陈稚鱼方才是下意识的动作,此刻过去了,也觉心有余悸,只点了点头,正在思索什么,耳边传来一道温润的问候,她抬眼看去,便见一青年男子站在一旁,她微咽,僵硬地点了下头。
“多谢关心,还好。”
那男子目光落在她还紧攥的手,那手上还有些粉末,不由地问:“姑娘方才撒出来的粉是何物?”
陈稚鱼这会缓过神来了,反应过来是官差在问话,也不隐瞒什么,直道:“出门在外,自制的一些迷眼粉,对人体无害,只是会短暂地使人难以行动。”
后又补充了句:“里头的成分不含禁药。”
那男子看她如此谨慎,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紧张,姑娘的马车走的官道,自然不敢带违禁物,在下还要多谢姑娘,方才反应迅速,一招制敌,为我们缉拿凶手节省了不少功夫。”
陈稚鱼扯了下嘴角,心里只暗暗想着,是自己运气好,方才若是行差踏错一步,此刻怕已经成了那恶徒的刀下冤魂了。
以为此厢事过,几人便打算离开,却被那男子拦了一下。
陈稚鱼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男子只道:“姑娘方才有功之举,可同我等回衙门拿赏银。”
陈稚鱼本想摇头,但一想到此去京城,怕是要不少花费,倒不必在此处清高,便委婉地说:“我们几人还要赶路,不便停留。”
那男子的目光落在这一行人身上,一个柔弱的姑娘,一个中年马夫,一个凌厉的姑娘,还有个应当是打手的男人,这个男人在出事时不在此处,此刻正一脸无措的被训斥。
看起来确实是风尘仆仆,倒也不在这一点小事上为难人,直接从身上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面前的姑娘。
陈稚鱼却不敢接了,迟疑的问:“赏银,这么大吗?”
听了这话,男子爽朗一笑,说:“一是赏银,二是在下对姑娘的机敏叹服,姑娘放心,这是姑娘该得的。”
他倒是一副大度的样子,而对陈稚鱼来说,没什么不能拿的,往年跟着师父给人治病也都是要收费的,显然她方才的举动,拿下的那个恶徒,值这么多赏银。
当下,便大大方方地收下了他递来的银票,对他福身行礼,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带着自己的人先行离开了。
那男子看了一眼,笑着上了马,回了县衙。
县衙内,一玄衣男人身形挺括,站在书架边翻阅账册,露出的半张脸,狭长的双眸,高挺的鼻梁,略显锋利的下颚线,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男子笑着进屋,与他说起今日见闻。
“那歹人倒是慌不择路,见了本宫的马欲要杀出重围,你猜怎么着?”
不等书架旁的男人回话,他走到一边坐下,自问自答一般,道:“城口的官道上,他欲纵马行凶,反被一小姑娘将了一军,连人带马一并落地,你真应该亲眼去看看,那姑娘看着弱不禁风,出手倒是快准狠,尤其是那一双眼,惊慌却不失稳妥,年纪小小却也拿得住,啧啧。”
一旁的小官人还附和说:“咱们殿下难得见到这般爽利的姑娘,一高兴,自掏了腰包给了笔不菲的赏银呢!”
男人捏了捏鼻梁,脑海不知为何,在他说起那双眼时,一闪而过的是母亲当时给自己看的那幅画像,画像里的人,目光纯净而温和,似乎万事万物皆不入眼,超凡脱俗,令人一见难忘。
念头只是一时,他眉宇间颇有几分无奈,不知是该叹这位太子殿下豪掷千金的举动和方才自己不留神的开小差,还是头疼眼前的烂账。
“殿下不若先看看您面前堆积的账目吧。”
男人说完,又将手里的那本放了过去,黑眸中满是冷凝。
“那贪贼吃的油光水滑,其家眷皆金银在身,家中幼女的食碗都是金子做的,反观这县里的百姓,多的是饥不饱腹,卖儿卖女,以县里每年的收成,何至于此。”
谈起正事,太子也没了什么笑,方才的事暂且抛之脑后,与面前的男人商讨起来:“子挚,这个何守午外在养了......”
此时,陈稚鱼等人驶离清河县,不知与她名义上的未婚夫擦肩而过。
马车上,马夫还在对那打手疾语不止,陈稚鱼从那惊险中回过神来,便温声劝了两句,马夫也就收了声。
在往下去,倒是不见什么慌乱暴动,一路平安的到了京来。
马车到了京城时,正有人接应,便是方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上了马车后,目光在轿子中的姑娘身上看了两眼,遂解释道:“奴婢万安见过陈姑娘,奴婢是方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特来接姑娘。”
陈稚鱼礼数有加:“有劳万娘子。”
马车便往京中去,今日气候温和,两边的窗子皆开了缝,陈稚鱼瞧了一眼,只见载着他们的马车往越来越寂静的巷子去。
街道的吵闹声渐渐去了,万娘子才说:“陈姑娘初来到,还需好生调整,陆夫人在此巷租赁了院子,好叫姑娘调养些日子,待做足准备,便邀姑娘入府相看。”
陈稚鱼点点头,并无异议。
等下了车入了院,才觉此间宽敞,处处都妥帖打理,足见用心了。
只是人刚被迎进屋里,万娘子朝身边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便见其带了一个上了年数的妇人进来,此人举止严谨,神色肃穆,看着她的脸,便不由得叫人挺直了腰背,姿态越发端庄起来。
万娘子:“这位是陆夫人专为姑娘挑选的礼教嬷嬷,关于京中与陆家相近的人物,礼数规矩,陆家家训,皆有田嬷嬷教导,这些日子还请姑娘受累,跟着习得田嬷嬷的教训,将来入陆家,必会一帆风顺。”
这刚下了马车,气都没喘匀,一股脑的事接踵而来,好在陈稚鱼不是马虎性子,也深知自己到京中来不是享福来了,心里也做了准备,倒也应付下来。
万娘子说了些事项便离开了,饶是如此,陈稚鱼也没放松警惕,毕竟这屋里,时刻都有监视她的人。
只是还不等她说什么,田嬷嬷便肃着张脸道:“姑娘舟车劳顿,叫手下人规整衣物,您早些歇整,歇得一天,便要打起精神来学规矩了。”
那田嬷嬷一张脸是在冷的厉害,陈稚鱼没有她说笑亲近,只“嗯”了声,转身便和唤夏一起收拾带来的东西。
田嬷嬷见她一主子竟和奴婢一道做活,忍不住说:“这些都是下人做的事,姑娘莫累着自己。”
陈稚鱼刚从马车上卸了个包袱下来,闻言微微一笑,道:“我的东西不算多,每一样都有数,我自己理理,装箱整册心里有数些。”
田嬷嬷便不说什么了,但心里难免对此摇头,将来可是要做宗妇的人,这般作态,也不知是要寒碜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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