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处理完毕

魏忠贤突然甩出记耳光，打得妇人踉跄倒地。

婴儿即将摔落的瞬间，魏忠贤绣着金线的靴尖稳稳托住襁褓。

“夫人可知？”他将孩子稳稳放在地上，神色冰冷，“我们陛下答应求降，分给城中粮食，教书先生等等，已经是对待俘虏最好待遇，而你们假意投降，实则反水，杀了我朝无辜将士百姓，既然你们不仁，也就别怪我们不义了！”

围观百姓突然骚动起来。

“恶魔！你们汉人都是恶魔！”妇人瞪圆了眼睛，“我要让全天下知道……”

寒光闪过，绣春刀挑飞妇人。

魏忠贤冷笑一声，“这就是下场。”

下一秒，妇人倒地，血溅三尺，再无生息。

人群哗然中，有个总角小儿突然冲出人群，举着竹刀刺向魏忠贤：“还我爹爹！”

魏忠贤身形微晃，避过孩童偷袭，挥刀斩断他手臂，随后将其踢至一边，冷声说道：“把他带走。”

很快便有亲兵将小孩拖走。

魏忠贤转头看向百姓，目光平静下来：“诸位，还有哪个想来刺杀咱家。”

说着，他接过亲兵递来的湿帕子，慢条斯理擦着指缝血渍。

远处粮仓的火光映得他半边脸似恶鬼，半边脸如佛陀。

“魏公！有百姓求见！”

魏忠贤掀起眼皮，正看到十几个布衣百姓推搡着挤进广场。

领头老者须发皆白，怀中抱着个竹编神龛。

身后妇孺捧着陶罐米糕，活像庙会游神的队伍。

“大夏老爷开恩呐！”老者扑通跪在焦土上，额头磕得砰砰作响，“我们都是被迫从贼的良民！”

魏忠贤捻着帕子笑出声：“良民？”

“您看这尊天照神像！”老者慌忙举起神龛，木雕神像的右臂竟用红绳绑着块明黄绸布，“自打大夏王师进城，老朽日日焚香祷告，求菩萨保佑陛下万寿无疆！”

绸布抖开的刹那，亲兵们倒吸冷气。

竟是半幅绣着五爪金龙的黄绢，看制式分明是天子仪仗之物。

“上月王师过时，有几个刺头不服，偷袭陛下，虽然没成功，但也破了陛下的衣角，”老者满脸谄笑，“我冒死抢来，只为了藏在祖宗牌位下供奉，就盼着献给天朝……”

魏忠贤挑了挑眉，好像是有这么个事。

“可我怎么记得，那几个刺头死前也不愿意说是谁指使的。”他弯腰盯着老者躲闪的眼睛，“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没？”

“冤枉啊！”老者突然抱住魏忠贤靴子，“都是松本那逆贼逼迫！小老儿若是不从，全家都要被活埋……”

话音未落，魏忠贤几个眼神。

亲兵立刻对身后那些人搜身，慌乱间，竟滚出枚带血的玉扳指。

正是殉国张副将的遗物。

“大夏老爷明鉴！”少女忽然哭哭啼啼起来，“民女愿指证这老贼！他昨夜还在酒肆吹嘘，说骗过天朝官军就能当町奉行……”

老者暴起欲扑，却被亲兵一脚踹翻。

“好个忠良之后。”魏忠贤用帕子包起玉扳指，“来人，送这位姑娘去……”

“不必了。”少女突然抄起地上断刃，寒光直刺老者咽喉，“爹娘不愿意同流合污，都被他们杀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血雾喷溅时，魏忠贤掸了掸蟒袍上血点：“倒是个烈性丫头——留个全尸吧。”

广场死寂。

捧着米糕的妇人尖叫：“你们汉人不是最讲仁义吗？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就是！”瘸腿汉子挥舞断锄，“史书都会记下你们暴行！”

魏忠贤望着这群瞬间变脸的百姓，突然想起临行前陛下说的话。

这些倭人，本性低劣！

就算是杀了，也不是罪过。

此刻瘸腿汉子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你们发粮时说的好听，现在又要屠城！伪君子！”

“说完了？”魏忠贤笑出一脸褶子：“陛下常说以德报怨，可没说过以德报畜生。”

“你们这些人，不是参与了谋杀守城士兵和官员先生的凶残之徒，就是对此漠不关心，高高挂起的愚民，既然如此，咱家自然也就不会把你们当人看，否则就对不起去世的兄弟们。你们这些人，举起屠刀的时候是不是在想，若是大夏卷土重来，再降便是，等大夏军队走了，继续反，无人能动你们？”

“今日，我便要告诉你们，绝无可能！”

“魏公，这些刁民……”

“按陛下口谕。”魏忠贤转身走向浓烟滚滚的天守阁，“一视同仁。”

身后哭嚎骤然变成恶毒咒骂：“你们不得好死！天照大神会降下神罚！”

“对！我们要写血书传遍列国！”

“让全天下都知道汉人是魔鬼！”

魏忠贤踩着满地瓦砾穿过浓烟滚滚的长街，松浦城四处飘着焦糊的腥臭味。

亲兵正将裹着白布的尸体往板车上扔，车辙碾过青石板的缝隙时，渗出暗红色汁液。

“魏公……”副将面露难色，“要留几个活口作证么？”

魏忠贤回头看他：“谁要讲证据？”

“史官笔墨，写的是松浦城叛军虐杀大夏将士，写的是陛下雷霆手段平叛——至于他们？”

他靴底碎蝼蚁：“不过是青史里'附逆刁民'四字罢了。”

两个时辰后。

松本和两个兄弟才押送着粮车回来，远处城郭轮廓在天光中模糊不清。

“大哥！”探马滚鞍下马，“松浦城……城头换了玄色龙旗！”

宗盛手中马鞭应声折断：“不可能！”

“是真的！大人！小的绝对没有骗您！千真万确！”

松本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夜空。

他身形一晃，险些跌倒。

“大人……”佐藤伸手扶住他，“怎会如此……”

……

三人心乱如麻，不约而同朝那座高耸的黑漆城墙望去。

下一秒，他们对着身后武士吼：“跑！”

大夏士兵杀回来了。

城里百姓的死活和他们没关系，但是被抓到，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跑啊！”

武士们纷纷调转马匹，疯狂奔逃。

松本咬紧牙关，狠狠抽了一鞭子战马："跟上去！"

他们已经做得够多，剩下的交给天照神！

他不信天照会抛弃他们。

因为……

天照神会保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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