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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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笑棠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最后几乎哽咽。。
“我欠他。” 她捂着脸，双肩不停颤抖，“不止是命。”
商君年站在她身前，冷得像一座结冰的雕塑。
他终于明白，原来那场分别，不只是失去那么简单。
那场灾难摧毁了她，从里到外。
“棠棠……”他终于低下身，声音颤抖着伸手想去触碰她，“对不起。”
“你不知道。”岑笑棠仰起脸，眼泪沿着下巴滑落，“那时候我最恨的，是我信心满满地等了你一个星期，却等不来只字片语。”
商君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那时……也在医院。”
他压抑着快要崩溃的声音，“我无知无觉。”
商君年抬头看她，眼里是滔天的风暴，“对不起棠棠对不起……”
岑笑棠的睫毛颤了一下。
窗外是寂静的夜，车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商君年缓缓靠近她，像是怕惊扰一只受了伤的鸟。
“你说你爱我。”他低声问，“那现在，还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不是作为弥补，不是作为责任。”
“而是……因为你还爱我，我也从未停止爱你。”
岑笑棠望着他，眼神里是不解。
下一秒，她轻声问：“那林赫呢？”
“我是他这两年唯一的光，他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我是他唯一的方向。”
“我答应过他要陪他一直走下去……”
她很费劲地顿了顿，才勉强止住身体的颤抖：“其实你不用解释，当年你和孝利的事没告诉我，这就是不信任。”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只是命运本该如此，我们走散，就是咎由自取。”
商君年被什么击中，一瞬间发不出声音。
“那时候雅娜来看我，告诉我可以试着用左手画画。不知练习了成千上百次，我终于可以用左手画出基本的形状，虽然不如右手那么稳，但我好歹也再次从画画中找到了那个内心纯粹毫无杂念的自己。商君年，我就是在那个瞬间醍醐灌顶。”
“只要我还能画画，我就是岑笑棠。”
“有些人和事，只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走错的岔路口。”
一瞬间，商君年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商君年原本的计划里，他是一定能把岑笑棠带回来的。
一天不行就两天，一周不行，就一年。
他是做错了，但岑笑棠爱他，那么补偿就会有回应。
撒娇也好，耍赖也罢，商君年从来没怕过追人这件事。
她要骂，他就听着。
她要打，那也捧着脸挨。
但岑笑棠今天的表现，却让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无力的恐惧。
不是那种大风大浪里的压迫，而是那种深夜梦醒，发现整个世界已经换了颜色的无措。
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所谓“回不去”不是因为两人之间隔着林赫，而是因为：
她真的长大了。
她不再需要他了。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她自己趟过了地狱，什么都显得不再要紧。
岑笑棠松了一口气：“我说完了。”
商君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爱对她是桎梏。
现在他终于肯放他的女孩自由。
“岑笑棠，之前我跟你求过婚，虽然你答应了，但我们没订婚。”
岑笑棠眼眶红得发烫，眼睫湿漉漉地抬起来，声音轻得像风：“那你现在说吧，商君年。”
“我们……结束了。”他终于开口。
由商君年亲口宣告，那个轰轰烈烈的故事，在这一秒落下帷幕。
他颤抖着双手把脖子里的项链取下来。
那上头，挂着他找谢俊贤定制的订婚戒指。
他递到岑笑棠手里：“由你处置。”
岑笑棠的背颤了又颤，仿佛终于失去了支撑。
她终于明白，那些年她为何无法开始新的关系，为何觉得哪怕靠近林赫一点点都像是背叛。
也终于明白为何林赫总说她心上有一道锁。
原来她最深层的潜意识里，一直都以为自己还是商君年的人。
不能和别人暧昧，不能和别人牵手。
可现在，她自由了。
被他亲手放开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离别。
她缓缓闭上眼睛，长睫在颤：“谢谢。”
她接过戒指，转身那一刻，再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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