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正文第五十二章无题

江如虎道：“他们提起了昨晚之事？”

程笑天道：“昨晚这种事怎会向我们这些外人提及？长江帮有数千弟子，消息灵通得很，即使要打听武林王爷的消息也不会找我们。他们邀我去，是为了衡州比武招亲之事，在这种场合，也不可能向我这个刚出道的江湖後辈打听什麽。”

江如虎道：“方才你们说铜臂铁拳与断魂剑也去了君山，是怎麽回事？”

江如雪道：“他们没去君山，我们是在返回途中遇上，他们在湖边打得很激烈。”

江如虎道：“断魂剑不是好惹的角色，阴鸷乖戾，心狠手辣，铜臂铁拳怎会惹上他？”

江如雪道：“具体情形不清楚。不过铜臂铁拳很了得，赤手空拳与对方百余招。”

“哦？”江如虎有些惊异，似乎未想到铜臂铁拳身手会如此了得，接著道：“最後谁胜了？”

江如雪道：“谁也没胜，最後铜臂铁拳走了。”

黄天虎见江如虎不再发问，出言道：“兄弟，杨帮主请你当长江帮副帮主，并且送你宝剑，这事你怎麽想？”

程笑天道：“大概是为了昨晚之事，想让我帮他对付武林王爷。”

江如虎这时发现程笑天身边多了一把剑，道：“这是杨开泰送给你的剑？”拿过剑，拔出一截看了看，点头赞道：“是把好剑。程兄，今天这趟君山之行值得。”

程笑天感叹道：“但愿他将来要我做的事是对付武林王爷。”

众人闻言开怀朗笑。

江如雪道：“程大哥，他不知道你底细，怎会知道你能对付武林王爷？”

程笑天道：“他已知道衡州之事，对我多少有些了解，今天吴胜男即使不来，也会派人试探。如果我功夫不行，这话自然不会说了。”

江如雪道：“吴胜男会不会是他请来的高手？”

程笑天摇头道：“不是。”

江如虎道：“程兄，你在江湖上混的时间比我们短，见识阅历却比我们强，这事若换了我，不会想这麽深。”

程笑天道：“我也是事後才想到。”

江如虎道：“至少你想到了。”

程笑天道：“我行走江湖也有些时日了，见识和经历的事情不少，多少也应该吸取些教训。行道江湖不多个心眼不行，若等事情发生了，吃了亏，再来後悔、考虑，那便太迟了。再说，一个人也不可能事事都去亲身经历，要想少吃亏，凡事便得多问几个为什麽，否则，掉了脑袋还不知道是为什麽。你说是不是？”

江如雪道：“程大哥，你简直是老江湖了。”

程笑天笑道：“关系到身家性命，不老不行。”

五人说说笑笑直到深夜。

送走江氏兄妹後，黄天虎含笑道：“兄弟，你知道今天与你比斗的是谁吗？”

程笑天道：“大哥是指哪一个？”

黄天虎道：“当然是前边那个。”

程笑天奇道：“她不是叫吴胜男？”

黄天虎道：“她姓吴没错，但不叫吴胜男。”

程笑天道：“大哥以前见过，认识？”

黄天虎道：“见过一次。她便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吴家小娘子琼瑶。”

程笑天惊道：“是她？”

黄天虎道：“不错。她一进大厅我便觉得面善，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你帮她恢复女儿态，才想起来。”

程笑天道：“大哥，当时你怎麽不提醒？”

黄天虎道：“兄弟，她既然没有承认，我又怎好揭穿？再说，在当时那种情形下能揭穿吗？”

程笑天想了想，觉得黄天虎说的有理，在当时那种情形下揭穿对方身份，只会令双方尴尬，点头不语。

黄天虎又道：“兄弟，这事恐怕有些麻烦。”

程笑天道：“你是说──”

黄天虎道：“你与吴家的事。”

程笑天道：“这事小弟看法恰恰相反，今天已当面将事情说清，反省了不少麻烦，甚至可以不用去吴家了。”

黄天虎道：“兄弟，她的话也说得很明白。”

程笑天道：“她怎麽想，是她的事，反正在我退出江湖前，不会考虑这事。”

黄天虎道：“但愿兄弟能够如愿。”知道程笑天的心意一时难以改变，再劝说也没用，暂时只有由他。

黄天虎家在岳州附近，虽然家里没有亲人了，但是还有几间房子，离家不远的城陵矶还有位老娘舅，到了岳州自然要回去看看。他很久没去看望舅舅了，此去河北不知何时才能返回，想去看看舅舅，打个招呼，免得老人挂念。

义兄去看舅舅，程笑天自然要陪同，义兄的舅舅也是自己的舅舅，应该去拜望。江氏兄妹准备与程笑天、黄天虎一道北上，两人去城陵矶，自然一道前往。

黄天虎家离城陵矶只有几里路，去城陵矶经过他家。尽管家里没人，房子也是托邻居看管，但到了家门口，还是得邀众人进去坐一坐。何况时间还早，午饭前赶到城陵矶不成问题。

谁知，众人进屋不一会，黄天虎舅舅便找来了，说是听昨天从城里回来的人说，在城里见到了黄天虎，所以赶过来看看。

黄天虎刚回家，家里什麽也没有，但老娘舅来了，说什麽也得想办法招待。

黄天虎正准备请邻居帮忙去买酒菜，舅舅阻止了，要众人一道去他家。说是托人给黄天虎说了一门亲，今天来，是要黄天虎与他一块去相亲。并说那姑娘是如何贤惠、能干，如何美丽、漂亮，曾去她家说媒求亲的踏破门槛，但姑娘父母没有答应。他们要为女儿选一个忠厚能干，而且人品要很好的夫婿，因此年过二十，尚未定下人家。

黄天虎内心很不愿去，但碍於老舅舅的面子，不便回绝，只有将目光投向程笑天等人，希望他们帮自己推脱。谁知众人不但不帮他说话，反而极力赞同，说他已到而立之年，该成家了，他成了家，众人以後来岳州，也有地方吃饭。

程笑天赞成黄天虎去相亲，除了上述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无痴大师曾说过，黄天虎今年红鸾星动，有喜事临门，既然命中已定，劝说也没有用，不如促成此事。

黄天虎哭笑不得，只有跟舅舅一道前去。不过，他也不是很悲观，认为女方条件好，要求高，象自己这样的人一定看不上，去去也无妨，免得舅舅不高兴。

谁知，黄天虎红鸾星已动，女方父母见後，非常满意，一口答应了亲事，并希望早点成亲。原来女方父母只有这麽一个女儿，家里有几十亩田地和一个店铺，他们年岁大了，照应不过来，希望女儿早点成家，让女婿过去帮忙。

黄天虎的舅舅也想早点让自己唯一的外甥有个家，了却一件心事。两家一拍即合，当时将吉期定了下来，六月十八。

回到舅舅家，黄天虎将此事告诉程笑天，希望他帮自己说说，将婚期延一延，自己好与他一道去河北。谁知程笑天听後说他舅舅的决定英明，气得黄天虎干瞪眼。

其实，程笑天内心也不希望婚期这麽早，自己出道不久，江湖阅历尚浅，此去河北，如果有这个貌似莽夫，但心思周密的义兄同行，不但可以免去许多麻烦，而且还可以增长见识。

但是，成家立业是人生大事，此去河北数千里，一个来回不知多少时日，黄天虎年岁不小了，不能再耽搁。再说，江湖险恶，黄天虎武功不是很高，此去河北，路上如有什麽差池，自己便是罪人。因此，程笑天只有规劝义兄遵从老人意愿。

知悉黄天虎的婚事确定後，程笑天便思忖开了，晚上，待众人入睡後，他将黄天虎叫到了屋外。

来到屋後树林，程笑天道：“大哥，小弟原想喝了喜酒再走，但那要等到六月十八以後才能动身。六月十八到七月底只有个余月，即使日夜兼程，也很难保证在七月底前赶到双槐堡，如果路上不顺利，送信之事便会耽误。因此小弟准备明天动身。现在是四月底，如果路上顺利，也许六月十八以前能赶回来，仍可以喝上大哥的喜酒，如果小弟不能在六月十八以前赶回，那便只有请大哥原谅了。”

黄天虎道：“兄弟，这事大哥明白。双槐堡之事不能耽搁，必须在他们喜帖发出前赶到，你应及早动身。此去河北路途遥远，路上难保不出什麽意外，你若不能赶回来参加愚兄的喜宴，愚兄虽感到遗憾，但决不会见怪，相反，愚兄为有一位一诺千金、侠肝义胆的好兄弟感到自豪。”

程笑天道：“大哥，既是兄弟，小弟便不客气了。大哥现在身手虽然不差，但若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相搏，还是稍差一筹。依你的体格和功底，适宜用刀，因此小弟想传你一套刀法。这套刀法若掌握了，将来便不难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抗衡。”

黄天虎喜道：“谢谢兄弟，只怕愚兄练不好，有辱兄弟美意。”

程笑天道：“既是兄弟便不用客气？算是小弟送给大哥的新婚贺礼，只希望大哥别因刀法冷落了嫂子，否则，小弟便是罪人。”

黄天虎道：“你又开大哥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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