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正文第二十八章无题

黄天虎回到大厅，众人谈得正欢。他回到程笑天身旁，没有落座，道：“兄弟，王大侠他们主持一天擂台比武，辛苦了，需要早点休息，我们不打扰了，回房吧。”

先前陈管家进来找黄天虎去商量事情，程笑天便觉得奇怪，同时隐隐感觉事情可能与自己有关。黄天虎返回大厅，他发现脸上表情有些古怪，心里更加怀疑，现在黄天虎这麽一说，知道有话要与自己说，立刻起身向王怡山等人告辞。

从大厅到住处的道路两人已经熟悉，沿途有灯火照耀，不须他人带路，但吴家林仍坚持要陪送。这次吴家林送两人到住处後，没有逗留，很快便离开了。

目送吴家林走出小院，程笑天关上门，道：“大哥，方才陈管家叫你去商量何事？”

黄天虎看了看程笑天，脸带难色，道：“兄弟，大哥我真不知道怎麽说。”

程笑天道：“怎麽啦？”

黄天虎在桌旁坐下，道：“是这样的，吴姑娘喜欢上兄弟你了。”

程笑天惊道：“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黄天虎道：“兄弟，你看大哥我是在开玩笑吗？”

程笑天道：“我与她未曾见面，怎麽可能？”

黄天虎道：“你未与她见面，并不代表她未见过你。我们中午到吴家，这其间有三、四个时辰，她想见你，随时都可以，不让你见到她也很容易。我们在人家家里，不可能时刻留心暗中是否有人注意自己。”

这些程笑天也明白，只是不相信对方仅仅暗中见一面，便对自己产生好感。

黄天虎见程笑天双眉紧锁、默然不语，又道：“兄弟，这都怪大哥我，如果上午不上台，或是上台後不乱说，这事便不会发生。现在吴姑娘喜欢上了你，吴家也以为你有意东床，准备招你为婿，方才找我去便是为了这事。”

程笑天道：“我不是与他们说过，暂时不想成家？”

黄天虎道：“是的，我也说了，但是他们不相信，认为是你未见到吴姑娘、不知她品貌究竟如何、不愿冒险的藉口。”

程笑天疑惑道：“怎会这样？”

黄天虎道：“後来，陈管家又说，即使你暂时不成家也没关系，只要先将亲事定下，成亲可以迟一点。”

程笑天道：“定亲与成亲又有什麽区别？”

黄天虎道：“我将你下午说的道理说了，但他不这麽认为，说成亲与定亲是两回事。”

程笑天沈默不语。

黄天虎见程笑天皱眉思忖，心中暗喜，又道：“不过，吴姑娘确实很漂亮。我随陈管家走进隔壁小厅不一会，吴姑娘来找陈管家，因此见了一面。外面传言不假，吴姑娘确是豔若桃李、美胜天仙，我见过的女人中没有哪一个可以与她相比，包括昨晚见到的江如雪。而且性情也很好，大方，随和，没有大姑娘的架子，没有富家子弟的娇气，她与兄弟你可以说是天生一对。兄弟如能──”

“大哥，你不用说了。”程笑天打断了黄天虎的话，道：“小弟知道大哥想说什麽，但我不会答应。”

黄天虎没想到程笑天一口回绝，叹了口气，道：“兄弟，我知道你心中的结一时难以解开，但这事你若不答应，他们会说，我们是存心来捣乱，故意令他们难堪。”

程笑天道：“我不是答应留下来参加文试？怎麽说是故意令他们难堪？”

黄天虎道：“兄弟，文试其实只是他们遴选东床的借口，陈管家说，只要你愿意，文试不必再进行。”

程笑天道：“难道擂台比武也终止？”

黄天虎道：“如果你承应了这门亲事，比武招亲的目的已达到，擂台比武自然没有必要继续进行了。”

程笑天又是沈默。

黄天虎以为他在思忖自己的话，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片刻，程笑天道：“大哥，我们不能等文试了。”

黄天虎暗吃一惊，没想到自己方才的话竟起了相反作用，故作疑惑道：“兄弟的意思是──”

程笑天道：“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黄天虎道知道程笑天的决定很难改变，但仍不想放弃，道：“这──，不好吧？”

程笑天道：“大哥担心吴家找麻烦？这个你放心，虽然我不知道方才他与你说了些什麽，但可以肯定他们不会找你麻烦。上午之事，我们虽然有些不是，但对擂台比武并没有影响，而且当时已解释清楚，他们是明理之人，不会耿耿於怀。再说，我们现在离开，对他们并没有影响，擂台比武还有两天，应该可以选出人品、武功更杰出的少年英雄。”

黄天虎道：“可是人家吴姑娘喜欢上你了？”

程笑天道：“大哥，她对我根本不了解，仅凭一面之缘便喜欢上我，这种喜欢靠不住，小弟也不相信。”

黄天虎道：“兄弟，话可不能这麽说，一见锺情的事历史上有很多，如红拂与李靖，卓文君与司马相如，他们都是一见锺情。”

程笑天道：“便算她有这个意思，也是因为以前见的世面少，日後见的人多了，可能会遇上更喜欢的人。便象你昨天说江如雪是你见过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今天见了吴姑娘又说她是最漂亮的一样。”

黄天虎苦笑摇头，道：“既然兄弟决定要走，愚兄也没有办法。不过，得与他们打个招呼。”

程笑天摇头道：“不能。”

黄天虎道：“为何？”

程笑天道：“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很难离开，如果今晚不离开，以後便可能走不了。如果大哥怕他们见怪，留封书便是。”

黄天虎道：“不辞而别，不好吧？”

程笑天道：“这样他们最多说我们不识抬举、不懂礼节。”

黄天虎道：“兄弟，你真不愿结这门亲？”

程笑天道：“大哥，这个小弟下午说了。”

黄天虎道：“兄弟你太固执了。”

程笑天道：“大哥，小弟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事我现在不会答应，也不会考虑，你不用再劝了，今晚我们必须离开。”

黄天虎无奈道：“既然兄弟已经决定，大哥我还能说什麽？”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万籁俱寂，吴家大院灯光稀落，大多数人已经安寝。

吴家後花园内，却有一个身材婀娜的白衣人在静静练剑，虽然月色朦胧无法看清模样，但从身形动作可以看出是女子。

白衣女子正练得入神，突然瞥见远处人影一闪，似有人越墙而出，急忙收招，提剑追过去，翻出院墙，发现前边不远处有两人正在匆匆往城北走，悄悄跟了上去。

前面两人很快发觉身後有人跟踪，加快了步伐，似欲甩掉跟踪之人。穿过几条街後，见白衣女子仍在身後不远处紧紧跟著，走在前边的人来到街口，略作停顿，然後拐进了右边的街道。

白衣女子匆匆来到街口，右边街道空无一人，两人失去了踪影。

白衣女子在街口停驻片刻，自语道：“会是谁，动作这麽快，警觉这麽高？难道是──”自语至此，急忙转身，往来路奔回。

白衣女子走後不久，右边街道旁一高楼的屋檐下跳下两人，其中一人道：“兄弟，这人身手不弱，会是谁？”

另一人道：“吴家我们认识的人中，除陈管家、吴掌门和王怡山等人有这等身手外，小弟想不出还有谁会有如此身手。但看身形、步伐，又不象他们三人。”

两人正是程笑天和黄天虎。

黄天虎道：“兄弟，幸好你反应快，否则今晚脱不了身。”

程笑天道：“大哥，我们得赶快走，衡州附近我们不熟悉，如果吴家的人知道了，很难脱身。”

黄天虎道：“你担心方才这人会去告诉陈管家他们？”

程笑天道：“他很可能是吴家的人。”

黄天虎道：“那他方才为何不出面拦截？”

程笑天道：“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是谁，要不便是没有把握将我们拦截下来。不管是什麽原因，总之我们早点离开为好，只要出了衡州，他们知道便无所谓了。”

黄天虎道：“兄弟说得对。”

两人展开身形，往城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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