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狼游戏

唔……
周远揉着脑袋，整个头都胀痛得难受。
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好在还有个挂钟可以确认时间。
一点五十，已经到凌晨了。
对了，倒计时！
周远集中精神，此时的倒计时已经变成红色——
7：51：28
按韩兆的说法，自己已经成了新闻里渊熊复苏事件的幕后黑手，明早……不，几小时后就会在法庭公开审讯。
这个倒计时和庭审有什么关系？
总不能是自己被宣判的倒计时吧？
周远深呼吸调整心态，让自己保持冷静。
能肯定的是自己跟六环的大人物绝没有交集，更谈不上结仇，没道理针对他啊。
还有事发当天，他只记得渊熊突然暴起袭击，将后勤小组团灭后，自己耳边突然响起剧烈的嘶吼声，眼前一片猩红，接着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而且他每次试着回忆时，都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腰背佝偻着直不起来。
他有预感，这一切都和自己眼中的两个数字有关。
砰——
审讯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韩兆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坐在周远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他看了看时间，说道：“再过七个小时，你就会被带到法庭接受判决，但在那之前……”
韩兆拿出一份文件晃了晃，“你会充分了解到自己的罪责，并且自愿签下这份认罪书。”
周远吞了口吐沫，想要搞清楚韩兆的目的，就必须对他的一切言行保持警惕。
尤其是自己说的话，更要绝对小心。
周远试探着说道：“你们抓错人了。”
“抓错人？”
韩兆面无表情地看着周远，“那你告诉我，持有基础异能装备的后勤小组都全灭了，你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周远闭上嘴，这种陷阱问题，绝不能回答。
“答不上来？”韩兆打了个响指，下属拿来一部平板电脑，他轻点几下，转过屏幕放在周远面前。
“不着急，你再看看这个。”
平板上是一段监控视频，画面中有一个身穿病服的背影，整体跟周远很像，他对着影蛇碎成数块的尸体挥了挥手，碎肉居然重新拼接完整，影蛇尖啸一声后冲出了监控范围。
周远前倾身体反复观看，视频里的背影只是跟他相像，而且祸兽出现的时候他正躺在病床上，这一点整个医院都能为他作证。
他抬起头，“视频里的人不是我，你……”
周远闭上嘴，差点就掉进了自证陷阱，一个只有背影的监控视频极易伪造，成不了重要证据，韩兆不可能不知道这点。
而且这还不是最大的矛盾点。
韩兆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亲自来十环处理这件事？为什么要费力伪造一段监控视频？为什么复活渊熊的幕后黑手必须是自己？
能同时满足这三个要素的原因并不难猜。
再结合这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周远终于明白了。
他轻轻靠在椅背上，“渊熊是在六环被杀的吧？”
韩兆没回话，周远自顾自地说着：“C级以上的祸兽都具备一定的智慧，渊熊假死骗过了你们，被运送到边境后‘复活’杀人。
想必上面已经有人开始调查这件事了，你为了推卸责任，需要一个倒霉鬼来背锅，刚好，我这个普通人从C级祸兽手里活了下来。
为了扣实‘复活异能者’这个帽子，昨天早上的影蛇想必也是你动的手脚，在市区杀人，激起民愤，不仅能摆平渊熊事件的影响，还能得到民心。
反正不管是民众还是官员，都没人会在意‘复活’这种异能有多扯淡。”
韩兆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算是这样，你又能如何？”
周远懒得跟他废话，韩兆是六环作战部队的副队长，能在十环呼风唤雨的存在，说再多也没有用，还有这个离谱的监控视频，这特么不就是倒放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所有城市的法庭都受内环的最高庭直接管理，庭内布置了无死角的监控实时将内容转播到中央。
想想也是，如果一丁点希望都不给普通人，怕是就暴乱不断了。
周远闭上眼不再理会他，只要不在认罪书上签字，庭审上找机会申请李医生作为他的证人，就还有活路。
噼啪——
刺耳的电流声突然在周远耳边炸响，整个昏暗的审讯室都被电光照亮。
周远紧紧盯着韩兆的手腕，电光的源头就来自那里。
韩兆把认罪书放到周远面前，温柔地擦拭着护腕，“签了它，否则我会告诉法官，罪犯妄图袭击审讯员，已被我击毙。”
该死，上辈子当领导当惯了，真没想到这种严刑逼供的剧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签，死路一条，
不签，死得更快。
怎么办？
“哦，对了。”
韩兆猛地开口，“有一点你刚才说错了。”
周远看向他，韩兆继续说道：“你觉得我是因为被上面的人调查，才会找你当替死鬼？”
“可是对他们来说，十环的人，跟蚂蚁没什么区别。”
“你会为了几只蚂蚁的死费心思？”
周远再一次意识到，没有阶级和武力将会在这个世界寸步难行，但也更加不解，“按你的说法，既然这件事有没有人背锅都不重要，那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韩兆笑了，笑得很放肆，他拿起认罪书，电光闪烁，纸灰漫天飘散。
“你是个聪明人，我想和你玩一场游戏。”
周远疑惑道：“什么游戏？”
“人狼游戏，平民只有你一人，有三个对你抱有恶意的狼，同样有三个对你抱有善意的神。”
韩兆笑得越发狰狞，“规则很简单，没有上帝，没有限制，我会动用整个新桥市的战备力量对你实施抓捕，在你落网之前，三狼先死，则你胜；但要是三神先死，你败，我会在新桥市直播你的死刑。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周远暗骂疯子，谁想玩这种莫名其妙的游戏。
韩兆不停揉搓着手，兴奋道：“为了让这场游戏足够精彩，我再送你一条附加规则，只要能杀了我，也可以算你赢。”
周远皱起眉头，杀死韩兆是附加规则，也就是说韩兆并不是三狼之一？
韩兆站起身，眼看着就要走出大门，周远再一次提问：
“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韩兆看向周远玩味地笑着，“我喜欢和聪明人玩游戏，但我更喜欢看着他们陷入绝望。”
“你只有72小时，不过你最好先想想怎么逃过庭审。”
大门关闭，审讯室再度陷入黑暗。
冷汗沿着鬓角滑落，周远闭上双眼，三狼三神的身份究竟要从哪里入手调查。
还有眼下的庭审，只要能申请李医生为自己作证，争取到72小时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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