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正文第二十七章无题

程笑天道：“很难说，没见过他动手，不知底细，也许我不是对手。”

黄天虎道：“那你今天怎麽不试试？”

程笑天道：“今天非得其时，以後如有机会，小弟会领教。”

黄天虎道：“兄弟，大哥现在真有些看不懂你，对付梁刚只用了一招，对付段长秋也只用一招，对付岭南瘟神同样只用一招。你武功究竟有多高？”

程笑天笑道：“那是因为小弟谨记师傅教诲，与人对敌总是全力以赴，不存半丝侥幸。”

黄天虎道：“兄弟，大哥这十来天似乎没什麽长进，看来不是练武料子。”

程笑天道：“大哥，你若这样认为便大错特错了。小弟可以肯定，如果十天前大哥遇上段长秋，不出十招便会落败。现在你能与江湖上恶名昭著的毒狼斗成平手，可见功夫已大有长进，假以时日，大哥也许会超过小弟。”

黄天虎道：“兄弟你别替大哥吹了，大哥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得很。倒是兄弟你，这次大大出名了，一招废了江湖中人闻名变色的‘毒狼’，又一掌惊走了名震江湖的岭南瘟神，若不轰动江湖，我这包字倒写。”

程笑天道：“这算什麽？段长秋和岭南瘟神不是当今武林的顶尖高手。若能打败当今武林的绝顶高手，那才算真正出名，才算本事。”

黄天虎道：“兄弟下一步准备向武林中的绝顶高手挑战？”

程笑天道：“小弟有此愿望。但是，想先回潭州去看看。小弟不到三岁便离开了潭州，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了。”

黄天虎点头道：“兄弟，你现在是江湖名人了，应该有个名号才行。”

程笑天道：“难道叫程笑天不行？”

黄天虎道：“凡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一般都有个名号，对江湖名人来说名号比姓名更重要，天下同名同姓者众，通报姓名，那些未见过你的人不一定知道你是谁，通报名号便不同了，名号通常独此一家，只要是江湖中人或者是常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一听名号便知道你是谁。”

程笑天笑了笑，道：“大哥取了个什麽名号？”

黄天虎道：“我现在还不是江湖名人，有无名号无所谓。再说，名号一般都是江湖朋友赠送。”

程笑天道：“既然如此，那便等江湖朋友们送吧。”

黄天虎道：“可是江湖朋友们送的也许不合你口味？”

程笑天道：“难道自己取？”

黄天虎道：“自己取当然可以，有不少江湖朋友的名号便是自己取的。”

程笑天道：“叫‘除恶使者’如何？”

黄天虎道：“这个名号可以，但不适合你。”

程笑天道：“为何？”

黄天虎道：“因为你要向天下英雄挑战，如果用这个名号，可能使对方反感，甚至还可能产生误会。”

程笑天道：“那大哥认为小弟该取个什麽名号？”

程笑天半开玩笑，黄天虎却认真道：“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下午，两人便在房里聊天，没有外出。虽然两人惦念外面的擂台比武，不知道是否有人过关，想出去看个究竟，但是担心被人认出，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未敢付之行动。现在外面都知道，程笑天是第一个过关、入试第二场的人，出去，难免不被人发现。

掌灯时分，吴家林来小院请两人去吃饭。程笑天发现吴家林的表情较中午时有些不同，言语比中午更客气、热情，不由感到诧异：“莫非下午没人过关？”但又不敢肯定，怕是自己过於关心擂台比武的事，产生错觉。

直到见了陈管家等人，程笑天才知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厅里除了陈管家等人，没有新面孔，显然下午无人过关，陈管家等人的失望表情也证实了这一点。

黄天虎也注意到了，小声道：“兄弟，下午似乎没人过关？”

程笑天点了点头，道：“希望明、後天不会这样。”但是心里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晚饭过後，陈管家和吴掌门被吴啸成请去商量事情，程笑天和黄天虎由吴家兄弟及王怡山等人陪著，在大厅里品茶、聊天。陈管家和吴掌门不在，厅里除王怡山与庄楚尧两人年岁稍大外，其余都是年岁相差不大的年轻人，少了许多拘束，说话也随便多了，众人畅所欲言，既谈论江湖上的奇闻轶事，也评述下午的擂台比武，气氛十分活跃。

从众人的谈话中程笑天对下午的擂台比武有了大致了解。

下午上台应试者的身手普遍比上午好，有六人过了第二关，但上台没有上午踊跃，整个下午只有八人上台，武林世家的子弟没有上台，便是那些近年来声名噪起的江湖新秀也没有上台，上台者基本是出道不久的江湖新人。

这种情形程笑天虽已虑及，不觉意外，但是心里仍很紧张，害怕真出现黄天虎下午所说的情况。

距大厅不远的小厅里，陈管家、吴掌门和吴啸成三人正在商量。

吴掌门道：“明天终止擂台比武，很不妥。今天当众宣布擂台比武进行三天，只进行一天便终止，外面的人会怎麽想？我们如何向外面解释？即便我们能解释清楚，外面的人也不一定会相信。如果他们胡乱猜疑，吴家的声名便会大大受损。小弟认为擂台比武不能终止。”

陈管家道：“擂台比武可以继续进行。”

吴啸成道：“万一还有人过关怎麽办？”

陈管家道：“没关系，反正後面还有文试，文试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不会有问题。现在关键的是程公子眼下似乎没有成家之意，不想结亲，而且要他改变这念头很难。”

吴掌门道：“他义兄黄天虎上午在台上不是说了，他不愿冒昧上台是因为没有见过雨燕，不知道她容貌如何，是不是值得一试。既然如此，便让他与雨燕见一面，也许见过雨燕後，会改变主意。”

吴啸成道：“若是见过雨燕，他仍不改变主意？”

陈管家点头道：“有这可能。话并不是出自他之口，见过雨燕，不一定会改变主意。象他这种身手不凡、品貌出众的年轻人，通常心志比较高，也比较坚定，不会见利忘义，见色变志。”

吴掌门道：“这麽说，当时不应该将他留下。”

陈管家摇了摇头，道：“那时情况不同。当时如果不将他留下来，外人会将比武招亲当成儿戏，雨燕也会怪我们。”

吴掌门道：“他不想成亲，留下来也不一定会参加文试，即使参加，也是虚应故事。”

陈管家道：“掌门说的不错，只要他无意，留下也不会有用。但是，文试後再让他走，结果便不同了，那时外人只会认为是他文试未过关，不会有其他想法，更不会误认为是雨燕不屑一顾。”

吴掌门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陈管家又道：“再说，英雄难觅，象他这样人品出众、武功不凡的少年英雄，更是难觅。上午那麽多人上台，没有一人能过三关，好不容易遇上这麽一个武功、人品都很好的少年，不留下来，实在可惜。掌门当时应该也有此感。”

吴掌门点头道：“不错，他是我平生所见最杰出的少年高手，不留下来，实在有些可惜，而外人也会对我们这次比武招亲的分量产生怀疑。”

陈管家点了点头，道：“还有，我们当时将他留下来，只是想让雨燕见见他，如果雨燕满意，便想办法让他改变主意，参加文试，反正文试还要两天才进行，有时间处理这事。”

吴啸成道：“可是雨燕偏偏喜欢上了他，这丫头的性格你们知道，凡是她认定的事，旁人很难改变。”

陈管家点头道：“是的，雨燕一见便喜欢上，这一点我们始料未及。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让程公子改变主意，擂台比武只有两天了，两天後便要进行文试，如果这两天内程公子不能改变主意，下一步将很麻烦。”

吴掌门道：“既然先生认为程公子见了雨燕也不一定改变想法，那又有什麽办法让他改变想法？”

陈管家沈思片刻，突然扬眉道：“我看只有这样，找他义兄黄天虎帮忙。”

吴掌门道：“找他？”

陈管家道：“正是，事情由他引起，如果当初他不上台，程公子便不会出现，这事便不会发生。现在我们便用他在台上说的话扣住他，让他去劝说程公子。当然可以让他先见见雨燕，心里有数，不至於产生其他误会。”

吴掌门道：“程公子会听他的？”

陈管家道：“应该会。我观程公子是个重情义的人，这种人虽然富贵不淫、威武不屈，但是容易用感情打动。他与黄天虎感情笃厚、亲如手足，不会因为自己而让朋友为难，黄天虎去劝说，他肯定会答应。再说，他只是暂时不想成家，并没有说这一辈子不成家，只要改变主意，认了这门亲事，即使暂时不成亲也没关系。”

吴掌门点头道：“恐怕也只有黄天虎才能使他改变心意。”

吴啸成道：“既然这样，这事便拜托先生了。”

陈管家道：“东翁，你放心，雨燕是我徒弟，这事我一定会想办法办妥。现在我去安排一下，等会便找黄天虎，让他在近两天内说服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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