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司徒博弈

“轻风你都可以断案了？”裴楠听轻风这么一分析觉得自愧不如，但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仍没有退去。

“差不多吧，可惜没有施展的机会。”轻风摆出一副不得志遗憾的表情。“裴楠，你刚才用的什么兵器？太快了，我什么都没有看清，他的胳膊就断了。”

裴楠来到窗前，见满园落黄铺院，空留一簇鸟巢架在树枝上，孤寂而凄凉。“轻风，你是不是对我的身世很好奇，对我的武功也很钦佩啊。”裴楠满面哀愁，神色忧伤，那高大身躯掩饰不住内心的柔弱和孤独。真不知道他的身上有些什么样的故事。如果世上真有真言露什么的到要给他试试。

“错也，非钦佩，仅仅有些好奇。以前我认为这飞檐走壁，迅如闪电的武功是著书人编造来吸引读者眼球的，等真的来到这里才知道，什么是江湖了。见怪不怪了。已经产生免疫力了。”

“你呀就是嘴硬的很。好吧！随你说。我刚才什么也没用，只是动用了些真气。方才是在气头上，怒火蒙蔽了心智，现在想一想这么做实为不妥啊。”

“呦，小裴这不是脑子清醒的很么。那我到不用提醒你了。冲动是魔鬼这句话一点都不假，现在我们面对的不只是一个二霸子喽。不过我很奇怪，那混蛋为什么来砸第一香呢？”

“你可知蓬莱客，那便是这厮的家产，在没有第一香的时候，蓬莱客的生意很好，等第一香开张，他们的盈利一路滑落，以前也经常是来捣乱，不过，都被我两三下吓回去了。这次他是吃了豹子胆了，或者是有人在背后为他撑腰。否则就他的胆量是断不敢公然挑衅我的。”

“我们这下的对手变的更强大了。”

“非也，是本来就很强大，我觉得这个二霸子不会就此罢休的，依他的性子还会在次来犯。而且更加匪夷所思。”

“公子，司徒博弈拜见。”小儿在门外通报。打断了轻风和裴楠得对话。

“快请。”轻风起身跑向门外。

“轻风，从没有见你这般热情的对我哦。”

“你呀，好好表现，也许你也会有出头之日的。哈哈……”

轻风迎出门外，但见司徒博弈意气风发的从楼下劲步走上楼，那爽朗的笑声回荡整个第一香。“三弟，这里可难得清净呀，我这还没到呢，就听说了你大破丞相外甥的伟绩了。”

“让大哥见笑了，那厮作恶多端，这是他应有的惩罚。”

“可是你这也有些鲁莽啊，你把他的臂膀砍掉一只，丞相能坐视不管么？”

“大哥的意思是，丞相有意助纣为虐。”

“此话不假，如果没有丞相的支持，他无脑无胆，又腹无半点墨汁，如何撑起那么一片产业，轻风你还不知呢，他可比你想像的厉害呀。”

“可是丞相为什么找了这么一个蠢猪为他办事。”

“笨人难道就没有用处了？呵呵……”

“两位，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慢慢细谈。这样不是在昭告天下，司徒大人大放厥词攻击丞相，让有心人听去，会对大人不利。”裴楠傲慢的斜倚门框，轻描淡写的说。

司徒博弈看向轻风“这位是？”

“大哥，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这第一香村的老板裴楠，这位是谁就不用我说了吧，裴公子。”轻风介绍完就领司徒博弈进入江南小筑。

“原来你就是这第一香的老板，经营有道，性情率真，久仰久仰。”

“司徒大人，英勇神往，武功超群，足智多谋，待人宽厚，重情重义，在下早有耳闻，今日难得一见，真是三生有幸。”两位不厌其烦的相互称道恭维。

“两位，你们这是把世上最好的褒奖的词语都用上了，现在是不是该坐下谈正事了。”

裴楠和司徒博弈相视而笑，都知道这轻风的脾性，就是以调侃别人为人生座右铭的。相继落座。

“大哥你来找小弟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不瞒三弟，我正是有些事情棘手难以解决，前来请教的。”

“大哥，你有什么事要小弟帮忙就直说。承蒙大哥看的起。可是不知道什么事，也不知我能否帮上什么。”

“我知道三弟的本事，此事你定有法子。”

“大哥，你快别高赞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啊。经营这个第一香，我已经倾尽了我所以智慧了，小弟才学有限，不过大哥的事情不管多难办，小弟都会尽力帮助的。”

“有三弟这句活，大哥就心安了。今年南方连雨一月余，洪水泛滥，庄稼所剩无几，难民无数都涌往弈城来。国粮有限即使全部分发出去也是杯水车薪罢了。现在皇上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我，我也是一筹莫展啊。”

“哦？大哥果真是担心难民的生存问题么？”

“那还有假么？”

“呵呵，大哥你话只说了半截，重点应该还在后头吧？”

“此话怎讲。”司徒博弈睁大双眼，明亮睿智。

“大哥，你这是在试探小弟么？呵呵……小弟虽不是官场中人，但也略知其中的利害，如果小弟没有猜错的话，大哥这是担忧暴乱吧。”

司徒博弈惊讶的看着轻风。满意的点头“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三弟是个有远见有大智慧的能人啊。”

“大哥，过誉了。小弟只是按常理分析的。”

“轻风，你一下抓中此事的要害了，也令我裴某刮目相看啊。”裴楠忍奈不住继续沉默下去，专了个空子插上一嘴。

“小裴啊，你不是早就佩服的五体投地么？”

“哈哈，有五体么？”

“没创意，盗用我的话。”

裴楠不介意轻风的有意挖苦讽刺，唇枪舌战每日都要上演，但每次都以轻风胜利告终。

“大哥，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现在难民中已有人站出来煽动民心了。”

“皇上也是因为这才让大哥办的吧。的确挺难的，你要是用武力镇压呢，结果就是那些不明原由的老百姓受苦，他们又有什么过错呢，都要易子而食了，这种际遇又有谁能保持理智呢。要是不镇压，任事态发展，那就无法收拾了。你们应该是也抓住了闹事的人了吧，他怎么说。”

“为了生存只能反抗。”大哥无奈的道出。

“恐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吧。事已至此，大哥你都说出来吧。”

“还是三弟了解大哥。”

“如果不是信得我，大哥是不会将朝中的事说与我听的。”

“抓住的人都是些训练有术的。不仅功夫了得，都能说会道。经过多天的观察，他们是有组织的。但是怎么都查都得不到更有利的信息了。”

“大哥，你别着急，其实他们比你还急的，这次对他们是个很好的时机，他们不会一直都处于地下的，终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现在呢你要做的就是，如何安抚民心。”

“这也是我头痛的，这么多人，都聚集在城外，皇上下令城门关闭，已有两日了，每日只送少量的粮食下去，但是投下去的粮食又引来难民的争抢，光这样就死伤无数了。在这样下去事情会变得更糟的，但是……哎……”

“哦原来是关城门闹的。我说这几日生意怎么萧条了呢，原来是闹饥荒闹的人心不稳，无暇顾及花前月下了啊。呵呵……”轻风无害的笑着。

“轻风，我说你每天在这里就不关心这天下大事啊。”裴楠无伤大雅的编排起轻风来。轻风怎是个吃素的。来者不惧。

“呦，这么说，我们这位拥有雄韬伟略，足智多谋的慈善家有高见啊？”轻风投以蔑视一笑。这个裴楠每天不受点打击就不是他了。

“高见嘛……就是都杀了……”

“小裴呀，你老大不小了。也是七尺男儿，说话要三思啊，否则会让人笑掉大牙的，现在正有一群泛着绿光的眼睛盯着朝廷出丑呢，全杀了？那明年你吃什么啊？没有这群朴实的劳动人民你吃啥，没有这帮辛勤的百姓你穿啥，你吃穿都没有了，看你怎么在这大放厥词高谈阔论。还有心喝茶。”

轻风越说越生气，随手抢过裴楠手里的茶杯顺窗户扔了出去。这就是贵家公子哥，不了解生活在底层人民的艰辛，把人命看的这么轻，还不如他手里的一杯茶，这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国度，就这样放着那么多人不管置于城外喂狼么？皇上是怎么治理的，看来在这人命如浮萍，不值一提。

“轻风，我只是随便这么一说，你别生气啊。”裴楠也没有见过这么生气的轻风，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不该漫天胡说，赶快向轻风请罪。

“你认错就完事了么？”

“那轻风说吧，怎么罚我都认。”裴楠低着头，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脸讨好献媚像。

“那好这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

“君子一言既出，就不会反悔。”

“那好难民这两日的粮食有你提供。”轻风得意的扬扬下巴。无不兴奋的喝着茶。

裴楠抬头望向司徒博弈，苦不堪言“我是不是中计了”司徒博弈也无奈的笑笑。“三弟就是调皮些，别说这是一件好事啊，你一定名流千古的。哈哈……”

“我宁肯不留名……”

“小裴，你想反悔？”

“你想让我做小人么？哼……一会去领粮就是，但我的存粮也就能供应这些人两日的，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你放心，我也就让你供应两日，接下来就是遣散他们了。”

“三弟，他们没有粮食，遣散回去也是饿死，他们怎么能听呢。”

“大哥，这就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去说服那些商贾富豪们共同捐助一些粮食来让这些百姓拿回家啊。”

“这……这可从来没有的事啊。”

“从来没有。那我们就开个先例好了。”

“可以试试。”

“大哥，这话你说错了，不是试试，而是必须成功。”

‘“那等我呈报皇上在做定夺。”

“啊？还上报，皇上现在已经把大权交给你了，当然是你做主喽。”

“我怕激起民愤啊。”

“呵呵大哥的顾虑我也想过，这些人都是铁狮子头，拔不得毛的是吧。钱越多这心胸就越像钱眼一样窄了，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其实很简单啊。用强的话可以解决问题，可是要是往长远打算还是让他们自愿掏出来比较安稳些。他们这些人只对金钱和名利感兴趣，呵呵……那我们就用名换他们的粮食。”

“敢问怎么个换法。”这一次发问的是裴楠，还是较客套的说辞。

“我们为每位出了粮食的人树一碑，或者雕塑，并流青册。这么大的诱惑，谁不想换呢，并且对他们来说以一个小芝麻换了一个大西瓜，这种不劳而获的报酬这不天上掉下来的么。”

“三弟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办。”

“等等，大哥，这样……你先找几位平时口碑好的，先跟他们透漏个风声。给他们好些待遇。到时候在开个动员大会，那么这几个人就能加速的促成此事了。”

“还是三弟想的周到。我这就去准备。这个什么会是不是贤弟亲自跑一趟啊。”

“呵呵好的。这事既然我已经揽下了那我就帮到底了……先去通知吧。明天正午时在这第一香举办募捐大会。裴楠可以否？”轻风转过头请示裴楠的意思，毕竟这是人家的地方，借用也要先打个招呼，以示尊重。

“为了国家，为了普天下的百姓，我牺牲一下喽。”为他’忧国忧民，敢为天下先的豪情‘深深的感动。还以为他的心是石头做的，不为所动呢。

“那我就为普天下的受苦群众感谢你。”

“……”

看看狐狸的尾巴又翘起来了。裴楠又从新取了杯子喝起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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