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往事的阴影

第三百三十五章  往事的阴影

实验室的灯光刺眼得让人  流泪。

陶婉婉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再次将视线聚焦在显微镜上。

已经连续工作八个小时了，她的后背僵硬得像块木板，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结果如何？”江子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手里拿着两杯咖啡，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色。

陶婉婉直起腰，接过咖啡抿了一口。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驱散了些许疲惫。“和预期的一样，但又有些不同。”

她指向显微镜，“这种神经毒素的分子结构非常特殊，是基于东莨菪碱改造的，但加入了某种我从未见过的成分。”

江子墨凑近显微镜，虽然他看不懂那些复杂的结构，但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这就是为什么陈默能免疫它的效果？”

“不完全是。”陶婉婉调出电脑上的分析图表。

“看这里，毒素攻击的是大脑中负责现实感知的区域。普通人会因此产生严重幻觉，但如果一个人本来就患有某种特定的精神疾病……”

“比如什么？”

陶婉婉深吸一口气：“科塔尔综合征。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妄想症，患者坚信自己已经死亡，或者失去了某些器官，甚至认为自己是活死人。”

江子墨皱眉：“这和陈默有什么关系？”

“想想他的言行。”陶婉婉的语速加快，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

“他说这是净化，说医院充满罪恶，还说要让所有人经历他父亲的感受。”

“这不只是复仇，而是一个认为自己已经死亡的人想要净化世界的扭曲使命。”

她调出陈默在医学院的病历记录：“看这里，五年前他就出现过类似症状。”

“坚信自己的灵魂已经腐烂，当时医生诊断为严重抑郁症，但现在看来可能是科塔尔综合征的前兆。”

江子墨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所以他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因此对毒素免疫？”

“不，更复杂。”陶婉婉摇头。

“我认为他故意诱发自己的症状，服用特定药物让自己保持在一种活死人的状态中。这样他既能保持清醒执行计划，又能抵抗自己制造的毒素。”

她指向屏幕上的一组分子式：“我在毒素中发现了一种特殊标记。”

“就像签名，陈默在向我们展示他的能力，也许还在引导我们发现他的秘密。”

江子墨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简短交谈后，表情变得凝重。

“子夜在城东一个废弃工厂发现了陈默的临时实验室。那里有更多毒素样本和一些个人物品，你要一起去吗？”

陶婉婉立刻站起身，却因动作太猛而眼前发黑。她扶住桌子才没摔倒，咖啡洒了一地。

“你该休息了。”江子墨皱眉，“从医院中毒后你一直没有好好休息。”

“没时间了。”陶婉婉摇头，强忍着眩晕感。

“如果我的推测正确，陈默的精神状态会让他更加不可预测。我们需要每一条可能的线索。”

江子墨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衣服上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松木香气。

“至少先吃点东西，”他的声音罕见地柔和，“路上买些吃的。”

废弃工厂位于城东工业区边缘，四周杂草丛生，铁栅栏上挂着“危险勿入”的锈蚀牌子。

江子夜和几名警员已经封锁了现场，见到他们立刻迎上来。

“里面很乱，但东西基本没动过。”江子夜递给两人手套和口罩。

“看起来撤离得很匆忙。技术科已经取证完毕，你们可以进去了。”

昏暗的厂房内，临时搭建的实验台上摆满了烧杯、试管和各种化学试剂。

墙上贴满了照片和剪报，大部分是陶婉婉和江子墨的活动轨迹，还有江豪豪学校的平面图。

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的一张简易床铺和一个小型祭坛，祭坛上放着陈志明的黑白照片。

陶婉婉走近实验台，检查那些标记着不同代号的试管。

其中一支标着“礼物最终版”的试管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就是下一批要使用的毒素，”她轻声说，“浓度比医院用的高30%。”

江子墨则在检查祭坛下方的一个暗格。他用戴手套的手小心取出一个皮质笔记本：“日记。陈志明的。”

两人凑在一起翻阅，前几页是普通的日常记录，但中间部分开始出现大量关于复仇计划的内容。

江子墨合上日记，眼神变得冷硬：“不管动机是什么，陈默必须被阻止。”

“日记里提到他还有三个净化地点，医院，学校和我们家祖宅。”

“祖宅？”陶婉婉惊讶道，“那里还有人住吗？”

“没有，已经空置多年了。”江子墨快速翻看日记后面的空白页，突然停住。

“等等，这里有几页被撕掉了。”

陶婉婉检查撕痕：“很新，应该是最近才撕的。陈默可能带走了关键信息。”

江子夜从门外匆匆进来：“哥，技术科在分析那些化学物质时发现了异常。”

“其中一些成分只有专业的医学实验室才能提供，而且需要高级权限才能购买。”

“医学院？”陶婉婉立刻想到。

“不，更专业。”江子夜摇头，“初步判断可能来自军方或私人研究机构的储备。”

江子墨的眼神变得锐利：“查一下过去五年内所有涉及神经毒素研究的机构和人员名单，特别是那些与陈志明或江家有过交集的。”

就在这时，陶婉婉注意到祭坛上的陈志明照片有些异常。

她小心拿起相框，发现后面藏着一张折叠的纸。

展开后，是一幅手绘的地图，标注着某个建筑的结构和几个红点。

“这是？”她仔细辨认着潦草的笔记。

“看起来像是学校？实验小学的平面图！这些红点可能是他计划放置毒素的位置。”

江子墨立刻拍照发给指挥部。

“立刻增派便衣到实验小学，按照图上标记的位置排查可疑物品。”

“不要惊动师生，就说是在进行常规安全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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