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交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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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此战我军剿灭流贼一万三千多人，俘虏五千多，还有一些被渭河给冲走了......敌方主将李过仅带着几名亲兵逃走了......”
当孙传庭把这个消息送回到中军之时，朱慈烺也忍不住感慨起来。
“竟然有这么大的成果？”
“这闯贼也太不禁打了......”
孙传庭听到这话赶忙开口，“不是闯贼不禁打，是皇上英明神武、用兵如神......若非皇上亲自带着大明的精锐前来，恐怕这仗不会这么顺利的......”
听到孙传庭的吹捧，朱慈烺心情还是不错的。
不过他很清楚，这一战之所以能够打赢，主要还是因为大明有新式火器和燧发枪。战术只能占一部分的原因，并不是决定胜负的根本。
大顺军其实并不弱，只不过李过的指挥水平没那么厉害。而且，大顺军也被明军的火炮跟燧发枪给打懵了！
加上他们的退路被堵截！
这才是大顺军输掉的关键因素。
“传令下去，迅速打扫战场。”
“李过如今逃了，朕猜测李自成应该会亲自带兵前来的......到时候双方肯定还有一场大战......”
朱慈烺一边说着，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把目光落到孙传庭身上，“伯雅，你说要不然我们带兵前去支援定国如何？陕西现在是李自成的大本营，就算输一场两场他也不可能带兵撤走的......所以，就算我们先去跟定国兵合一处，李自成也一定会来追击我们的......”
“只要他们不跑，那朝廷就有剿灭他们的机会......”
朱慈烺的大胆计划让孙传庭眼前一亮。
“这倒不是不可以。”
“不过，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粮草辎重！如今我们有五万大军，虽然拿下了宝鸡能补充一些粮草，可这毕竟维持不了多久......”
“我们若是急行军赶到黄河边上，恐怕到时候粮道就彻底断了......万一李自成再派人拿下商洛，到时候恐怕我们的局面会非常被动......”
孙传庭的话提醒了朱慈烺。
略作思索之后，他又想到了新的办法。
“不如这样吧！”
“朕给你调拨一万骑兵，你带领这一万人绕到驻守在黄河南岸的大顺军背后......等你跟定国那边汇合之后，你们马上就朝关中这边赶过来......”
“朕现在继续带兵留在宝鸡，只要能占据大散关，万一打不过我们能退往汉中。”
“朕此前给蜀地那边下过命令，所以汉中那边也屯集了部分粮草，短时间内从陈仓道这边运送过来还是可以做到的......”
在朱慈烺提出这个计划之后，孙传庭思虑了好一阵。
最终，他还是认为此计可行。
“皇上用兵较险，可确实能打胜仗！”
“不过......臣希望皇上派其他人去支援李将军，臣希望可以留在皇上身边，与皇上一同与李闯作战......”
“臣熟悉李闯的性子，或许能对战局有所帮助......”
孙传庭道。
朱慈烺同意了他的请求。
于是，没过多久，朱慈烺直接派人给渭河北岸的白文选下令，由他率领一万精骑前去帮李定国打开北路。
而他，则与孙传庭一起驻守在此地，等待李自成大军前来。
得到命令之后，白文选稍作休整，调齐兵马后马上朝北地赶去。
另一边。
战败的李过一路逃亡，等他碰到李自成的时候，李自成的大军才刚到武功县一带。得知李过就带着十几个亲兵回来了，李自成心中顿时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
“皇上！”
李过一路纵马而来，他的身后跟着十几名骑兵。
李自成早就给其他人下过命令，所以李过才能一路带着骑兵赶到中军。
“臣罪该万死！”
李过一下马就来到李自成身边跪下，这一次可是双腿直接跪在地上，“臣跟明军交战输了......”
李过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李自成的脸色也十分凝重，“输了？”
“全军覆没？”
李过绝望地点点头。
李自成这一下是真的气坏了！
他的脸几乎扭曲起来，整个人也从战马上猛地翻身下来。
“两万老营精锐？你就这样送掉了？”
李自成气急败坏，冲上去对准李过就是一脚踹过去，“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那可是两万精兵啊！两万......”
“你以为我们大顺朝有多少本钱？能容得了你这般糟蹋？”
李自成一遍踹一边骂。
李过躺在地上也不敢挣扎，只是护着脑袋任由李自成动手。李自成也是真的气坏了，他骂着骂着差点儿晕倒在地，多亏一旁的将领及时扶住他，这才让李自成没有倒在地上。
“皇上！”
李过也是吓坏了。
赶忙起身爬到李自成身边。
李自成看着这个不争气的侄子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来人！”
“将罪将李过押回西安......”
李自成本打算将李过打入地牢，可思虑了一下，他还是没有忍心，“将他押回府中闭门思过！”
“待战事结束以后朕再处置！”
“皇上......”
李过拉住李自成，“臣知道自己死罪！可臣必须告诉您，明军这一次的火器很厉害......他们还有大炮，皇上若是打不过......”
李过的话还没说完，李自成的死亡之瞪就落到他的身上。
这一次李自成的身上直接迸发出一股杀气。
“住嘴！”
他直接打断李过的话，“阵前乱我大军军心，你到底想做什么？李过，你不要以为是朕的侄儿朕就不敢杀你......”
李过听到李自成的话才知道是自己多嘴了！
于是他赶忙跪在地上谢罪。
“皇上，臣万死！”
“可臣不想回西安，臣想跟着您一起戴罪立功......”
“滚！”
李自成怒骂道。
李过依然不肯放弃。
“皇上，臣十岁就跟着您南征北战，不论战事如何，臣都没有离开过您......这一次也不例外！”
“不论是上刀山下火海，臣身上留的都是李家的血！臣要陪着您一起出征......”
“臣要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
李过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李自成愣了好一阵，他最终还是翻身上马，只不过大军启程之前，李自成还是说了一句，“罪将李过，暂时到朕的亲兵营戴罪留用！”
“臣谢过皇上！”
大顺军的兵马继续前行。
在得知两万大军全军覆没之后，大顺军的军心确实受到了很大影响。
不过，毕竟有李自成亲自坐阵，再加上以前大顺军对明军也有过败绩，所以，此时的大顺军内部还是较为真的的。
当夜，大顺军在扶风一带扎营。
夜晚时分，营地内的风有些大，呼呼刮个不停。作为败军之将的李过独自躺在营帐里的床上，虽然名义上是李自成的亲兵，可谁都知道李过是不一样的。
所以也没有人来催促他。
想到白天惨败的那些画面，李过的心情就像跌入谷底难以言说。
“唉！”
李过重重叹息一声，又猛地翻了一个身，把脑袋对向另一侧。
可不管怎么调整，他都始终没能睡着。
咳咳！
一道咳嗽声响起，李过猛然惊醒，等到他爬起来之后才发现来人是李自成。
李自成带着亲兵站在营帐门口，只见他摆了摆手，亲兵们就全都留在营帐外等待，而他则独自一人走进其中。
“叔......皇上！”
李过开口喊了一声。
李自成走到他身边坐下，脸上早就没了白天里的严肃，“你的腿没事吧？今天朕那一脚可不轻......”
李自成的关心让李过顿时感动不已。
他本来还害怕李自成因为自己的兵败而厌恶自己，可现在看来，李自成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叔父，我没事！”
“唉！”
李自成也叹息一声，“白天的事情不是叔父想怪你，可当时那么多人，你不应该说出那些话的......”
“而且两万精兵全军覆没，若是叔父再不做出一点样子来，下面的人会怎么想......”
“侄儿知道叔父是为了我好，侄儿不怪叔父，是侄儿自己无能！”
李过低下头。
“你到底是怎么输给明军的？”
“两万精锐怎么可能那么快输了？”
李自成一脸认真问道，“你快给叔父好好讲讲！明军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明军的火器跟以前不一样了！”
“咱们军中也有火器，虽然质量不行，可也是能用的......但是明军如今的火器跟以前很是不同，侄儿在战场上观察过，他们的火器质量更好，装填效率也更快......”
“除了这个，还有大炮......虽然西安城那边也有炮，可明军的炮不一样！他们的炮更小，更方便携带......射程也更远！威力更大......”
“他们的炮数量也不少，根据侄儿的观察，明军恐怕至少有十几尊大炮......”
李过的描述让李自成的脸色愈发难看，刚开始他还能时不时找出一点反驳的理由，可越到后面，李过的话就越是让李自成无言以对。
等到他讲完了双方的战斗过程，李自成此时脸上已然是一片铁青之色。
营帐内安静了许久。
好一阵，李自成才终于叹息地开口说出一句，“这一次的明军不好对付！过儿，咱们爷俩这回恐怕真的要九死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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