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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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岑笑棠过的什么日子？林赫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两个画家。”商君年的声音沉下去，“林赫看不见，棠棠的手……”
翁嘉欣之前喝过的咖啡杯被狠狠砸在地上。
有生之年，翁嘉欣从没见过商君年发那么大火，被吓得抱住了岑笑棠的臂膀：“救我……”
岑笑棠一动不动。
商君年冷声道：“做错事就要担责……”
“你母亲的溺爱只会让你犯更大的错。嘉欣，你愿意躲一辈子？”
翁嘉欣哭着摇头，被商君年的助理带走。
“棠棠抱歉。”商君年低垂着眼睫，嗓音沉沉，自责道，“都是家里太宠，才让翁嘉欣闯下这弥天大祸。”
岑笑棠轻笑，语气淡得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我也熬过来了。不是她，也许我还突破不了画画的那些条条框框。”
风轻云淡。
“棠棠……”
岑笑棠抬手截断他的话。
“一切都结束了，我不想总沉湎在过去，商总请回吧。”
话音落下，像是最后一把钥匙拧上了旧日的门锁，再不开启。
商君年怔在原地。
她太平静了。
平静得不像是告别，像是一场谢幕后的终场。
舞台落幕，观众散去。
只剩他一人，还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肯走。
他眼神缓慢地掠过她的轮廓，目光落在她右手的袖口，那处还没来得及完全垂落。
他的手指颤了颤，不由自主地上前，轻轻地碰了一下她袖口下若隐若现的海棠花瓣。
冰凉的触感，却像灼烧一样，烫进了他的心。
那是她用疼痛和血泪堆砌出来的重生。
该有多痛？
“棠棠……”他的声音终于低低地响起，“我知道你不需要我原谅，也不需要我道歉。”
“但我必须说。”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只剩一个真诚到极致的字句。
“对不起。”
“你不是说你突破了条条框框吗？”他语气很轻，姿态很低，“那能不能……也给我一次机会。”
“让我，也重新学着去爱你。”
岑笑棠当然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可她早就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谁，才能活得有意义的岑笑棠了。
她现在，有了曾姨，有了姜醒，有了属于自己的不可取代的画风，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底气。
“商总。”她转过头来，眼神平静，“我们都很好。”
“就到这里吧。”
这一刻，真正释然。
商君年眼眶泛红，终究什么也没说，只缓缓转身，步伐沉重地走了出去。
门“咔哒”一声合上。
岑笑棠站在原地良久，轻轻闭了闭眼。
从这一刻起，他们才是真的放过了彼此。
不过命运兜兜转转，还会让他们在某一刻，再度相遇。
只是，不期而遇的频率似乎高了些。
不是在浪漫的山海之间，不是在花园的午后。
而是一些非常狼狈、非常不体面的瞬间。
酒吧角落里，她被醉汉缠上，刚要起身躲避，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落在那人肩上，将人拖走。
商君年用低沉的嗓音问她：“你一个人喝酒，不怕出事？”
又或者在某个清晨，她为了拍日出，整个人重心不稳往水里扑，有力的臂膀却在她腰间箍紧，将她捞住。
暴雨倾盆，她站在便利店屋檐下躲雨，发梢滴着水。忽然，一把黑伞斜斜遮过来，商君年站在她身侧，嗓音低沉：“顺路，送你。”
她犹豫一瞬，他却已伸手接过她怀里的文件，伞面不着痕迹地倾斜。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
她不知道他怎么总是有那么多时间，明明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商氏继承人，是商氏的中枢。
可他就像有无数个分身，只要她需要，他就能立刻出现。
巡游结束，岑笑棠选定了F市作为画廊的总部。
曾姨说，姨父喜欢这里的慢节奏。
来公司后结交的朋友也都在这里，他们打算定居。
虽然商君年的药业板块地图中枢就在F市，岑笑棠还是决定在这里安定下来。
这天晚上，她正在布置画展。
“啪”的一声，突如其来的停电让整座旧楼陷入一片死寂。
只剩应急灯投下的朦胧光影。
人们乱作一团，保安急匆匆跑上来：“岑小姐，有人被困在顶楼的储藏室，说好像是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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