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被监视的江氏

第三百三十三章  被监视的江氏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到了床头柜。响声惊动了浅眠的江豪豪，孩子迷迷糊糊地喊了声“阿姨”。

再看向窗外时，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陶婉婉确信自己看到了他，陈默在监视他们，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门外的。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发现江子墨就靠在门外的墙上，显然一直没有去睡。

“他来过。”陶婉婉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在院子里。”

江子墨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他掏出手机快速发出几条信息。

然后拉着陶婉婉下楼：“收拾必需品，我们五分钟后转移，豪豪我来抱，别惊醒他。”

五分钟后，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住宅。

江豪豪在后座熟睡，头枕在陶婉婉腿上。

江子墨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眼神里面充满了担忧。

陶婉婉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突然说：“等等，我想起一件事。”

她翻出手机里保存的陈默资料，“你看他的购物记录，最近三个月他购买了大量的苯乙胺衍生物和LSD前体，这些是制作致幻剂的原料。”

江子墨皱眉：“他想下毒？”

“不，更可怕...”陶婉婉的声音微微发抖。

“这些物质组合可以制造一种特殊的神经毒素，能诱发被害妄想和现实解体，陈默不是在模仿陈志明，他是在升级。”

“升级？”

陶婉婉点头：“陈志明用暴力解决问题，但陈默...他想摧毁的是人的心智。”

“今天豪豪看到的人影，可能不是真实的，而是某种诱导性幻觉。”

江子墨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暴突：“所以他故意让豪豪看到他，是为了什么！”

“测试效果。”陶婉婉接过话，感到一阵恶寒，“天啊，他可能已经在某个地方释放了这种毒素。”

车子猛地转弯，驶向警察局方向。江子墨的声音冷得像冰：“必须立刻通知疾控中心，全城警戒。”

就在这时，陶婉婉的手机震动起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聪明的陶医生，但你还是慢了一步。想知道第一批礼物送给谁了吗？提示：你最常去的地方。”

陶婉婉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最常去的地方...医院！

清晨六点十五分，军区招待所的走廊灯光惨白。

陶婉婉站在窗前，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令人毛骨悚然的短信，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怎么了？”江子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刚结束与警方的通话，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

陶婉婉将手机递给他：“陈默的短信。他说第一批"礼物"已经送到了我最常去的地方。”

江子墨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医院。”

两个字像冰锥刺入陶婉婉的脊背。她最常去的地方除了家就是医院，而家已经被陈默监视过了。

“我得立刻过去。”陶婉婉抓起外套，“如果是神经毒素，早期发现还有救治可能。”

江子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太危险了。我已经通知了疾控中心，他们会派专业队伍处理。”

“没时间等他们了！”陶婉婉挣脱他的手，声音因焦急而尖锐。

“你知道这种毒素发作有多快吗？十分钟内就会出现症状，半小时不处理就会造成永久性脑损伤！我是医院里唯一研究过这种毒素的人！”

两人目光对峙了几秒，江子墨下颌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最终他抓起车钥匙：“我送你。路上通知医院做好隔离准备。”

灰色轿车在晨光中疾驰。

陶婉婉不断拨打医院电话，但奇怪的是，急诊科和药剂科的座机全都无人接听。

“不对劲...”她喃喃道，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医院监控APP，“正常情况下总有人值班的。”

监控画面加载出来的瞬间，陶婉婉的血液几乎凝固。

急诊科走廊上，两名护士正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表情扭曲得像在躲避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一个病人蜷缩在角落，不断用头撞击墙壁。

“已经发作了。”她的声音绷得像弦，“比预计的快得多。”

江子墨猛踩油门，同时按下蓝牙耳机：“子夜，立刻带人包围市中心医院，陈默可能在那里释放了神经毒素。通知救护队准备大量地西泮和东莨菪碱...”

他瞥了陶婉婉一眼，“剂量多少？”

“成  人地西泮10毫克静脉注射，东莨菪碱0.3毫克。”陶婉婉快速回答，眼睛仍盯着监控画面。

突然，一个戴鸭舌帽的身影从镜头边缘闪过，她差点惊叫出声，“陈默在医院！三楼西药房！”

江子墨立刻转述了位置，轿车一个急转弯驶入医院急诊通道。

车还没停稳，陶婉婉已经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等等！”江子墨在后面喊道，“至少戴上防护……”

陶婉婉从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头也不回地冲进医院大厅。

眼前的景象让她脚步一顿时值班护士趴在接待台上，眼神涣散，嘴里嘟囔着毫无意义的词句。

一个老人坐在地上，正对着空气激烈地争辩着什么。

走廊尽头，一个年轻医生用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脸色已经发紫。

“丙级神经毒素症状。”陶婉婉迅速判断道，冲向药房方向。

这种毒素会攻击大脑颞叶，导致严重的现实解体感和被害妄想，受害者往往会自残或攻击他人。

电梯停运了，她转向消防通道。

刚推开楼梯间的门，一股淡淡的杏仁味扑面而来。

神经毒素的特征气味，陶婉婉立刻屏住呼吸，加快脚步。

三楼走廊空荡荡的，只有几盏应急灯在闪烁。西药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玻璃器皿碰撞的清脆声响。

陶婉婉放轻脚步，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手术刀。

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陈默背对着门口，正在操作一台便携式雾化器。

雾化器里翻滚着诡异的蓝色液体，通过导管连接着医院的中央通风系统。

“住手！”陶婉婉厉声喝道。

陈默缓缓转身，鸭舌帽下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奇异的光彩。

他看起来完全不受毒素影响，嘴角挂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微笑。

“陶医生，你比预计的来得早。”他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谈论天气，“看来我低估了你的警觉性。”

陶婉婉紧握手术刀，目光快速扫过房间。

药房主管昏迷在角落，额头上有一道血迹，但胸口还在起伏。通风系统的控制面板被强行打开，几根电线在外。

“你逃不掉的，整栋楼都被警察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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