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他不做人

到了晚上，谢斩关和王聿祯如约来到德城最大的酒楼，小二领他们来到了玉器店掌柜所在的包间。

掌柜一看到他们夫妻二人就赶紧起身相迎，态度很是热络。

王聿祯从脸上摘掉了围巾，随手递给了谢斩关，谢斩关把围巾仔细收好。

方才在店里王聿祯一直围着脸，掌柜没看到她的长相，这会儿看到了，惊为天人，又一通不重样的夸赞。

王聿祯也很大方，一上来就向掌柜敬酒表示感谢款待，为以后能够合作表达了很高的期望。

谢斩关很懵，他们不是今天才见面的吗？不是才刚知道对方叫什么吗？可就连名字是真是假都分不清楚，就能熟稔得坐在一起畅想共同的未来了？

这比他们武夫们的不打不相识还不离谱吧？

谢斩关的懵放在玉器店掌柜的眼里就是对他们合作的质疑，所以就多问了谢斩关几句还有什么疑问。

王聿祯：“生意上的事掌柜的和我说就行，拙夫是入赘，不懂做生意，负责我的安全。”

谢斩关赶紧点头：“对对对，我入赘。”

掌柜的恍然大悟，忙夸谢斩关一看就孔武有力，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谢斩关：“……”

咱们就见了两面，连我打架都没见过，这你都知道了？夸人夸得这么没边，你难道不烫嘴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掌柜的眼神有些散了，王聿祯除了脸色微微泛红之外，看不出醉意。

此时两个生意人已经基本敲定了笔管的价格和运输路线，谢斩关几乎全程只负责吃。

王聿祯又一次把话题扯回掌柜的当年在中启做生意的两年，她问道：“凭您这为人，在中启呆了两年，肯定没少交朋友，怎么听起来还挺缺中启的门路，不应该呀？”

掌柜的满脸愁容地摆摆手，双眼迷离地看向王聿祯，又看向谢斩关：“谢斩关……”

谢斩关：“！”

王聿祯：“？”

掌柜：“他不做人！”

谢斩关：“？”

王聿祯：“！”

接下来在掌柜的颠三倒四的叙述中，王聿祯和谢斩关可算是听明白了，他曾经和朋友在中启经营店铺，经营内容之一就有来自北川的玉器。

因为中启和北川是敌对国，所以从北川进入中企的商品绝大多数不能明目张胆通关，都需要走一些暗地里的门路。

走这些暗门路所花费的钱大多数都落进了中启各级武将的手中。

王聿祯看了谢斩关一眼，谢斩关揉了揉脸，勉强点了一下头，对，这种情况谢斩关是知晓的，而且并不打算严禁，一方面这些钱可以充为军资，另外一方面可以通过这样的办法在北川布控更多的眼线。

掌柜的回忆到之前是他的朋友带着他见到了一位少年郎，那少年身材高挑，筋骨结实，身上带着一股武将的杀伐气，据说是谢斩关的养子。

掌柜不知道少年的全名，只听少年身边的人喊他四百。

掌柜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桌子：“我知道谢斩关是个泥腿子出身，肚子里半点墨水都没有，但也没想到居然能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

谢斩关脸色有些尴尬，嘴里小声嘟囔，四百也挺好听的，那都是我救出来的四百条人命呀。

掌柜的继续说：“我们做些商人身份低微，不是能时常见到那位少爷的，有时只能见到他身边的小厮，不管是钱还是什么礼品，大多是交给这位小厮去处置。据小厮说，就算是少爷也不过是个过路财神，真正的好处全落到少爷身后的大神手里了。别管送出去的东西是贵是贱，好歹咱们这条路买通了，买卖就做得下去。”

掌柜的又想回忆一下当年生意的红火却被王聿祯打断了，王聿祯为他争斟了一杯酒问道：“那后来呢？”

掌柜的立刻哭丧起脸道：“也就是两年前，那位少爷的小厮收了我们的东西之后突然就人间蒸发了，我们再去将军府就找不到这位，就连将军府的门房都告诉我们，从没有过这样一个人。我们再说要找四百，门房竟然告诉我们那位少爷死了。我的一个朋友赔的血本无归，到处去找人，他听另外一位将军的手下说，朝廷那边查的严，两国私通的事情必须全都瞒下来，知情的人不是顶罪就是封口，让我们别再问了，省得把命都搭进去。可怜我那朋友，最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谢斩关听后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追问道：“是哪位将军的手下？”

可掌柜的显然已经喝的太多了，一会儿说那位将军姓白，一会儿又说将军姓黑，总是没个准话。

再之后掌柜说的话基本上就是重复以前的情节，或者是补充一些细节，于是王聿祯又加了几杯酒，直彻底把他放倒，今天这顿饭也就吃到了头。

好在酒楼的小二认识这位掌柜，说是能联系到掌柜的家人，王聿祯付过饭钱之后就放心离开了。

回去的途中，谢斩关还在向王聿祯解释说他为什么没有完全禁止边关的走私。

王聿祯摆摆手手说：“对我来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住这些事情全都是他们私下里进行的，你完全不知晓。就算是皇上问起，你也不能承认，更别说朝堂上那些官员，一问一个不知道，明白吗？”

谢斩关赶紧点了点头：“这个我还是明白的，纵容走私，闹不好我是要杀头的。”

王聿祯问谢斩关：“你猜何氏知不知道四百在这件事情上拿了多少好处？”

谢斩关沉默了半晌才道：“现在回忆起来四百和何氏的关系挺亲近，当初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带他回来的时候还是半大孩子，他需要一个母亲疼爱，现在想来，他们二人是有分赃关系的。”

有了这句话，王聿祯的目的就达到了，她接着问：“那四百昧下的那么多钱财到哪里去了？何氏怎么可能需要这么多钱？她可有什么大的花销吗？”

谢斩关想了好半天才说：“好像她身边就只有那辆马车是最值钱的玩意儿。”

王聿祯：“……”

早知道这样，她当初就应该交代管家再多找些能加钱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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