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下一个目标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下一个目标

她慢慢向药房主管移动，同时保持与陈默的对峙姿态：“关闭雾化器，交出解毒剂，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陈默轻笑一声，手指在雾化器控制面板上轻轻滑动。

“宽大处理？”他摇摇头，“你不明白，陶医生。这不是犯罪，这是净化。”

“净化？”陶婉婉趁机又向药房主管靠近了一步。

“这个医院里有多少罪恶？”陈默的声音突然变得激昂。

“医生收受回扣，护士虐待病人，药房贩卖假药，我父亲只是其中之一，而你们只抓了他。”

他的眼神变得狂热，“但没关系，现在所有人都将经历他最后的感受，被自己的恐惧吞噬。”

陶婉婉终于挪到了药房主管身边，蹲下检查伤势的瞬间，她迅速从对方口袋里摸出了一支镇静剂注射器。

“是你们！你、江子墨、整个系统逼死了他！他本可以...”

声音戛然而止，他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那种诡异的平静，“不过没关系，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的手指移向雾化器的一个红色按钮。陶婉婉瞬间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更大剂量的毒素即将释放。

没有时间思考了。她猛地将手术刀掷向陈默的手腕，同时扑向雾化器。

刀锋划过陈默的手臂，他吃痛缩手，但立刻反应过来，一脚踢向陶婉婉的膝盖。

剧痛让陶婉婉跪倒在地，但她咬牙抓住雾化器的导管用力一扯。

机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蓝色液体从断裂的接口喷涌而出。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陈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

“整栋楼的关键位置我都放置了雾化器。按下这个，所有人都会...”

一声枪响突然炸裂在密闭空间里。

陈默的右肩爆出一朵血花，遥控器掉在地上。陶婉婉抬头，看到江子墨持枪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别动！”江子墨厉声喝道，枪口稳稳对准陈默的头部，“手举起来，慢慢转身。”

陈默嘴角渗出血丝，却依然在笑死他缓缓举起双手，突然用脚勾起地上的一个玻璃瓶踢向江子墨。

在江子墨闪避的瞬间，他冲向窗户，纵身跃出。

“不！”陶婉婉惊呼。这里是三楼，跳下去非死即伤。

江子墨冲到窗前，只见陈默落在楼下一辆货车的帆布顶棚上，顺势滚落到地面，然后踉跄着钻进了一条小巷。

“该死！”江子墨一拳砸在窗框上，立刻对着耳机下令。

“嫌疑人向医院后巷逃窜，身穿黑色连帽衫，右肩枪伤，立刻封锁所有出口！”

他转身扶起陶婉婉：“你没事吧？”

陶婉婉摇摇头，指向昏迷的药房主管：“先救她！我需要地西泮和东莨菪碱，大量准备，整个医院的人都需要...”

话音未落，她的视线突然模糊，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呼吸了太多含毒素的空气。膝盖一软，她向前栽去。

江子墨及时接住她，焦急的面容在她眼前晃动。

陶婉婉想告诉他药柜最下层有应急解毒剂，但舌头像打了结，发不出声音。

黑暗从视野边缘蔓延开来，最后看到的，是江子墨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大声呼唤她名字的样子。

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陶婉婉恢复意识时的第一个感觉，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和挂着的输液瓶。

“醒了？”江子墨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陶婉婉转头，发现他坐在病床边，眼睛里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

窗外已是黄昏，橙红色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

“多久了？”她试着坐起来，一阵眩晕又迫使她躺了回去。

“六个小时。”江子墨帮她调整枕头。

“你吸入了少量毒素，但处理及时，不会有后遗症。医院其他人也都脱离危险了。”

陶婉婉闭眼缓了缓，突然想起什么：“陈默呢？”

“跑了。”江子墨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他准备了逃生路线和接应车辆。我们找到了那辆货车，是昨天被盗的，上面除了血迹什么都没有。”

陶婉婉睁开眼，注意到江子墨右手关节处有擦伤：“你受伤了？”

“追捕时的小擦伤。”他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严肃起来，“陈默在逃跑前留下了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陶婉婉展开一看，上面打印着一行字：

“第一回合平手。下一站：学校。孩子们的笑声总是那么刺耳。”

陶婉婉的手指猛地收紧，纸张在她手中皱成一团。

江豪豪的面容浮现在眼前，还有实验小学里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

“他不会得逞的。”江子墨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已经安排了便衣驻守所有学校，豪豪被转移到绝对安全的地方。”

陶婉婉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陈默为什么不受毒素影响？我在药房看到他时，他完全没有任何症状。”

江子墨皱眉：“我们在他丢弃的外套里找到了一个呼吸过滤器和一瓶药片。”

“技术科正在分析成分，初步判断是一种神经抑制剂，可能提前服用可以抵抗毒素效果。”

陶婉婉若有所思：“他准备得很充分...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长期策划的。”

她看向江子墨，“他提到"净化"，说医院里充满了罪恶，他要让所有人经历他父亲的感受。这不仅仅是复仇，更像是...某种扭曲的使命。”

江子墨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听后，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怎么了？”陶婉婉问。

“技术科确认了，”江子墨挂断电话，眼神阴沉。

“陈默在医院使用的所有身份信息都是伪造的。就连监控拍到的面容，也可能经过精细化妆。我们至今不知道他的真实长相。”

陶婉婉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一个精心伪装、掌握高级化学知识、且对他们了如指掌的对手，远比一个单纯的复仇者危险得多。

“还有更糟的，”江子墨继续说，“我们在通风系统发现了第二个装置，不是释放毒素的，而是监控设备。陈默可能已经掌握了医院大部分区域的实时画面。”

陶婉婉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江子墨的手臂：“我的公寓！如果他能入侵医院系统，也可能在我家里安装了监控！那些他知道我们动向的巧合...”

江子墨立刻站起身：“我马上派人去检查。你留在这里休息，医生说要观察24小时。”

“不行，”陶婉婉掀开被子，“我得去实验室分析那些毒素样本，找出更有效的解毒方法。如果陈默真的要袭击学校，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江子墨想反对，但看到她坚定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至少等这瓶点滴打完。我让阿川准备实验室。”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陶婉婉苍白的脸上镀上一层金色光晕。

她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毒素分析报告，眉头微蹙，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江子墨轻轻带上门，对着守在门外的两名警员低声吩咐：“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有任何异常立刻通知我。”

江子墨大步走向电梯。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江子夜发来的消息：

“查到了陈默可能使用的一个假身份，正在追踪。另外，豪豪问陶阿姨什么时候能去看他。”

江子墨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绷紧。他快速回复：“告诉他很快，保护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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