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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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最近发生的事儿,安全为主,伯符两人听从建议,随老方返回了龙门关。
休整一夜,第二天一早,老方已安排好人手,随后隐蔽地将两位公子送出关,不再走原路,并且一路上也有人遮掩行迹。绕过几程,一路疾行,一直到龙鳌城,再无事发生。
龙鳌城算是龙朝边城,已能与东越边界遥遥相望了。
在城门口经过必要的检查后,两人便低调入了城。城中也不出意外,十分繁华。时候尚早,干脆逛一逛。伯符是对龙朝特色小吃慕名已久,仲道却对城中书馆更感兴趣,两人显然也没有迁就对方的意思,所以两人默契地分道而行。
天色渐晚,夜灯也逐渐点亮,伯符也再逛了一遍夜市,可说是“收获”良多。等他提着大包小包慢悠悠地走到定好的客栈外边的时候,正巧碰到孙仲道,看样子也是刚回来,手上拿着几本书,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老王,你这就得回去了?”
“嗐,没办法,你嫂子她……”
“小弟倒是忘了,那你就快回去吧!”
“兄弟讲究,下次我请!”
“这可是你说的!哦,对了,老王你回去可得小心点!”
“怎了?”
“听说城西老树巷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命案,那凶手竟残忍地将独居老人给……而且说不定啊,凶手还躲在城里呢!”
“啊?那我……”
伯符正要随孙仲道一起进客栈,不意听到路过酒客相互间的谈话,他停下脚步看了眼孙仲道,却见仲道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径直走了进去,他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按下好奇,跟上了孙仲道。
一夜无话。
翌日,用过早点,两人准备启程。
伯符提出想要磨练磨练马术,所以要了一匹马,孙仲道也没拒绝,给付了钱,然后转身给自己买了辆马车。
伯符一整个就是大无语的表情。
出城后不久,伯符就听到后面好像有车马跟着,转头看去,还真有!却是一架华贵的金边车舆,似乎有点眼熟?
想起来了!昨天进城的时候,在城门口有遇到过……只是这又有何居心呢?伯符皱眉思忖着。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问话,对方已经绕过他往前走了。
不是冲我们来的?孙伯符反应过来,好险,差点出声了!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回,点了点头,道:“今天天气真不错!”
天空中飞过几只鸟儿,突兀地叫了几声,随后四野寂寂。
伯符神情不变,自然开始研究御马之术。
日过中天,伯符的御马之术已小有成效,只见他驱马紧跑几步,突然踩着马镫直立起身子,随着奔驰摇晃不定,却始终立着,意气飞扬!
跑过一阵后,重新坐下,放目远眺,视线尽头,黄色烟尘漫漫飞扬,伴随着细微的声响,以及模糊的重影。
“前面应该有车队。”孙伯符回头道。
闻言,马车里的孙仲道探出头看了眼,随后点了点头。
车马驰骋,很快追上前面车队。
孙伯符扫一眼,发现那车队里竟大部都是货物,三十多个的人数构成中,有二十多个都是带着武器的练家子——应该是一支中小型的商队。
商队显然也发现了跟在后面的人,短暂的骚乱之后,队伍停止了行进,然后几个提刀的汉子纵马而出。
“敢问小兄弟这是何意?”他们没有太过接近,而是隔了段距离,由其中一个开口询问。
孙伯符看向孙仲道,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得上前答道:“我们是从龙鳌城来的,要往磐石关去,但是听说路途多有艰险……你们是商队吧?所以想问问看能不能与你们同行,要安全些。”
“我们可以出钱答谢!”孙仲道忽然探出头补了一句。
“这……”先前出声的汉子面露犹疑之色,与同伴低声交流了一番,他回道,“这我们兄弟做不了主,还要问过东家才能给你们答复。”
伯符点点头,看到对方分出一人回到车队,不一会儿,走出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三个护卫。
穿着丝绸缎衣的胖男人先是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孙仲道的马车,停顿一会儿,这才仔细打量起孙伯符,好半天才对身边的护卫说道:“放他们过来吧。小兄弟瞅着不像歹人,再说,我们的货物也不值几个钱的嘛。”
说着胖男人迈开脚步迎了上去,热情道:“欢迎诸位同行!鄙人天商会金叶分会管事,钱四。”
“天字第一的天商会倒是鼎鼎有名,金叶分会却是闻所未闻。”孙伯符小声自语了一句。
孙仲道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对面的钱四却挥了挥手,笑道:“金叶本就是小商会,托天商会的福,得以让在下有份糊口营生。”
“两位小贵人这边请,其实车队里也有些同行的人,你们可以一起的,”钱四让到一旁,意示孙伯符等人往里走,他脸上堆起笑,搓了搓手,道,“只是不知那……”
在伯符还不明所以之时,孙仲道已经抛出了一个钱袋,那胖胖的中年男人双手接过袋子,掂了掂,然后他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些。他将钱袋塞进袖子里,接着轻轻拍了拍袖口,心满意足地注视着孙伯符的车马走近他的车队。
车队里各人各异,除了保持必要的警惕性外,倒是对陌生人没有太过好奇。倒是钱四提到的同样寻求同行之人跑了个出来,看模样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符子哥!”
一伙人都愣了愣,孙伯符看着那少年,略一思索,开口道:“户小天?”
户小天很激动地跑到孙伯符身边,喜悦溢于言表,“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符子哥,真巧啊!”
“命有姻缘。”孙仲道一脸笃定的模样。
孙伯符俊脸发黑,抿着嘴不搭话。
“哈哈,”爽朗的笑声响起,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人走了来,平实的脸上蓄着短须,一开口便是中气十足,“小天就是被你们救了吧?”
“师父,”户小天迎过中年人,为孙伯符介绍道,“哦,符子哥,这是我潘师父。”
“我叫潘良,”中年人收了动作,正色道,“顽徒承蒙诸位照顾,不胜感激!”
“潘前辈言重了!”孙伯符略感惶恐,急忙拱手揖礼,随后一番简单介绍。
双方相互认识一番之后,又说起青山之事,潘良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孙伯符,似有感慨,“啧……少年可畏。”
寒暄中车队继续着行程,往磐石关去的路程不算坦途,匪患层出不穷,庆幸的是都是些混不上名号的小喽啰,把天商会的旗帜一亮,大多识趣退走,即使有少数不长眼的,商队护卫也都轻易给打趴了,一路上算是有惊无险。
到得磐石镇,略作休憩,商队继续前行,孙伯符两人却是要转道了。
“符子哥……”户小天很是不舍,无奈前途不同,终要分别。
“好了,小天,男子汉大丈夫,别动不动摆出那副模样!”潘良教育着年幼的徒儿,完了又冲孙伯符两人拱手作别,“山高水长,两位后会有期!”
“保重!”
看着潘良师徒随着车队走远,孙仲道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们也该回东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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